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清離既不腦殘也不眼瞎,母親給了她美貌和健康,父親給了她身份和教養,美貌與才華並重,身份與財富齊飛,憑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氣吞聲。憑什麼就要忍受這樣的恥辱!憑什麼要跟別的女人共事一夫!
愛情可以很講究,也可以很將就。偏偏陸清離並非能夠將就的人。
不講究的東西那就果斷扔掉。
陸清離轉身進到臥室裡,拉開牀頭櫃的抽屜。
一個黑色天鵝絨首飾盒,左上角粘着白色絲帶結成的蝴蝶結。
這裡面放的是席慕堯在他們第二次的婚禮上帶到她無名指上的鑽戒。
第一枚結婚鑽戒,在離婚的時候,她沒有帶走,留給了席慕堯。只是聽林葉嫣挑釁的時候提起過,被林葉嫣扔進了馬桶沖走。
這是第二枚結婚鑽戒。上面的鑽石比第一枚還要大而閃亮。
臥室裡沒有開燈,藉着落地窗外漫射進來的一點點微光,鑽石在昏暗中閃閃發光。
陸清離“啪”的合上盒子,就往陽臺上衝,握着首飾盒,掄圓了胳膊,從身後高高揚起,經過最高點,卻在揮出去的那一刻突然收了回來。
陸清離攢緊手中的首飾盒,下脣咬出白印,似乎想到什麼,她轉身回到臥室,將首飾盒塞進自己的呢料外套的口袋裡。
柳媽敲門進來,疑惑的問道:“二小姐,姑爺怎麼走了?”
陸清離抻了抻掛在衣架上的衣服,隨口道:“哦,他公司還有急事,就先走了。我跟bobo這幾天住在家裡。等bobo身體完全好了,再回去住。”
柳媽欣喜道:“這敢情好!我本來還想跟二小姐提這事呢!怕姑爺捨不得二小姐,就沒開口。”
“他怎麼會捨不得,他巴不得我不在,好去跟那個女人鬼混呢……”陸清離扯着自己的毛衫,低頭嘟囔着。
“啊?”柳媽沒有聽清,問道:“二小姐,你一個人嘰嘰咕咕說什麼呢?”
“我說!”陸清離擡起頭,提高聲音道:“我餓了!不是都快六點了麼?”
柳媽連忙點頭,“正準備着呢!小姐你中午出去吃什麼了?回來也沒吃午飯就進嬰兒房看顧bobo了。我先去煮點東西給你吃。”
“恩恩,快點啊!”陸清離推着柳媽就往房間外走,隨手將臥室的門帶上。
沐文樹鬆開方向盤,取過儀表臺上的名片,又看了一眼,是格木公司,沒錯。
沐文樹給林落打過去電話,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大樓,“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林落正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看着格木歷年與西歐之間的交易記錄,聽到手機“嗡嗡”的響,摸過來連來電顯示都沒看,直接接聽放在耳邊,“啊?你都到了!幾點了?”
林落連忙將資料放在玻璃茶几面上,單手撐着身子坐起,看了一眼腕錶,笑道:“我腳崴傷了,要不你上來接我吧。”
沐文樹幹脆果斷的應了聲“好”便直接掛斷電話。
他是不相信林林葉嫣會是格木的總經理,掌管一家如此大的公司。
他不清楚當時林葉嫣是怎麼離開派出所的,也不明白爲什麼在林葉嫣開車撞傷席慕堯和陸清離之後,席慕堯還肯跟她在一起,可是誰會讓一個年紀輕輕,經驗淺薄的女人去做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呢?頂多就是靠關係進去做個小職員小秘書什麼的。
沐文樹扔下手中的名片,記住樓層,下車直接進了面前的寫字樓。
電梯“叮”一聲打開,格木公司巨大的logo映入眼簾。
沐文樹整了整衣袖,擡步推開玻璃門走進去。
“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麼?”前臺小姐禮貌周到的微笑着,柔美的聲音第一時間響起。
沐文樹點點頭,站定,一身藍灰色西裝穿的筆挺,莊重而得體。“你好,我姓沐,我找林落。”
前臺小姐一聽來人姓沐,連忙從服務檯後面走出來,“好的,沐先生,請跟我來。”
沐文樹微微挑眉,難不成林葉嫣真的是格木的總經理?
