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鍾情,首席愛妻百分百
或者,更恰當一點的說法,就是這些年來,能夠讓他產生悸動的女人,少之又少,細數過來,似乎除了黎夏,還沒有女人讓他產生過悸動的情緒,即便有大膽的女人,當着他的面,脫的一絲不掛,他也只是皺皺眉頭,沒有任何感覺。
別墅內的裝修十分的奢華,像極了葉緹的性格。
陸川風伸手推開身前的女人,葉緹被動的退後了幾步,一雙手還處於擁抱他的姿勢,僵在半空中,好一會,才落下去攖。
“怎麼了?阿風。”葉緹伸手撩了撩肩膀上的波浪長髮,舉手投足間,女人的嫵媚和妖嬈盡顯償。
陸川風繞過葉緹,走進別墅內,這是他第一次來葉緹的住所,不免四下打量一番。
“剛剛你都去哪裡了?”打量的過程中,他略帶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室內緩緩的盪漾開,在深夜裡,帶着十足的男性魅惑,令人忍不住的心動。
葉緹追上男人的腳步,像是平時那樣,伸出雙臂,以極其親密的姿勢挽住男人的臂膀。
“和你分開後,我就直接開車回來了,怎麼了?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行蹤來了?”
男人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似乎在判斷她話語中的虛實。
“到底怎麼了嘛?看得人家心裡亂糟糟的!”
葉緹的笑僵在臉上,過於美麗的眸子與他如海般深邃的眸子對視,不知是夜裡涼,還是他的眸光太冷,她只覺得周身一片冰冷,血液逆流,就連手腳,都跟着僵硬了起來。
“沒什麼。”好一會,陸川風才搖搖頭,轉過身,朝着沙發的方向走了過去,這個動作,也不着痕跡的躲避開了她挽在自己手臂上那雙柔軟的雙臂。
葉緹皺了皺眉,跟在男人的身後,走向了一旁的沙發處。
陸川風坐下,雙腳搭在沙發几上,拿過一旁的電視遙控器,極有閒情逸致的打開了電視,鎖定了蘇黎世的財經頻道。
“親愛的觀衆朋友們,大家晚上好,又到了每天的財經播報時間……”
電視裡的主播聲音甜美的播報着今天的財經新聞,葉緹悄悄的挪過去,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將電視機靜音,男人隨着她的動作看過去,有些高深莫測,意味不明。
“她也沒有我好看,爲什麼不多看看我?”葉緹湊過來,用自己最柔軟的部分磨蹭着男人剛硬的身體。
陸川風一身黑色高級手工定製的西服,深夜裡光線不好,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他衣服上沾染的血跡,那血跡一直像是溫熱的,灼燒着他的皮膚,提醒着他用生命想保護的女人,此刻正躺在醫院裡。
“葉緹,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告訴我,甚至是報復我,但黎夏是無辜的,你明白嗎?”
將話挑開了了說,是他給她最後的容忍,畢竟是他辜負她的感情在先,心裡難免帶着愧疚和感慨。
葉緹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但她掩飾的很好,並沒有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黎夏?爲什麼突然提到我要報復她?雖然我真的很嫉妒她一直被你細心的藏在心中,但我從沒想過要報復她,阿風,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瞭解嗎?”
她的話,對陸川風來說,顯然並沒有任何的說服力,他的脣角慢慢的勾勒起一絲嘲諷的笑,那裡面帶着對自己的懲罰,如果他能夠再心細一些,察覺出葉緹的心理變化,那麼,這件事情就絕對不會發生了。
“正因爲了解,所以纔會提醒你。”他緩緩的說道,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葉緹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了起來,她看着他,語氣十分委屈,“阿風,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你這樣說,很顯然是已經誤會我了,我葉緹有我葉緹的驕傲,即便羨慕黎夏在你心中的位置,也不可能僅僅因爲這些,就去做些什麼瘋狂的事情。”
“還是,你對自己太自信了,認爲我一定會因爲你提出分手,而出現什麼過激的行爲?”
在演技上,陸川風承認,葉緹算是演技派,如果今天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一定會相信她是清白的,可他卻並不這麼認爲,她太鎮定了,正因爲她鎮定了,纔會讓人覺得更可疑。
“好,我明白了。”陸川風站起身,不打算再繼續問下去,因爲他的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了答案。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令葉緹有些不知所措,她趕緊跟着站起身,“你要走了?”
“嗯,你早點休息吧,很晚了。”他很高,至少穿着拖鞋的葉緹需要仰視。
她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言語中帶着幾分祈求,放下了剛剛的高姿態,“阿風,能不能別走,陪陪我,就這一次,好不好?”
話落,葉緹就將身上的衣服褪去了大半,棚頂高級的水晶吊燈影射下來無數的光暈,將女人的身體刻畫的更加白皙美麗,他輕輕的從女人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對於她的舉動,從頭到尾都無動於衷。
“很晚了,早點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了。”
他的手掌心十分的溫熱,碰觸到她的手,讓她覺得溫暖,同時也讓她覺得冰冷,她並沒有聽他的話,而是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褪盡,整個人處於真空的狀態,呈現在他的眼前。
“兩年多了,你從來沒有來過我住的地方,我也從來沒有去過你住的地方,即使我明示暗示了多次,阿風,爲什麼呢?我就那麼差嗎?我只想體會你身體的溫暖,就只是這麼簡單的要求,你爲什麼不能滿足我?”
