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帶領這五萬精銳,從另外一個方向,直奔貴和京城而去。一路上,也沒打旗號,在各城池也不做停留,五日後,才奔出了潮都與大安的地界。
“大人,在往前走就到了貴和的地界,咱們是不是先叫大家休息一下在走。”郭靜問道。
“好,通知大家原地休息,並換上貴和的軍服。從現在開始,遇城就繞着走,見到斥侯的話,絕不能留活口,做的要乾淨利落。”
“大人放心,前面探路的都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好手,絕對不會出錯。”
李天點了點頭,他對郭靜的話,是非常的相信。郭靜平時寡言少語,但做事情非常穩重,這一點,李天非常放心。在潮都裡,可以說李天最親近的兩個朋友,就是郭靜和神棍。但這兩個人的性格卻截然不同,李天要叫郭靜向東,他決不會向西。神棍如果說自己在東邊大營的訓練場,那你就去西邊的茶樓找肯定沒錯。
經過短暫的休息,將士們都換上了貴和的軍服,把潮都的軍服放在馬兜裡藏好。大隊人馬打着‘郭’字大旗就進入了貴和的地界。
李天裝扮成一名郭靜的貼身護衛,騎着戰馬跨着腰刀跟在郭靜的後面。這五萬精兵雖然都是騎着戰馬,但卻是六族人都有,大部分是戰力強悍的蜥族人和熊族人。
一路上大軍走了三天,繞過四個城池,倒沒遇到什麼情況,碰上了幾次巡邏盤查的官兵,也都乾淨利落的毀屍滅跡。
“大人,咱們每個人所帶的糧食不多了,前面有個小城鎮,咱們是不是進去補點糧草。”郭靜問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從軍圖上看,前面這個小城鎮不大,按常規大約駐守一千多兵馬。咱們就進去補充一下糧草,還有兩日就到京城,再往前都是比較大的城池。也叫兄弟們好好休息一下,恢復一下疲勞。”李天說完,又和郭靜商量了一下細節,才帶領大軍向這小城奔去。
這小城鎮名叫前雲,以前只是個軍隊的中轉驛站,慢慢的發展成了一個小城鎮。地方到不大,但是南來北往的落腳客商倒是不少。
守城的官兵一看來了一支大隊人馬,還是打着將旗,不敢怠慢,趕緊打開城門。
領頭的是位千總,來到郭靜的馬前,非常恭敬的問道:“不知是哪位將軍路過這裡,小的是前雲城守備侯四海,請問大人有什麼吩咐。”
“侯千總,這位是軍師揚勝大人帳下衛將軍郭青郭大人。有軍務在身,要在這裡休息一晚,補充點糧草。這是軍師大人的手令,請過目。”李天對着侯四海說完,遞給他一封加蓋着兵部和軍師大印的手令。
這東西倒不是假的,上面的印記如假包換,李天也不怕他看出什麼破綻。這是神棍拿下國都城後,押解魏武時一起帶過來的一些貴和兵部文件。李天只不過修改了上面的幾個字,蟲族人制造的塗改液,比當今的消字靈都好用,根本看不出來。
驗完兵部文書,侯四海雖然官不大,但眼力倒不小。他一看這支兵馬,個個熊腰乍背殺氣騰騰,哪怕個子矮的都結實的象個木頭蹲子一樣,就知道肯定是軍中的主力。這樣的兵馬他可惹不起,他手底下這**百人,和人家一比,他的人馬一個個就象黃花菜一樣,光顯得身體苗條了。
“將軍大人請隨我來,這裡常年空着三座軍營,專門是爲了給過路的大軍落腳用的。糧草準備需要多少,小的馬上派人去城裡採購。”侯四海經常接待這樣的大隊官兵,程序非常清楚。
“按五萬人馬的定量,準備三日用的糧草就可以。”李天一邊說着,大隊人馬也跟着侯四海緩緩進城。
來到住地,一切安排妥當,不用郭靜吩咐,就有十幾名蜥族戰士悄悄的潛入城中,四處摸着情況。飛禽族也在營區警戒着。
前雲城作爲中轉驛站,不少的糧商都在這裡開了分號,對採購糧草倒是很簡單。一般大隊人馬出行,都是由運糧官統籌安排糧草。但也有不少急行軍隊,可以自行在各城鎮自己採購短期糧草,這種做法倒是很正常。
不一會兒,侯四海就拿着清單來到郭靜的住處,“將軍大人,糧草已經備齊,這是清單,請您加蓋軍印簽押。”侯四海說着,把手裡的清單遞給了郭靜。
郭靜拿着清單,站起來走了兩步,表面上是在看清單帳目,實際上是在用眼神詢問李天該怎麼辦。
兵馬出行,採購糧草,一般都是加蓋各軍隊主官的軍印和簽字畫押,然後由兵部統一撥款。
李天他們有兵部的文書,卻沒有將軍大印。魏武的驃騎將軍大印他倒是有,但也沒帶來,就是帶來也沒用。那是驃騎將軍魏武,這個是衛將軍郭青,也不是一馬事。貴和總共也沒幾名驃騎將軍,衛將軍卻多的是。魏武官居二品,貴和裡誰不知道,李天可不敢叫郭靜冒充魏武。
他倒不在乎侯四海的這點人馬,只是怕萬一走漏了風聲,那就前功盡棄。
“李護衛,去取我的軍印過來。”郭靜對着李天說道。
“將軍大人,就這點花銷,沒必要上報兵部這麼麻煩,直接給他們現銀吧。”李天佯裝不知的問着郭靜。
