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幢挺大的房子,座落在d城一處很高檔的高層公寓裡,三室一廳,裝修很上檔次,而且每一樣物件都透着一種精心。
陳亞柔請吳靜瑤進了屋,臉色便好了很多,臉上帶着笑讓吳靜瑤坐在沙發上,她去給她倒水喝,吳靜瑤說:“不要客氣,你身體不舒服,不用太見外了。”
陳亞柔說:“我已經好些了。你想喝什麼?果汁還是茶水?犬”
“茶水吧。”
吳靜瑤神情溫婉,陳亞柔在倒水的時候,她就眸光在客廳裡,留連。客廳裡掛着幾幅字畫,看起來應該是名家手筆,而且裝修風格……吳靜瑤覺得,並不像一個年輕女人的風格,倒更像是……一個喜歡風雅的中年男人的風格。
“陳小姐的先生做何高就?”吳靜瑤試探着問了一句,正好陳亞柔把茶水端過來,清香的一杯碧螺春,用很乾淨的杯子送到陳亞柔的面前。
“他啊,他是做生意的。”陳亞柔在吳靜瑤的對面坐下,笑容親切,流露着一種幸福的神情。
吳靜瑤道:“哦,這裝修的風格應該就是他喜歡的吧?”
陳亞柔說:“是呀!這裡都是照着他喜歡的樣子做的。踺”
吳靜瑤笑笑道:“我家也是,我家那位也喜歡字畫,牆上貼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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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的時候,把茶水送到嘴邊,輕輕地抿了一下。
陳亞柔道:“吳姐的先生事業一定很成功,而且還特別疼人,從吳姐的臉上就看得出來,吳姐這麼年輕漂亮,一點都不像是當外婆的人。”
吳靜瑤被她說的一笑,“哪有,你真會說話,我已經年過半百了,哪裡還提得年輕漂亮幾個字?”
陳亞柔笑說:“是真的呢!”
於是吳靜瑤又笑笑。
陳亞柔兩手交握在膝上,一串紅瑪瑙的手串,光亮奪目。吳靜瑤的目光在手串上停留了一下,就移開了,她不會想到眼前的女人,就是她丈夫包/養了多年的情人,而陳亞柔嘴裡的那位先生,就是她的丈夫。
“好了,我得走了,司機在下面等着呢!”吳靜瑤放下水杯,站了起來,陳亞柔也跟着站了起來,“我送您。”
“不用。”
吳靜瑤微笑,幫她帶上了房門,“你好好休息吧!”
陳亞柔看着吳靜瑤體貼地幫她帶上防盜門,那眼睛裡,那脣角,溢出了點點冷笑。
吳靜瑤下樓走了,陳亞柔從窗子裡往下看着,一直看着吳靜瑤鑽進那輛黑色的奔馳車裡,拐彎開走,才輕輕地哼了一聲。
王子健按時回家了,吳靜瑤在廚房裡幫着廚子包餃子,王子健笑容親切地走了過去,“怎麼?親自包餃子給我吃?”
吳靜瑤說:“是呀,慰勞你,養家餬口這麼辛苦。”
王子健笑着,修長的手指輕刮她的鼻子,寵溺感十足,“你呀,嘴吧這麼甜。”
吳靜瑤便哧哧笑起來,像一個無邪的少女。
旁邊的兩個廚子,都紛紛用羨慕的眼光瞅着眼前的一幕,多少年了,他們的先生和太太都是這樣幸福而和諧。他們的先生仍然那麼疼愛他的太太,他們的太太,仍然那麼幸福。
到了午飯的時間了,徐北生端着一碗雞蛋麪走了進來,“山裡條件不好,沒什麼好吃的東西,你湊和着吃點吧!”
雲舒仍然躺在牀上,她清亮的眼睛含着幾分窘迫瞅着徐北生走過來,他在牀邊坐下,一手端着雞蛋麪,一手拿着筷子,吹了吹裡面的熱氣,要喂她,“諾。”
雲舒很不好意思,臉上又發起了紅,徐北生看了,清亮的眼睛裡流露出笑意,脣角咧得大大的,“又不好意思了?沒關係,等你傷好了,好好報答我好了。”
雲舒眼睛眨了一下,點點頭。
徐北生的惡趣味忽然上來了,“你怎麼報答我?”
雲舒被他這直白的問話問得一愣,瞪着大眼睛瞅着他,徐北生勾起脣角,“我比較喜歡美女以身相許。”
雲舒囧了,臉上也蒙上了一層菲紅色,吶吶地說:“我幫你介紹個漂亮又可愛的女朋友好嗎?”