她再次撲進他的懷抱裡,雙臂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腰身,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男人蹙眉,伸手,試着推開身前的女人,可他越是推拒,女人的雙臂就更加的收緊,他不想兩敗俱傷,只能勸慰。
“葉緹,我對你從來都沒有男女方面的感覺,如果有,我不會等到今天,不要試着再爲這段感情付出什麼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明白了嗎?”
葉緹的眼底有溼潤的液體蔓延出來,落在男人的胸前,將西服染溼了一片。
“我不要結束,我不想結束,阿風,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的,只要你不離開我,求求你。”
愛的有多深,就代表愛的有多麼卑微,爲了他,她一再修改自己的底線,甚至不誇張的說,她已經失去了作爲女人的底線。
男人用力的推開身前的女人,葉緹踉蹌的退後了幾步,有些狼狽的跌在了沙發上,擡眸,滿臉淚痕的看向居高臨下看着她的男人。
“葉緹,你對這場感情的執着,終究會害了你,聽我的話,放手吧!”
葉緹笑了,笑的那麼悲涼,“放手?陸川風,你告訴我該如何放手?從小到大,只要我喜歡的,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可是因爲你,讓我改變了很多很多,也讓我知道,這世上,也有我葉緹想要而要不到的東西。”
“我拼命的追逐,努力的迎合,就是爲了讓你停留在我的身邊,可最後呢?我付出了我的全部,換來的是什麼呢?並不是你的停留,而是你的離開。”
“阿風,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爲了這段感情,我究竟付出了多少,所以,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爲了這段感情,又失去了多少。”
淚水滴落,落在裸-着的身體上,從溫熱到冰涼,就像她的心,從火熱到冰凍。
陸川風雙手抄入口袋,依舊是那副表情,不同的是,能在他的臉上看出動容,至少,葉緹知道,他並不是毫無情緒,這就夠了,不是嗎?
她伸出手,抱住男人修長的腿,讓自己的柔軟,緩緩磨-蹭着他堅硬的腿,“阿風,我知道,你也有許多無奈,許多包袱,我可以不管我爸,也可以不管公司,我只希望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能夠爲你做我想做的一切。”
葉緹在用這種方式誘-惑他,說實話,她的話語中,確實存在許多令人心動的地方,但他陸川風,從來不需要靠女人去完成什麼,利用歸利用,一旦涉及到感情,他就會立刻選擇停止。
這世界上,什麼債都好還,但感情的債,是最難還,從一開始,他就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一直都不敢去碰觸。
“葉緹,清醒一些,你知道,我從來都不需要女人爲我去做什麼,尤其是裡面夾雜着感***彩的事情。”
心灰意冷是什麼樣的,大概就像她此刻的這樣的吧!
她鬆開了環抱他雙腿的手,抹掉臉上的淚水,“阿風,我不過是想要你的一點回應,爲什麼就那麼難呢?”
難的好像要去摘天上的月亮那般,她不明白,怎麼也想不明白。
“抱歉。”他留下這句話,就邁開腳步,匆匆的走出了葉緹的別墅。
現在的他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黎夏,根本就不想和葉緹再糾纏下去,既然一切已經印證了他的猜測,再多說什麼,似乎都是多餘的了。
該提醒的他提醒了,該放過的他放過了,今後,對於葉緹,他不會再有任何的縱容。
這一次欠她的,已經全部還清了。
夜裡的蘇黎世有些冷,尤其是下過雨的蘇黎世,更加的冷,他伸手,將西裝外套整理了一下,走向還沒有關閉車燈的車子。
拉開車門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有些累,在多年的籌謀算計中自由出入,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心力,現在,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允許他像過去那般放縱,所以,會偶爾有疲累的感覺,尤其今晚看到黎夏躺在血泊中時,他那種疲累的感覺瞬間達到了極限,他所能承受的極限。
啓動車子,踩下油門,全球限量版的跑車瞬間滑入夜幕,車前那兩束燈光,足可以打破了夜的沉寂,照亮回家的路。
見過葉緹後,他又和蘇留白見了一面,將大致的情況說完,就匆匆的趕到了醫院。
方沐和明遠都在病房裡,方沐趴在病牀頭上睡着了,身上披着明遠的衣服。
聽到病房門開啓的聲音,明遠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看了過去,看到是他,趕緊站起身,走過來,怕吵到病房裡的兩個人,因此將聲音壓的很低,“怎麼樣?有進展嗎?”
“嗯!”陸川風點頭,“和我預料的差不多,是葉緹做的。”
“她承認了?”明遠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陸川風的脣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禁不住的挑了挑眉頭,“讓她承認?怎麼可能,葉緹沒有那麼傻,畢竟在一起工作了那麼久,我瞭解她,有些事情,她表現的越鎮定,就越能說明有問題,她雖然演技不錯,但她終究是個女人。”
明遠看了一眼病牀上的黎夏,繼續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麼保證黎夏的安全,女人一旦瘋狂起來,根本就不受控制,如果她真的因爲嫉妒,就想把黎夏置於死地,那該怎麼辦?”
