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諸葛痕噴血,被一劍劈的蹬蹬後退,脊背撞入了一顆死寂星辰,砸出了一片深坑,其內岩石、樹木、巨嶽、江川,皆瞬時炸裂,饒是他的聖軀,也難擋這一劍之威。
“吾,會扒了你的皮。”冥帝再次攻伐,帝器綻放仙輝,演化一幅幅古老畫面,那是一幅幅的帝道仙術,每一宗,都足以毀滅諸天。
諸葛痕披頭散髮,已站不穩了,嘴角溢血,渾身上下皆是刀傷,血壑無數,血淋淋的畫面,頗是嚇人,他的確不是冥帝的對手。
噗!噗!噗!
冥帝不止一次殺來,每到關鍵時刻,皆被諸葛痕避過,一次次被劈翻,一次次爬起來,又一次次殺來,帝道仙芒一道比一道兇猛,欲將諸葛痕磨滅,可惜,每次都未得逞,反被諸葛痕打的漫天飛,每一次受創,都有帝血傾灑。
冥界,大楚修士皆看的心驚膽顫,這樣的曠世大戰,於洪荒而言,簡直不可思議。
諸葛痕,竟把帝的殘魂,摁在地上揍,這畫面,堪稱史詩級,也堪稱神話級,他之舉動,比大楚修士,想象的還要兇悍,竟是硬抗冥帝,一尊大帝,何曾遭過此等羞辱,被一尊小小準帝,欺負的擡不起頭,這等恥辱,不是鬧着玩兒的。
“不行了吧!”冥帝嘶嚎,猙獰如惡魔,一劍凌天,一劍毀天滅地。
這一劍,諸葛痕未避過,被劈翻了出去,墜落的身影,劃出一道漆黑的溝壑,他之脊柱,也差點兒折斷,血骨曝露。
可他,卻依舊笑的猙獰,血眸冰冷,璨璨筋骨曝露,璨璨神曦流溢,勾勒了一副輪迴的異象,一縷縷道蘊,纏繞他周身,使得他,變的縹緲,如夢似幻。
“輪迴的奧義,竟參悟到了這等地步。”冥帝雙目微眯,死盯諸葛痕。
“我的傳承,可不止輪迴和葬滅。”
“那便,試試吾的仙法。”冥帝幽笑,眉心顯化一道仙紋,有玄奧力量蔓延,聚了一縷縷帝威,席捲八荒,掃滅了諸葛痕道則,斬滅了他的輪迴之力,帝威浩蕩,無敵的戰力,恢復到全盛。
轟!轟隆!
天搖地晃,一股至高的氣勢,自冥帝體內升起,那是帝威,是一種永恆的意志,凌駕在萬物之上,帝道的法則交織,融有不朽仙則,他雖是殘魂,可帝的威嚴,並未減少,如一尊君王,俯瞰九霄。
諸葛痕豁然轉身,一拳轟塌虛無,一劍斬出寂滅劍芒,一路摧枯拉朽,斬滅了帝威。
噗!
冥帝喋血,帝軀崩碎。
諸葛痕殺至,一記鞭腿,踢碎了冥帝半顆腦袋。
啊……!
冥帝慘叫,踉蹌後退。
諸葛痕緊追不捨,一掌拍出,覆滅了冥帝肉身。
可以得見,冥帝的帝血,甚是刺目,帝道仙芒環繞,帝威籠暮,可怕的恢復力,讓他瞬間癒合了傷口,而且,傷痕還在急速癒合,帝之恢復力,不容置疑。
諸葛痕的攻伐,又到了,三五個瞬息,又一次攻破防禦,打的冥帝橫翻,連帶着聖軀,也崩裂了,一寸寸血骨曝露,森然的白骨,都清晰可見。
“吾要屠戮諸天。”
冥帝嘶吟,燃燒了壽元,一劍劈開了諸葛痕,他之速度快到了極致,跨越了蒼穹,遙指諸葛痕,一指定乾坤。
噗!
