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有收入？”沐茗被杜楊說的愣了一下。他怎麼記得，半年多以來光花錢了，哪來的收入啊。
“《陸貞傳奇》，你忘了？”杜楊提醒道。
“啊……”沐茗恍然，自己還真的是忘了：“這，賣出去啦？芒果臺？”以於證和芒果臺這麼久的合作，一般是賣給芒果了。
“對。”杜楊點點頭：“芒果買下的，總共四十五集，一集賣了五十萬。”
“五十萬？”沐茗心裡計算一下。不對啊，一集五十萬，四十五集總共才兩千兩百多萬。可這部劇，僅水木一家的投資就差不多有兩千萬，這麼算豈不是虧了嗎？
“你能不能聽我說完。”面對沐茗的困惑，杜楊無奈的道。
因爲“一劇兩星”的政策，現在的電視劇首輪播放只能出現在兩個衛視平臺，而《陸貞傳奇》更是被芒果臺買下了首輪獨播權。但是在首輪播出之後的二輪、三輪播出時，就沒有衛視平臺的數量限制了。
也就是說，首輪播出要的就是打響一部劇的名氣，真正賺錢還是要靠之後的二、三輪播出的購買價格。甚至，在一輪平臺的一次重播以後，二輪重播也是要再買播放權的。
“還有，你以爲真正的收益大頭在電視臺嗎？”杜楊笑道，拿起一份文件遞給沐茗道：“芒果臺買的是衛視獨播，還有企鵝視頻買下了全網獨播。這些網絡大佬們，可比電視臺出手要大方的多。”
沐茗接過文件，邊翻開邊道：“肯定的啊，國內的這些首富，除了搞地產的，就都是搞網絡的了。我看看企鵝出了多少錢……一百二十萬？一集？他們瘋了？”
儘管沐茗心裡有所準備，但還是被這個價格給下了一跳。一集一百二十萬，那整部劇就是五千四百萬。而且這還只是購買價格，沒有計算流量分成。
沐茗記得年初大火的《甄嬛傳》，當時還是一百萬一集。《陸貞傳奇》比《甄嬛傳》肯定低了一個等級，按照那時候的價格，也就是七十到八十左右。結果這才半年的時間，價格就漲了五成，可見這些視頻網站砸錢的瘋狂。
事實上，視頻網站之間的資金大戰，從去年就開始了。
在11年之前，國內有名的視頻網站也就是優酷、土豆、PPS、暴風影音什麼的。電視劇大多是在電視臺播放之後，看熱度購買，網站的視頻也大多是以用戶自己上傳的視頻爲主。
但是從11年之後，搜弧視頻、艾奇藝、企鵝視頻等等視頻網站先後發力，投入了大筆的資金來購買影視作品版權，使得視頻網站的內容提供者從之前的用戶個人，轉變爲影視製作方。伴隨着而來的，就是影視作品網絡版權價格的節節上漲。
從11年初的二三十萬一集，到12年的百萬一集，一直到再過幾年，一部高流量的電視劇價格動輒就是一億起步。
而伴隨着電視劇價格攀升的，不是劇集本身的製作成本，反而是演員的片酬，尤其是高流量演員的片酬。
畢竟，電視劇的收看成本是免費的——一個月十幾塊的會員實在算不上成本——觀衆可以選喜歡的劇情的同時，也支持一下喜歡的明星。劇情不好搞，但是明星好請。有了明星就有了流量，有了流量就有了收益，有了收益就能請更大的明星。
如此循環，當然是演員片酬堪比房價一般的攀升了。
把演員片酬和房價對比的話，是不是心裡會好受一點呢？想想他們要辛辛苦苦的拍一年的戲，才能在五環裡買套房子……
好吧，一點都沒有好受，好想哭！
芒果臺和企鵝的雙獨播，到來的總收益是將近八千萬，這就已經賺回了成本，還能有一千多萬的盈利。當然了，這些錢還要幾家投資方再分配，水木能拿到的，也就是不到三千萬而已。
不過有了這兩千多萬，再加上工作室還剩下的資金，就足夠應付《杉杉來了》和《中國合夥人》的製作投資了。至於之後的宣發費用，算算時間，那個時候《泰囧》的票房分成也差不多了，完全不會耽誤。
不過……
“你這資金流動的時間安排的，也太精打細算了吧。”沐茗把文件放回桌子上：“總讓我有一種，拆東牆補西牆的感覺。”
“沒辦法嘛，工作室的資金就這麼多，你這個當老闆的還專挑着大項目來做，不精打細算的話，資金鍊早就斷了。”杜楊翻了個白眼，頗有意見的道。
“而且還有，工作室目前的資金管理也有些問題。之前的幾個月，資金一直放在賬面上沒動過，然後到現在，又得全部開始流動起來。老實說，我對資金管理方面不是很擅長，我們需要一個專業的人才。”杜楊正色的道。
“資金管理的人才啊？”沐茗咬着嘴脣思索了起來。
杜楊的意思他明白，正常的發展中的企業資金，應該是保持着支出與收益的動態平衡的。而不是像水木這樣，沒有項目的時候資金放在賬面上冬眠，有項目了賬面又基本都空了。
還有，目前水木的自己不算多，所以全部用在影視作品的投資SH沒問題。但是影視項目的發展速度是有限的，等到水木的規模再擴大一些之後，必然不可能還只是把業務單純的放在影視方面，相關的上下游產業都需要參與一下。
那個時候，就更需要有一個負責資金的投資等管理的人。
“工作室的財政總監……我倒是還真的知道一個合適的人，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沐茗猶豫的道。
“願不願意的，咱們先接觸一下在看嗎？誰啊？”杜楊好奇的問道。
“水木之前的資金管理，我都是找普華永道負責監管的，你知道吧。”普華永道是國際四大會計事務所之一，之前水木還沒有自己的財政部門的時候，沐茗就是聘請的普華永道的職業會計師來負責工作室的收支、稅收等等財政問題。
“我知道啊。”杜楊點點頭。
“他們有個叫李娟的行政副總，我接觸過幾次。她對影視娛樂行業挺感興趣，而且資金投資方面也挺有能力的，我感覺她如果能挖來作爲我們的財政總監，應該挺不錯的。”沐茗道。
“等會。”杜楊不解的道：“普華永道的行政副總？和你接觸過幾次？你們是怎麼解除上的？”行政副總和財政業務，聯繫也不是太緊密。
“我不是說了嘛，她對影視娛樂行業很有興趣。而且，也就是簡單的認識而已。”沐茗撇撇嘴，看似誠懇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