侯四海一聽,兩眼立刻散發出光芒。誰不想要現銀啊,這樣的話,他光得回扣就能賺不少錢。一般的糧商給軍隊的臨時購糧加價都比較高,因爲不是現銀,所以兵部也默認了此事。如果現銀的話,侯四海能把價格壓下三分之一,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嘿嘿,這位小哥說的對,將軍大人,如果能付現那是最好了。”侯四海臉上笑的和花一樣燦爛。
“嗯,這樣也好,省的到時候兵部還要派人來大營裡覈實,還要吃咱們拿咱們的。李護衛,你就帶着侯千總去取現銀吧。”郭靜裝作很不在乎的說道。
“謝將軍,小的告退,今晚小的在城內最好的酒樓裡,給將軍大人接風,請將軍一定光臨。小的告退,小的告退。”侯四海一邊點頭說着,一邊樂呵呵的跟着李天出了房門。
當晚,侯四海與當地的官員宴請了這位‘郭青將軍’。這種官員之間的宴請,都形成了慣例,衛將軍也不是什麼大官,如果不去的話,反倒令人懷疑。
李天可就慘了,將軍大人在那裡喝酒吃肉,他們當護衛的只能在旁邊看着。等大人們吃的差不多了,才能另開一桌,他們護衛添一下肚子。
“郭將軍,今天咱們這還有一位貴客,信陽城的府伊魏大人回京述職,正好在這小鎮上落腳。他們來的比較晚,正在沐浴更衣,估計馬上就到,咱們是不是等魏大人到了後,在開席。”府伊雖然是文官,但官職要比郭靜這個衛將軍大的多。侯四海這樣做,到是符合官場的規矩,郭靜只好點頭答應。
本身就不善言詞的郭靜,硬着頭皮來參加這種場合,光是小鎮上的人還好說,這又來個一位府伊大人。他藉故出去方便,和李天商量了一下。
“我看咱們是不是找藉口先溜掉,不然一會問起什麼,肯定要出漏洞。”郭靜看着李天小聲的說道。
“嘿嘿,郭大哥,你就拼命的喝酒,灌不倒別人就自己裝醉,誰也拿你沒辦法。”
“早知道就讓你當將軍,我來當跟班,也不用應酬這羣傢伙。”
兩個人商量完畢,又回到了酒桌上。這個時候,那位府伊魏大人卻已經來了。
“郭將軍,我來引見一下,這位就是信陽府伊魏大人,他身邊的是他的愛妾何姑娘。魏大人,這位就是我剛纔說的郭青郭將軍。”侯四海忙着給兩位大人互相介紹着。
“久仰久仰~”兩個人都報拳客氣着。
不過當李天看到魏府伊身邊何姑娘的時候,身上立刻冒出了冷汗。
真是冤家路窄,這位何姑娘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信陽城用藥把李天等人迷倒的何九姑。
李天悄悄的把手放在了刀把上,其他三名護衛一看李天的動做,非常明白,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不過何九姑卻象不認識李天一樣,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隨着衆人入了坐。
既然何九姑不當麪點出來,李天也沒發難,只是暗中觀察着何九姑的動靜。
酒席上,郭靜就象一輩子沒見過酒一樣,不停的舉杯。把這個魏大人喝的直搖頭,心說當兵的就是當兵的,一點素質都沒有。
菜剛上齊,這位魏大人就實在忍不住郭靜的這種喝法,先起身告辭。郭靜也站起來晃盪着要回營地,侯四海巴不得這兩位大人早點走,他們好喝個痛快。
一出酒樓,李天小聲的對旁邊人說道:“跟着那位魏大人,有什麼動靜立刻彙報。”三名護衛消失在夜色中。
“有什麼情況。”郭靜現在一點酒意也沒有,問着李天。
“剛纔那女的,是何鐵手的妹妹何九姑,她認識我,剛纔應該認出了我。”
兩個人剛回到營地,一名護衛就回來報告,“大人,他們住在鴻福客棧,大約有一百多名隨從。剛纔有一個人,從客棧裡溜出,離開了本城,咱們的人已經跟着他了,絕對跑不掉。”
“多派些人手,把他們都看住了,一個也不許放過,等明天出城後,咱們再動手。”李天就知道何九姑不會這麼輕易的忘掉他。
鴻福客棧裡,信陽府伊魏大人陰着臉,在屋裡來回的走着,“九姑,這事情關係重大,你不會認錯了吧。”
“老爺,九姑絕對不會認錯。”
“嗯,剛纔你做的很好,這小城的兵馬太少,根本就抵擋不住。不管你看沒看錯,先派人去通知前面城內的官兵,在那邊設埋伏堵住他們。明日一早,咱們也要早點趕路,多虧我這次帶了幾名江湖高手。”魏府伊與何九姑也暗中安排着一切。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報,“李天大人,他們已經出城了。”
“快,集合人馬,一定不能叫他們跑掉。昨日出城跟蹤的人,回來沒有。”李天問道。
“大人,還沒有回來,飛禽族已經出城尋找去了。”
“還沒回來?”
那名充當護衛的人員,可是郭靜親手訓練出來的蜥族好手,不應該發生其他的情況,怎麼一夜都沒回來?現在他們的兵馬已經是在貴和的復地,萬一出了情況,不但計劃落空,逃跑都是個問題。
李天隱隱約約的感到了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