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波道:“你以爲他是正人君子?no,這個人很陰險。”
他邊說邊站了起來,從酒櫃上拿起喝了半截的洋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邊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子,邊品着那酒。
溫亦如無法理喻這種事的發生,她不由想到,吳靜瑤,知道她的丈夫是什麼樣的人嗎?
王宅。
王子健從外面走了進來,吳靜瑤迎了過來,接過他脫下的外衣,“健哥,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她說的就是那飲品的事,王子健說:“已經解決了。跖”
吳靜瑤道:“真的有人搞鬼?”
“嗯。”
王子健在沙發上坐下,舒了舒長腿,傭人早將一杯熱水遞了過來,王子健接過,吳靜瑤問:“他爲什麼那麼做?你對他們都不薄啊?他們怎麼能這麼害你?”
王子健搖頭,露出無奈的神情,“人爲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
吳靜瑤很無語,也很憂心,她坐在了丈夫的身旁,“子健,你不要太憂心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想辦法解決好就是了。”
“知道。”
王子健輕握握吳靜瑤的手。
睡到半夜,雲舒被一聲小狗叫驚醒了,她忙掀開被子,下牀往外面走去。雲舒把小狗的臥室安在了二樓的小廳裡,這樣方便晚上照顧它。小東西不知怎麼的,不睡覺跑出小房子去玩,鑽進了地板上一個手提袋裡,然後就出不來了。
雲舒走過去的時候,正看到那小東西頭埋在袋子裡,小爪子亂蹬。
“嘟嘟,你在做什麼!”
雲舒過去將袋子拿開,把小狗抱了起來。
小狗便用小腦袋蹭雲舒的手臂。
雲舒抱起了小狗,“乖乖,你不好好睡覺,怎麼跑到袋子裡去?下次不可以了,知道嗎?”
她把小狗又放進了小房子裡。
然後關上了門。
“乖,睡覺。”
小狗對着她叫了幾聲,就趴在那兒不動了。
雲舒這才轉身,想回臥室,可是她看到了從書房裡出來的吳宇晨。雲舒愣住了。
“宇晨?”
吳宇晨也是一愣,繼而微擰眉心,“有點事情突然想起來要處理,所以還沒睡,你怎麼了?”
雲舒由驚愣變成了心疼,向着他走過去,伸手摸摸他的臉,“宇晨,有什麼事情非要做到半夜?這樣對身體不好,下次不要了好嗎?”
“知道了。”吳宇晨露出笑容,摟過了雲舒,“我們去睡吧!”
夫妻兩個回了房,雙雙躺下,雲舒的身體挨着吳宇晨泛着涼意的肌膚,她用自己的手心,覆過去,吳宇晨摟了她,兩人睡去。
吳宇晨半宿沒睡,此刻倦意也涌了上來,懷裡是他的妻子那柔軟溫熱的身體,他卻夢到了別的女人。
懷裡的人也就成了那個女孩兒。
“宇晨,你說過要娶我的,不許反悔喲!”
“不會的,我一定會娶你的。”
夢中的吳宇晨摟緊了懷裡的女人,把他的妻子當成了另外一個女孩兒,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吳宇晨嘴脣也熱切地吻過去,女人柔軟的兩片脣瓣也迴應着他的吻,熱切而激情。
“宇晨?宇……”
剛剛沉入睡眠的雲舒被身上和嘴脣上的異樣弄醒了。她感受到了吳宇晨灼熱的懷抱,摟得她緊緊的,那兩片溫潤的嘴脣輾轉在她的嘴脣上,親吻啃咬。
雲舒被弄疼了。
“宇晨……”
她在他懷裡輕輕用力反抗,不想破壞他的熱切,可是他的動作又實在弄得她生疼。
吳宇晨被她叫醒了。
他定睛看到眼前的人時,猛然一下子清醒。
“雲舒!”
“宇晨,你怎麼了?”雲舒擔心地問。
吳宇晨看到她的嘴脣晶瑩潤澤,寫着被他用力吻過的痕跡。而她滿懷擔憂的眼睛讓他心裡涌起內疚。
“對不起,雲舒,剛纔做夢了。”
“你夢見什麼了?”雲舒問。
她和吳宇晨結婚有五年的時間了,他一向都那麼溫柔有加,從來都怕弄痛她,可是剛纔他的反應好奇怪。
雲舒很納悶。
吳宇晨當然不能告訴她,自己剛剛夢到了什麼,於是佯裝成不好意思的樣子,“剛纔做夢了,弄疼你了,真對不起。”
他伸手輕撫她的臉,然後認真地吻過去。
只不過這一次真的不太成功,他想繼續剛纔的事情,不讓她懷疑什麼,可是顯然力不從心。心裡裝了太多的事,以及剛剛那個夢讓他不能完成丈夫的責任。
“真慚愧。”他說。
雲舒撫摸着他的臉,“你有心事,而且心事很重,告訴我好嗎?”
