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雪莉猛然睜開眼睛,想要翻身坐起來,可是全身痠軟,只能轉動腦袋,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乾淨、整潔、一絲不苟,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清香……
這是女性的臥室。
雪莉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緊張。
因爲在她記憶中,自己因爲體力不支,最終倒在了雨水中。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深入骨髓的寒冷讓她認爲自己就要死去。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之前,雨水停止了。
努力擡頭看去,只見一個女人打着傘出現在眼前,恍惚之中,好像是自己的母親……
“喵喵……”
幾聲喵叫打斷了雪莉的回憶,一隻藍色小貓跳到自己身上,非常自來熟的湊過來,輕輕舔舐着雪莉的臉頰。
雪莉皺起眉:“這不就是家嗎?”
她睜開眼眸:“您不是在開玩笑吧,雪莉竟然能夠從琴酒手中逃走?”
“那是你的事,我的任務是調查那名襲擊者。”
雪莉腦海中浮現出琴酒那陰冷的面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掛了電話,貝爾摩得皺眉思索了片刻,又撥通了某個號碼。待電話接通後,對面還沒說話,她先幸災樂禍的笑起來:“琴酒,最近心情怎麼樣,高不高興啊……”
“你好,是你的主人救的我嗎?”
她話鋒一轉,帶着笑意道:“情報不要想着丟三落四,琴酒,你應該很清楚,我這邊工作越順利,你那邊就越輕鬆。對吧?”
“嘟嘟……”
看着沉默不語的雪莉,妃英理並沒有生氣,笑了笑開口道。
過了好一會兒,他好不容易平復下心情,才冷聲道:“這是BOSS的命令?”
琴酒再次掛斷電話,畢竟接下來貝爾摩得再怎麼打都不接了。眼見如此,貝爾摩得不慌不忙的發了個短信,很快琴酒就主動打了過來。
琴酒差點就把手機給摔了。
貝爾摩得笑吟吟道。
要知道“蝙蝠俠”分身無論怎麼樣,都不會致人死亡,所以那些人可以說是死在琴酒手上的。
也可能都擁有那種獨特的氣質……
看模樣,對方應該就是昨晚救自己的女人。可是無論是長相,還是形態,她跟自己母親宮野艾蓮娜都差別很大,但就不知爲何,昨夜雪莉將她看成了自己的媽媽。
不過就算如此,通過筆錄也可以感受到安保人員的絕望。
“閉嘴!”
畢竟倖存者還很稀少,只有大貓小貓兩三隻。
文件內容很簡單,除了琴酒寫的情況報告,便是倖存者的筆錄。
雪莉輕輕撫摸着貓咪的小腦袋,不知是不是錯覺,隨着貓咪的舔舐,她身體竟然漸漸有了力量。
抱着小貓,翻身坐起來。直到這時,雪莉才發現自己換上了一身舒適的睡衣。赤着雙腳,小心翼翼向門外走去。
“嗯……大概是爲了懲罰某個犯錯的男人吧。”
能很明顯的聽出,電話對面的琴酒正強壓着怒氣說話。
“嘟嘟……”
貝爾摩得也不生氣,再次撥了過去:“你這人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話還沒有說完,怎麼能掛電話呢?”
貝爾摩得也收起臉上笑容,肅然道:“如果不是BOSS的命令,你認爲我會管你惹下的這些破事?”
“……昨夜凌晨,位於郊區的一間食品加工廠突發大火,據目擊者稱,大火還夾雜着爆炸……截止新聞發佈時,大火已經撲滅,着火的原因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基地自毀,確保現場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抱歉,我不是在質疑您,我只是在懷疑琴酒那傢伙……畢竟您知道,雪莉在琴酒身邊時間太長了,我懷疑……好的,我明白了。”
“哼,雪莉跑不了,我一定會抓住她,然後讓她體會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居住和辦公?”
妃英理笑起來:“只有跟自己家人在一起的地方,才能稱得上是家啊。”
妃英理蹲下身,看着雪莉那漂亮的大眼睛:“先吃飯,吃完飯再好好睡一覺,睡醒之後我帶你去買衣服。”
裡面剛剛收到一份加密文件。
“沒錯。”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妃英理,是一名律師,這裡是我居住和辦公的地方。”
對面直接掛斷了電話。
雪莉雖然沒有吭聲,但還是乖乖來到餐桌旁,看着盤子裡那黑乎乎的不明物體,她眼角不由抽搐了幾下。
“忙着呢?也對,畢竟人在你眼皮底下溜了,當然得好好找了……”
雪莉警惕的向後退了兩步,拉開雙方的距離。
琴酒沒有說話,再次掛斷電話。這次貝爾摩得沒有再撥過去,而是起身返回住處,打開了電腦,登錄組織內網郵箱。
“……貝爾摩得,我勸你不要挑戰我忍耐的極限。”
一個女人端着盤子,從廚房內走了過來:“正好,我剛做好的早餐。”
“哎呀,你醒了啊?”
“少廢話,貝爾摩得,有事就說,我正忙着呢。”
***
正躺在沙灘上做日光浴的貝爾摩得,眯着眼睛,懶洋洋的將響個不停的手機放到耳旁:“喂,BOSS,我正準備登機飛美國呢……相信我,我沒有在偷懶啦……嗯?”
嗯,做飯風格也跟媽媽很像啊。
或許是因爲都戴着眼鏡……
“好吧好吧,你還是這麼無趣,開個玩笑而已,咱們都是老同事了,開個玩笑沒問題吧。我跟伏特加也經常開玩笑,人家也沒有像你似的這麼生氣……”
“那你爲什麼不回家住呢?”
琴酒聲音冷的好似一塊冰。
推開房門,外面就是寬敞的客廳。電視機打開着,正播放着早間新聞。
“喂,琴酒,有什麼事嗎?”
貝爾摩得同樣冷聲:“把昨晚基地遇襲的所有情報都傳給我,我要開始工作了。”
“並不是哦。”
“沒關係,你現在安全了。”
妃英理聳了聳肩:“你大晚上跑出來,也是同樣的原因吧?”
雪莉怔怔看着新聞,她知道這是組織的手段。
一想到組織的可怕,再想到琴酒的無情,雪莉忍不住開始發抖。
將餐盤放在桌子上後,她有些擔憂看着雪莉:“你臉色很差,是不是還沒有休息好,不行咱們去醫院吧?”
這隻能怪琴酒,他啓動自毀程序,雖然成功將基地內所有組織的情報銷燬,但同時也將絕大部分與小五郎交火的基地安保人員給炸死。
身着黑色盔甲,神出鬼沒、刀槍不入、力大無窮、迅如閃電……根據描述,對方簡直不是人,而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文件最後是一張根據倖存者描述,而繪製的襲擊者素描圖。
看着那張圖,貝爾摩得微微皺起眉。
“惡龍,甦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