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初衷如何,這精準戳中了小山內奈奈的萌點。
她“哇~”了一聲,踩着高跟鞋就跑了過去,看那架勢恨不得撲在車蓋上來個深吻,不過考慮到這是別人家的看板車,她到底還是收住了,只圍着它轉了兩圈,用詠歎調似的高亢語氣說,“是法拉利F40啊!”
其他人對車沒有這麼濃烈的興趣,看了一眼,回想了一番價格和性能,就挪開視線,關注起了當下的重點,“旭先生怎麼不在?”
旭勝義的名字曾短暫出現在白樹的本子上,那時他的魂魄呈待收狀態。再加上此刻周圍一股人工智障的味道,這位土豪的結局很是明瞭:別說人,魂都早就沒了。
但顯然,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一點。
毛利小五郎低頭瞅了一眼表,發現已經快三點二十了,他不禁摸着下巴嘀咕:
“客人來了,主人卻還沒影……我記得旭先生以前很守時,怎麼今天遲到了這麼久?該不會是準點來到這裡後,發現你們誰都沒來,一生氣就又回去了吧。”
“……不至於,而且來的路上,我們也沒見過返程的纜車。”
說到這兒,白鳥警部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猛地擡頭,額前的珊瑚狀劉海嘩啦一晃,推測道,“會不會他已經被村上丈襲擊了?!”
“襲擊?”,宍戶耳朵一動,放下正在咔咔連拍的照相機轉過頭,很是疑惑,“爲什麼旭先生會被襲擊?”
“哦哦,我差點忘了這事。”,健忘的目暮警部一拍腦門,招呼他們坐下,把先前發生的事概述一番。
在目暮講述案件經過時,白鳥和毛利小五郎主動跑去各處搜查,柯南當然也藉機哧溜竄了出去。
白樹沒跟着他們湊熱鬧,他隨手拉過一張凳子坐下了,不過才坐穩,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大衣內側有什麼東西在以龜速緩慢挪動。
“……”,偷偷拉開衣襟看了看內兜,果然,是那枚半個手掌大小的銅鏡有了動靜。
這代表“釘子”就在附近。
而看它這副扭動着一路往下鑽的樣子,難不成……是在海里?
白樹糾結的低頭,看了看腳下。
他們當前所在的這一層,是水晶餐廳的最底層。
再往下,就是支撐餐廳的支柱和大海了。
他不過是想賺個外快,居然還得體驗一番什麼叫大海撈針,難辦。
根據以往的經驗,釘子的顯現時間爲2到8小時不等,白樹的時間不算充足。
想了想銅鏡雖弱但有的引路功能,以及幹完這一票所能得到的豐厚外快,他終於艱難的說服自己起身,慢半拍的跟去“搜查”。
其他人都在專注的聽目暮警部說話,沒太在意他的離開。
白樹避開先行出發的白鳥毛利和柯南,找了一間沒人的屋子走入,然後他脫掉殼子,在“藤原直樹”倒地前,召出門板並反手按了進去,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面前的驅殼從空洞到靈動只用了零點幾秒,“他”原本正在後仰,此刻卻忽然以一種頗爲滑稽的姿勢撲騰着雙臂,止住了倒下的動作。
重新站穩,並在這短暫的間隙同步完白樹的記憶後,門板雙眼發亮的朝自家主人一揮手,“你放心去吧!身體我來養!”
“放心你個鬼,敢亂來我拆了你!”,白樹一巴掌就拍上去了,成功壓制住這隻傻鳥莫名其妙的興奮後,他拉開藤原直樹的大衣,從裡面掏出銅鏡,握在手上。
銅鏡接觸到他的手,開始像一塊飽含雜質的鐵錠被緩慢淬鍊,它整體變得更加剔透,並開始虛化,看起來終於不再像批發街上幾十塊錢一整套的工藝品了。
等待片刻,白樹伸手從門板身上拽出根琴絃,黏在銅鏡上,遛狗似的把鏡子往腳邊一放,任它原地滾動着尋找方向。
之後他直起身,看向對面眼珠亂轉的“人”。
靈器這種東西和主人心意相通,但性格卻不太一樣……總之,看着它那副德行,白樹不太放心的又一次囑咐,“你只要儘量降低存在感,救一救不該死的人就行了,還有,裝的像我一點。”
“我懂我懂。”,門板立刻沒骨頭似的往旁邊的冰箱上一靠,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就是跟着划水然後一問三不知麼,這麼簡單的事有腦子就能做好!”
“這我就更沒法放心了,畢竟你根本就沒有腦子這種東西……”
話雖如此,這鳥說的話道也有幾分道理,這份工作貌似確實沒什麼難度,而且白樹也不會離開太久。
說話間,小銅鏡終於找準一個方向,慢慢沉進了地面。
白樹蹲下看了兩眼,伸手按住光潔的地面,自己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消失在這個房間裡的瞬間,“白樹”蹭的站直,瀟灑的原地旋轉450°後一把拉開了冰箱門:
“海底餐廳,真會選地方……這次我一定要吃夠本再走,哈哈哈哈哈!”
……
目暮講完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時,前去搜查的幾人也陸續返回。
毛利小五郎和白鳥警部都一無所獲,柯南溜到白樹旁邊的凳子上,小聲分享了自己的發現,“只有一間庫房上了鎖,其他房間都能自由出入,沒發現村上丈的痕跡。”
“是嗎?”,敷衍的回答,伴隨着“砰”一聲輕響。
柯南一轉頭,就見白樹懨懨的拉開一罐飲料,仰頭噸噸噸就往嘴裡灌,好像幾輩子沒喝過水一樣。
灌完他一抹嘴角,嘆了口氣,“一點吃的都沒有,只有一堆意味不明的調料和一冰箱冷飲……這也配叫廚房?呸!”
“……你餓了?現在離飯點還早吧。”,柯南無語的看着他,“而且這家餐廳還沒開業,怎麼可能現在就往裡面放食材這種稍不注意就會腐壞的東西,能有飲料已經很不錯了。”
“唉……”,旁邊的人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
柯南覺得白樹關注的重點和問的問題都很奇怪,不過想想平時這傢伙的腦回路也不可捉摸,他很快就放棄了探尋,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幾個來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