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敗了!!!”諸葛痕冷哼,他雙眸赤紅一片,他的手臂已經化作了白骨,他的肉身已經化作了骷髏,他的血液已經凝固成了血水,但他還活着,他還有鬥志,只因他的對手,還未死,他還要誅滅洪荒帝子,他還要斬殺帝子,用其頭顱祭奠英魂,用其血,告慰歷史,用其肉,祭奠那些戰死的先輩英豪。
轟隆!轟隆!轟隆!
天穹轟鳴,天地巨顫,星空搖曳,似若末日降臨,諸葛痕的身軀在崩裂,在不斷的崩滅。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他依舊在奮起反擊。
“殺啊!!!”諸葛痕的怒吼震顫蒼穹,他的元神還在重組,還在不斷的演化,他的元神之眼在綻放,他的肉身之軀在重組,他的血脈在沸騰,他的本源在咆哮,他的靈魂在嘶吼。
諸葛痕在燃燒,他在瘋狂,在浴火重生中,在涅盤中,在不斷的蛻變着。
轟!!!
轟!!!
轟!!!
大地之上,諸葛痕的身影依舊,還在瘋狂攻伐,他在逆亂乾坤,他在屠戮洪荒帝子的元神之體,打的洪荒帝子毫無脾氣。
這片天地,在寂靜中,陷入了寧寂。
所有人都怔怔的仰首看着天宵,那道金輝的身影,他在燃燒,在毀滅,也在涅槃,雖不曾登頂,但他的堅毅與執着,深深烙印在所有人心田,縱橫天下,唯吾獨尊。
“他竟贏了。”楚萱喃喃自語。
“我的老祖宗誒!我們竟然賭輸了?”楚靈玉捂着臉頰,淚流滿面,她們從來未想過,她們的先祖,會敗在一個小修士的手中。
“這纔是諸葛痕師兄,那個逆天的少年天驕,哪怕他只有準皇修爲,也足夠睥睨八方。”司徒南狠狠揉着腦袋,震撼道。
“洪荒帝子,何曾敗過,可他敗了,被諸葛痕,生生打爆了帝子級的元神,還是敗給了一個凡人,他是洪荒帝子啊!”熊二唏噓咂舌,“我是越來越佩服諸葛痕哥了,俺們做師傅的,跟他真不好比。”
“洪荒帝子,也有敗的時候。”楊鼎天淡淡道,嘴角浸着微笑。
“這個敗法,很吊。”姬凝霜淺笑嫣然,美眸中閃爍着異彩漣漪,諸葛痕的戰力,遠超出預料,這樣的對決,纔有意思嘛!
“這...這怎麼可能。”
“洪荒的帝子級,被一介螻蟻,生生打爆了肉身。”
“這場面,着實震撼,這場戰局,堪稱曠世。”觀戰者的議論聲,如潮涌動,驚歎的同時,也難掩激動色澤。
這一刻,他們對諸葛痕的敬畏,又攀升一個新的臺階,不敢妄自揣測,亦不敢妄自菲薄,諸葛痕的戰績,足以抹平一切。
噗!噗!噗!
世人震撼之際,兩道血霧炸開,洪荒帝子之身軀、元神,皆崩滅了。
他敗了,敗給了自己,敗給了一尊聖體。
“帝子啊!”洪荒族衆準帝悲呼,各個雙目凸顯,不忍去看。
而洪荒帝子的元神,已是漆黑無比,在崩滅中,已墮落成了灰燼,連殘魂,都不留絲毫,被諸葛痕吞了,被煉化了。
“帝子啊!”
洪荒的嘶吼,響滿了天地,一個帝子級的少主,竟被打廢了,這等恥辱,比死亡更甚,這等羞辱,比挫骨揚灰還疼痛,洪荒族的尊嚴,被踐踏了,洪荒族的帝子,敗了,而且敗的徹徹底底,連帶着洪荒帝子的命,也丟掉了。
“該死,你當真該死。”暴怒聲頓起,震塌了蒼穹。
那是帝子級準帝,披頭散髮,通體淌血,一步踉蹌,險些栽倒。
那是洪荒帝子的父親,洪荒大帝的兒子,一向高高在上的洪荒帝子,竟被打殘了,被一個小小的聖王打殘了,此等恥辱,饒是他的定力,也忍不住發狂了。
“帝道伏羲,給吾鎮壓。”他嘶吼,豁的擡了手掌,施展禁術。
嗡!
瞬間,虛幻的仙海,再現仙光璀璨,一縷縷帝道紋路,交織成了秩序鏈條,勾勒出一幅幅古老圖案,有仙河徜徉,亦有山嶽沉浮,恍似跨越了歲月滄桑,它們懸於蒼穹上,每一道,都融合了帝道規則,每一道都有毀滅性,每一縷帝道規則,皆凌駕在天劫規則之上。
帝子級的準帝,一旦發威,絕非鬧着玩兒的,僅僅那些個禁制,就足以秒殺聖王巔峰,更遑論,那仙海中,有一根根銅柱,有一根根鎖鏈,每一根,都融着禁錮,封禁了乾坤,封了輪迴,封了天地,封了萬物,整片浩宇空間,皆被帝道法則籠暮。
諸葛痕神情木訥,立在混沌中,任由帝道法則肆虐,任由那一縷縷帝道規則貫穿身體,他的元神真形,已近乎崩潰,元神之火在湮滅,他之道則,也正寸寸崩潰,他的道,正在一寸寸消弭,他之精氣,也在一寸寸流逝,他之戰力,也隨之跌落巔峰。
這等狀況,他已不知多久未遭遇過了。
這一次,他敗的極爲徹底,被一尊至尊級的帝子,打的身受重創,元神之火也在湮滅,他的意識,也在漸漸模糊,他的道,也在一寸寸的消失。
這一瞬,他清醒了。
他明悟了,終究沒能破解洪荒大帝的詛咒,並非他戰力不濟,也並非他的道不行,是因他,缺少了一種東西,他需一個契機,突破到大成,才能破解那詛咒,才能抗衡洪荒的帝器,否則,他註定喋血,必會飲恨天魔域。
他,敗的很徹底。
洪荒的洪荒族們,也愣了,怔怔望着虛弱的諸葛痕,一陣恍惚,這還是那個荒古聖體嗎?還是那個一招滅帝兵的人嗎?
