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嶽已經被罷黜了族長的位置,退爲族長輔佐,爲辰處理一族的日常事務,辰以黃泉津的名號成爲了新的族長。
如今的富嶽雖然依舊還擁有着族長的權利,但是卻沒有了軍事權。
沒有族人會選擇不認同。
即便是富嶽,在面對了辰這可怕的力量後,也選擇了沉默。
儘管,辰至始至終都沒有露面。
但是,那無可匹敵的須佐,這代表了一族終極的力量,已經足以讓所有族人承認。
他們,最多隻是遺憾,新的族長大人,並沒有讓他們有幸的瞻仰一下容顏。
至於辰沒有露面。
一方面是不耐煩去處理一族的事務,比起親力親爲去直面一羣精神病,不如保持神秘。
通過止水和鷹來掌控一族,甚至,辰也是打算在今夜之後去見一下富嶽,讓其如同鷹一般,在承認自己力量的同時,爲自己服務。
以富嶽的性子,對於自己這種力量與潛力並存,且能爲一族帶來真正輝煌者,基本不會產生太多的反抗想法。
二來人多眼雜,宇智波這羣傢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說漏嘴,將自己的身份透漏給外界。
辰雖然幾乎已經無懼整個忍界,即便長門全勝時期,誰勝誰負也要打過才知道。
但是,忍界依舊有着可怕的陰謀者。
比如黑絕,這個在辰的前世相傳沒有什麼力量的傢伙,可是掏過斑的心。
更何況,這傢伙絕對掌握着讓斑迴歸忍界的方法,比如穢土轉生。
即便他不會穢土轉生,辰也不相信他沒有掌握其他喚回斑的方法。
辰不認爲,在忍界苟了上千年的老傢伙,在術的儲備上會不如區區幾十年的大蛇丸。
當然,他肯定沒有大蛇丸的智商是肯定的,不然也不會一千年都沒能劈月救母。
而且,雖然疾風傳死疾風,博人傳死……
辰並沒有看過所謂的博人傳。
但是大筒木一族依舊有強者留在忍界的情報,辰前世也偶爾聽說過幾次。
對於這等強者,辰可沒有什麼把握。
雖然天老二,辰老大,但是無緣無故就暴露自己七歲無敵忍界的事實,豈不是告訴這些幕後黑手,快來幹我。
除此之外,還有隱藏在淨土中的六道仙人。
不知道死沒死透的大筒木羽村。
忍界,水依舊很深。
………………
“帶土……
死了。”
漆黑的環境裡,更漆黑的人形生物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嘀喃。
通過留在帶土身上的特殊手段,他確定了帶土的死亡。
他難以想象,以帶土那隻神威之眼的特殊,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的死在了外界。
在黑絕看來,繼承了宇智波斑部分力量,在加之神威之眼的帶土,整個忍界,只要不聯合起來,能夠殺死帶土的,只有長門。
但是長門,現在絕對沒有殺死帶土的理由。
更何況,長門的一舉一動,都處在自己的監視之下。
“今夜,帶土似乎獨自一人去執行了所謂的滅族之夜。
難道,宇智波一族還有着未知的萬花筒寫輪眼……”
黑絕漆黑的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在他看來,也唯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才能真正殺死帶土。
畢竟,就算是帶土,一大部分力量,都是存在於神威之眼。
“羽衣所留下的後裔裡,這一族的力量,果然有些麻煩。”
黑絕當然知曉帶土去執行滅族之夜的事情。
但是他其實並沒有太過在意,在斑離開那一族之後,一族其實一直是黑絕嚴密監視的對象。
因爲因陀羅後裔的特殊,更是因爲斑要在族內尋找一個繼承人。
帶土,便是斑所選定的人選。
但是黑絕也因此瞭解了宇智波一族的虛實——近些年來,開啓了萬花筒寫輪眼的族人,唯有宇智波止水。
“難道是止水沒死,亦或者,是宇智波鼬!?”
黑絕思考着。
在他看來,止水死的有些蹊蹺,怎麼會有這樣的蠢貨,會留下一張遺書自殺。
不是木葉高層的偷襲,恐怕就是詐死。
至於宇智波鼬,黑絕對他的印象更深,甚至評價他爲宇智波一族的下一雙萬花筒寫輪眼!
而且,這一次,帶土去執行滅族之夜的合作者,便是鼬!
甚至,更是鼬前來邀請的帶土。
“看來,宇智波鼬便是這件事真相的突破口,希望,這一夜裡,他並沒有死去。”
黑色,逐漸隱匿於黑夜之中。
…………
“爸爸,媽媽………”
宇智波鼬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他艱難的捂着眉頭,血腥之夜的血光逐漸從眼中褪去。
只是,他的眼中,依舊殘留着惶恐與痛楚。
“我真的錯了嗎?
