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夜並不會用戰槍。
這其實很正常,雁夜是在斯卡哈被召喚出來後纔開始接觸武技,這三個月的時間與其說是在學武,不如說是在錘鍊身體。
間桐家的四名成員,包括慎二在內,沒有一個敢說自己學會了哪一種武技,充其量只是懂了一點點的皮毛,而且這一點點皮毛中不包括4600多年前活躍的金星女神所使用的的戰槍。
在這種情況下投擲出的戰槍要命中目標,除非戰槍自帶“必中”屬性或者雁夜本人幸運值比saber還高。遺憾的是,戰槍既沒有“必中”屬性,雁夜自身的幸運也不高,自然不可能命中時臣。
實際上雁夜也沒有想過擊中時臣。
伊什塔爾的戰槍是等級b的對城寶具,如果直接命中,時臣必死無疑。
雁夜雖然厭惡這個搶走了葵的男人,但爲了不讓葵傷心,不讓櫻和凜傷心,他沒辦法真的狠下心殺死時臣。
他只是想阻止時臣,順帶着狠揍一頓,好好出一口惡氣。
黑金雙色的戰槍在時臣愕然的目光中離開雁夜的右手,在空中劃過一個扁平的拋物線,落在離時臣差不多五米地方。
戰槍落地的剎那,寶具中儲存的魔力順着槍刃流入大地。
轉眼之間,地動山搖。
圓藏山堅固的岩石山體在魔力的破壞下開始震動,彷彿是一場震源很淺的小規模地震。
山體表面的土石撕開一道又一道的裂口,劇烈的搖晃感讓人很難保持平衡。
戰槍附近的樹木被裂縫與搖晃撼動了根基,變得東倒西歪,有幾棵甚至直接橫倒在地上,其中有一棵大樹就倒在時臣的面前,距離不到一米。
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時臣不敢隨意走動,只能選擇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撐起魔術保護自己。
由外力引起的地震註定不能持久,短短十幾秒的時間,震動就停了下來,又過了不到一分鐘,樹林也恢復了平靜。
驚魂未定的時臣驚魂喃喃地說道。
“那是什麼?寶具嗎?”
突然,一道人影衝破了四周濛濛的煙塵,迅速來到時臣面前,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時臣的臉上,嘴裡還不忘說着。
“沒錯,就是寶具!還是被你的從者吉爾伽美什丟棄的寶具!”
“什麼?”
不知道是被突然襲擊打蒙了,還是因爲雁夜的回答分心,時臣的反應慢了半拍。
等到時臣回過神來,雁夜的第二拳又砸在了他的左臉上,那張曾讓許多女性爲之傾倒的英俊面容臉迅速變得腫脹。
雁夜沒有停止攻擊的意思,擡腳踹向時臣的肚子。
踹是踹中了,可時臣並沒有如雁夜希望的那樣捂着肚子倒地,而是雙腳穩穩的站在地上,反手一手杖打中雁夜的胸口。
只是一下,就打得雁夜連連後退。
“時臣,你——”
這一次輪到雁夜驚訝了。
話還沒說完,時臣已經搶到雁夜懷中,一個提膝,乾脆利落地撞中雁夜的小腹。
雁夜只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地吐出一口混雜着鮮血的白沫。
緊接着時臣用和雁夜同樣的方式踹中後者的肚子,將他踹倒在地,然後一腳踩在雁夜的胸口上,用有些走樣的聲音聲音說道。
“護身術是每一個現代魔術師都應該掌握的機能,我跟着璃正神甫學過幾年的‘八極拳’。”
說着,時臣加大了腳上的力道,壓得雁夜喘不過氣來。
“永別了,間桐雁夜,我會讓你走得毫無痛苦。”
“少得意了!”
雁夜大吼一聲,雙眼閃過一絲紫色的光芒。只見雙手用力撐住地面,硬是用胸口推開了時臣的腳,踉蹌着站了起來。
“不可能!”時臣後退一步站穩,右手舉起手杖砸向雁夜的腦袋。
“沒有什麼不可能!”
雁夜那還沾着血沫的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雙手用力抓住時臣的手杖。
“這點程度的拳頭,比師匠的差遠了!差了十萬八千里啊!”
古往今來,斯卡哈的弟子就沒少捱過打。用這樣的方式鍛煉出來的弟子,戰鬥力先不說,韌性一定比其他人強。別說是吐血,就是鮮血狂噴也能站起來繼續戰鬥。
“找死——”
時臣的憤怒不是因爲雁夜的嘲諷。他是一位以“根源”爲目標的傳統魔術師,魔術纔是他的追求,修煉“八極拳”只不過是爲了護身和強健體魄,戰鬥力和戰鬥經驗遠比不上璃正、綺禮這樣真正的拳法家。
他的怒火來源於雁夜此時的動作,雁夜的雙手正抓住手杖的前端,紅寶石所在的位置。那是大師父澤爾裡奇賜予的寶物,是遠阪家最珍貴的傳家寶之一。這樣的寶物,不是背棄責任,背棄魔道的叛徒所能觸碰的。
“——flam——”
寶石內儲存的魔力被時臣激發,他要用最得意的火魔術燒死雁夜。
然而,還沒等時臣詠唱完一個小節的咒文,手杖的前端突然傳來一股巨力,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時臣只覺得手心一陣火辣辣的疼,寶石手杖脫離了他的掌握。
奪去手杖的男人很不講究地歪了歪嘴,用力把手杖丟得遠遠的。
“白癡,別以爲我會給你詠唱咒文的時間。”
斯卡哈曾這樣教導弟子——
“魔術是一門很嚴謹的工程,有一個步驟出錯,術式就無法構成,所以使用魔術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反過來,和魔術師戰鬥的時候要想法設法破壞對方的術式,打斷詠唱是首選,其次是破壞魔術的載體——魔術道具或者魔術禮裝。”
“什麼?魔術師的驕傲和優雅?那種東西有什麼用?能爲你帶來勝利嗎?”
“都給我聽好了,所謂的驕傲和優雅都是建立在勝利之上。在勝利之前,不要去想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最難看的勝利都比最優雅的失敗好得多。記住,成王敗寇是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地區都通用的準則。”
斯卡哈的教導雁夜聽到了,記住了,照做了。
於是時臣失去了最重要的祖傳禮裝。
紅寶石的光輝被茫茫夜色吞沒,伴隨着雁夜的不屑的冷笑聲。
“去你的優雅!”
ps:雁夜可能是四戰唯一能當槍兵的御主。他的幸運數值很奇怪,設定爲基礎值負數,慘不忍睹的那種,但是在逆境中幸運會不可思議的提高,最後險之又險地活下來,《fatezero》裡雁夜以那樣的身體驅使消耗極大的蘭斯洛特成功活到最後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尼瑪換個片場就是妥妥的主角模板——雁夜:“時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ps2:璃正是時臣父親過世後時臣的監護人,算是半個父親,跟他學點拳法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