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邱嬸是許開在上車後化妝而成的。
他沒時間準備化妝用的道具。
但是不等於說沒有人幫他準備。
特別是孟思璐團隊,做這一套工作可謂輕車熟路了。
別人要找到林治賢的行蹤肯定很難。
但是一旦有孟思璐等人介入,要找到他是真不難。
畢竟這麼大個集團的老闆,怎麼可能做到隱形?
當然,找到林治賢容易,要接近他的難度,許開不是沒有體會。
連一般人要接近蘇晚晴都這麼困難,別說林治賢這種不知揹着多少血債的人了。
不過這已經夠了。
林治賢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他僱傭的保姆總得出來採購。
許開利用的就是專門負責採購的邱嬸身份。
在機場外,是孟思璐的人將邱嬸的****交到許開手中。
在菜市場,同樣是孟思璐團隊的成員在輔助許開完成這場喬裝。
不過前提是許開必須不能威脅林治賢的生命。
搞暗殺這套,是對既有規則的最大破壞。
一不小心就會演變成黑色恐怖,人人自危。
所以無論孟思璐團隊幹過多少髒活兒,都不可能自毀長城。
否則他們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下來,非要拿住林治賢圖謀甚大的實證了。
許開本來就做過這行,當然明白他們的顧慮。
孟思璐也相信許開的保證,甚至忍不住還建議許開,如果能從林治賢口中弄到他違法亂紀的實證,不妨一試!
許開只能苦笑。
除非能斷掉林治賢家中的所有監控,否則就算從林治賢口中套出什麼東西來,也能讓他借被行刑逼供這一點來翻案。
特別是像林治賢這種野心太大的人,非常清楚自己是在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兒。
許開不認爲自己能像威脅樑思申那樣,讓林治賢屈服。
因爲屈服也是死啊!
……
許開進入客廳後,才與坐在沙發上讀報的林治賢對話不到兩句,就被識破了。
沒辦法,他只能模仿邱嬸的音容笑貌。
邱嬸如何與林治賢相處的,他一無所知。
“許開?”歷經短暫的震驚後,林治賢冷靜下來,緩緩坐回沙發。
“許開是誰?”
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面對可能存在的監控,他不可能承認自己的身份。
“你找我何事?”林治賢倒也乾脆,沒有非要逼許開承認。
許開突然一笑:“我給你三秒鐘時間逃跑,三秒鐘之後,我會折斷你一條腿。開始,三!”
林治賢瞳孔猛縮,卻並沒有挪步,而是大聲道:“我相信你做得到!”
然而許開置若罔聞,如閃電般衝到林治賢身邊,猛地一腳踢在他右大腿上!
咔嚓一聲脆響傳來,林治賢的大腿應聲而折!
“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你麼?”許開從茶几上扯下一片溼紙巾,幫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卻忍住不吭一聲的林治賢抹了抹。
“一來這是法治社會,咱們都是文明人,還是在規則之下玩兒比較有意思。“
二來,是專程跟你說一句話。想必你已經從你的線人那裡獲悉了這句話。
但是我不妨親自告訴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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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玩兒陰的,我是你祖宗!
第三,則是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出身貧寒,卻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果說這是你能力超強的體現,也不至於被我如此輕易地就闖入了你的家。
所以你更可能是別人的一旗子罷了。
來,告訴我,他或他們是誰。
我保證五年之後,幫你求情,應該不至於沒命。”
林治賢強忍着劇痛,死盯着許開,一言不發。
許開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將溼紙巾揉成一團,砸在林治賢臉上:“是覺得我口頭承諾沒有保障,還是死硬到底啊?
實話告訴你,這叫職業操守,例行程序咱們還是得走的。
事實上我還真生怕你答應了做污點證人。
真要如此,我怎麼向那些被你殘害了的亡靈交代!”
說完,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大門。
全程那個司機都在一旁看着,但是他卻連挪動半步都做不到。
當許開從他身邊經過時,不知爲何,他聞到了一股濃烈血腥味的煞氣,胃液一陣翻騰,終於是忍住不住,彎腰便吐,直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了。
本來已經走遠了的許開又倒了回來,低着頭衝着他笑道:“他歲數大,你趕緊叫醫生吧,可別因爲斷了一條腿,結果把命給弄丟了。”
……
孟思璐聽得許開說了全過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好半天她才道:“你瘋了?
警告下他就行了,結果你還把海口誇到這種程度。
你不可能不明白狗急跳牆的道理。
一旦他感覺到了根本沒辦法繞過你這個坎,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欲置你於死地啊!”
許開不緊不慢地道:“我等的就是他不惜代價來針對我。因爲我覺得我還沒嚇破他的膽,不過下一次,應該差不多能做到了。”
孟思璐憤然道:“不可理喻!”
“你們不是一直想抓他的破綻麼,這是個機會哦。”
“爬!”孟思璐乾脆爆了據粗口,隨後抓起桌上的一個劇本砸給了許開,“你自己演吧,我懶得陪你發瘋!”
說完直接摔門而出。
“哎,別介嘿!”許開追了出去攔住她,“很多事我沒辦法明說,不過你可以問問薛導,他知道爲什麼。記住千萬別深究,否則後果非常可怕!”
孟思璐信他纔有鬼了:“你以爲自己是超人,無所不能?”
“可以這麼認爲!”
許開臉色一正,肅然道,“我知道你們因爲我這番舉動,必然會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來保護我和我的家人。
我可以給你們補償。
另外,我還想請你幫我個忙,如果林治賢有派人針對我,及時通知我即可,但是不要攔着他們。
記住,除了你和薛導,其他任何人都不要到現場來。
我讓你倆看看什麼是超人!”
孟思璐見得許開說得煞有介事,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覺後,道:“許開,你不是孤家寡人,別拿自己的命當兒戲。
這件事牽涉太深,你連冰山一角都沒看到。
我這麼跟你說,我們要針對林治賢,而且一定要扳倒他,主要還是敲山震虎,差不多得了。
一旦擴大打擊面,生靈塗炭都未必不可能!”
許開冷笑道:“這算什麼,縱容?就不擔心給對方傳遞錯誤信號,反正代價沒那麼大,那就繼續折騰?”
孟思璐疲憊應道:“你以爲誰願意縱容?
這叫留有餘地,也是人家能興風作浪的本錢!
林治賢就是他們的左右手。
斬斷這隻手,基本上局面就能穩定了。
這種鬥爭,一招輸就是滿盤潰。
他們不會不識趣的,非要把自己命給搭進去。”
“好像有道理。”許開摸了摸下巴,“一般人都會這麼想,對吧?可惜我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會按我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許開!”
許開打斷她,乾脆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記得通知我!對了,你還是先回去問問薛導是怎麼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