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黃燕給溫亦如打電話。
“小如啊,起了沒?昨天實在對不起啊!我也是沒有辦法,纔出此下策,但願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過來接我一趟。”溫亦如的聲音很輕。
“你在哪兒?”黃燕聽出了她聲音裡的異樣。
“我在河邊。”溫亦如說。
omg窠!
黃燕跳了起來,“你要自殺?我說小如,你不能這樣啊……”
“快點來吧,我沒事。”溫亦如實在不能再聽好友瞎吧吧下去。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
黃燕先把小蘋果送去了幼兒園,然後火速來到了河邊,溫亦如的裙子和鞋子上沾着露水的痕跡,像是在這裡呆了很久。
“小如,你沒事吧?”黃燕擔心地問。
溫亦如說:“沒事,你送我回家去換衣服吧!”
於是,黃燕急忙開了車子把溫亦如送回了家。
“我今天會加班,晚上替我接小蘋果。”溫亦如換衣服的時候說。
黃燕理虧地點頭,“是是,一定替你辦到。”
這一天裡,溫亦如都心不在焉的,她和許雲波就好像是一段孽緣,一個不肯放手,一個想愛不敢愛。她深深地撫了撫額。
傍晚,黃燕仍然負責接小蘋果,然後帶她去吃晚餐。那件事情就這麼解決了,黃燕深爲自己的小聰明高興。
“小蘋果啊,阿姨請你吃法國大餐。”
把小姑娘抱上車的時候,她喜滋滋地說。
就這樣,黃燕把小蘋果帶去了一家非常出名的法國餐廳,點了幾個極好的菜,她笑眯眯地瞅着小蘋果吃。
“小蘋果啊,你媽媽要是給你生個小弟弟小妹妹你願不願意呀?”在她的意識裡,溫亦如一定是和許雲波發生了關係的。
“願意,但是要長得漂亮才行。”小蘋果認真地說。
黃燕忍着笑,這小丫頭還真是個外貌控。
“阿姨去衛生間,你在這裡慢慢吃,不許亂跑啊!”她揉揉小蘋果的小腦瓜。
小蘋果嗯着,小嘴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黃燕纔去了不一會兒,小蘋果就吃飽了,她出溜一下從椅子上溜了下去,開始四處亂晃。走着走着,就闖進了一個半包間,透過雕花的屏風可以看見裡面的兩個男子,正邊吃邊聊。
小蘋果小手扒着雕花屏風小腦袋先探了進去,好奇地向裡面張望,許西城凌利的眉眼在見到眼前探頭探腦的小姑娘時,露出溫軟的笑來。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我媽媽在加班。”小蘋果說。邊說邊就自來熟似地走進去了。
許西城笑道:“想吃什麼,自已拿。”
餐桌上放着餐廳贈送的巧克力和一些切成丁的水果,小蘋果走了過去,小手抓起了幾枚巧克力,問眼前的男子,“我可以裝起來嗎?”
“可以。”許西城笑說。
小蘋果把巧克力放進了裙子上小小的布兜裡,然後爬上了座椅,坐到了許西城的身旁,“叔叔,我可以吃點水果嗎?”
“可以。”許西城被這個突然闖進來的自來熟的小姑娘逗得一臉笑。那種經年不易見的笑容,在這張英俊的臉上,顯得十分溫和,也讓對面的客戶很是驚訝,記憶裡的許二少,是很笑的。
“你叫什麼名字?”許西城伸手輕揉揉小蘋果的小腦瓜,那漆黑的頭髮在他的手心軟軟的,真是讓人憐愛。
“我叫小蘋果。”小蘋果邊說,邊不客氣地伸手拾起一隻草莓吃了起來。
“真是有趣的名字。”許西城憐愛地說了一句。
……
黃燕從衛生間回來,怎麼都找不到小蘋果了。
“小蘋果,小蘋果?”她大聲喊小丫頭的名字。
“哎!”小蘋果在包間裡答應着,人並沒有出來,而是仍然坐在許西城的旁邊,有滋有味地吃着,水果盤裡的東西差不多都進了她的小肚瓜。
黃燕尋了過來,進了包間,看到那坐在兩個陌生人旁邊的小吃貨時,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可是看到英俊翩翩的許西城時,黃燕又笑呵呵地說:“原來是許先生啊!對不起呀,打擾了。”她邊說邊把小蘋果從椅子上拽下來。
“謝謝許先生,不再追究車子的事情。”見到許西城這般成熟、多金、帥氣的男人,黃燕哪有不主動搭訕的道理?
許西城只若有深意地瞟了她一眼,輕輕勾動脣角,“不用客氣,小孩兒的母親呢?”
