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底。感謝風之花露xi,春露xi,蘿莉控桔梗,奧爾符石xi的打賞。
另外,二晨,一路走好。)
“咦,公司不是有事情安排你去做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少女時代宿舍,tiffany開門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擺弄着一臺筆記本電腦的金泰妍。稍微有一點好奇的她隨口問了一句。
“一點小事,就是跟着延平oppa跑了一趟,早就回來了。”金泰妍一邊鼓搗電腦,一邊頭也不擡的回答了tiffany的問題。“倒是你,不是說要玩到晚上纔回來的嗎?”
tiffany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金泰妍的問題。然後回房間放下包,脫掉外套,換上輕鬆舒適的衣飾以後,才又回到客廳,直接坐到了金泰妍身邊。
“安裝遊戲?這兩個月你玩遊戲的時候越來越多,真是越來越向着sunny那種宅女進化了。”看了看金泰妍那正在安裝着名爲‘魔獸世界’的遊戲的筆記本屏幕,tiffany迅速失去了興趣。
金泰妍只是點了點頭,輕笑到,“要不然自己呆在宿舍沒事幹。沒集體行程的時候,那幾個都不住宿舍,咱倆住的最多但是你老是出去玩,只剩我一個肯定會沉迷遊戲。”
“什麼呀!”tiffany皺着眉頭反駁,“是你自己不願意出門啊!我叫你去玩的時候你老是不去。沒事的時候,除了去美容院等必要的事情以外,你最多也就是肯去喝喝咖啡,吃個飯什麼的,這難道也要怪我!”
“不怪你,”金泰妍十分平靜。看到遊戲已經安裝完畢以後,開始登陸已經好幾年沒有登陸過的賬號,並按照遊戲提示更換新的密保措施。
不多時,時隔數年以後,名爲‘三葉草’的血精靈女聖騎士已經出現在了金泰妍眼前。只是她卻沒有急着登上這個孤零零的遊戲人物,而是點開了新建角色的欄位,弄出來了一個新的男性血精靈聖騎士。
在姓名一欄中輸入‘天罰之劍’這個名字,並點下了確認鍵。沒有任何阻力,新的遊戲人物建立成功了。
在魔獸世界裡,只要叫這個名字的人物被刪除了一段時間以後,新建的角色是可以使用這個名字的。
金泰妍咬了咬嘴脣,轉頭看了看四周,tiffany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這個時候,她緊繃着的身體才突然放鬆下來。金泰妍突然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閉上雙眼往後面的靠背靠了過去……
良久,她才睜開眼睛,抱着膝蓋坐着發愣了一會兒。揉了揉發紅的眼眶以後,金泰妍又騰出手去,開始操縱着逐日島上新生成的血精靈聖騎士打起怪來。一邊玩,一邊卻止不住的吸了吸鼻子,強行壓制着自己的情緒。
曾經有過網戀的網友;少女時代數年前的第一粉絲;如今s·m有求於他的陳社長,金泰妍覺得,這三者單獨拿出來,她肯定不會這麼難受。可是當三個角色終於合爲一體以後,她忽然覺得名爲命運的東西是如此的諷刺。
彷彿有什麼東西攥住了她的心臟,讓她呼吸困難。只是想一想,便覺得身周都是陰影,宛如自己在夏日午後所躲藏的宿舍,在這個角度無法被陽光直射到。可是此時的宿舍帶給她的是涼爽,心裡的陰影卻令她如墜冰窟。
種種思緒紛亂中,本想要把這血精靈聖騎士儘快練到七十級的金泰妍也不得不得停下了動作。
又是呆愣了良久,她默默地返回了人物選擇界面,登上了那個很多年沒有上過的七十級聖騎士。
看着孤零零站在副本門口的血精靈聖騎士,金泰妍突然注意到右上角未讀郵件的標記。操縱着女騎士尋找到一處郵箱,入目是一大批寄信人不明的郵件。
……聽說人物刪除以後,刪除之前寄出的,還沒達到系統自動刪除標準的郵件都是這樣一幅沒有寄信人名字的樣子。
一封封打開郵件,裡面滿滿的又是各種各樣的玩具、小寵物、金幣、裝備、材料等等,整整塞滿了十二封郵件。只有第十三封郵件裡面,沒有任何附件,只有數行金泰妍不認識的中文:
三月香巢已壘成,
樑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
卻不道,人去樑空巢也傾。
這段中文,是什麼意思呢?金泰妍不知道。
所以她截了個圖,然後在網上使用了付費的人工翻譯。
所以數分鐘以後,看到了翻譯過來的韓文還跟着註解的版本以後,金泰妍更加難過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哭的這麼厲害過了。
跑到盥洗室的金泰妍,一邊清洗着那張已經哭花了的臉,一邊想着。她哭的次數不少,但是上一次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哭道不洗臉沒法見人的時候還是在零六年。
那時候,還是她和她的那一羣練習生們同伴們所一直仰慕着的,來自中國的安晨姐姐要出道的時候。
雖然距離安晨姐姐去世已經八年多了,她始終記得那天,記得那個小小的練歌室裡的初見——叫做安晨的大姐姐,用她溫柔的聲音,一直試圖緩解她的緊張和拘束。那每一句話裡,滿滿的用心,每一個笑容給她緊繃的神經裡帶去的小小溫暖,都一直駐留在她的心底。初次相識留下的驀然感動一直揮之不去。
從那一天起,她就突然想跟在她後面,近距離的看着她。哪怕只能默默的陪伴,單純的像一個粉絲一般,能夠在自己崇拜的人身邊,陪着她度過一段段平凡的日子。
所以在得知安晨要出道的時候,她纔會默默地大哭一場。比起練習生,那是一個完全不同的階段,是平凡與不平凡的分界線。踏過那條線的安晨,會以更快的速度遠去,直到她連背影也看不到,讓她想追尋也無能爲力。
儘管最初的靠近只是源於一絲感動與崇拜,但在長時間的接觸以後,她和另外幾個女孩子的整個身心都已經融化在她無時無刻的溫暖裡。很多事,一旦習慣了,就再也放不開。
於是害怕安晨遠離,在陌生的城市裡無依無靠的金泰妍第一次提出來一個相當無理的請求。在被拒絕以後,又一個人跑到烈日下天台的一小處陰影裡,在被曬得白晃晃的世界裡獨自哭泣……
咔嚓。
tiffany推開了盥洗室的門,走了進來。只是看着那張對着鏡子,已經再次被眼淚弄花了的金泰妍的臉,她一時間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