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今天晚上只怕要去你那叨擾一個晚上了。”酒足飯飽。肖達笑嘻嘻地說道。
“沒問題,巧巧回京城了,我也是光棍一個。”趙政策嘿嘿一笑,“就是喝了點酒,只怕要開慢一些。”
肖達沒有想到,趙政策所說的慢,居然比蝸牛還要慢。
可就是因爲這慢,也出問題了。杜鵑賓館地處偏僻,出來的馬路只能過一輛車。就因爲這樣,因爲趙政策的吉普車非常慢,後面的一輛軍用吉普車怎麼也無法超越過去。
坐在後面軍用吉普車上的是一個穿着軍裝的上尉,急得直按喇叭,可前面的車還是無動於衷,一直像蝸牛一樣地爬行這,讓這個上尉心裡那個火啊。
“政策,你開快一點吧,後面的車等急了呢。”肖達就笑着說。
“不行,要是快了,我擔心出車禍。”趙政策有了幾分醉意,堅持着說。
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車尾處砰地一聲大響。然後吉普車一陣劇烈地震盪,讓趙政策的後腦也在駕駛座位上狠狠撞了一下,生疼生疼!
“政策,你坐到副駕駛座位上去吧,你是省長,影響不好。”肖達趕緊把趙政策從駕駛座位上換了過來。
趙政策這時也清醒了過來,自然沒有反對。
要知道,趙政策是南湖省的省長,這次是酒後駕車,要是被捅了出去,只怕樂子就大了。
等到趙政策和肖達下了車,軍車上下來一個身穿軍裝的上尉,衝着肖達直吼:“你會開車不,不會開車就別上路啊。在前面像蝸牛一樣爬,不是存心整人嗎?”
“不會吧,同志,是你的車撞了我的車,不是我的車撞了你的車啊。”肖達苦笑了一聲,雖然因爲趙政策在車上,不想把事情搞大,卻也不肯服軟。這也是肖達的性格決定的,看似平和,實則高傲!
“撞了活該!”軍用吉普的司機叫囂着,“我讓你們囂張,也不睜眼看看,是誰在後面!”
“那你們說怎麼處理?”趙政策一聽這司機說話太過分,禁不住插話道。
“你這小子說話還挺橫啊。”軍用吉普的司機嚷嚷着。“耽誤了我們的軍機大事,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趕緊把車開車,好狗不擋道。”
“小李,說話要文明。”上尉看來還有些教養,皺了皺眉頭。不過,剛纔就是這個上尉吩咐司機撞趙政策的車的,也就是說,咬人的狗不叫。
趙政策蠕動着嘴巴,想說點什麼,卻被肖達給拉上了車,重新發動了吉普車,開上了大路,才停了下來。
“政策,我記住了軍車的車號,是*****。”肖達笑了笑,“還是我來處理這個事情吧。”
“我找胡天吧。”趙政策想了想,聳了聳肩膀,“低調一些好了。”
肖達一聽胡天的名字,倒也不再堅持,這事情讓胡天出面。是最合適不過了。
一個小小的插曲,卻讓警衛小劉和小李從此以後,都是趙政策到哪,他們就跟到哪,讓趙政策一個人出外活動的空間都沒有了,這也讓趙政策很是頭疼。
而軍用吉普車上,司機小李笑着說:“一看就是兩個膽小鬼,一聽軍機大事,馬上就慫了。”
“不對。”上尉卻皺起了眉頭,“那個年輕一些的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兩個人好像都不是怕事的人,這次我們太沖動了,只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連長,以你的身份,南湖省還有您得罪不起的人嗎?”小李很是神氣地說。
這也難怪,十九歲的上尉連長,還是有些資本的。
“不,有一個人我是絕對不敢惹的。”上尉笑着說,“比如南湖省的新任省長趙政策,那可是我們的胡老大都不敢惹的主。”
隨即,上尉的臉色變了:“完了,那個年輕人就是趙政策,這下簍子可捅大了。媽呀,這可怎麼辦?”
司機小李見自己的連長臉色大變,也慌了神,卻強行笑着說:“省長的官再大,也管不到我們部隊裡的人。”
“胡說八道,這次闖禍了。”上尉倒是個很精明的人,稍微一思索。就決然說道,“到前面路口停下來,然後一直跟着那輛車,別讓他們發現。”
被連長這麼一訓斥,司機小李也不敢吭聲了。
也就一盞茶功夫,上尉手頭的大哥大就響了起來。
“胡老大,有什麼吩咐?”上尉一看電話號碼,臉色變得很是恭謹。
“你這個兔崽子,一到南湖省就長翅膀了。”胡天的聲音傳了過來,“誰的車你都敢撞,還敢橫着走。”
“我知道錯了,正在想辦法道歉彌補呢。”上尉小聲說道,“表哥,你可別告訴大舅啊。”
“彌補?”胡天的聲音明顯愣了愣,隨即冷笑道,“算你運氣好,我幫你擺平了,人家不追究你的責任。以後再南湖省,給我低調一些,別給我兄弟添麻煩。”
“一定,一定。”上尉連聲說道:“我這不是不知道前面車上坐的什麼人嗎?”
