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諸葛痕贏了,但他的身影,卻並不好看,一襲金黃鎧甲染血,沾滿血漬,每走一步,腳印都深沉一分,每走一步,渾身上下都淌溢着鮮血,璨璨的金眸,猩紅一片,如似嗜血的魔王,一雙枯寂的眸,冰冷無感情。
“你....。”一尊巔峰準帝踉蹌而退,口中吐着鮮血,他乃洪荒族的準帝皇,先前被打的措手不及,此刻緩過勁兒來,才覺頭暈目眩,諸葛痕的攻伐,雖不致命,卻讓他的精神恍惚,神智混沌一片。
他之神智恍惚,可諸葛痕的意識清醒,如鬼魅的幽靈,瞬身殺至,一劍摧枯拉朽,洞穿了其眉心。
噗!
堂堂巔峰準帝,頭顱被削,一刀絕殺,他的帝軀,也難免崩滅,被諸葛痕一劍卸掉了半截身子,殘存的一絲元神真身,遁出了丹海,遁入了虛無,欲藉助帝器之威,躲避諸葛痕誅殺。
“你逃不出我的視線。”諸葛痕冷笑,一步追入虛無。
“殺。”另一尊巔峰準帝殺至,一掌凌天按下。
諸葛痕豁的擡眸,一記八部浮屠印訣,轟翻了那準帝,繼續追殺那殘存的元神真身,那廝跑的賊快,直奔黑洞。
然,還是晚了,諸葛痕一掌蓋下,碾碎了元神真身。
轟!砰!轟!
轟鳴聲頻起,諸葛痕一路追,追到哪裡,便打爆哪裡,所過之處,血壑遍佈,洪荒族準帝,成片成片的炸滅。
噗!噗!噗!
慘叫聲,哀嚎聲,交織共舞,一路追殺一路屠戮,洪荒準帝們被打的抱頭鼠竄,一尊尊聖體的血骨,染滿虛無,每一次跌落,都會踩塌一座座巨嶽,每一次撞塌一座古城,皆有洪荒修士被震滅。
“這....。”
“洪荒準帝,也被殺怕了?”
“一尊聖體,竟能屠戮洪荒準帝,這等戰績,前無古人哪!”
“這...就是東凰太心口中的萬古傳奇嗎?”
“洪荒準帝,也不行嘛!”
議論聲中,四面八方趕來的修士越來越多,見證着一幕,一尊尊洪荒準帝,接二連三的隕落,一尊尊洪荒種族的聖體,也一個接着一個喋血,被諸葛痕一路碾殺。
轟!砰!轟!
諸葛痕之威勢,愈發霸烈,如一尊戰爭機器,所過之處,屍山血骨成灰,一條條血路,成一片片焦土,他沐浴着血光,一步步踏過,如若一尊殺神,所過之處,血色硝煙洶涌。
他這一路,所造的血劫,比洪荒還嚇人,洪荒準帝雖多,可在他面前,卻孱弱不堪。
“這.....。”四方修士駭然,難掩震撼,一尊大楚第十皇者,一尊大楚皇者,如一尊神話,載着神話的榮耀和輝煌,一路殺伐而來,所過之處,血花綻放,一具具屍體,鋪滿了血色汪.洋,他如魔神,他如戰神,無人能擋住他的路,一切阻礙,皆是他手中的劍,一劍劈飛、一劍斬滅、一劍生劈,無人能阻他腳步。
這一幕,讓四方諸天的修士,頗爲解恨,曾幾何時,洪荒肆虐大楚,無人能敵,一次又一次的踐踏着大楚的尊嚴,而今日,他們揚眉吐氣了,一路屠戮,殺出一條血路,殺進了黑洞。
“他....。”
四方修士呼喊,卻因太過亢奮,以至嗓門極大。
然,話剛脫口,他們的聲音,便戛然而止,因爲,黑洞中又顯異狀,滾滾漆黑雷電傾瀉,伴着毀滅異象,籠暮整個黑洞。
諸葛痕一聲悶哼,蹬蹬後退,險些栽倒。
對此,他毫不意外,他能殺進黑洞,自是做了周全準備,不會再讓洪荒算計,既是算計了,必留後手,譬如禁區帝器,譬如帝道法則身,他早有防範,縱有禁制加持,也不能完全抵消,不是沒有,卻微乎其微,若非他有輪迴眼,若非他肉身足夠堅韌,多半已葬滅。
“攔下他。”黑洞中,響起洪荒準帝怒吼,一尊尊準帝級爬起,各自祭了秘術,合力催動了帝器。
轟!哐當!轟!
磅礴的黑洞,因帝兵齊顫,嗡嗡巨顫,黑色的漩渦中,有帝威蔓延,壓得空間寸寸裂痕,有雷霆劃過,撕裂了蒼穹。
帝器復甦,威壓更甚,鎮守黑洞的強者,皆現身,聚成陣容,聯袂催動,隔着無限縹緲,鎖定了諸葛痕,只因諸葛痕身份尊貴,不能輕易誅滅,需封禁,以待日後慢慢磨滅,他洪荒準帝,也僅剩兩尊巔峰準帝了,若再折損一個,洪荒陣容必減弱,這場博弈的輸家,還是洪荒族,一旦失敗,那結果......不用說都明白,必定是滅族。
“爾等,找死。”諸葛痕暴喝,登臨高天,一手握着本源仙劍,一手捏了劍訣,融入了永恆仙火與永恆雷霆,亦融入了六道輪迴天道。
頓時,一道七彩絢麗仙芒,劃破黑暗,掃蕩乾坤,無物不摧,無堅不摧。
噗!噗!噗!