佐助………”
輕輕按摩着太陽穴,鼬的眼眶上已經帶起了淡淡的黑色。
至滅族之夜到現在,足足一個月過去,他沒有一晚上能夠睡好覺。
或者說,除了第一夜,他在睡着之後,經歷了那無盡的夢魘之後,他再也不敢睡覺。
整整三十天,除了實在撐不住睡了過去——比如今天。
他睡着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超過十二個小時。
每一次,都是剛承受不住睏意睡了過去,就被那無盡的血夜驚醒。
這一個月裡,他彷彿每一日,都處在地獄!
痛苦,掙扎,彷徨,悲傷…………
若非爲了佐助,他早就選擇了死去,即便如此,如今的鼬,也被夢魘折磨的,有些形銷骨立了。
儘管,這些日子裡他已經探聽知曉,被他親手滅掉的一族,竟是幾乎毫髮無損,甚至好似真正融入了村子之中。
兩個已經陷入極端對立的陣營,竟是幾乎完美的合而爲一。
這不忍者!
也不團藏,更不宇智波!
然而,這些卻一點也沒有耽誤他被夢魘折磨,夢中,已經復活的族人與父母,依舊一次次慘死在他的屠刀之下。
“我真的錯了嗎?”
似哭似笑,又似茫然。
“那一夜,究竟是幻術,還是其他什麼。
還有,止水……”
止水已經迴歸了一族,那一夜似乎只存在於鼬的夢魘之中。
即便族人都還活着,但是親手殺死了族人,親手弒殺了父母的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那一夜視而不見。
更何況,辰打在了他腦袋裡的夢魘能量,這纔是他噩夢的由來。
夢魘不死,噩夢不盡。
“宇智波鼬,殺死了大量根部成員,叛逃了木葉的s級叛忍。
我代表曉,邀請你的加入。”
破門而入的動靜,直接驚醒來還處在睏倦之中的宇智波鼬,嘴巴上帶有怪異血色欄柵樣花紋的黑底紅雲袍男子,就這樣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
他的背上,揹負着一柄龐大的長刀,仿若門板一般。
於此同時,大量的紙片從打開的房門外飄了進來,匯聚爲一個藍髮,卻同樣黑底紅雲袍的身影。
開口的,正是這個藍髮女子,她的聲音裡,全是清冷。
鼬的罪名,正是屠殺大量根部忍者。
“曉嗎?”
鼬一驚,他想起了那自滅族之夜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宇智波斑。”
鼬猜測,那名爲宇智波斑的傢伙,恐怕,也是如同自己一般,栽了。
自己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活了下來。
但是那個同樣屠戮了一族傢伙,卻被辰等人順手殺掉了。
在感受過辰那黃泉津的力量之後,鼬其實也是有過猜測。
或許,一族是真的被他和“斑”覆滅過,但是卻在之後被辰給復活了。
止水,或許也是因此活了下來。
而且,如今一族可是融入了村子之中,這種力量,可是很像別天神!
只要操控了團藏,一族就有可能在“三代大人”的支持下,徹底重新融入村子。
直到現在,鼬還是相信三代的。
對於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鼬從來沒有懷疑過。
雖然一族的愚蠢讓鼬感覺難以忍受,但是對於那雙眼睛,對於辰那瞳力更是自己十倍以上的眼睛,鼬還是絲毫不敢小覷的。
但是,辰明明在那一夜纔開啓了那雙眼睛,這一切卻又是解釋不通。
止水,畢竟在更久之前就在自己眼前死去了。
身在局中,再加上被夢魘的困擾,鼬如同身在迷霧之中,看不清方向。
“展現你們的力量吧,如果可以,我加入。”
鼬聲音低沉,他忽然擡起頭來。
他並沒有貿然報出宇智波斑的名字,因爲他感覺眼前的小南並不知曉他與“宇智波斑”的約定。
現在“斑”或許已經死掉,再提起他,或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如順着小南的邀請,展現力量,加入曉,繼而查探於曉。
“如此乾脆嗎?”
小南,也就是藍髮女子有些驚訝,招攬鼬的建議,是黑絕提出的。
或者說,是“斑”在離開之前所提出的建議。
當然,在長門和小南面前,招攬鼬的理由只是爲組織招攬人才,同樣也是因爲斑對這個同族的看重。
畢竟,他們的計劃裡,曉很缺人才。
按照黑絕的說法,宇智波斑最近是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很長時間將不會再出現。
至於黑絕想將鼬招攬入曉,一來是爲了弄清當夜的真相,畢竟宇智波一族和木葉村如今的氛圍,與帶土那夜要去做的事情,幾乎是天地的差別。
明明是去製造滅族之夜,結果宇智波一族不僅好好的,還融入了木葉村。
這根本不可能,縱然三代有這種想法。
但是團藏不會同意,宇智波一族那些神經病也絕對會做出各種奇葩的行爲。
然而,直到現在,宇智波和村子,卻是相處的極爲融洽。
二來也是爲了更好的監視鼬,理由是鼬如今還活着實在奇怪,畢竟同樣執行了滅族之夜的帶土都死掉了。
“乾脆?