當前臺小姐帶着沐文樹停在格木的掛着總經理標牌的辦公室前停下時,沐文樹才相信了林落說的話。
前臺小姐輕輕敲了兩下門,得到裡面人的迴應後,才推開門側身讓沐文樹進去。
“謝謝。”沐文樹擡步進去,林落正挺直腰板,一本正經的坐在辦公桌後面。
林落緩緩站起身來,淺笑道:“你來的可真準時!說六點就六點,不遲不早。”
“那我們能走了麼?”沐文樹淡淡的說道,儘管他心裡有太多疑問,但是林落未必會告訴他。與其自己開口去問,倒不如等着林落主動開口提起。
“那你過來呀!”林落向沐文樹招了招手,指着自己的右腿,“你扶我一把,我腳受傷了!”
林落的下半身都隱在辦公桌下,就算沐文樹相看也看不到。
沐文樹突然回想起今天中午他離開之前,林落是一瘸一拐的跳到他身邊幫他弄走那些保安的。
應該是在他們兩人的爭執中被波及才受傷的吧。
沐文樹淡淡的在林葉嫣的對面坐下,兩個人中間隔着一張厚重的辦公桌。
“既然你不方便,那咱們就在這談吧!”
林落連忙扶着桌面蹦了兩下,從辦公桌後面出來,“不要!我餓了!沒力氣說話。我要出去吃飯!”
沐文樹往林落的腿上看了一眼,整個小腿都被靴筒緊緊的包着,上面露出一截穿着黑色絲襪的大腿。
林落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靠在桌邊支撐着身體,作勢要去脫鞋,“你不相信我?要我脫給你檢查檢查,驗證真僞麼?”
沐文樹站起身來,過來攙扶着她的胳膊,“不用了。你受沒受傷已經跟我沒關係了。”
“好無情!”林落紅脣微嘟,低聲道:“我還不是爲了保護你,不然席慕堯打你才被推倒的?”
“那正好。”沐文樹移開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玻璃門,“我救過你一次,你也救過我一次,我們兩清了!誰也不欠誰。”
林落撇撇嘴,低聲道:“哪有這麼算的?”
沐文樹在她最落魄最無助最難過的時候從街頭混混手中將她救下,還帶她回家,悉心照顧她,她不過是替他擋了一下,又怎麼能夠兩清呢?
沐文樹不在應聲,半攙半抱的扶着林落出了辦公室。
正巧趕上陳東拿着一份資料低着頭從副總辦公室裡走出來,擡眸看到幾乎是親密無間的沐文樹和林落,眼光流轉了一圈,臉上掛着客氣禮貌的微笑,“林總,您下班啊?”
“嗯。”林落勾起嘴角笑了笑,“有你在,我還有什麼可操心。”
她拍了拍沐文樹的肩膀,向陳東介紹道:“這是沐文樹,金牌大律師,才從香港回到內地的。”
陳東點點頭,伸出手去,“久仰大名!我是格木的副總經理,陳東。沐大律師果然是人中俊傑。我看過沐律師代理嘉華集團的那場官司,絕地反擊,乾的漂亮!”
沐文樹伸出手去握住陳東的手,微笑道:“謝謝陳總。很高興認識你!”
林落看着兩人寒暄了一番,便開口道:“我們該走了!陳總,你也早點回去。”
沐文樹一路扶着林落上了自己的瑪莎拉蒂,轉頭問着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林落,“去哪裡?”
