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聽到皇帝這樣一說,都肅靜下來。胡太醫看了一眼文武大臣,在衆人的目光中,胡太醫看出來支持他的不在少數。
“吾皇陛下,臣等狀告潮都太陽神使及節商知府巡捕等人,特列出十條大罪,懇請陛下爲臣等做主!”胡太醫說完,跪在地上高舉狀書。
十條大罪?列的還真不少?皇帝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神棍,開口說道:“把狀紙呈上來!”
皇帝接過狀書,仔細看了一下列出的罪狀,越看是越皺眉頭。這狀子上哪一條都夠砍頭的大罪,皇帝不禁又擡頭看了神棍一眼,神棍卻是一點也不驚慌,彷彿告的人根本和他無關。
“神使尊下,這上面寫的可都屬實?”皇帝問道。
“陛下,老胡寫的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傢伙一向喜歡胡說八道,也不能當真,要麼他怎麼姓胡呢。再說了,他才十條,我這裡有百姓們狀告他的二十一條大罪。咱們就等於拿錢買東西一樣,我的減去十條和他的十條相抵了,那我還剩下十一條。陛下,這樣一來,他的連看都不用再看,光看我的就行了。”神棍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草紙,伸手遞給了皇帝。
看着這張皺巴巴髒西西的草紙,皇帝根本就不敢接,皺着眉頭說道:“來人,把兩份狀書,都念給大家聽聽。”
當值太監趕緊跑過來,雙手恭敬的接過皇帝手中的狀書,又用兩根手指頭捏過神棍手中的狀書,就好象上面有大便一樣。
太監尖聲細語的,把胡太醫的狀書唸完。滿朝文武大臣一聽,上面寫到,什麼身爲死囚,在刑臺之上洗浴擾亂法場,犯抗命之罪!隱瞞身份欺騙皇帝,犯欺君之罪!蠱惑百姓毆打命官,犯抗上之罪!等等等等。好傢伙,哪一條都夠殺頭的。
在一聽神棍所說百姓的狀書,上面寫到,什麼身爲太醫集體耍流氓,還有個括弧,裡面寫着主要是針對中老年婦女。身爲太醫不講文明,打架的時候還往人家身上吐口水。就最後一條還說的過去,毆打巡捕藐視王法。聽的這些官員都笑的肚子疼,胡太醫也是沾沾自喜,這些事情也叫告狀,真是愚昧無知。
皇帝聽完,也是忍不住想笑,嘆了口氣問道,“聽完雙方的控訴,衆卿有什麼話要說嗎?”
“陛下,事情都擺在這裡,只要雙方認可,我看也不用耽誤大家的時間了,一定要嚴懲不怠!”一位御使言官站出來說完,衆臣都跟着點頭。
“說的好,本神使也非常贊同。”神棍忽然也冒出一句。
皇帝以及大臣們一聽,都覺得非常奇怪,這光頭也贊同?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神使尊下,你也贊同?”皇帝奇怪的問了一句。
“是啊陛下,大家都很忙,兩張罪狀都寫的很清楚,只要我和老胡一承認,那不就結了。”
“這麼說,上面的罪狀,你都承認了?”皇帝有點糊塗的問道。
這次神棍到沒立即回答,卻看着胡太醫問道:“老胡,你也乾脆點,我那張罪狀你承不承認。只要你承認,本神使也就承認。”
胡太醫知道這光頭的厲害,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名太醫。另外兩名太醫一個勁的點頭,那意思趕緊吧,不然這光頭一反悔,還不知道要鬧的什麼時候。
胡太醫也怕夜長夢多,一咬牙,“好!我代表太醫院,承認你說的罪狀,那你是不是也承認我們所說的罪狀?”