“啊,她在加班。”黃燕說。
許西城又凝了一眼小蘋果,小傢伙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叔叔,你叫什麼名字?我媽媽還沒有男朋友,我可以把你介紹給她。”
許西城愣了一下,繼而笑出聲來。他伸手摸摸小蘋果的頭說:“小姑娘,你真可愛,
不過,叔叔有喜歡的人,你媽媽就免了。”
“喔。”看得出來,小蘋果有點兒失望。
黃燕也有點兒失望,想不到帥氣多金的男人,都是名花有主兒。她牽了小蘋果的手從包間裡出來,忍不住囑咐她,“小蘋果,下次再遇到這麼帥的叔叔,不要光想着你媽媽,記得要給黃阿姨介紹哈,你媽媽有許雲波就行了。”
“哦。”小蘋果黑眼珠眨了眨。
溫亦如下班的時候,碰見了王小帥。
“那件事情解決了,嗯?”
“哦,是……”溫亦如很怕王小帥會問她昨天的事。
王小帥用異樣的眼神看看她,然後走了。
他來到常去的那家會所時,許雲波已經到了,兩個人在游泳池裡遊了一圈兒,上了岸,各自拿起一瓶rio喝了起來。
“波子,溫亦如有沒有去找你呀?”王小帥喝了幾口酒才說話,許雲波卻很心煩地說:“別跟我提她!”
“怎麼着?到嘴的魚又跑了?”王小帥笑着調侃。
許雲波沉默着不說話,王小帥笑道:“要我是你呀,早就小蔥拌豆腐,一頓嘁哩喀喳了。整個孩子出來,你說她還怎麼離開你呀?”
“她就是個沒心的女人,即便有孩子也拴不住她。”
許雲波說話時候,把酒瓶放下,又滿心煩惱地點了一根菸,吸了起來。
“那這樣吧,你把她忘了,我給你介紹一個,保證比小老師漂亮,比小老師溫柔,怎麼樣?”王小帥笑問。
許雲波卻只哼了一聲,完全不以爲然的樣子。
一根菸吸完他繼續喝酒,連着兩瓶又下去了,那酒的後勁兒便開始慢慢顯現。許雲波頭有點兒暈了。
王小帥笑眯眯地瞅着他在那裡不舒服地撫挲頭髮,笑說:“波子,乾脆我幫你一把!”
他又遞給許雲波一瓶酒,“來來,咱哥兒倆再喝一瓶。”
許雲波心事憂悶,來者未拒,而王小帥是完全有心地灌他酒,很快,許雲波就趴桌子上了。
王小帥笑呵呵地拿起手機撥溫亦如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的臉忽然變得凝重,“溫小姐,波子酒精中毒正在醫院搶救……”
溫亦如正在工作中,一聽之下,渾身激靈了一下,她忙打電話給黃燕,“燕燕,你幫我接下小蘋果,我要去趟醫院,許雲波出事了!”她打完電話,匆匆就走了。
當她趕到王小帥所說的醫院時,看到王小帥正在病房的走廊前焦急地踱步。“哎呀,你可來了,波子正搶救呢!”
“啊?”溫亦如大駭,忙把眼睛順着病房門的玻璃望進去,她看到裡面有醫生的身影在晃動。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喝那麼多酒!”溫亦如情急地問。
王小帥嘆了口氣,“這不是酒入愁腸嘛!波子最近心情不好,小老師,這個你有責任呢!”
王小帥故意說得很嚴重,讓溫亦如內疚,溫亦如心裡立時難受起來。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袍子的青年醫生,溫亦如急切地問道:“醫生,許雲波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青年醫生愣了一下,但是王小帥在給他使眼色,他便也嚴肅了面容說:“挺重的,如果送來晚一會兒,很可能會沒命。”
溫亦如的眼淚傾刻間掉了下來。她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闖了進去。
王小帥笑眯眯地瞅着她奪門而入的背影,心說:“波子,哥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這樣不太好吧!”青年醫生說話了。
王小帥笑着拍拍他的肩,“兄弟,波子可是你弟弟呀,你不幫他誰幫他,對吧?”
青年醫生正是許西城的弟弟,許雲波的堂哥許劍城,他滿臉糾結的笑笑,“好吧。”
王小帥又說道:“對了,一會兒我請客,下去等你啊!”
許劍城笑說:“我去換下衣服。”
這兩人都走了,溫亦如看着牀上沉睡的男人,眼淚撲簌簌地掉,“波子,你怎麼會這樣呢?”
她坐在他的牀邊,一直輕輕地抽泣。
“你快醒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時鐘滴滴嗒嗒地走過去了兩個小時,許雲波慢慢睜了眼。他看到,有道女人的身影正在他眼前晃動,一隻微涼的手輕輕地覆在了他的額頭,他聽到喃喃自語似的聲音,“波子,多時會醒來呢?”