吳宇晨道:“真的沒什麼,可能最近工作太忙。”
p“哎。”雲舒嘆了口氣,“什麼時候能夠好好歇一歇?”
吳宇晨握住了她撫摸他臉頰的手,“會的,不要擔心我……”
吳靜瑤約好幾位闊太太,帶着她們去陳亞柔的店裡購物。
“你們看,這家店的衣服不錯吧?給你們的女兒兒媳的選幾件,她們一定會喜歡的。”
吳靜瑤認爲,陳亞柔幾次幫了她,她應該好好報答報答她,於是在幾位闊太太邀請她去逛街後,她就帶着她們來到了陳亞柔的店裡。
並且熱情地向她們推薦這裡的服裝。
闊太太們果真露出喜歡的目光,一個個拈起看上的衣物說:“這件給我女兒買着不錯。”
吳靜瑤便含笑,眸光四顧,奇怪的是,她沒有看到陳亞柔的身影,她當然不知道王子健不準陳亞柔再呆在店裡,她奇怪地問店員,“你們老闆呢?”
“哦,老闆她最近沒來。”
店員回。
吳靜瑤意外地哦了一聲,
“王太太,你不給你家凱倫挑一件呀?”一位朋友喊她,吳靜瑤哦了一聲,王凱倫的衣服從來不用她挑,她挑中的,凱倫也不會喜歡。
她喜歡穩重些的衣物,可是凱倫就偏喜歡那些嘎裡嘎氣的,她們母女的眼光從來都不會一致。
但是她還是認真挑了起來。不是給凱倫,而是給她的大女兒,雖然她的大女兒短時間之內根本穿不着。即使穿得着,她也不見得會要。
但她想象着她女兒穿上那些衣服的樣子,心裡就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二十多年的時間,她錯過的太多,有些事情想要彌補已是不太可能,她只能通過這種式方來尋找心靈安慰。
幾個闊太太幾乎沒有空手的,都一件兩件地帶了衣服,吳靜瑤也買了兩件,付過賬,又問收銀員,“這裡可以辦理會員卡嗎?”
“哦,可以的。”
店員回着,把店長叫了過來,幫着吳靜瑤辦理會員卡。並不是這裡的服裝特別對她的胃口,而是她覺得她應該這麼做。
陳亞柔幫過她。
這些錢可能算不了什麼,但是她的一點心意。
吳靜瑤將自己的姓名住址以及手機號碼都填進了表格,辦了一張會員卡,而且還刷卡購買了五萬元的代金券,準備送給朋友。
吳靜瑤走後,店員們開始議論起來,“這位太太真是大手筆,一下子就買了五萬塊的代金券。”
“這女人看起來不是普通人,說不定是哪位大老闆的太太,五萬塊小意思了。”
店長聽着她們的七嘴八舌,開始給陳亞柔打電話,正打着,陳亞柔就推門進來了。
穿着一款很時尚的玫紅色羊絨長裙,時尚又靚麗。
“陳姐,您來了。”
店員打招呼。
陳亞柔走過來,手包放在銀臺上,“今天怎麼樣?”
店長說:“還不錯,本來這一天客流挺淡的,但是傍晚來了幾位闊太太,一下子買了好幾件衣服,有一位太太還充了五萬塊的代金券,就是那個女人,陳姐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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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亞柔一愣。
店長說:“就是那個錢包被偷,轉天來付款的女人。”
陳亞柔怔了一刻後點頭。
“我知道了。”
“她還辦了一張會員卡。”
店長把吳靜瑤的個人信息登記表拿給她看,陳亞柔只睞了一眼,吳靜瑤住在哪個小區,她親眼見到過,而且她住在哪兒,她並不關心。
她只關心,王子健什麼時候會過她那裡去。
吳靜瑤坐車回了家,一個人坐在牀上擺弄那些代金券,想着回頭分送給朋友。
她不知道的是,她盡力幫助的這個女人,就是她丈夫的情/婦。而當她知道陳亞柔的真實身份後,她難過到不能自己。
晚上的商業聚會上,許雲波遇到了王子健。兩人碰面的時候,許雲波看着西裝革履的王子健,諷刺地一笑,“你的替罪羊找的不錯,他承擔了所有的罪名。王子健,老闆做成你這樣,也算是世間少有了。”
王子健一笑,根本對他的話不以爲意,“什麼叫商人,所謂無奸不商,外甥,你可能還沒明白這個道理。”
他說話的時候,伸手拍了拍許雲波的肩,在許雲波微微蹙眉的時候,他已經邁步從許雲波的身邊走過去了。
許雲波涼涼開口,“壯壯最近總是管我叫爸爸,你說我是應還是不應?”