“哈哈哈哈,承認,當然承認。陛下,您也聽到了,既然大家都認可,您就了斷吧!”神棍毫不在意的說道。
“天啊!神使大人是不是瘋了?”周豹小聲的給郭靜說了一句。
“他瘋了?這傢伙從來就沒好過。”郭靜很肯定的回答了一句。
皇帝也有點生氣,他本想大家都不承認,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事情化解一下就完了,哪成想鬧這麼一出。
“刑部侍郎,朕問你,按律該怎麼判啊!就由你來定吧。”皇帝也不想接手,推給了刑部。但他沒叫刑部尚書來問,而是叫副手侍郎來斷,也算留了個後手,真要有什麼事情,他也好推辭。
“回陛下,按裡海律法,輕者當罰,重者當斬!”刑部侍郎出班回奏。
胡太醫等人,一聽這話,臉上都露出了勝利的微笑。聖女也是嘆氣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神棍卻笑眯眯的站了起來,搖着小肥手說道:“這位大人,言重了,言重了,雖然太醫院的太醫們恬不知恥,爲老不尊。但罪不致死,罰他們點錢補償一下那些被打的捕快和百姓就行,沒必要砍腦袋,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本神使就幫他們說一下情吧。至於本神使和百姓,都窮的要死,罰也罰不出什麼,我看就算了吧。”
皇帝與滿朝文武一聽,都有點傻了。這位神使是不是有點不正常?他還要給太醫講情?
“神使尊下,你可要想明白,雙方的罪狀可不是按條數來定罪的,是要看輕重。”刑部侍郎說道。
“陛下,各位大臣!這一點本神使非常清楚,我的那十條小罪,根本算不上什麼。”
天啊!見過不要臉的,但還沒見過不要臉中的極品,今天算是長見識了。滿朝文武百官,對神棍的話,都嗤之以鼻,覺得這光頭有點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這位神使大人,您覺得您的罪狀是小罪嗎?”刑部侍郎問道。
“當然是小罪,比如第一條吧。說我身在刑臺上洗澡,擾亂法場目無法紀,犯抗命之罪。這是因爲本人身爲太陽神使,就算死,也要乾乾淨淨的去見太陽神。這一點,是每個宗教的儀軌,我相信連你們裡海的聖宮也不例外,這算不了什麼罪狀。”
神棍說完,連聖女都跟着點頭,對教派來說,死前沐浴更衣還真是有傳承的。
看到聖女點頭,朝中大臣也不好再反駁,畢竟這是教大於天的年代,說不好就把自己套進去。
“好!既然這一條神使大人能說的過去,刑部就不再追究。那其它的呢?那可都是大罪。”刑部侍郎也沒辦法,就當這一條沒說。
“第二條更簡單了,說本神使隱瞞身份欺騙皇帝,犯欺君之罪?這話從何說起?”
“你~你身爲潮都神使,卻冒充神醫,這不是欺君是什麼!”胡太醫大聲問道。
“老胡,所以我說你這傢伙就愛胡說八道。本神使問你,二公主是你救治的?”
