326,番外結局七,黎夏,只有你死,阿風纔會徹底屬於我~
?十五分鐘後,電梯運營公司的維修人員趕了過來,仔細的查看過後,給出的答案就是電梯門被人反鎖了,如果非要打開,就需要將電梯的門用五金工具,將其割裂拆分,只有這樣,裡面的人才能夠出來。
但前提是,得保證裡面的人能夠及時躲避開五金工具工作時,對人體可能造成的傷害。
“我不管你們現在用什麼樣的方法打開這扇電梯門,必須保證總裁的安全,如果發生任何意外,你們知道後果。”
電梯運營公司的幾個維修員工都不禁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點了點頭,然後,趕緊走到電梯門前,開始了這項無比艱難又十分煎熬的工作。
黎夏能夠很清楚的聽到電梯外的說話聲,不論是葉緹的聲音,還是其他人的聲音,她能聽見,想必陸川風也能夠聽見,既然能夠聽見,爲什麼剛剛葉緹的那些深情呼喊,他不給任何的迴應?
他知不知道,他的不迴應意味着什麼,意味着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她就會再次成爲整個方氏員工議論的焦點,也會再次成爲葉緹的攻擊對象,那些輿-論,那些不堪,她體會過一次,已經足夠了。
黎夏的雙手扶向冰冷的電梯壁,慢慢站起身,黑暗的空間裡,她能夠很準確的辨別男人所站的位置,她抿脣,靠近了他一些償。
男人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女人的動作,沒有動,而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等待她的反應。
果然,她開了口,“陸川風,不管你這麼反覆無常是爲了什麼,我只想讓你知道,有些感情無法回頭,也不存在回頭。”
黎夏試圖用這種冷靜的方式告訴他,也告訴自己,他們的這場感情,從他說出分開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我沒想過要回頭。”陸川風沉穩的呼吸響在耳邊,不知爲什麼,似乎有他在的地方,就能夠讓她有心安的感覺,例如她怕黑,尤其怕處在這種密閉空間的黑暗裡,可有他在,她的心裡卻並沒有因爲黑暗而產生半分的恐懼。
他的回答,令她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她覺得自己一定有自虐傾向,纔會一次次的主動揭開傷疤,任他撒鹽。
“是我誤會也好,想的太多也好,你的言行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判斷,和我的生活,陸川風,如果我做過的事情和說過的話,讓你有不舒服的地方,我道歉,但能不能請你不要再隨便讓我誤解你的言行,現在的我,只想好好的平靜的生活。”
陸川風久久沒有說話,十分的沉默,如果不是電梯外的五金工具發出聲響,她真的會以爲,這裡的時間被靜止了。
葉緹站在電梯外,來回焦急的踱着步子,“你們給我輕一點,小心不要傷到他。”
由於是午休的時間,站在電梯外圍觀的方氏員工越來越多,在大家的印象中,葉緹雖然精明能幹,但爲人還算隨和,可這一刻的葉緹,充滿了尖銳和高傲,彷彿維修的工人在她的眼裡就和條狗沒有區別,可以任她呼來喚去。
衆人見狀,也不敢竊竊私語,只敢用眼神交流,一時間,電梯外充滿了震驚的眼風。
幾名電梯運營公司的維修員工也十分受不了葉緹的頤指氣使,但礙於她的身份,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金錢的社會,他們早就已經學會了臣服。
五金工具工作的聲音十分的刺耳,黎夏有些受不了,伸出雙手,覆在耳朵上,可效果不大,她依然覺得這聲音十分的尖銳和刺耳。
陸川風突然伸手,將身邊的女人攬在了懷裡,這一刻,他真的想這麼不管不顧的告訴她,黎夏,我一直愛着你,從來都沒有改變。
可一想到前途的荊棘和坎坷,又硬生生的將那些話憋了回去,在不能夠確定給她幸福之前,任何的承諾,對她來說,都只會是一種傷害。
黎夏感覺到身體的一陣碰撞,和那人懷抱的溫暖,她忍不住的閉上眼睛,貪戀這一刻的悸動和迷亂,不過她只讓自己沉淪了幾秒鐘,便伸手推開了他。
“陸川風,請你自重些。”該說的,她已經說得非常清楚和明白了,他那麼聰明,想必早就已經聽懂了。
電梯運營公司的維修員工的業務十分熟練,不到十分鐘,電梯的門就已經切割了一半,露出了電梯裡一對男女的下半身。