鮮血飛射,諸葛痕胸前的鎧甲,被洞穿了一個血窟窿,而冥帝的一劍,也將諸葛痕肩膀斬下,血花綻放,觸目驚心,帝道傷痕不斷。
“殺。”冥帝一喝震天地,一劍又劈了下來。
“你殺不了吾,汝,必死無疑。”諸葛痕冷哼,登天遁走。
“吾今日,必誅你。”
“莫逼老子祭出輪迴仙眼。”
“老夫倒要瞧瞧,你是否真能召喚輪迴眼。”
轟隆聲起,諸葛痕與冥帝鬥戰波及四方,一座座巍峨山嶽,一座座崩塌,一株株古樹,一棵棵炸滅,一座座宮殿,也隨之傾塌,這一幕,頗是壯觀,整個冥界,都爲之嗡動。
“這麼吊?”冥族強者挑眉,唏噓嘖舌,“兩帝征伐,都未打出這般大陣仗,這廝,還真不是蓋的。”
“誰家的弟子,教導的很好嘛!”冥界一老準帝,捋着鬍鬚,摸了摸下巴,一臉語重心長。
衆準帝聞言,紛紛側眸,望向了一處,那裡立着一道倩麗的身姿,她美豔不可方物,沐浴在光雨中,風華絕代,正是女聖體:楊嵐。
“你師傅呢?”
“外界。”楊嵐輕脣微啓,一句話淡漠無比,縱隔着滄桑歲月,都掩飾不住那份恨意,她的孃親,就是死在東凰太心手中,也正因如此,才造就了她無情的本質,她之心,比鐵石更堅硬,比寒冰更冰冷。
聽聞她話語,冥界衆準帝皺眉了。
不怪他們,是他們,忽略了一事。
東凰太心早已離開了冥界,而他們,都未察覺,或者說,根本沒想到,東凰太心會突襲冥界,若非冥帝,他們還被矇在鼓裡,這場博弈,他們敗的很徹底,被耍的團團轉。
“該死。”冥帝咆哮,豁的收了帝兵,一步踏碎了蒼穹,一路跌撞,一路咳血,堂堂一代大帝,何止丟了顏面,還被諸葛痕打成了一坨。
“不給吾活路,吾也不會讓爾等好過。”諸葛痕一聲嘶吼,也不顧什麼形態,也不管傷痕累累的身體,撲殺冥帝。
噗!噗!噗!
這等畫面,甚是詭異,諸葛痕的速度,竟是超越冥帝,他如瘋狗,冥帝如喪家之犬,被追着跑。
啊……!
冥帝嘶吼,如發狂的野獸,披頭散髮,一路逃一路嘶吼,哪還有半點兒大帝的架子,哪還有半分大帝風範,他的一切威壓,都因這等恥辱,而蕩然無存。
“這逼裝的,夠溜啊!”冥界人仰首,望着冥帝的身影,唏噓咂舌。
“俺家的孩兒,果是生性頑劣。”
“這一頓操作,賊6。”
“這...這就完了?”諸天的人,都忍不住撓頭了,先前,諸葛痕與冥帝鬥戰,激烈無比,一招招的都是絕殺,咋一眨眼功夫,就平靜了,這特麼就是戲劇性啊!一邊大戰,一邊聊天,還聊的熱火朝天。
噗!
議論聲中,冥帝又喋血,一條左臂,當場炸滅。
他之狀態,也糟糕到了極點,血骨淋漓,一縷縷鮮血淌滿全身,被諸葛痕追殺的,狼狽不堪。
諸葛痕亦如此,渾身血壑,璨璨金血噴薄,一絲絲聖血,染紅了星空,一縷縷本源,在消逝,一滴接着一滴。
轟!砰!轟!
