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刀狂劍》誕生於小白文時代初期,雖然文筆不錯,但故事情節大抵還是難逃那些固有的套路。
無非就是一個廢柴男主角,從小拜入修仙宗門卻備受欺凌,上頭還有個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師兄。這個師兄各種欺負他,於是他努力修煉勢要狠狠地打師兄的臉。然後男主角還有一個師妹,就算他是廢柴也沒有看不起他,對他非常好,總是給他送藥。
接下來就是主角和師兄搶師妹,師兄因爲修爲強大而獲得了師妹父親的青睞,於是主角和師妹決定私奔。半路上師兄殺出,殺死師妹,將主角打落山崖。
根據掉崖定律,主角獲得奇遇,出山後一路裝逼打臉+收美女,最後打敗墮入魔道的師兄。
不過,這本書在寫到主角出山裝逼打臉收美女的途中就斷了,原因是因爲作者景豔昌在渡三尸神劫的時候沒扛住,掛了。
功德能加速修煉,能減輕劫數,但不能完全抵消劫數。三尸神劫兇險無比,小金在渡第一劫的時候都差點死掉,更不用說別人了。
作者掛了,書自然就沒法寫下去了,這本書也就成爲了後來許多人心中的遺憾。比起《獸神傳》,這本書其實有點狗血,讀者們把它評爲經典名作更多是因爲情懷。所以要怎麼把它寫得精彩,絕對是不小的難題。
杜子轅見唐君昊這麼說,忽然想起了夢中在知乎上看到的一個段子。便對他道:“反正你都已經放棄了,那乾脆就寫點有意思的東西出來吧,我給你幾個點子怎麼樣?”
七鋒祭的作品必須得是自己原創才行,像八公子那種把別人的小說改一下措辭,然後東拼西湊成小說的自然不行,可如果只是聽別人給幾個意見還是沒問題的。周不同他們的漫天花雨灑金錢就是例子。
唐君昊當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一三二人也並沒有隱藏的意思。現在見杜子轅這麼說,知道是他要給自己提點創意了。
本來,以他的自尊心是不願意接受這種贈與的,哪怕是自己的義兄。不過這次既然都已經輸定了,而且杜子轅自己也說是寫點有意思的東西,玩的成分比較大,那他自然是樂意奉陪的。
“老大你有什麼想法?”
“其實很簡單啊,這本《瘋刀狂劍》不是標準的男性向意淫小說麼,那你就把它寫成女性向的,怎麼樣?”杜子轅裹着被子,就像是一根海苔卷一樣,露出一個腦袋看着唐君昊。
“女性向?什麼意思?一男多女的小說還能改成一女多男不成?”唐君昊一頭霧水。
“唉!誰跟你說女性向小說只有一女多男了,不是還有男人和男人的腐文麼?”
唐君昊聞言一驚,連忙拉開自己和杜子轅的距離:“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難怪每次三妹喝醉了你都不會佔她便宜,還一個勁地往我身上湊。”
“日!臭小子你找死啊!勞資纔不是基佬!”杜子轅怒了,“哥好心給你提意見,你特麼地竟然懷疑我是彎的?!”
“那你怎麼解釋你每次都往我這邊靠?”
“草!松子胸那麼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爲我樂意往你這邊靠啊,我是被她擠過來的!”杜子轅不爽地說道,“你要不想聽拉到,滾滾滾,趕緊滾!下次畫個你和別的女人的春宮圖然後送去給九公主!”
“別!大哥我錯了!”唐君昊立刻就給跪了,“小弟的終生幸福就掌握在您老人家手裡啊,您可千萬別給毀了!我以後要是娶不到媳婦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進宮當太監唄,性盛致災割以永治,松子說的那首詩是這麼唸的吧,去了煩惱根,你就六根清淨了,說不定還能研究出一門《葵花寶典》什麼的神功。”
唐君昊連忙又是懇求又是道歉,最後甚至許諾說要帶杜子轅去詩河大保健。杜子轅當然是拒絕了,他可是第一次,怎麼可以給詩河的那些小姐姐。
不過看把他折騰地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杜子轅也就氣消了。開始講起了自己看過的那個段子。
“他師兄不是經常欺負他麼?男孩子欺負人往往都是希望引起對方的注意,就像是扯女孩子辮子什麼的,你就寫其實他師兄其實是喜歡他,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就只有整天欺負他。”
“師兄喜歡師弟?噫——”
“你還要不要聽了?你以爲我不噁心?”
“好好好,您說,哥您繼續,小弟給你斟茶了。”
“我不要喝茶,去把我的卡布奇諾拿過來。”
“是是是,給大哥遞一杯卡、卡布……奇、諾?”
“吸——嗯,那麼我們繼續,他師妹不是經常去看望他照顧他嗎?你就寫那其實是師兄授意的,因爲他師兄很在意他,不過後來他和師妹好上了,師兄就受不了了,情商太低的師兄爲了阻止兩人結婚就去和師妹父親提親了,再之後殺死師妹將他打落懸崖也可以設計爲失手,嗯,師兄墮入魔道的理由也可以設定爲看到他死在自己眼前所以精神崩潰了,最後他殺死師兄以爲自己成功報仇了,實際上卻是師兄故意讓了他一招,就是想死在他手上,成就他的英雄地位。”
杜子轅一口氣把那段子的大概意思說了一遍:“差不多就是這樣吧,細節你可以自己去填充。”
唐君昊捧着卡布奇諾,已經聽傻了:“原來還有這種寫法的嗎?”
“就是有這種寫法。”杜子轅驕傲地仰起了頭。只可惜他現在裹着被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條蠶寶寶擡頭,完全沒有任何威嚴可談。
“我算是知道爲什麼你能夠連續兩次獲得功德了,你的怪物思路果然和我們不一樣,”唐君昊由衷地感慨道,“梧桐葉老師真的是可憐,我差不多可以想象他當時心裡有多絕望。”
“滾蛋!我纔不是怪物。”杜子轅翻了個白眼。
唐君昊又道:“老大,你這創意是很有意思,不過小說的大綱都已經被你定下了,我都不知道這能不能算我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