這一幕,讓電梯外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有這種反應,並不是因爲總裁和女員工同時被困,而是因爲總裁和裡面女員工的曖昧姿勢,單從下半身,就已經足夠讓人浮想聯翩的了。
葉緹臉上的紅潤漸漸褪盡,變成了黑色,她依舊保持着之前的姿勢站在那裡,彷彿並沒有受到電梯裡男女的影響。
圍觀的方氏員工有眼尖的,認出了電梯裡面的女人就是黎夏,從一開始的強行忍耐,變成了竊竊私語,有的自居沒有控制好音量,傳到了葉緹的耳朵裡,她只覺得心中的疼痛如刀割。
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是萬衆矚目的那一個,無論是學生時代,還是後來的職場生涯,她從來都沒有允許自己的生活中出現意外,而黎夏,就屬於她這二十幾年中唯一的意外。
意外她對於阿風的影響,意外她對於阿風的糾纏,也意外於阿風愛她的程度。
這麼些個意外加在一起,讓她知道,這個女人必須遠離阿風,甚至要遠離瑞士這個國度,才能夠讓她的幸福一直幸福下去。
黎夏整個人僵在那裡,透過破裂的電梯門所映射過來的光線,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很多人的腿,其中就包括葉緹的。
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她知道,這一次,葉緹不會再放過自己。
所有人都可以將葉緹當做不諳世事的千金大小姐,但她不能,她知道葉緹多面性,也知道她做起事情來,有多麼圓潤和決絕。
她並不是感到害怕,而是覺得沒有必要,畢竟,她和陸川風真的沒有什麼,就算他一直在用或明或暗的方式來引誘自己,她也沒有半分的猶豫不決,剋制的很好。
電梯運營公司的幾個維修員工頂着巨大的壓力將電梯的底部全部割裂完成了,緊接着開始拆分上半部分。
這個場景,真的很像偷-情的男女,被人現場抓包,無處可逃,只能被迫忍受着尷尬和窘迫,和動物園裡,那些被圍觀的動物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雖然和他一起被困在電梯裡開始,她就想象了無數個被人們看到的場景,可那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她發現,她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至少,她做不到問心無愧了。
和一個即將成爲別人丈夫的男人糾纏不清,曾經是她最不恥,也是她最厭惡的事情,像是老天的刻意安排,自己曾經最不恥最厭惡的事情,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種感覺,就像被人狠狠的甩了幾個耳光,卻不能喊疼,只能將被打掉的牙,往肚子裡咽,苦或者痛,自己承受。
“如果不想面對,我有個很好的方法。”電梯門被割裂的越來越大,很快就要與電梯外的一衆人面對面了。
黎夏透過割裂的門所漏過來的光,終於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區別,就是他深邃眼眸中,所帶的魅力光澤,彷彿只要輕輕的看上一眼,就會被吸捲進去,再也走不出來。
“是什麼?”她下意識問,因爲這刻的自己,真的失去了主意,亂了陣腳。
在感情的這條路上,想必陸川風,自己還是太嫩了。
“比如有密閉空間恐懼症的女人,在被困在電梯裡時,通常都會暈倒,如果電梯裡被困的剛好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那麼這個女倒在男人的懷裡,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任誰都說不出一丁點錯來。”
她確實有些輕微的密閉空間恐懼症,但還不至於嚴重到會昏倒的地步,可現在,唯一能夠讓她輕鬆避開人們的猜疑和目光的,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親愛的,你的時間不多了。”還有大概十幾釐米的距離,五金切割工具就要將電梯門整個切割開了,越是這種時候,他的動作就越大,也越發刺激她身體的反應,她只敢微微的掙扎,可他卻像是上了癮,她越是掙扎,他就越興奮,最後,她索性不動了,任由他抱着。