“好了,沒工夫和你瞎扯。”胡天沒好氣地說道,“我們胡家可不興仗勢欺人的。老爺子的脾氣你也知道。這次就算了,如果有下次,我就讓你脫下這身軍裝。”
說着,胡天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趙政策,你也有倒黴的時候啊。”
上尉卻是抹了一身冷汗,隨即叮囑司機說:“小李,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無論對誰,都不許透露半個字,否則的話。我扒了你的皮。”
“連長,您放心吧。”小李趕緊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算你小子識相。”上尉笑罵了一聲,心有餘悸地說,“差點就要轉業了,真夠兇險的。”
如果說這個年輕的上尉算是心有餘悸的話,那這個時候南湖省的省委書記歐陽民可以用坐臥不安來形容
原來,歐陽民前不久出訪非洲南部小國回來沒有幾天,就接到了國務院辦公廳的通知,讓他去京城解釋一下在非洲南部小國的行爲。
歐陽民可被嚇出了一聲冷汗,心裡直打鼓。
原來,歐陽民在出訪期間,擅自許諾非洲南部小國副總統,由南湖省出資爲這個小國修建一個國際機場,而此時的南湖省經濟水平在全國也就位列中等,很多重大項目的資金都還短缺呢。
非洲南部小國是一個只有十幾萬人的小國,風景如畫,非常富裕,副總統爲了提高自己在人民面前的支持率,把這一消息告知全國,據說這個副總統非常有希望接任總統。
我國駐非洲南部小國大使館得知此事以後,火速報告外交部,外交部上報國務院。
國務院領導大怒,歐陽民的行爲嚴重違背了組織紀律和外事紀律。
歐陽民接到通知後便知道自己惹禍了,可一下子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畢竟,這種事情干係太大,沒有足夠硬的人幫襯,基本上是無可救藥了。
趙政策對歐陽民這省委書記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惡感。不過,思索了半天,還是決定幫歐陽民一把。
畢竟,趙政策剛來南湖省不久,也需要藉助省委書記歐陽民。要是歐陽民因爲這個事情被擼掉省委書記職位,趙政策的資歷尚欠,只怕很難接任省委書記一職務。要是換個人來擔任南湖省的省委書記,對於趙政策來說,未必就是什麼好事情!
於是。趙政策給歐陽民打了個電話,然後纔去了省委書記歐陽民的辦公室。
很明顯,歐陽民的情緒看起來有些低落,儘管對趙政策露出笑臉,但趙政策知道,那是裝出來的。
“書記,聽說您要去京城述職?”趙政策倒也沒有轉彎抹角,徑直問道。
歐陽民微微一愣,但還是很快點了點頭。歐陽民也想過求助趙政策,但是一來拉不下這個面子,而來擔心趙政策未必會答應。
“書記,我也有些時間沒有回京城了。”趙政策笑了笑,很是懇切地說,“正好,我也想向二號首長彙報經濟工作,我陪你一起去吧。”
“這不太好吧。”歐陽民先是驚喜,隨即嘆了一口氣,“事情是我做的,我一個人擔着就是了,政策,你就別趟這渾水了。你年輕有爲,南湖省還指靠你來振興經濟呢。”
歐陽民這話還算貼心,儘管趙政策不知道歐陽民內心是怎麼想的。
“書記,爲非洲南部小國建造國際機場,本來就是我們南湖省振興經濟的一個重要環節。”趙政策笑了笑,“這個非洲小國盛產鑽石,還有鐵礦石,而我們湘柱市的重工業發展,又離不開鐵礦石。”
“政策,你是個有心人啊。”歐陽民終於說道,“謝謝你了。”
“書記,您別這麼說。”趙政策微笑着回答,“南湖省政府的工作,離不開省委和您的支持與指導。”
這個時候,歐陽民一直懸着的心算是落地了。歐陽民知道,趙政策很得二號首長信任,有他出馬,估計自己的事情算是可以揭過去了。
可這樣一來,歐陽民就欠了趙政策一份天大的人情。而這個人情,自然是非凡不可了。歐陽民就琢磨着怎麼樣還趙政策這個人情。
要知道,在官場上,欠人人情不還,那是很可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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