“可我喜歡你怎麼辦?”徐北生英氣陽光的臉上露出幾分苦惱神情。
雲舒的臉上更紅了,神情也更加窘迫了,“我……我有丈夫的。”
“你可以離婚後嫁我呀?”徐北生挑起濃眉,心中仍然惡趣味。
雲舒皺眉道:“那怎麼行?我愛我丈夫,他也愛我,我們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徐北生笑起來,聲音響亮,笑容濃郁,“那麼我祝你們,白頭偕老,生生世世在一起。”
雲舒這才舒展了雙眉,她臉上的抑鬱不見了,徐北生說:“現在,吃飯嗎?”
“吃……”
雲舒很‘費力’地說。
徐北生一筷子一筷子地喂雲舒吃了半碗麪條和雞蛋,就再也吃不下了,徐北生說:“吃這麼少,你的傷口怎麼恢復?”
雲舒說:“我真的吃不下了。”
徐北生道:“那好吧,半個小時後,記得喊我吃藥。”
他端起飯碗往外面走去,廚房裡有熬好的中藥,不知道是誰熬的,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雲舒想,應該是那個叫做杜梅的女孩兒吧!
半個小時後,雲舒喊了一聲,“徐北生。”
沒有人應聲,“徐北生!”雲舒提高了聲音,但因爲有傷在身,她的聲音顯得很柔弱。
徐北生從外面進來了,手裡端着一碗藥,濃郁的中藥香飄進鼻端,雲舒欠了欠身子,雖然她知道這只是途勞,但還是試圖坐起來一些。她真的不習慣,也不能安然接受,徐北生這樣貼心的照顧。
徐北生端着湯藥走過來,輕輕蹙了蹙濃眉,“許小姐,你一直都這樣可愛嗎?”
雲舒倏然擡眸瞅向他,徐北生帥氣的臉上笑容玩味,“明知道起不來,還總想坐起來,哎,真是一個麻煩又彆扭的女人!”
徐北生感嘆着,坐在到牀邊,“諾,把嘴張開。”
他要親自喂她吃藥了,雲舒很不自然地張開了嘴,徐北生把藥碗送到了雲舒的口邊,濃烈的藥味讓雲舒直想別過頭去,徐北生說:“來,乖一點兒,良藥苦口,你媽媽沒告訴過你嗎?來,快點喝了,不然我要伺候你到什麼時候。”
他那裡唸唸有詞,雲舒卻臉紅過耳,憋足一口氣,把藥咕咚咕咚都喝了進去。
然後又被那濃烈的中藥味嗆得差點吐出來,憋得一張俏臉越發紅豔了。
徐北生看着她那狼狽的樣子,咧着嘴笑,把藥碗收了回去,“好了,有什麼事叫我,我去忙。”
徐北生端着藥碗出去了,那挺拔的身形透着年輕男性的陽剛之氣。雲舒想,接下來怎麼辦?她真的要這樣每天躺在牀上被徐北生伺候?孤男寡女,這般貼身的伺候,真的不像話呀!
她一個人躺在牀上,心裡不知如何是好,心頭便也添了幾分想要離開的焦灼,可是她的肋骨不知道好成什麼樣了,她到什麼時候才能下牀,什麼時候徐北生纔會給她的家人打電話。
她一個人在牀上,怎麼都難受。杜梅進來了,“嗨,一個人悶不悶,北生讓我來陪你了。”
杜梅跟徐北生一般的年紀,短髮精悍,一臉陽光的笑容,看起來,他更像是徐北生的搭擋。
雲舒的臉上現出笑容,“太好了,我一個人正悶得慌。”
杜梅走過來,搬了把椅子在她牀邊坐下,“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雲舒說:“不動就不疼。不過,還好了。”
杜梅彎着眼睛,白皙的手指託着腮,對着她笑,“你說你吧,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豪門千金,除了形象和氣質很像傳說中的大家閨秀,但是脾氣性格真的不像哎!一般有錢人家的孩子不都很傲氣嗎?”
“我所知道的那些名門千金,她們都很高傲的,不像你這樣,嗯,柔弱,而且一看脾氣性格就很好。”
雲舒動了動眉尖,“其實我脾氣也有不好的時候,發起火來,也很厲害的。小時候我弟弟淘氣,我在他屁股上打了好幾下。手印子都留下了。”就這幾個巴掌,雲舒記了很多年,每每想起來都很後悔,自己下手太重了。她沒說,她打完許雲波,自己就哭了。是看着他屁股上那紅紅的巴掌印心疼的。
撲。
杜梅樂得前仰後合。
“就這麼個不好法?”
“還有呢!”雲舒溫文善良,同時在某些方面也很單純,“以前上中學的時候,鄰居家有一條狗每次見到我都叫個不停,後來我氣急了,撿了個棍子扔過去了。”
“砸到了?”
“砸到了。”
雲舒眼睛明亮,神情認真。
撲。
杜梅又樂了。
心想,這個大小姐一定從小被保護得太好了,她腦子裡的脾氣不好,竟然是這樣的定意,真是太有意思了。
“笑什麼呢?老遠就聽見你這大嗓子了。”
徐北生走了進來。手裡還拎着一兜青菜,青菜的根上帶着泥巴,顯然是剛從地裡採來的。
杜梅說:“我這不是逗你的小朋友玩呢嗎?”