許雲波聞到她的袖子上洗衣液的清香,他有些恍惚。剛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
溫亦如不知他已經醒來,繼續坐在了他的牀邊,手裡在慢慢削着一個蘋果,“波子,我不是不喜歡你的,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忘記過你。雖然我很想忘記,可是一直都忘不掉。甚至還特意跑到城裡買了一份有你做封面的雜誌,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就會跑到我的夢裡來……”
溫亦如邊說,邊吸着
鼻子,喃喃自語似地把她的心扉都坦露了出來。
許雲波一直默默聽着,他不敢大聲的呼吸,怕把她驚跑。
這樣過了有半個小時,病房的門推開了,王小帥走了進來,“小老師,你先去吃點兒飯吧,我在這裡守着波子就行了。”
溫亦如擦了擦眼睛,起了身,“我吃了飯就回來,你先照顧着他。他要是醒過來,你就打電話給我。”
“嗯,成。”王小帥爽快地說。
溫亦如走了,房門剛掩上,許雲波就迫不及待地坐了起來:“我說王小帥……”
他的嘴被王小帥伸過來的大手捂上了,“小聲點兒!”
許雲波又往門口看了看,溫亦如早沒蹤影了,王小帥鬆開了他,笑呵呵地說:“兄弟,你得感謝我呀,給你製造了這麼難得的機會。”
“什麼機會不機會,你先告訴我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醫院,她怎麼來了?”
許雲波急切地問。
王小帥笑呵可地道:“你不喝多了嗎?我一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就趕緊給小老師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你酒精中毒,在醫院搶救,然後我又找劍城跟我配了一齣戲,這樣,小老師就信了呀!哭哭啼啼的,你是沒見着呢……”
王小帥說得輕鬆,許雲波難以置信地皺起了眉,“你小子,你咒我你!”他揮出一拳奔着王小帥去了,王小波嘻哈着躲開了,恰在這時,房門也開了。
溫亦如走了進來。
許雲波反應倒快,在她邁步進來的那一刻,又躺了回去,既然已經“病了”,那就好好“病一次”吧!
“哎喲,小帥……我這胃好疼啊!”他捂着胃口,開始裝模作樣。王小帥心裡罵:你個臭不要臉的,裝得還真像!
溫亦如嚇慌了,“怎麼回事呀?你胃怎麼疼了?我去叫醫生,你忍一忍……”
“不要……”許雲波有氣無力地喊她,“你別去,過來跟我呆一會兒,我就好了。”
王小帥忙說:“是呀是呀,不用去找醫生,剛纔許醫生臨走時都說過的,他醒來會有點兒胃疼。”王小帥的“許醫生”三字一說出來,就意識到差點穿幫,不過還好,溫亦如根本沒留意那個“許字”,只知道是醫生說的,那就放心了。
“那還好。”
她殷殷地瞅着許雲波,他已經醒過來,她反倒無所適從了。
王小帥道:“小老師,我還有點兒事兒,得先走了,波子就先拜託你了。”
“哦。”溫亦如的腦子裡在轉圈兒,不知道她在他牀邊的自言自語,他有沒有聽到,但願沒有。
而許雲波,眼睛瞅着他,心裡也在想:她說一直都忘不掉他,那麼,多年前,她爲什麼要跟着小蘋果的爸爸跑了?
“那個……你現在怎麼樣了?還疼嗎?”他醒過來,溫亦如就不敢靠近了。
“還好,有點兒疼。”許雲波蹙起眉尖,做痛苦狀,腦子裡仍然對她的話百思不得其解。
“我給你倒點水喝吧!”溫亦如轉身去倒水。她端着一杯溫水過來,走到許雲波的身旁,許雲波的手擡起來,攥住了她的手腕。溫亦如的手一抖,水杯裡的水便灑了一些出來。
“放手啊!”她低喊,可是許雲波並沒有放手,他用另一隻手拿走了她手裡的水杯,順勢在她腰間一攬,將她的身體整個兒攬進了懷裡。
“小如,不管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你這麼擔心我,我已經很高興了。”
他邊說,邊親吻她的額頭和臉頰。
溫亦如坐在他的懷裡,臉上開始發熱。
“許雲波,這是在醫院呢!”
“叫我波子,”許雲波溫熱的脣輕輕滑過她的耳窩。
溫亦如的大腦一陣發空。
而他便在這時,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嘴脣。溫亦如沒敢掙扎,任他吻着,只是趁着他吻她的空隙,不安地說着:“一會兒被人看去怎麼辦……”
門外,王小帥的臉貼在窗玻璃上,忍不住臉上洋溢起大大的笑意,室內溫情彌慢,他笑笑,轉身離開了。
許劍城,許西城的弟弟,許雲波的哥哥哈,許家很多帥哥。在別的文裡也曾提到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