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逢亂世,一切又能怪誰?
“我沒有家人。”婉眉有些苦澀的看着流離笑了笑,繼而退回到流離的身後。
聞言,流離微微一愣,心中彷彿隱約抽痛。
鬆開手掌,任由微風將手中的花瓣吹開,這是它的命運。
每年爭先恐後的開放着所有的美麗,最後卻親眼看着自己的美麗零落成塵,只道是無能爲力的心酸。
“見過寧公子……”
婉眉見着寧溪大步而來連忙行禮,而這聲寧公子也將流離的心思所喚回了。
流離心中微動,撇過頭去側眼看着寧溪,他一身藍色衣衫迎風而立,髮絲微揚在風中,迷人而又俊臉的臉頰上泛着微紅,寶石般的眼睛裡閃爍着濃濃的笑意,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笑意。
竟然是如此的真誠,那眼睛彷彿透過流離回到遙遠的記憶一般。
“婉眉你先下去,我與流姑娘有話要說。”
緩了半響,寧溪開口道。
婉眉雖有疑惑卻也乖乖的離開,寧家與六王府乃是何等關係?
寧溪掃了一眼背對着他的身影,眼角微沉,如今,就連見他與他說一句話也是不願的麼?
她長高了,也脫離了以前的稚氣,如今的她嬌俏有致,亭亭玉立。
“你想要與我說什麼?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寧公子……”
流離轉過身漆黑的眼眸直直的注視着寧溪,一字一句的說
道。
那聲音似乎還帶了一股敵對之意,當年,是她錯信寧府人。
語落,寧溪笑意盈盈的眼裡佈滿了風霜,她還是在怨……
那一聲寧公子,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了他的喉嚨之間,再也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暖暖,我依舊是你的溪哥哥……”
暖暖,如此溫馨的名字卻終究不是她的歸宿,曾經,她也以爲暖暖這個名字會伴隨她一生。
如今,才明白,流離纔是她永遠的結局。
那一霎那間,她的心神震了震,擡眸不可思議的望着一臉無奈甚至還夾雜着痛苦的寧溪,他爲何痛苦?
只見她的嘴角揚了揚,如同一朵開在夏日裡的玉蘭一樣冰清玉潔,那眼神有些孤傲,他明白,那是她最後的僞裝。
那樣深厚的城牆,他如何能夠住入她的心間?只怕是,這一生也不可能。
“不,你錯了,你變了,而我也變了。你不是溪哥哥,我也不是暖暖。”轉眼之間,她的話語卻是如此的冷酷無情,甚至讓他厭惡她的僞裝,那樣高傲的僞裝。
她就是一個這樣固執而又不知死活的臭丫頭。
“我說你是,你就是。”
寧溪一手抓起流離的手臂,臉有些漲紅,許是因爲些許的怒氣導致。
若說這個世界上他唯一怕的人便只有流離,是的,他拿她無法。
流離眉頭一皺,眉宇之間帶了一些隱忍着
的疼痛。
她知道,他生氣了。
“原來,王府花園還有這樣一幅美景,果真是才子配佳人。”兩人僵持之時,不遠處只見他一身白色錦衣翩然而立,宛若那池塘中的白色蓮花,帶有淡淡的溫馨之意。
流離呆呆的愣住望着遠處的男子,眼裡帶有些許的迷離,甚至她也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宛如天神一樣俊美的男子,他似乎是從水墨畫裡走出的男子,白衣黑髮,他的身上還帶着脫塵的氣質。
夏末的傍晚,昏黃的夕陽散落在他的身旁,就連那逐漸西沉的斜陽,彷彿也只是成了他的陪襯。
這樣一個美麗的男子,他的每一次出現都讓她震驚。
“寧溪,男女授受不親。”在流離驚愕於他的容貌之時,他已經翩翩來到了流離的面前,不知何時,寧溪已經鬆開了她的手,而她也不知是如何站立到他的身後。
恍若之間,流離似乎感覺到了一股很安全的感覺。
是的,立在他的身後,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安全感,甚至還有一種淡淡的熟悉之感。
看着他近乎完美的側臉,那一股熟悉之感愈發的強烈,她和他是不是在何時見過?
可是不應該,這樣一個驚人容貌的男子,若是見過,她怎會沒有意識?
“流姑娘,是寧溪冒犯了。”
說着,寧溪便對流離拱了拱手,見此,雲堯則是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