“不是~”胡太醫搖了搖頭,這一點他可不敢亂說。
“那不就結了,本神使在衆太醫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揭了皇榜治好了二公主,這不是神醫是什麼,何來的冒充?再說了,誰規定的神使不能當神醫?太陽神典第六章第一百五十二條規定,身爲神使,就要以拯救天下蒼生爲己任。難道我這樣做錯了嗎?”神棍說完,停頓了一下,其實他也不知道太陽神典上寫的什麼,反正別人也沒看過。
神棍看了一眼聖女,接着說道:“請問尊敬的聖女殿下,您每年發放聖水給大家喝,是不是也想叫百姓們祛病消災的。”
聖女臉一紅,那是叫百姓拿回去沐浴的,而且是她的洗澡水,這神使竟然喝下去了,聖女也不好解釋,只能點頭承認。
“看了嗎,聖女也在爲百姓治病救人,在本神使的心目中,她就是一位偉大的聖醫。幸會幸會,如果不是男女受授不親,本神使真想來一個純潔的擁抱。”神棍一臉神聖不可侵犯的說道。
聖女聽的滿臉通紅,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皇帝也覺得神棍說的話有點叫聖女下不來臺,但也不好發作。
“那~~那這一條也算了,下面一條~”刑部侍郎爲難的看了一下胡太醫,他還不能不這樣說,神棍這傢伙都把聖女拉上了,誰敢反駁。
胡太醫倒不着急,反正這些罪狀,只要承認一條就夠殺頭的。
結果神棍口若懸河,一條一條駁的衆人無話可說。他說一條刑部侍郎就劃一條,到最後,弄的這位刑部大員滿頭是汗。結果,神棍是一條罪狀都沒有。
太醫院的幾個人都傻了,剛纔還是跪着,到現在胡太醫整個就坐在地上,雙眼發呆,一點表情也沒有。
周豹聽的是無比的心情舒暢,心說要是自己早認識這神使幾年,也不用坐牢了。只要叫他去一說,什麼壞事都會轉眼變成好事。
刑部侍郎看着胡太醫等人,爲難的說道:“既然神使和百姓的一方沒什麼過錯,那~那太醫院的一方。唉!本官也是公正嚴明,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太醫院的幾個,大眼瞪小眼,都不說話。神棍的大罪好辯駁,他們的那些小罪,倒還真沒辦法反駁。總不能說自己對中老年婦女耍流氓是爲了給她們治病?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幾個人後悔的要命,剛纔就不應該承認,真想抽自己倆嘴巴。這下倒好,沒告倒這光頭不說,太醫院還落了一個一羣流氓的大好名聲。
皇帝聽的也是滿腦子發暈,說來說去,全成了太醫院的錯。他作爲裡海的皇帝,叫外人把自己的臣子說的成了一 羣流氓,也覺得很沒面子。
“來人,既然事情已經弄清,罰太醫院對受害的百姓及巡捕公開道歉。每人罰俸一年,補償百姓的損失,今天我看就到這裡,退朝!”皇帝心裡也是窩饢的要命,真想狠狠的整治一下這羣太醫,但看到胡太醫那可憐的樣子,他還不忍心,只能草草了事。
“慢着陛下,本神使還有一個請求。”
“說!”皇帝現在恨不得一腳把這光頭踹出去。
“爲了公平,本神使想做個監督,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允許,我怕這些人偏向他們。”
“准奏!”皇帝說完,氣的大袖一揮,轉身走向殿後。
神棍心裡是非常的舒坦,趾高氣揚的看了一眼胡太醫,撇了撇嘴也沒說話。
“神使大人,請隨我一起去宮裡,今天本聖女,代表裡海聖宮,給神使接風。”聖女輕聲說道。
“聖女大姐,吃飯那是小事,我那銀子~您看什麼時候兌現,今天我可是表演的很賣力。”神棍微笑着說道。
“什麼??銀子~”聖女莫名其妙的看着神棍。
“你說過,要給我幾千萬兩的?不會耍賴吧?”神棍瞪大了雙眼看着聖女。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聖女早把燒紙錢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
“天啊!我堂堂玉樹臨風的神使,你竟然欺騙我的感情,我和你沒完!”神棍咆哮的聲音在整個大殿裡都能聽道。
滿朝文武按規定是要等聖女走後,才能退朝。一聽這話,才恍然大悟。原來神使和聖女早有一腿?難怪太醫院這次是撞到南牆了,人家根本就是一家人。
看到大臣們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聖女紅着臉,不知道該怎麼說好,“我~~我沒有~”
“殿下,臣最近耳朵不好,什麼都沒聽見~我家還有事情,先行告退。”戶部尚書老謀深算,這等皇家的秘密,還是少知道點爲好。說完,也不按什麼禮制,蹬蹬蹬一路小跑出了金殿。
“臣也有事~”
“臣先告退~”
一羣大臣,轉眼間一個不剩。連七老八十的,那速度都能追上兔子。聖女氣憤的看了神棍一眼,轉身也向殿後走去。
“聖女殿下你別走,今天本神使是賴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