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你這客串又是動作戲,又是飆車戲的,花樣挺多的啊。”沐茗拍了拍手上不薄的劇本,吐槽道:“還有,您給我這劇本里的戲份,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客串的角色啊?”
“怎麼就不是客串了啊。”管唬毫無愧色的道:“一共就四段劇情,還有兩段是沒臺詞的,怎麼就不算客串了?”
《老炮兒》的劇情裡,主角毫無疑問是馮曉剛飾演的六爺。六爺有個兒子叫曉波,一直都活在叛逆期裡。一邊依仗六爺的名號庇佑,一邊又覺得這個父親不合格。
之後,曉波因爲調戲別人女朋友被人扣下了。六爺帶上自己的老兄弟,要救兒子出來,繼而就和新生代的年輕勢力撞上了。而富二代小飛,就是這個年輕勢力的領頭者。
管唬找沐茗演的,就是這個和六爺相愛相殺的富二代——譚小飛。
這尼瑪叫客串!這戲份再多點就成男二號了好嘛!
沐茗其實最開始是想推辭掉這個角色的,倒不是怕演不了。好歹也導了這麼幾年的戲,合作的還大多都是新人,很多時候都需要沐茗這個導演先做出示範來,演技慢慢的就提升上來了。
再加上前段時間拍《房間》的時候,和一堆實力派老戲骨合作,潛移默化。沐茗現在的演技不說有多好,至少不讓觀衆齣戲、表達人物感情這些基本的還是能做到的。
反正和原版的吳炮……吳一凡比,沐茗還是自信能碾壓他的。
他之所以想推辭,主要是擔心時間的問題。畢竟離戛納也就剩一個月的時間了,還得提早開始準備,他怕到時候來不及。
不過,後來管唬和他保證,會優先拍攝關於他的那部分戲份,半個月就能結束。這後顧之憂一消失,再加上沐茗心裡確實挺癢癢的,所以最後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下來。
又聊了幾句,確定了接下來的拍攝計劃,沐茗忽然想起一事來。
“對了,之前電話裡不是說,張藝山今天會過來嗎?人呢?”
張藝山在《老炮兒》裡也有出演,演的是六爺兒子曉波的一個室友,總共就兩分鐘的鏡頭。
其實最開始,他試鏡的是曉波這個角色。而且試鏡之後,管唬和馮曉剛都覺得他最適合。一口地道的京片子,還有那股與生俱來的痞氣,太像六爺的兒子了。
但是吧,這電影的出品方,也就是華藝,覺得張藝山的顏值和人氣,都不如當時還是第一流量的李一峰。所以儘管管唬和馮曉剛替他爭取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被換掉了。
至於替換的這個角色,差不多就類似於補償了。而且儘管戲份不多,但是前世在電影上映之後,除了李一峰的粉絲,絕大多數的觀衆都認爲張藝山纔是最適合曉波這個角色的。
這就是沐茗自己的電影,爲什麼都不太接受外界的投資一樣。自己拿錢,纔有最大的話語權。所以沐茗的電影,一向都是他自己說用誰,那就得用誰的。
“還沒來吧,好像。”管唬看了看人來人往的劇組,轉身對沐茗道:“沒事,你先去準備吧。等到他來了,我讓他去找你。”
沐茗來之前特意拜託管唬聯繫了一下張藝山,讓他今天過來。水木有一部網劇,想找他來演。
“也行,那我先去化妝了。順便,去見見給我戴綠帽子的女朋友。”沐茗開玩笑道。
“嘖,別說的那麼難聽嘛,小飛對那女朋友也沒多深的感情。”管唬解釋了一句,順便提醒沐茗:“還有,那個演員是個新人,你要是閒着沒事樂意指導她一下。放心,我會讓劇組別告訴你女朋友的。”
“切!”沐茗鄙視的看了這個油膩中年光頭大叔一眼。真是的,他是那種會調戲小姑娘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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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導,您好。我叫尚語嫺,目前是北電的學生。”
一個穿了一身皮衣,頂了一腦袋小髒辮的妹子站在沐茗面前,略帶激動的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沐茗。”沐茗習慣性的微笑回答道。這姑娘的造型看着挺……挺別緻的,沒想到說話的語氣還蠻輕柔的,很具有反差感。
眼前的這個尚語嫺,就是沐茗飾演的小飛在電影裡的女朋友。因爲一次酒吧偶遇曉波,然後都喝多了的兩人就有了點身體互動,結果被小飛知道了,然後就把曉波給扣了下來。
當然了,扣人的主要原因,是因爲曉波把他的車給劃了。
再之後,就有了六爺單槍匹馬來要兒子,緊接着便引出了全片的主線劇情。
“新人啊?”沐茗看着有些緊張的妹子,笑了笑,主動開口道。順便,腦子裡回憶了一下。
尚語嫺?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但是不記得在哪聽過了。也不知道是時間太久遠,自己忘記了;還是前世的名氣不高,自己根本就沒記住。
“對。”或許是因爲沐茗的態度一直很隨和,所以她也不怎麼緊張了。點了點頭,聲音平穩的道:“這是我第一部戲,馮導介紹我來的。”
“哦,這樣啊。”沐茗抿着嘴脣應了一聲。
從歷代的“馮女郎”就能看的出來,馮曉剛看人還是挺準的,眼前這妹子顯然在演員方面有些天賦。特別是,她的形象氣質和公司裡的幾個妹子都不一樣,沐茗下意識的就想問問她有沒有公司。
不過,轉眼又想到她剛纔說是馮曉剛介紹的,沐茗就放下了心思。要是妹子願意的話,肯定已經和華藝簽了;要是妹子不願意的話,水木也未見得就能比華藝更有吸引力。
有些遺憾,不過沐茗隨即就釋然了。水木現在也不缺人,籤不籤的,倒也無所謂。
反正張藝山還沒來,沐茗就坐着和尚語嫺聊上了。當然了,他找的藉口是培養角色感情。話說回來,不在這和妹子聊天,難道要去找管唬或者馮曉剛那兩位大爺聊嗎?
不過聊也聊不了多一會,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場務跑過來。告訴沐茗說,張藝山來了。
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