或許吧,畢竟如今的我,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罷了。”
鼬面無表情的揉了揉腦袋,對於斑所在的曉,他依舊有着足夠的警惕。
雖然他現在活下去的意義,是爲了刺激心愛的弟弟開啓那雙眼睛。
但是在此之前,他也不介意爲村子盡最後的力氣。
“那麼,就讓我來讓你知曉,曉得強大吧。”
闖門而入者,斬首大刀的現任執掌者——枇杷十藏冷聲道,他緩緩的從背後抽出來把柄門板一樣的大刀。
這是,霧隱七忍刀之一的,斬首大刀!
他的聲音充滿了高傲,身爲霧隱七忍刀之一的執掌者,他有資格高傲。
這是如今忍界,絕對的高層力量之一。
“斬首大刀嗎?”
鼬低笑,繼而擡頭!
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在一瞬間成型,緊接着鼬吐出了兩個字。
“月讀!”
或許是出於立威,更或許是因爲這些日子裡被夢魘之力困擾的焦躁。
鼬一上來,便是使用了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號稱”是最強幻術的月讀。
“月讀?!”
下一刻,還準備持刀砍過來的枇杷十藏眼睛猛然瞪大。
剎那之間,枇杷十藏眼裡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地色變!
世界轉換!
...…
在佈滿血色和黑色雲彩的穹頂之下,枇杷十藏在再度醒轉之時。
他赫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被鐵鏈綁在一根粗壯碩大的石柱上,而宇智波鼬就毫無防備地站在石柱面前。
枇杷十藏下意識要提着斬首大刀攻擊宇智波鼬,可鐵鏈卻將身體死死束縛住,動彈不得。
斬首大刀的歷代持有者都擁有極爲不俗的力量。
以枇杷十藏的力量,鐵鏈是根本不可能束縛住他的,再結合宇智波鼬方纔突然變換的眼睛,所以枇杷十藏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幻術?”
枇杷十藏的聲音篤定,忍界傳說中,千萬不要與宇智波一族的眼睛對視。
每一個宇智波族人,都是幻術好手。
枇杷十藏承認,他有些大意了。
“幻術?”
宇智波鼬走到枇杷十藏的身前,帶着漠然的聲音:“的確是幻術。
但是,停下你無謂的掙扎吧。
在月讀的世界裡,無論是空間、時間,還是質量,全都由我掌控。”
“在這個世界裡,不論是多麼強壯的肉體、敏捷的速度,全都是無效的。”
“因爲這是我所製造的世界,在被我拉入這個世界後,你的一切,便由我掌控。”
“這就是宇智波一族最強的眼睛,萬花筒寫輪眼所能發揮出來的最強幻術。”
“而你是我第一個被我使用月讀的對象。”
“接下來該怎麼處置你呢?”
說着,宇智波鼬擡起手掌,一把武士刀緩緩從地面升起。
“萬花筒寫輪眼嗎?
傳說中,忍界修羅宇智波斑所擁有的眼睛!”
枇杷十藏臉色難看,他已經用盡了所有辦法,都無法脫離眼前的幻境。
“接受現實吧,凡人。
宇智波的力量,絕非你們這些普通的忍者所能面對。”
宇智波鼬一把將武士刀抓在手裡,然後舉手便刺向了枇杷十藏的肩膀。
“忘記說明了,雖然是幻術製造的虛假世界,但是身體所感受到的疼痛與現實世界完全一樣。”
“而你身爲普通的凡人,也不過擁有一副比較強悍的體魄而已。”
“那麼現在的你又能支撐多久呢?”
“愚蠢的凡人?”
宇智波鼬將插在枇杷十藏肩膀部位的武士刀慢慢旋轉,以求讓枇杷十藏所感受到的能夠感受到的痛楚最大化。
這種痛苦嚴格來說並不是從身體傳導到大腦的電信號,而是直接投射在精神層面的痛苦,是不加任何修飾、也無法被減輕的痛苦。
就算是意志再堅強的忍者,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感受不到恐懼、不發出痛苦的哀嚎。
枇杷十藏在一瞬間,便化作了蒼白的臉色,他死命的咬着牙,悶哼着。
“就只有這些嗎?”
“將我的精神拉入你的世界?”
“感受痛苦?”
“但是,我可是霧隱七人衆啊,區區疼痛...”
枇杷十藏擡起頭,露出了一絲嘲諷似的笑容。
逐漸習慣了痛楚之後,似乎也就那樣。
“是嗎,那麼,接下來的七十二小時之內。
請多多指教。”
鼬低笑,下一刻瞬間,枇杷十藏臉色更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