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和速球一個名字。”北極星喃喃自語道,但很快她又說:“如果是個人類的話倒不奇怪,人類總是能出各式各樣的怪人,這是宇宙公認的,不過他怎麼會成爲舊斯克魯爾帝國的實驗品呢?該不會真被飛碟抓走了吧?”
“這就不太清楚了。”X教授說:“一切都得等他醒來再說,好了,你們快點出發吧。”
北極星和冰人離開了,沒過多久,一道蟲洞傳送門就出現在了辦公室裡,冰人把一個巨大的休眠艙拖了出來。
休眠艙的門是透明的,因此X教授能夠看到裡面躺着一個英俊的青年,他看着年齡不大,但是相當強壯,而且身體內好像蘊含着巨大的力量,是那種讓X教授都會感覺到心驚的力量。
冰人把休眠倉安置好,轉頭看向X教授問道:“接下來怎麼辦?教授,我們要把這東西啓動嗎?”
“不,先別急,讓我看看。” X教授圍着休眠艙轉了一圈,很快野獸博士進來了,明顯是被X教授叫進來的。
“有辦法喚醒他嗎?漢克?”
野獸博士也研究了半天,很快他就說:“這東西應該也有壓制力量的作用,暫時還是不要啓動比較好,你察覺不到他的腦波嗎?”
“很微弱,非常微弱。”X教授繞着休眠艙踱步並說:“他的狀態非常奇特,腦波很有規律,不太像是正常的昏迷者的腦波,反而有點像是……密碼?”
“密碼?”
“對,我無法向你描述我感受到的東西,那是一種有規律的音樂,我覺得這可能是用來啓動什麼東西的。”
“啓動什麼東西?難不成是這個休眠倉?”
“你能找到表面上的啓動方法嗎?”
“不能,我指的啓動就是把它破壞掉。”
“那看來這種腦波可能會是鑰匙,你有腦波示波器嗎?”
“你還需要那玩意兒?”
X教授看着野獸博士,野獸博士拍了一下腦門,也對,又不是所有人都是讀心術能力者,肯定是要藉助工具顯現出密碼的。
很快,野獸博士拿來了個便攜式的示波器,伴隨着機器啓動,規律的線條出現在了屏幕上。
“啊,應該是低谷和峰值的數字組合吧?可是在哪裡輸入密碼呢?”
野獸博士圍繞着休眠艙敲敲打打半天,最終在最下面的接縫處找到了一個小按鈕,按了一下之後,終於出現了一塊麪板。
但這個時候野獸博士卻傻眼了,因爲這玩意不是輸入數字的,上面的文字他根本看不懂。
“這是舊斯克魯爾帝國的語言。”X教授認出了上面的字符,他說:“但並不是表示數字的,而是他們語言的字符,你先把低谷和峰值的數字寫下來,我看看怎麼破譯。”
野獸博士照做了, X教授在那裡破譯了半天,忽然露出了會心一笑,然後說:“簡單,這就和凱撒密碼差不多,按照順序排列,然後往後推四位就可以了,讓我看看答案……‘斯克魯爾萬歲’。”
X教授指揮野獸博士把字符輸入進去,然後聽到了滴滴兩聲,休眠艙沒有打開,但是X教授卻察覺到了腦波的變化。
“你醒了嗎?”X教授問道,由於知道這個實驗體是人類,他用英語問的,但爲了防止他不會英語,X教授還用斯克魯爾語問了一遍。
“是的,我醒來了。”一個頗爲沉穩的青年的聲音響起,他說:“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查爾斯·澤維爾,你聽說過我嗎?”
“X教授?我很小的時候在報紙上看到過你,那個時候你還很年輕。”
X教授立刻就對他出生的年代有了個判斷,於是他說:“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會去斯克魯爾帝國,又爲什麼會……”
“我去的並不是斯克魯爾帝國。”這個青年反駁道:“那個時候,這個國家還叫斯克魯爾星際主義共和國。”
X教授沉默了一下,他當然聽說過這段歷史,那個時候的斯克魯爾帝國秉承着星際主義精神,是如今很多高等文明的播種者。
不過後來這個國家難以避免地被腐化了,引發了宇宙動盪,使許多文明覆滅,人們認爲這只是另一種形式的帝國而已,所以就稱其爲“舊斯克魯爾帝國”。
“你爲什麼會去那裡?”X教授問。
“是個意外。”青年回答道:“我出生在紐約的貧民窟裡,但是難得學習成績不錯,有一次我去借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教授,後來跟着他去了他的實驗室,因爲好奇喝下了一種藥水。”
“這種藥水帶你去了斯克魯爾?”
“當然不是,是那位教授帶我去的。”青年嘆息了一聲,他說:“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藥水,是一種他發明出來的液體能源,裡面壓縮了百萬恆星之力,我喝了之後根本控制不了這樣的力量,爲了救我,他帶我去了斯克魯爾共和國。”
“那位教授不是地球人嗎?”