洪荒準帝成片化作血霧,被那七彩仙芒,掃的支離破碎,一尊尊洪荒族準帝,在墜落的同時,亦在湮滅中,連元神真身,也一樣覆滅。
噗!噗!噗!
鮮血綻放,灑滿星空,觸目驚心。
“老夫是看錯了嗎?”
“一尊大聖級的諸葛痕,屠戮了五十尊準帝?”
“這特麼...什麼怪胎啊!”
黑洞外圍,人影如潮,望着畫面,集體懵逼,許是太多人,一時間未反應過來,愣在原地,一臉的怔然,如此畫面,顛覆了他們認知。
“該死。”洪荒族的準帝咆哮,如喪家之犬,慌忙後撤。
“誰敢退。”
諸葛痕如一尊蓋世戰神,手持本源仙劍,逆天追殺,他之身側,還跟隨着四尊準帝兵,乃炎黃的四位準帝,配合他的攻伐,攻守兼備,一尊尊洪荒準帝被滅,一朵朵血花綻放,一顆顆璀璨頭顱飛濺,每逢有血淋的畫面閃爍,皆伴着淒厲哀嚎,一尊尊洪荒準帝,被斬的崩潰,無人能擋他的腳步,只聞一聲聲轟隆,他一路推開一條血路,殺向最深處,要將洪荒聖體,從黑洞拽出。
然,他雖強橫,奈何,洪荒準帝數量太多。
於黑洞中,不斷有洪荒族準帝撲來,皆披頭散髮,如瘋狗一般,拼盡全力,施展了禁忌秘術,召喚了洪荒帝道法則身,欲將諸葛痕堵死在黑洞,不給其出去的機會。
“螻蟻。”諸葛痕冷叱,揮動了永恆劍,一劍劈滅一個,他的速度,依舊快如閃電,如若一抹曠世的仙芒,劃過黑洞,帶走一顆顆血淋頭顱,一尊尊準帝級,接連被斬滅,連元神真身,也被斬滅成灰,洪荒準帝的慘叫聲,聽者渾身汗毛乍立。
這畫面,看的四方人膽寒,洪荒準帝也慫了,一尊尊的遁走,再不敢上前。
“這...怎會這般猛。”
“吾.....。”衆多觀戰的修士,嘴巴張的圓溜溜,如諸葛痕這號的,他們只聞傳說,從未親眼得見,更遑論見過諸葛痕如此霸道的戰姿。
轟!砰!轟!
震天的轟隆聲響徹,混亂的黑洞,變的格外熱鬧。
諸葛痕所過之處,洪荒準帝成片的葬滅,一尊尊的洪荒準帝,都在逃遁中,被一一絕殺,他們想逃,諸葛痕豈會讓他們逃掉,一劍接着一劍,斬了一批又一批。
洪荒準帝的哀嚎,不絕於耳,一尊尊的倒下,成羣成片的死寂,如似一幅幅血淋的畫面,映着猩紅的月光,刺痛着四方眸子,看的四方人心靈戰慄,一雙雙眸子,也漸漸眯成了線。
“這...這.....。”四方修士,一個個都吞着口水,好似才醒悟,這哪是諸葛痕一人,分明是四人,或者說,是四尊準帝助戰。
“洪荒族,也不咋滴。”謝雲揣了揣手,嘖舌的搖頭,唏噓咂舌不止,“一尊聖體,一尊大聖級,三尊準帝,竟被殺的擡不起頭,洪荒這麼吊,你家老祖宗知道嗎?”
“這....。”夔牛撓了頭,總覺這場景,有些莫名的熟悉,貌似先前,他就是這般殺出去的,一路殺的洪荒鎩羽而歸。
“我說,俺咋感覺哪裡不對呢?”小猿皇摸了摸下巴,“洪荒這般多的準帝,咋還跑的這般狼狽,莫說打架,竟還在逃竄。”
“啥情況。”熊二咧嘴直扯嘴角,“一挑九百,竟還把洪荒族打的尿性,洪荒準帝怕他?”
“不曉得。”楊玄聳肩,“不過,俺瞅着,那小子,越打越兇悍。”
“這貨,有點兒邪性。”司徒南意味深長道,“一人對抗千軍萬馬,一人獨鬥洪荒準帝,絲毫不落下風。”
“真正讓我詫異的,是他那把仙劍。”東凰太心沉吟道,“它...是一件仙兵,而且,是一柄帝器。”
“帝器?”衆人皺眉,並非未聽過帝器,但卻從未見過,這個境界的洪荒,還能拿出帝器?
“難不成,這廝是帝子轉世?”司徒南試探性道。
“有可能。”楊嵐和東凰太心紛紛點頭,若是帝子轉世,便一切皆有可能,畢竟,諸葛痕的天賦,堪稱妖孽,比洪荒聖體更妖孽,他年證道,註定是帝道爭雄的主,洪荒的洪荒帝,必會提防,若有帝器護佑,便不難解釋。
說到洪荒帝器,她倆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瞳孔中的希冀。
洪荒有帝器,諸天沒有,此刻不搶,更待何時。
“殺,給吾殺。”洪荒準帝嘶嚎,如似喪家之犬,一尊尊被斬滅,一尊尊被滅了元神,殘存的洪荒準帝,不惜燃燒壽命,召喚洪荒法相,也只願擋住諸葛痕一瞬,給洪荒帝子,尋到脫困的契機,否則,洪荒族的末日,真就來了。
“殺。”一尊尊洪荒準帝嘶吼,豁的轉了身,各個咬牙切齒,如瘋子一般,撲向諸葛痕,他們也很清楚,今夜必定喋血星空,但,也必須阻攔諸葛痕,爲帝子爭取脫困的機緣,至少,不能讓洪荒帝子,陷入生死劫。
“滾。”諸葛痕淡漠一語,一劍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