黎夏也知道時間不多了,可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假裝昏倒,只能一時避開人們的言論和猜疑,並不能徹底避開,她在想,有沒有一勞永逸的方法,讓兩人在衆人的面前徹底的撇清關係,以後,想起他陸川風的時候,不會聯想到她黎夏。
可那些都是後話了,現在,她最需要解決的是電梯裡的燃眉之急。
八釐米,七釐米,六釐米,切割工具越來越快,馬上就要將那塊厚厚的電梯門板切掉了,這時,黎夏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倒在了他的懷裡。
門板被電梯運營公司的幾名維修工徹底切割掉了,衆人看進去,卻是女人嬌弱的靠在男人的懷裡,似乎睡着了,沒有一點生氣。
陸川風的一雙大手緊緊的環抱着女人的腰身,慢慢的移動出去後,他彎腰,將女人整個橫抱在自己的懷裡。
“她昏倒了,我送她去醫院。”路過葉緹身邊的時候,陸川風只輕輕的說了這兩句話,站在葉緹身後的一衆員工自覺的讓開位置,看着兩人從自己的身邊匆匆經過。
直到那兩道身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衆人才紛紛散了去,雖然當着葉緹的面,沒有一個人敢八卦些什麼,但轉身過後,人們的議論和猜測,還是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裡。
“你們有沒有看到,剛剛陸總看黎夏的眼神,那纔是男人看女人時該有的樣子,我總覺得陸總是因爲葉緹的條件才娶她的,不然爲什麼在公司裡,很少看到他們互動,更別說做出這種甜蜜令人遐想的動作了。”
“那還用說嗎?如果我是陸總,我也會選擇葉緹,葉緹無論是從家世學歷背景,都好過黎夏太多,爲了自己的後半生少奮鬥一些,寧可選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也不能選一個對自己毫無幫助的女人,要我說,葉緹的命就是太好了,才能夠讓陸總心甘情願的娶她,如果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陸總未必會正眼瞧她。”
“我說,你們兩個祖宗,能不能小點聲,這話要是讓葉緹聽見,你們還想不想繼續在方氏工作了,不管陸總愛的是黎夏,還是葉緹,這都跟我們沒有關係,還是做好自己手頭的工作吧,我估計接下來有的忙了。”
在項目部工作的人都知道葉緹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不順心的時候,喜歡給下屬增加工作量,只要在項目部工作的人,幾乎都受過她的荼毒,那兩個女人聽到這個女人的提醒,一想到接下來暗無天日的生活,都忍不住的哆嗦了起來。
葉緹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她的背影寫滿了驕傲,可在電梯運營公司的幾名維修員工眼裡,她的背影除了給人驕傲的感覺外,也有失敗的感覺摻雜在其中。
不過不管驕傲還是失敗,都和他們沒有關係。
回到辦公室後,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葉緹走到落地窗邊,捕捉到了熟悉的男人身影,那抹她深刻無比愛着的身影,此時卻懷抱着另一個女人,她塗滿紅色丹蔻的手不禁在厚重的而玻璃上敲了幾下,來發泄她此刻的嫉妒和瘋狂燃起的衝動。
是的,這一刻的她,真的很想讓那個女人徹底消失,永遠徹底的消失。
……
上了車子,黎夏就睜開了眼睛,透過車窗,看了一眼大廈裡面,玻璃門的裡面,堆滿了圍觀的方氏員工,可以想見,剛剛他抱着自己下樓,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她伸手,忍不住的在臉上狠狠的抹了一把,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陸川風,這下你滿意了嗎?”
讓她處在風口浪尖和人們的猜測中,他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意思?
“黎夏,一個人能夠承受多大的壓力,才能夠得到多大的獎賞,如果只是這樣,就已經讓你承受不了,那以後的風風雨雨你要如何的面對?”
