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的槍聲已經停止,沒留下一絲活口的三艘棉花船被開出了河流。
碼頭上,一隊隊刺刀上仍滴着血的士兵中間,長官面帶輕鬆寫意的微笑目送船隻遠去。
最重要的棉花已經到手,伯爵交代的任務,現在只剩下一個叫做羅伊傢伙的命了,解決掉他之後,憑藉這次的功勞,說不定他就能夠真正步入英倫貴族之列。
呵,克勞奇家族的傳奇故事,就從他這一代開始吧!
越想越是興奮,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任務的克勞奇長官加快了腳步,帶着士兵們一刻不停地趕往警局。
而牢房中,沒有睡意的夏洛,卻仍睜着眼睛想着鄭少鈞。
自從被勾起那抹曾經的驚豔記憶和疼惜之後,長的要比現實中的關之琳還要清純美顏三分的鄭少鈞就讓他心心念唸了起來。
他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看臉的人,也不拒絕維度旅途中的每一次美好相遇,只是這一次他更加的主動罷了,但誰讓鄭少鈞是他……咦?
鄭少鈞是我的什麼?
困惑再次浮現,可腦袋就像是生鏽一樣,遲鈍地遲遲想不出答案來,只知道從心的他想得到鄭少鈞,想把她留在身邊。
“哐當……”
牢房走廊盡頭的牢門被推開,發出一聲刺耳的撞擊牆壁聲。
夏洛坐了起來,然後不等他走到牢房門口看看是什麼情況,就有一隊整齊的腳步聲順着走廊跑了進來。
咔嚓,咔嚓……
十多把槍指向了牢房中的夏洛,而後,一個身穿燕尾服,面容傲慢又矜持的人走到了門外。
“羅伊。”
不對,不對勁!
心中警鐘長鳴的夏洛面色沉沉,被十多把槍指着的他不敢有任何動作,腦子裡卻在急速轉動着,可時不時的,鄭少鈞的面容就會打斷他的思路,這讓他困惑不已。
“羅伊!”
“是,是我……”
“是你就好,伯爵讓我向你問好,並向你道一聲:謝謝你送過來的棉花,這解決了他的一個難題。”
頓了頓,克勞奇低下高傲的下巴,再一次打量了夏洛一眼後,“可憐的傢伙,送他上路!”
“是,長官!”
“瞄準,預備……”
什麼!
夏洛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的身份暴露了!
等等,我的什麼身份,我是……來交易棉花的。
我爲什麼會來交易棉花?
是因爲我想要借雞生蛋,因而順勢加入了南方解放黑奴聯盟,併爲他們執行了這一次的任務,運送棉花來英國交易,之後會帶着交易成功的資金返回美國。
對了,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在這個世界成就傳奇!
可我爲什麼要成就傳奇,是因爲……
“開火!”
“砰……”
一陣白煙瀰漫,十多聲槍響迴盪在牢房的走廊裡。
“咳咳咳……”
克勞奇扇了扇鼻子前的硝煙,又等了一小會,白霧消散。
“恩!!”
“人呢……?”
克勞奇目瞪口呆,牢房中,本應該被亂槍打死的羅伊,卻早已沒有了身影。
……
……
警察局外,一塊陰影之中,突兀地躍出了一道身影。
“第二次使用了能力!”
夏洛愁眉苦臉地躍出了陰影,回首望了望裡面腳步聲大亂的警局,一轉身,順着躍出的牆下陰影飛快地溜進了複雜的倫敦巷道之中。
走了不久,街道上就再次佈滿了腳步聲,正在思考着什麼的夏洛停下腳步向外偷眼張望,街道上是一隊隊士兵正在搜捕着他。
縮回巷子,夏洛的思路再次被打斷,他剛纔想了些什麼?怎麼一轉眼又給忘了呢!
是第二次使用了能力的陰影行動嗎?
“好像是吧,陰影行動需要封閉心靈之力,整個人的意識都要進入心靈世界之內,我剛纔想的東西是不是留在了心靈世界中?”
“是嗎?算了,不管了,反正應該不重要!”
又望了眼街道上的士兵,夏洛轉身向着更深處的巷子裡走去,“剛纔的槍聲應該是泰晤士河那面傳來的,我的任務失敗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聯絡戈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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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這裡我誰都不認識啊!”
“是了,我說今天怎麼感覺哪兒不對勁呢,原來是我在警察局裡呆了一天的時間也沒等到那個什麼商人來撈我。”
“說不定就是他出賣了我們,可惡,別讓我找到你!”
憤恨地咒罵了一句,夏洛在士兵到來之前鑽出巷子,他準備去找鄭少鈞,在英國,當前他只能求助這個白天才認識的少女了。
記得白天她說過的那個地址,恩,流浪漢,很好!
扔下了一張票子,夏洛順着流浪漢指着的方向向着郊區外跑去,沒一會兒,他腦子裡就又都是鄭少鈞的身影了,一想到一會就能見到她,心情就莫名好了起來,就連跑動的步伐都有力了幾分。
夜星閃耀,月華灑下一片明亮,城堡是一座小型的花園式城堡,開滿了花朵的石楠灌木叢、長滿了風鈴草的草坪,再加上一個英國人看不懂的中國字牌匾的大拱門。
“粱府!!”
夏洛無語失笑,這可真是土包子進城,在英國你弄一個粱府的牌匾,給誰看!
搖搖頭,翻過花園,來到城堡的一側,夏洛扒住石頭壘砌而成的城堡牆壁上,推開整齊密佈着窗棱的圓拱形窗戶,跳進了城堡裡。
城堡裡靜悄悄的,只剩下牆壁上留下照明起夜的蠟燭燈罩還在亮着,順着樓梯,夏洛來到了二樓。
他不知道鄭少鈞在哪個房間,但他猜測,三樓應該是主臥,也就是樑伯的臥室,而一樓被他找到的那幾個房間應該是僕人休息的地方,那麼,只剩下二樓是客房嘍。
悄咪咪地推開一道房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牀上躺着一個……就着月光看了眼,不是他要找的人。
退出房間,接着是另一間房,這一次找對了,夏洛不禁爲自己的聰明才智點了個贊。
“少鈞?少鈞……”
輕輕呼喚了幾聲,牀上的17歲少女嘴裡嘟囔了兩句,翻個身,繼續沉沉地睡去。
絲質的鵝絨大被順滑無比,少女只是翻個身,被子便滑落到了一邊,微亮的月光下,一抹潔白細膩地暴露在他的眼中,而後,是那片火紅色的、繡着一朵牡丹花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