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硬熬到了天亮,首先查看了下新聞。
果然有媒體爆料,樑思申順利出了車禍,住進醫院了。
至於節目組如果善後,自有薛別鬆去操作,他才懶得管。
見得差不多是蘇韻茹起牀的時間點了,許開連通了視頻。
蘇韻茹正在弄早飯,眼中滿滿都是驕傲和迷戀。
“我沒告訴小丫,怕她知道《卡路里》是你寫給她的,嘴裡包不住話。”
“嗯嗯,你做得對。”許開忙不迭地點頭,“對了韻茹,小丫上課老走神是怎麼回事?”
蘇韻茹啐了他一口:“我在她這個年紀還不是老走神?我問過老師了,她沒什麼出格舉動。”
少女心思嘛,其實還真不算什麼大事。
許開還是不放心:“我覺得應該引起重視。
特別是你們單位最近很忙,你出差也頻繁,週末她在學校有沒有遇到什麼人。
我不方便問,你得設法打聽打聽下。
她還小,不好好學習,成天在琢磨些個啥?
你當年可不是她這樣!”
“我問過了,真沒啥。是不是想借機跑來看我哇?剛好週末,你又沒比賽,回來住一晚嘿!”蘇韻茹說着,還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挑逗姿勢。
“絕對不是!你說過男人得以事業爲重的,我最聽老婆話了。”許開蹭地一下從牀上蹦了起來,“薛導找我有事,先掛了哈?”
“許開,我恨死你了!”蘇韻茹氣得一下斷開了視頻。
許開連忙點開網頁,訂了下午飛往豐城的機票,嘴裡哼唧着非常流氓的調子,滿臉都是猥瑣笑意。
“嘿嘿,小娘子,你倒是提醒我在節目組享有特權了,待會兒給你個大驚喜。”
……
夫妻相會,自不用細表。
週日,許開起了個大早,陪着蘇韻茹弄好早飯後,叫醒了賴牀的蘇晚晴。
飯桌上,許開提議說今天帶姐妹倆出去逛逛。
蘇晚晴沒有表現出特別強烈的興奮:“姐夫,我可不想當燈泡。再說都高二下學期了,老師要我們中午兩點前必須返校的。”
許開望了蘇韻茹一眼才道:“這不還早麼?到時候我送你到學校,保證不耽誤。”
“也成。我吃飽了,走的時候叫我。”蘇晚晴起身拿着手機回到了自己臥室。
“小丫!”許開叫住她,“手機給我!”
蘇晚晴迅速將手機藏到身後,不服氣地道:“我快十八了,而且今天是週末!”
許開心裡一軟,不過他明白不能縱容她,硬着心腸道:“什麼叫快十八了,還差半年好不好。再說了,你就算是二十八,也還是高中生,不好好學習,玩兒什麼手機,你給不給?”
“姐姐!”蘇晚晴癟了癟嘴,委屈地瞧着蘇韻茹。
蘇韻茹也覺得許開有點過分了,便道:“這不反正都要出去玩兒,玩兒手機不也同樣是玩兒?”
許開朝蘇韻茹使了一個我自有道理的眼神,道:“不一樣。
小丫,你今天不給我手機,以後我都不會找你要手機,也不會給你打電話了。
姐夫什麼性格,你應該清楚。”
蘇晚晴只好妥協,扔下手機就跑:“你欺負我,我不去玩兒了。”
待得蘇晚晴把自己關進臥室後,蘇韻茹伸手擰起許開耳朵,咬着銀牙道:“能耐了你!回屋說話!”
許開順從地跟着蘇韻茹回到臥室後,反手抱住蘇韻茹,不等她開口,搶道:“她兩年多沒見着我,結果我說帶她出去玩兒,她卻興趣缺缺,你覺得正常?”
蘇韻茹嗔道:“她一番好意,給咱們騰出空間,結果你卻當成驢肝肺。
許開,歐陽的事兒有點讓你杯弓蛇影了。
小丫是咱們帶大的,是你對你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這個姐姐的教育沒信心?”
許開搖頭道:“時代變了,小丫又長得這麼出衆,恰好樑思申又提到那人又盯上了一個小姑娘……
好,我承認是我太敏感。
你就不擔心她早戀?
這其實也沒啥,我能理解。
問題她可不是你,一早就盯上我了。
別人可不像我這麼自律,萬一沒做好保護措施,那就麻煩了……”
“啐,什麼鬼話!“話雖如此,蘇韻茹必須承認許開說得非常有道理,隨即蹙眉道,“所以你想搜她手機,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嗯。”許開凝重地點了點頭,盯着手機上不斷響起的企鵝提示音道,“她設置的人臉解鎖?”
“嗯。”
“沒關係,想必他們應該有什麼約定,一旦QQ沒回,那人應該會打電話過來。”
蘇韻茹忍不住敲了許開一個爆慄:“你……大聰明,傻了不是?你打打小丫的電話試試?”
許開也回過味來,不由苦笑。
學校絕對不可能允許蘇晚晴把智能手機帶進去,爲了聯繫方便,蘇韻茹肯定會給她配個老人機。
許開想了想,便撥通了蘇晚晴電話,結果卻佔線了。
他很是凝重地道:“這大清早的,她給誰打電話?”