二人一路大罵,皆如瘋狗,只知逃竄,只知躲閃,但凡停留片刻,必被擊中。
冥帝怒到癲狂,一路逃一路殺。
諸葛痕的狀態,比冥帝更悽慘,血骨淋漓的他,幾近崩潰,本命器、秘術、禁法、道則、法器、符文鏈條,一宗宗的用了一件又一件,各個都是拼了命的砸,可他,終究不敵冥帝,一次次險些被滅殺。
這一路的搏殺,比任何一次都艱難。
他的對手,乃是一尊巔峰大帝,一尊無限接近準帝巔峰的大帝,饒是他的戰力逆天,也遠非其對手,能撐到現在,多半靠混沌鼎護佑,若非如此,他多半早葬滅了。
噗!噗!噗!
昏暗的夜,鮮血頻頻綻放,染的星空璀璨,每有一朵血花綻放,便有一縷鮮血濺滿虛天,血色的星空,都被血霧瀰漫,猩紅一片。
諸葛痕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冥帝眼中,看的咬牙切齒,堂堂大帝,竟被一皇境追着幹,而且,是在自己的冥界。
“給吾鎮壓。”冥帝暴喝,再次揮手。
旋即,便見冥界顫抖,一座巨嶽拔地而起,足千丈巨嶽,通體縈繞雷電,沉重如山,懸在了冥界蒼天,擋了諸葛痕去路,欲將諸葛痕困入大山之下。
諸葛痕冷笑,一劍橫掃,斬翻了巨嶽,繼續殺奔冥帝。
轟!轟隆隆!
冥帝的神罰,鋪天蓋地,遮蓋了蒼空,一道道寂滅雷霆,碾的天地轟隆,卻是奈何不得諸葛痕,反而,被諸葛痕斬的崩滅。
這下,冥帝慌了,一路逃亡。
諸葛痕窮追不捨,一路掄刀猛砍,不計後果,不計消耗,只爲斬了冥帝,一尊巔峰級的荒古聖體,於此時展現了霸道戰力,他不僅能越級挑戰,還是越階,而且,越階的還不是小數量級別。
轟!砰!轟!
昏暗的星空,響起了轟鳴,每一道轟隆聲,都似雷震九霄,諸葛痕和冥帝一路追殺一路鬥戰,斗的昏天黑地,毀天滅地。
“怎麼感覺,像是在演戲呢?”冥界人扯嘴角。
“那還用說,明擺着逗樂呢?”
“這倆逗逼,都閒着蛋疼嗎?擱這鬧騰啥,趕緊跑唄!”
“冥土的大楚第十皇,果是名不虛傳。”
冥帝氣勢洶涌,卻並無殺機,也無滔天煞氣,只一路狼嚎,如似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兒,只顧哭爹喊孃的跑。
至於諸葛痕,就格外尿性了,一路追一路打,打的毫無章法,不按套路出牌,一路追殺一路大罵,就屬他嗓門最響亮,不止一次把冥帝,氣的吐血,一口老血噴八百丈高。
這一瞬,他是真想不顧一切的,與諸葛痕同歸於盡,一個皇境,一個荒古聖體,兩尊曠世奇才,一個被譽爲諸天萬域最妖孽,一個被譽爲洪荒萬域最妖孽,這若聯合,必定是驚天動地的一戰。
但,這種念頭,在冥帝思緒中,僅存瞬息,便被抹滅的乾乾淨淨。
不爲別的,只因諸葛痕是聖體,而他,是冥帝,兩尊曠世的傳承,若聯合攻伐,冥界必亂,屆時,會遭殃的是冥界,所謂的冥帝,所謂的冥帝,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你丫的,跑啊!”
“你丫的,來呀!”
冥帝一路逃,諸葛痕一路追,一路大罵,一路大戰,他之傷痕,已遍佈全身,胸膛上的血窟窿,觸目驚心,連脊背,也被卸掉,被劈出了森然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