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先試驗出來的,還是藥浴和其他幾種中成藥。其中療傷藥和解毒藥的效果最明顯,在山民那邊賣得最好。藥浴方面,世家拿回去讓家丁嘗試泡了泡,得知沒有副作用後才讓族人浸泡,最終確定結果真的如同李明所言後,變得瘋狂起來。
“李明配置加強版的藥浴,都是用了什麼藥物,你們知道不?”幾乎每個家主都嘗試着通過追溯藥方成分來嘗試還原這種藥浴配方,結果死了幾個家丁後,依然沒有放棄。
只是這種配方有三十多種藥材,這意味着比例配伍就有無數種可能性。加強版的藥浴對藥材的分量要求非常嚴格,少了多了,都有可能會死去平衡,從藥浴變成毒藥。
世家們其實已經可以感覺到這些藥浴的不同,以前的藥浴溫和提升,這種卻是藉助了毒物進行刺激,所以藥效會顯得過猛,李明甚至吩咐,體質差的人最好不要用,免得壞了身體那就得不償失了。
“哈哈哈,愚蠢的世家啊!你們就在摸索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吧!”李明自然知道他們私下的小行爲,不過並不以爲然,每一份的加強版藥浴配方,都是他親自調配,別人不可能知道這玩意的原始配伍。
更別說,毒蛇他只是拿來泡藥酒用的,可以用來治療風溼,藥浴方面根本用不到毒蛇。江南溼氣重,老人多有風溼,以後可以適當出售這些藥酒來牟利。
回到家中,荀採依然乖巧的上前迎接他。成親也有大半年了,荀採練武的次數有所下降,更多時候是管理內宅和李家產業上面,已經從一個女俠變成了居家小娘子。
“夫君,你說我們成親也有一年多了,爲什麼我的肚子還是沒有起色呢?”荀採摸了摸扁平的肚子,她已經減少運動,畢竟聽說劇烈運動會對胎兒不好,但爲什麼還沒有懷上。
“咳……你我還年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了呢?”李明其實一直避開荀採的危險期,在他看來十八歲懷孕到底還是不太安全,練炁對身體的改善什麼的,他不太敢賭。
只是看着荀採都快魔怔了的樣子,他不得不咬了咬牙,決定在近期內賭一賭。
“說起來,今天的圩集情況怎麼樣了?”李明這纔想起今天是圩集開始的日子。畢竟只有一天,統計起來也容易。
“或許是第一次的關係,周圍的越人顯然還有點保守。已經派人過去偷偷看了看,不少人都很懊悔,懊悔沒有把商品都給帶下來。只是要再趕集,只能留到下一旬。
越人們交換了不少的平價的商品回去,不少人對你也是感恩戴德,少數人還朝着山陰縣城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夫君也壞,故意讓衛兵收他們的賄賂。”荀採掩嘴笑道。
“必須的,我希望的是更多人有機會進去。他們見到實際的好處,才能幫我把圩集的宣傳出去……話說,除了物資,他們手裡沒有餘錢?”李明不由得眉頭一皺。
“肯定還有,以前餘錢沒地方用,自然能花就花,如今還有剩餘,於是就留了下來。按照夫君的計算,過兩天後,他們應該會進入縣城逛上一逛吧?”荀採回憶道。
“那等兩天再說……爲夫現在更想和你聊聊……”李明直接將荀採抱起。
“夫君,你還沒有洗澡呢……至少也要先吃了晚飯……呀!”荀採根本來不及抵抗,或者說象徵性的抵抗了一番,就被李明直接抱入了閨房裡面。
荀採猜得沒錯,潘豹的確沒有把所有的錢都給花出去,而是留下了一部分。在江東他們那些貨物價格不會高,至少收購價不會高,然而一旦和‘市價’扯上關係,價格方面就發生了天大的變化。
潘豹家出售的貨物最多,他是全部拿出來交易了。賣了日常用品後,居然還有一百文,當天回到家裡,他把買回來的物資都拿了出來,又把這一百文放在手裡摩挲了一整晚。
以前交易,基本上都是現場交易,說是買賣還不如說是以物換物。活了二十年,他第一次拿到了漢錢,雖然都有點銅鏽,不過在他看來是那麼的漂亮。關鍵是他知道,自己有地方可以消費這些銅錢,而不是隻能留着放壞。
“太守仁義!”回道村落的人把物資卸了下來,看着這些糧食和鹽,甚至還有漂亮的布匹,精良的農具,村民們有點良心的,都對感恩戴德。
“哥,你說剩下的九座村落,要不要也加入戶籍?”潘彪也有點飄忽,今天的經歷值得他自豪一輩子。
“還沒必要,反正既然可以賄賂,那麼就先這樣!大人剛來,那些世家也不是好惹的!”潘豹搖了搖頭,能開圩集,這證明太守的確是關心他們山越,沒有歧視他們。只是世家收入一下子減少那麼多,他們是否會願意?
頓了頓,卻是把屋角的孩子叫了過來,溫聲問道:“不說那些,臨兒,明天要不要去縣城裡面玩玩?”
“可是爹爹,我們不是不能進去縣城嗎?”小潘臨今年已經九歲,長得虎頭虎腦,身高也比一般的越人要高,是個勇士的苗子。
“沒關係了!我們有路引,有身份了,雖然見了那些漢人,尤其是那些漢人老爺或許會遭到白眼,只要不管他們便是,縣城我們已經能進去了!”潘豹苦笑道,就算是李明,也沒辦法改變漢人對越人的看法,更別說讓漢人不要歧視越人什麼的。
“好啊!我要去縣城,我一直想要去縣城裡面看看!”潘臨立刻跳了起來,出生到現在,他還從來沒有真正進入縣城過。
按照原本的時空,直至未來有一天,他帶着山越叛軍,殺入山下,攻破了縣城,終於進入了那朝思暮想的縣城。但到了那個時候,看着已經殘破不堪的城池,緊閉門戶的房屋,只怕心中有的只是更多的失落……
“那就去好好玩玩吧!”潘豹和藹的笑道,越人一直在和環境拼鬥,爲了生存而拼命,別說潘臨,就算是他二十多年,也沒有能光明正大進入縣城過一次。難得潛入幾次,但也是深夜宵禁,根本看不到什麼。
“哥,既然那些漢人老爺都看不起我們,還去受什麼氣?”潘彪抱怨起來。
“如果我們都不去,那麼情況永遠都不會改變,哪怕更糟!”潘豹頓時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