“小丫沒自己的朋友圈啊?”蘇韻茹白了他一眼,“你要實在不放心,咱去查查她的通話記錄不就得了?”
許開一拍腦袋,抱住蘇韻茹親了一口:“對哈,她還沒成年,咱們的監護人身份是有這個權限的。
我怎麼沒想到,以我的智商,不應該啊!
韻茹,你有沒有發現,我跟你呆在一起,似乎會變笨,你說這是什麼道理。
該不會是戀愛中的男女都會變傻的說法是真的吧?”
蘇韻茹嬌笑着咬了他一口:“虛僞!”
兩人又打鬧了一陣,慢慢地就有點情不自禁了。
只是大白天的,家裡還有小孩兒,他倆也不敢太放肆。
許開起身走出臥室,敲了敲蘇晚晴的房門:“小丫,真不去?晚點咱們吃你最愛吃的雙椒兔哦。”
“戒了!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去幹嘛。剛纔你打我電話了!我長大了,不能侵犯我的隱私,否則我離家出走!”
許開聽得此言,心裡竄起一團怒火,很是平復了下心情,才儘量以和顏悅色的口氣道:“你不跟我們出門,我們真就去查了哦。”
屋裡一陣窸窣,不一會兒,一臉不情不願的蘇晚晴打開了房門。
“你們肯定會趁着我上學的時候去查!”蘇晚晴說着,就有淚水開始醞釀。
許開覺得問題挺嚴重的,便衝着蘇韻茹道:“中午還是買菜在家做吧,我得陪小丫說說話。”
“我不!”蘇晚晴鼓着腮幫,便要關上房門。
許開一把摁住房門,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拖進屋裡,厲聲道:“今天你不聽也得聽。
威脅我們?
你知不知道你說話有多傷人?
我和你姐把你從小屁孩拖到這麼大,就是爲了等你離家出走這一天的?”
蘇晚晴本來就處於中二期,見得許開這麼霸道,腦子一熱,脫口道:“沒人求你這麼做,再說了,誰知道你當初有什麼目的。”
許開一下就僵住了。
薛別鬆說他,他能緩過勁來,但是蘇晚晴這麼說他,確實還是挺殘忍的。
蘇韻茹突然提着一根笤帚猛地衝了來,流着淚便往蘇晚晴身上招呼過去!
“白眼狼,忘了你這條命是誰給的,我沒你樣的妹妹!”
許開一把拉住她,深吸了口氣道:“小丫,我也是你這個年齡過來的,以爲自己懂完了,其實啥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只是羞惱之下,才口不擇言的。
姐夫能理解你,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咱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姐夫,對不起……哇!”蘇晚晴大哭着撲進許開懷裡。
其實她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蘇晚晴和蘇韻茹不一樣。
當年許開闖入她們生活時,她不過才七歲半。是許開撐起了她的整個天空。
內心深處,她就是把許開當自己的父親。
也只有對自己最親的人,往往纔會肆無忌憚。
“好了好了。”許開鼻子一酸,輕輕拍了拍她,朝蘇韻茹示意了下。
姑娘長大了,他明白自己並非真的是她父親,必須得避嫌。
蘇韻茹抹了把眼淚,順手將蘇晚晴摟緊自己懷裡,柔聲道:“小丫,你也看了姐夫的節目,知道那個歐陽沐琪吧,在她身上發生了很多事,姐夫是擔心你,才發了脾氣……”
蘇韻茹大致說了下,許開補充道:“小丫,現在我敢肯定,有一個非常有權有勢的人,可能是心理有點扭曲,專門找像你們這種年齡的女孩兒下手,所以歐陽沐琪才遭了殃。
不管是誰,注意,無論男女老少,一旦有人刻意接近你,你都必須多個心眼,及時告訴我,姐夫幫你把把關!”
“我知道的……”歐陽沐琪猶豫了下,以低不可聞的聲音道,“姐姐,姐夫……我喜歡一個人,他也喜歡我……我們約好了大學見……”
“他是誰?”
許開的反應,和絕大多數驟聞女兒談戀愛,意識到終於有人要搶走自己小棉襖的老父親差不多,一下就不淡定了。
蘇韻茹瞪了他一眼:“你想幹嘛?小丫知道分寸,否則她也不會說了!”
許開尷尬地笑道:“我的意思是找這個小夥子聊聊天。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
蘇韻茹冷哼道:“你少來了,別嚇着人家小孩子!”
許開的暴脾氣,蘇韻茹豈止見識過一次。
他對付樑思申的手段,其實都是在保護這對姐妹時練就的。
她們太出衆,又失去的雙親,別人總覺得好欺負。
可以想象在她們成長過程中,會經歷多少磨難。
至今許開腹部還有一道非常深的刀疤,便是蘇韻茹讀高中時,許開接她下晚自習跟一幫混混火拼時留下的。
哪知蘇晚晴卻突然拱了起來,有些興奮地道:“姐夫,其實……其實他是崇拜您我們才認識的。
剛好我們約好了上午去看電影,我馬上讓他過來見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