“不會的,葉緹不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她如果還是不甘心,只會聯合葉振雄,一起打壓我,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陸川風指了指病房的門,示意兩人出去說。
明遠點頭,跟在陸川風的身後走出了病房。
不遠處,便是樓梯通道,兩人走進去,陸川風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
“這種時候,你更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明遠曾經多次勸說他戒菸,可每次都被他一笑帶過,即便這樣,明遠還是看見一次勸說一次,不厭其煩。
陸川風將手中的香菸舉高,湊到眼前看了看,“就這點愛好了,如果連這個都要剝奪了,我的身體怕是會更加嚴重了。”
明遠搖搖頭,每個人在衝刺事業的時候,都喜歡找一個精神支柱,像他就是喝點紅酒,這樣既能緩解緊繃的神經,還能睡個好覺,而阿風呢,是嗜煙如命,他沒有煙,根本就活不下去。
“看來要讓你戒菸的話,只有黎夏說話纔好使了。”明遠清楚黎夏在陸川風心中的位置,也清楚她的話在陸川風心中的分量。
陸川風笑了笑,“如果她現在俏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或許我真的可以將煙戒掉。”
爲了彌補自己對葉緹的利用,他連追究這場事故的底氣都沒有,又何談她會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說白了,不過都是他的心魔而已。
“放心吧,一個月,我會讓她再次俏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
讓人值得慶幸的是,黎夏除了多處軟組織挫傷,手臂有兩處骨折外,並沒有太多令人難以接受的受傷地方,只是需要時間調養恢復,這大概也是他忍痛,會縱容葉緹的原因。
陸川風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菸頭吸盡,然後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點燃,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這樣似乎才能夠讓他一直維持清醒的狀態。
“方沐懷着孕,你帶她走吧,黎夏這裡有我。”又是一根菸吸盡,陸川風將菸頭掐滅,扔在了拐角的垃圾桶裡。
明遠擡起左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腕錶,已經是凌晨的三點了,方沐還懷着孕,確實不適合這樣勞累。
“也好,黎夏的情況也穩定了不少,我就帶着方沐先回去休息了。”
陸川風拍了拍明遠的肩膀,“今晚多虧有你在,讓我安心了不少。”
明遠知道,陸川風指的是他親自操-刀給黎夏手術,他搖搖頭,這才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恐懼,“我畢業後的第一場手術,都沒有今晚緊張。”
陸川風知道明遠說的是實話,他再次在明遠的肩膀上拍了拍,再次示意自己的感激之情。
“黎夏是因爲我,纔會經歷這些,我心裡清楚,也知道你清楚,所以難免會因爲我而有壓力,不過就像你的個人履歷那般完美,你終於還是戰勝了自己。”
一個醫生的心裡素質,和商場上賭博的商人一樣,都需要有強大抗壓能力,和強大的心臟,來面對一切未知的變化。
明遠是個極其優秀的醫生,他從來都很相信他。
“其中的困難,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明遠苦笑了一下。
兩人並肩走回病房,病房門開啓的聲音,將方沐從睡夢中拉了出來,她看向身後,卻看見兩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明遠三兩步走到方沐的身邊,將她肩頭滑落的衣服重新披在她的肩頭,溫熱的雙手放在她的雙肩上。
“醒了?我們先回去,好好休息過後,白天再過來。”
方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想留在這裡陪夏夏,我怕她醒來後會害怕,她和我很像,怕黑怕疼。”
黎夏有優點,也有缺點,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怕黑怕疼,但哪個女人不怕黑不怕疼呢?她們終究只是女人。
這句話,令病房一時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不論是陸川風還是明遠,誰都沒有說話。
好一會,明遠才說道,“這裡有陸子,黎夏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事情,醒來第一眼見到陸子,肯定不會害怕的,你放心吧!”
在這件事情上,陸川風對黎夏有諸多的虧欠,他對不起黎夏,卻又不能做什麼,這輩子,他唯一虧欠的人,大概只有黎夏了。
今後,他會積極配合治療,用一輩子的時間彌補她。
方沐知道明遠的意思,在這種時候,心裡的那個人出現在身邊,肯定會讓黎夏開心的,她畢竟有孕在身,既然決定要這個孩子,她就要負責。
“也好,那我回去好好睡一覺,白天再來。”由於懷孕,又折騰了一晚上,方沐確實很累了,這一刻,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
明遠摟着方沐逐漸的走出了病房,整個病房又恢復了最初的安靜,只能聽到脈搏機跳動的聲音,和女人微弱的呼吸聲。
他坐在牀邊,伸手在女人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愛憐又寵溺。
“黎夏,對不起。”他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不曾停歇。
清醒的前一秒,黎夏只感覺渾身像是被卡車碾壓過一般,不能動彈,她試着移動,可手臂上傳來的尖銳疼痛,令她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隨後,很緩慢很緩慢的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