王子健沉穩的身形有了不易察覺的一抹僵硬,而許雲波卻笑着離開了。
夜色漸濃,許雲波回了家,他帶着微醺的酒意進屋,卻發現了屋裡氣氛異樣。
“怎麼了這是?”
許雲波看到他的寶貝女兒小身子貼着牆根站着,大眼睛幽幽的正瞅着他進來的方向,而他的妻子,她正坐在沙發上,臉色又陰又沉。
“你問問你的寶貝女兒。”
溫亦如想起下午的一幕還有些惱火。
下午,她纔想午睡,小蘋果的班主任就打了電話過來,讓她去學校把小丫頭領回家。
溫亦如不明所以,就打了輛出租車去了學校,到了那裡才知道,原來是小蘋果打了同學一巴掌。
她當時就火了,她的女兒怎麼能這樣?
偏偏那個被打的孩子的家長在那裡添油加醋,“你女兒太不像話了,小小年紀就知道打人,將來準是個小太妹!”
溫亦如當時在女兒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許雲波把目光投向他的女兒,小蘋果滿眼的幽怨,抿着小嘴,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小蘋果,告訴爸爸怎麼了?”
許雲波走了過去,在女兒的面前蹲下,以他的直覺,一定是小傢伙在學校又惹了事,可是老師怎麼會沒打電話給他,卻通知了他妻子?
他可沒有將妻子的電話留給老師。
“他親我臉,我纔打他的。”小蘋果開口了。
“誰親你臉?”許雲波聽了有點兒好笑。
“我同桌。”小蘋果回。
許雲波眼前浮現出那個個子矮矮的男生。
“他親你做什麼?”
他問。
“他說喜歡我。”小蘋果鬱悶地鼓起小嘴。
許雲波樂了,“那你爲什麼打他呢?”
小蘋果說:“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男的要是親女的一下,女的不願意,就給他臉一巴掌。”
許雲波滿臉抽搐起來,溫亦如也聽了個一臉黑線,看樣子,以後看電視除了動畫片什麼都不能讓這小傢伙看了。
許雲波樂道:“嗯,做得對。”
他揉了揉小傢伙的小腦瓜,起身,向着妻子走過去。
“小蘋果做得沒錯,爲什麼要罰站呢?”
溫亦如說:“你還說她沒錯?”
許雲波說:“她哪裡錯了?難道你願意你女兒被那小屁孩佔便宜?”
“我……”溫亦如也無語了,實際上,這件事她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男孩兒親小蘋果,可能完全是因爲喜歡小蘋果,而那種喜歡和男人對女人的喜歡又不一樣,那種喜歡很純潔。而小蘋果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打男孩一巴掌,好像也不過爲,這孩子只不過是不喜歡吃虧而已。
男孩兒哭着去告訴班主任,班主任叫了家長,好像也沒錯,那麼,哪裡錯了?
溫亦如把自己弄了個莫明其妙。
許雲波回頭對女兒說:“小蘋果,別站着了,來,過來。”
小蘋果便跑了過來,許雲波將小丫頭抱到了沙發上,讓她坐下,然後很鄭重其事地說:“爸爸跟你說,打得對,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他晃了晃自己的拳頭,“還是打。”
小蘋果咯咯樂了。
作爲一個深愛女兒的父親,許雲波當然不喜歡自己的寶貝女兒被別人佔便宜,即使那只是一個小屁孩兒。
溫亦如對他的話感到很無語。
“許雲波呀許雲波,你這是要把孩子教成什麼!”
許雲波卻轉頭衝着她說:“我還沒問你呢,老師哪來的你的電話?”
溫亦如擰了擰眉,“我自己告訴她的。”
“你爲什麼告訴他?”
“因爲小蘋果每次叫家長你都不告訴我,你這麼包庇她,會把她慣壞。”
許雲波也擰了眉,“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和上火。再說,你有沒有發現,小蘋果的每次‘犯錯’,其實都是可以理解的?”
溫亦如陷入了沉思。
許雲波又道:“小蘋果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孩子,她雖然調皮,但並不頑劣,她很有自己的見解,也會判斷哪件事對或錯。”
溫亦如聽着,也確乎是這樣的。
老師罰抄作業,小蘋果帶着孩子們罷課,聽起來過份,可是卻也有些道理,這種罰多少遍的行爲,做爲老師出身的她,也不贊成。而因爲米飯硬,帶着罷餐,似乎也有點兒道理,米飯沒做好,除了廚師的疏乎外,這裡面還有工作態度的問題。
還有剛纔,她打了男同學那件事,好像也沒什麼錯。
溫亦如一時之間竟然解不出這道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