黎夏真的有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以後的風風雨雨?只要你離我遠一點,我的生活中就不存在任何的風風雨雨了,陸川風,我拜託你,不要總是對感情這麼三心二意了。”
已經失控的列車,想要重新回到正軌,需要費多少力,想必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
“你對我……已經這麼失望了嗎?”這是她用她最真實的情感拒絕他後,他第一次產生的不自信。
是的,從失望,到失落,再到絕望。
“好好珍惜她,我衷心的祝福你們。”她來開車門,在一片風中,與他的車子漸行漸遠。
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所以她寧可自己繼續沉浸在悲傷中,也不想再因爲感情的事情,而揹負那麼多的質疑和罵名。
她從來都不是這場感情中的第-三者,未來也不會做這場感情中的第-三者,這是原則,也是底線。
走着走着,就到了方氏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由於是午飯的時間,附近餐廳裡用餐的人都不算少,她不餓,也沒什麼食慾,想着散散步,就繼續回公司上班。
前面的人行道上,顯示的是紅燈,她站在馬路牙子上,等待紅燈變成綠燈,然後隨着人羣,慢慢的穿越過較長的人行道。
就這樣散步散了大約二十分鐘,她才終於將心中的壓抑和不快驅趕了一些,覺得差不多了,才順着原路返回,走向那座巍峨聳立的大廈。
可能因爲心裡裝着事,她沒有好好看路,又穿着高跟鞋,踩在凸起的石子上,不小心的崴了一下。
之前由於崴腳,將腳踝拉傷,很長時間纔好,這次又不小心的崴了腳,將以前的老傷勾了出來,雖然沒有以前嚴重,也可以走路,但偶爾傳來一下錐心刺骨的疼痛,讓她的眼圈忍不住的含起了熱淚。
是自己太倒黴了嗎?感情和生活樣樣不順。
仰頭,天空十分蔚藍,白雲朵朵,明明是一個讓人心情舒暢的天氣,她卻覺得心中十分鬱結,越積越多,難以消除。
又走了一段路,終於適應了腳踝上的扭傷,走路也不再那麼難看,又到了剛剛那個十字路口,紅燈轉綠,她由於腳上,被人羣落出了很遠,眼看着要到秒數,她加快腳步,奔向人行道的那一邊,可就在這時,一輛車子突然衝了過來,車裡的司機像是喝了酒,車子以s形的角度駛過來,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站在了原地。
“小姐,你不要做傻事,不要做傻事啊!”本應該坐在主駕駛車座的中年司機,大聲的勸慰開車的女人。
女人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自言自語的說道,“黎夏,只有你死,阿風纔會徹底屬於我,所以,你死去吧!”
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像是火箭一般朝着女人衝了過去,司機不想女人釀成大錯,在離路上女人還有五米左右的時候,伸手,握住女人的手,將方向盤用力向一邊旋轉,堪堪躲過了已經站在路上蒙掉的女人。
又是一個急轉彎,車子在紅燈之前躲過了大量的車流。
按下剎車器,女人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眼睛裡的猩紅昭示了剛剛的瘋狂。
“小姐,你還年輕,還有許多機會,不要因爲一時的氣憤,就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知道嗎?”
中年司機是看着主駕駛座的女人長大的,當她猶如自己的親生孩子般守候和疼愛,希望能夠讓她明白,這個世界上,她值得珍惜的不僅僅只是愛情,還有親情。
“雖然葉總公事繁忙,但從小到大都十分溺愛你,你想要的,他就沒有不滿足你的時候,就算他覺得陸川風不適合你,但你執意喜歡,他也就沒有多加阻攔,甚至還幫助他成爲了方氏的新任總裁。”
“不要總是想着那些傷害你的人,你也要想想那些愛你的人,知道嗎?”
主駕駛座的女人慢慢的彎下腰,緩緩的趴在了方向盤上,此刻的她,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不知是懊悔多一些,還是悔恨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