“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是斯克魯爾共和國建國革命的發起者。”
X教授呼吸一滯。
斯克魯爾共和國建國革命他當然也聽說過,那是推翻這個文明更早的貴族統治的革命,革命發起者的說法有好幾種,但毫無疑問都是斯克魯爾人,斯克魯爾人的革命者怎麼會來地球還成了個教授?
“然後呢?他對你進行了實驗嗎?”
“不,沒有。”青年說:“倒也可以說有,但不是爲了實驗出什麼成果,而是爲了解決我的問題。”
“你控制不了力量的問題?”
“沒錯,我體內的力量太強了,根本不是一個人類可以控制得了的,而一旦我失控,就相當於百萬恆星同時爆發。”
X教授吸了一口涼氣,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三大帝國的核彈差不多也就這樣了。
所以面前是個人形核彈?
X教授頓時感覺自己把休眠艙弄回來還是有點太過冒險了。
“哦,你別擔心。”這個青年說:“現在我已經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了,問題差不多解決了。”
X教授並沒有放心,他只是有些好奇地問:“問題解決了?怎麼解決的?”
“我不知道,那位教授弄的,但我現在確實能控制我體內的力量了。”
“那你爲什麼還躺在這裡?”
“因爲有新的問題出現了。”青年的聲音中透露着無奈。
“什麼問題?”
“我裂開了。”
“什麼?”
“我的人格裂開了,並且一直縫不回去,而且裂開的另一半人格現在不受我控制,他非常的邪惡,萬一他控制了我的身體,可能會引發災難。”
X教授現在有點知道爲什麼席勒一定要讓他關注這個生命融合計劃了。
他就知道急診電話裡說的半句都不能信,他要知道這個病號是這種情況,他肯定不接。
但是接都接了,也沒辦法了,X教授儘可能的耐心地說:“我沒有感覺到你的人格有什麼問題。”
“問題就在這裡,因爲我的另一半人格是‘虛無’,你是沒有辦法察覺到他的。”
“你曾經被他控制過嗎?”
“是的,並且這幾乎引發了斯克魯爾共和國的覆滅。”
X教授悚然一驚,斯克魯爾共和國覆滅的導火索有很多,但其中最出名的一個,就是在其國家第二繁榮的星系附近的一個高級能源研究實驗室的大爆炸事件。
這場大爆炸事件幾乎移平了整個星系,而這個星系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共和國的副首都,並且其中的能源放射,直到今天還未完全清除。
克里帝國和希阿帝國當時也抓住這場災難的空子,在邊境線上和輿論場上對斯克魯爾共和國窮追猛打,爲這個曇花一現的共和國的覆滅埋了最後一剷土。
直至今日,那場爆炸依舊是宇宙歷史上最爲嚴重的實驗事故。
“大爆炸是你弄出來的?” X教授問道。
“是的,當時所有人都以爲我已經控制的很好了,可沒想到那個時候虛無出現了,於是就……”
X教授嘆了口氣,然後他說:“所以現在你也沒解決掉虛無的問題?”
“是的,但我想我能來這不是個意外,你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
這句“不是意外”提醒了X教授,席勒告訴自己生命融合計劃的事就是爲了讓自己去調查,現在調查出了這麼個結果,怎麼可能不是他故意的呢?
但是席勒是怎麼知道這個青年的事的?萊拉腦子裡可沒有這些東西。
“你認識席勒嗎?” X教授問。
“不,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怎麼了?”
“帶走你的那個教授叫什麼?”
“阿納託利·肖斯塔科夫。”
“你等等。” X教授作爲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他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名字的不對,他說:“你確定他是個斯克魯爾人,不是個蘇聯人嗎?”
“我從來沒說過他是個斯克魯爾人,事實上他更符合我對蘇聯人的印象。”
“肖斯塔科夫……” X教授唸叨着這個姓氏,他總覺得這姓氏有點耳熟,然後他恍然大悟一樣說道:“娜塔莎的原配就姓肖斯塔科夫吧?阿列克謝·肖斯塔科夫?”
但X教授想了想說:“這好像是個很常見的俄語姓氏,你還記得那個教授長什麼樣嗎?”
“他很高大,也很和藹,我記得他的眼睛是藍色的。”
X教授鬆了口氣,娜塔莎的原配眼睛並不是藍色的,他剛剛看了。
不過相同的姓氏意味着他們有可能來自同一個國家,但是一個蘇聯人怎麼會在美國有實驗室,還撿了一個紐約小孩去了斯克魯爾帝國?
X教授忽然想到了那瓶藥水,他又問:“你說那瓶藥水凝聚了百萬恆星之力,那你知道他研究的藥水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青年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我好奇地問過他,但他並沒有回答,他只告訴我,那是一種能源。”
“能源?用來驅動什麼的?” X教授思考着說:“什麼東西需要百萬恆星之力才能驅動?”
“可能是一種武器吧,我猜。”青年說。
“可這百萬恆星之力本身就是一種武器,你失控的時候不是移平了整個星系嗎?要是能一直保持這種強度的話,其他兩大帝國絕對寢食難安。”
X教授一邊說一邊思考,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他說:“或許他要的不是大面積殺傷,而是用來驅動某種更精確可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