此刻的他,讓他們陌生。
或許,在今夜之前,他還是傳說,而今晚之後,他便是傳奇,是傳說中最強大的聖體,一戰定生死,打爆了洪荒少主,打爆了洪荒帝子,一個小小的準聖王,卻做了一件,讓諸天人驚豔的壯舉。
“真正的傳說。”四方修士喃喃道。
“他是一尊傳奇,也是一座豐碑,會載入史冊的。”
“這個大楚第十皇,註定名震諸天。”
世人驚豔的同時,洪荒族的準帝,已聚來,將諸葛痕圍在了中央,各個殺氣滔天,一尊洪荒帝子的隕落,太慘烈了。
諸葛痕笑了,笑的頗是疲憊。
他敗了,敗給了他,他之聖軀和元神真形,皆千瘡百孔,血淋淋的,每一道傷痕,都染着鮮血,每一滴血,都蘊含着磅礴的精粹,滋養着他的軀體,助他復甦,助他癒合,他之氣勢,也在緩慢恢復。
“這便是你的遺言嗎?”幽笑聲響起,乃是一尊洪荒帝子,手提沾血的赤霄劍,俯瞰諸葛痕,神色戲虐陰森,眸中寒芒乍現,欲趁此機會,斬滅諸葛痕元神。
“你若能殺得了我,算我輸。”諸葛痕冷哼,豁的轉身,直奔一方殺去。
錚!砰!鏗鏘!哐當!轟隆!
轟隆聲頓起,他與洪荒的少主,鬥在了一起,其中一杆銀槍,一杆鐵棍,頻頻碰撞,每逢碰撞,都有雷電撕裂天宵,有寂滅的仙河傾瀉,每每觸及虛無,便碾碎虛無,滾滾的帝道規則,一道接一道,劈的諸葛痕血骨橫飛。
噗!噗!噗!
這畫面,頗是嚇人,一尊聖體,竟被洪荒少主,追着暴揍,堂堂蓋世的少年至尊,卻被打的擡不起頭。
見之,諸天修士的眸,皆黯然了,諸葛痕的確太孱弱,本源枯竭,傷痕累累,本源耗損殆盡,一切皆靠外力撐着,一擊敗北,再無翻盤希望,這一敗,便是身葬黃泉。
“諸葛痕,莫放棄。”
“諸葛痕,加油,我等支持你。”
“不要慫,乾死丫的。”
世人嘶嚎聲震顫,心境波瀾壯闊,雖希冀諸葛痕勝,但,他的結局,依舊難逃一死,縱逆天的荒古聖體,縱有霸天絕地的戰力,縱能屠戮洪荒少主,卻終究擋不住帝道級帝器,那般的帝器,不止一尊,還有一尊,在遙遠的星空,默默窺視着。
“你,不配與吾一戰。”帝子級洪荒準帝冷叱,眉心刻下了玄奧秘紋,一股帝道法則,環繞全身,他的戰力,在急速飆升,本就恐怖的帝子級,竟又增一分威壓,讓世人駭然。
“你,真真該死。”另一尊帝子咆哮,眉心也刻下了帝紋,加持了帝道法則。
嗡!嗡!
兩帝子齊顫,如似兩柄殺劍,隔天洞穿了虛無,斬向諸葛痕,一刀一劍,劃過了永恆,攜帶着摧枯拉朽的威勢。
諸葛痕神色淡漠,手握着金色鐵棒,掄動了鐵棒,迎戰兩帝子。
磅!鏗鏘!
伴着鏗鏘聲,三宗帝器碰撞,擦出絢麗火花,諸葛痕的鐵棒,被震退了,一擊硬憾,他的虎口,被震裂了。
反觀洪荒帝子的帝兵,雖也震退了,可帝子本身,卻未受半點影響,他二者孰強孰弱,已昭然若揭,諸葛痕不敵,哪怕是巔峰狀態,也不敵帝子級。
噗!噗!
諸葛痕吐血了,渾身浴血,脊背被洞穿,胸膛被刺透,帝子級攻伐,堪稱摧枯拉朽。
“螻蟻,安敢忤逆吾。”
“螻蟻,卑賤的人類,也想挑釁大族威嚴?”
洪荒帝子怒喝,如似九霄驚雷,一次次出手,一次次把諸葛痕踩下,他們的臉頰上,都蒙滿了猙獰的惡毒。
他們的話語,飽含着憤怒和譏諷,如潮水洶涌。
他們的姿態,像極了高高在上的神明,在蔑視一隻螞蟻,他們的眼界,何曾放在一隻螻蟻身上,他們的威壓,何曾降臨一絲,在他們看來,諸葛痕便如螻蟻,隨意可誅滅。
對於洪荒的嘲諷,諸葛痕充耳不聞,只靜心療傷,不惜代價的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