徐北生對着她皺了皺眉,神情不可思議。雲舒卻被這句‘小朋友’弄得很窘。她想,可能自己剛纔的表現太天真了,所以,這個女孩兒纔會這麼笑她。
徐北生玩味的目光瞅着她,很難以想像,她的教授老公,是怎麼樣和這位‘天真無邪’的許家公主相處的。
“杜小姐,借我你的手機用一下,給我的家人打個電話好嗎?他們還不知道我在這裡,一定急壞了。”雲舒說。
杜梅對着雲舒聳聳肩膀,“手機不在身上。”
雲舒很奇怪地嘴巴張成了o形,怎麼他們都沒有手機?
徐北生此時,高大的身形斜倚着門框,勾勾脣角道:“其實沒跟你說,我們在
搞一項研究,這段時間所有的通信設備都切斷了,研究成果出來,我們纔會跟外界聯繫。”
他說話的時候,走了過來,悠閒地邁着步子走到雲舒的牀邊,雲舒驚訝地張大了嘴。
那麼她不是,這段時間都見不到她的家人?
“那……”雲舒想說:那我怎麼辦?可是她的話沒有說出來,徐北生先笑了,“不要着急,現在正是考驗你老公的好時候,多考驗他幾天,也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你。”
雲舒無語了。
杜梅笑呵呵道:“對了,你要不要大小便?過一會兒我可要走了。”
她當着徐北生問她這個問題,雲舒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還真想小便了,“那個……你能多來幾趟嗎?每天。兩趟,不,三趟就行。”
雲舒想,她少喝點水,少吃點飯,憋着點兒,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大小便,總不能被徐北生伺候着做那樣的事。
杜梅笑,笑得十分燦爛,“行,沒問題,讓北生多做點兒飯,我來這邊吃飯好了。”
徐北生瞟了她一眼,懶洋洋的皺皺眉,“那我不是又要多做一個人的飯?”
杜梅道:“那要不然,你自己來伺候你小女朋友好了。”
徐北生聳聳肩,“ok。”
杜梅一句小女朋友,雲舒很鬱悶,“杜小姐,我不是他女朋友。”
她認真的樣子惹來杜梅一陣異樣的眼神,接着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的,“徐北生,你看你的小女朋友多可愛。”
徐北生的濃眉抽了抽,沒說話,雲舒越發窘迫了。
杜梅說:“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我要幫許小姐小便了,”
徐北生便轉身往外走去,杜梅扶着雲舒小便。
“杜小姐,麻煩你抽個空,幫我寫封信也行,告訴我的家人我很好,讓他們不要再擔心我。”
雲舒重新躺下後,說。
杜梅想了想,“好吧,不過這裡沒有郵差,信寫好了,可能也得我有機會下山的時候再給他們送過去。
雲舒要暈了。
“好了,我還有工作要做,我先走了,等你傷好了,可以去那邊找我,不遠的,你出了門就能看到我的住所,”
杜梅對着雲舒朝着窗外指了指,雲舒向窗外望過去,除了看到一片片蔥鬱的樹木,還隱約看到了一所木質的房子,好像和她住的這間一樣。
杜梅走了,雲舒一個人望着窗外出神。
天很快就黑下來了,不知道徐北生要睡在哪兒了。雲舒向着書桌那邊望了一眼,徐北生還在背對她的方向埋頭工作。
“你們在研究什麼?”雲舒問出心中的疑惑。
徐北生道:“這是一個秘密,不過你以後會知道,”
他回頭,衝着她一笑,眼神明亮。
雲舒便不好再問了,“你晚上睡在哪兒?”
徐北生眉尖動了動,幾分惡趣味涌上來,“睡你旁邊。”
雲舒便往着自己旁邊的地板望過去,“你睡地板?”她以爲,他說的旁邊是指的牀鋪旁邊的地板上。
“no,我睡你這裡。”
徐北生隨手指了指雲舒躺的牀鋪。
那是一張一米五寬的單人牀,雲舒佔去了一部分,她身形苗條,往那兒一躺,好像並不佔地方,但是在她旁邊睡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大男人,雲舒緊張起來。
“這……這擱不開你吧!”
徐北生目的已經達到,湊近她說道:“我不佔地方的,就摟着你睡就好了。”
雲舒囧。
“徐先生,這樣不好吧!”
她雖然受傷了,不能動,雖然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她跟他同睡一張單人牀,這似乎也不對勁。
徐北生道:“那你說怎麼辦?本來我一個人在這張牀上睡得挺好的,但是突然間多了一個你,你佔了我的牀位,這地方又沒有別的牀,連個沙發都沒有,我總不能真的睡在地板上吧?山裡的夜可是很涼的。”
雲舒張了張嘴,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