林落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回道:“附近有一家西餐廳,味道還不錯。我們就去哪吧。”
沐文樹淡淡的點頭,“隨你。”
“到了前面的路口往右拐,再走200米就到了。”
夜幕初降,華燈初上。坐在十八層的西餐廳裡,悠揚動聽的音樂在耳邊縈繞,光線微暗的西餐廳中寧謐安靜。
西餐廳中並未客滿,用餐的客人或安靜用餐或低聲交談。
沐文樹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城市裡的燈光霓虹,閃爍着蜿蜒着遠方,俯瞰大地。密密麻麻的高樓林立,街道上的車在黑暗中閃爍着車燈,緩慢的移動着。
“你不問我點什麼麼?”林落輕輕晃着高腳杯中的紅酒,目光專注的看着沐文樹。
沐文樹從窗外收回目光,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他搖搖頭,“沒什麼可問的。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不過是萍水相逢。你想幹什麼,願意跟誰在一起跟我沒關係。”
他淡漠冷靜的聲音,讓林落的笑容有一霎那的僵滯,林落心裡空落落的,索性收起面上的笑容,端着高腳杯同樣一飲而盡。
林落喝的有些急,嗆在喉間,連忙取過餐巾捂着鼻脣咳嗽了兩聲。
“你不想問,可是我想告訴你。”林落攢着餐巾放在桌上,直直的盯着沐文樹,“你還愛陸清離麼?”
沐文樹晃着酒杯的動作一頓,緩緩擡眸回視着林落,“我愛她,從不會變。可是就算我再愛她,也不會破壞她的家庭和幸福。”
“哼!”林落嗤笑一聲,將餐巾狠狠的摔在桌面上,“那要是她根本就不幸福呢?”
沐文樹眸光閃爍着,咬牙道:“她不幸福也是因爲你作爲第三者的插入。”
“沐文樹,你還真是可笑,虧你還是個律師,一遇到陸清離的問題,你就頭腦發熱,是非不分了是麼?要是說起來,席慕堯纔是你和陸清離之間的第三者。我聽說你們當時都準備結婚了,卻被席慕堯橫插一腳?你放棄過陸清離一次,難道這次還要再放開她的手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沐文樹不悅,甚至眉眼間升起怒氣,被他強行壓着,卻依然顯露在面上。
林落反而放鬆下來,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緩聲道:“她和席慕堯是假結婚,不過是因爲bobo是個私生子,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父親。她不愛席慕堯。她愛的是你。”
沐文樹沉默着,半晌,毫無威懾力的輕斥一句,“你胡說什麼。”
林落搖頭,“你心裡明白我有沒有胡說。年少時的戀愛最難忘記,更何況你和陸清離是彼此的初戀。當初若不是席慕堯插手,你們也不會被迫分開。女人是感性動物,不想你們男人理性的分析一切行爲多產生的後果,然後來衡量斷定該不該出手。”
“你知道爲什麼席慕堯要跟陸清離離婚麼?早在我之前,他們的婚姻便出現了問題。你和陸清離之間有不少美好的回憶吧?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日日夜夜想着其他的男人!”
沐文樹沉默着,心中卻因爲林落的話兒心生動搖。她說的有道理,很有道理。陸清離習慣將一切情緒埋藏的很深,當年他的突然消失,陸清離一定接受不了。
就算過了三年,再見面,他還能看出來陸清離對自己的依戀。
林落抿了抿春,趁機補充道:“你悄無聲息的離開,陸清離怎麼可能忘記你並心甘情願的嫁給席慕堯,除非她根本沒有愛過你!”
“她愛我!”沐文樹緊緊抓着桌角,連桌布都抓出了褶皺。“如果不是席慕堯陷害我的父親,陸景豪趁機以此要挾我離開陸清離,我們兩個纔是夫妻!”
林落頗爲贊同的點點頭,附和道:“不管中間發生過多少事,你們兩個才應該在一起。”
沐文樹端起高腳杯,像喝水一樣將紅酒飲盡,沐文樹內心激動,手不穩,高腳杯捧在碟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但是,他是律師,又怎會輕易的讓人牽着鼻子走。
“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去追回陸清離,好讓你跟席慕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是!”林落點點頭,落落大方的承認了。“我是想讓你跟陸清離在一起,這樣席慕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結婚。這不是雙贏的事情麼?”
沐文樹正想開口,卻被林落制止,“再說,席慕堯是你和陸清離之間的第三者,陸清離何嘗不是我和席慕堯之間的第三者?明明是我和席慕堯相識在先,我先愛上席慕堯,若非陸清離是市長千金,她憑什麼跟席慕堯結婚?”
“我是窮人家出來的孩子。父親是技工,母親打着零工,補貼家用。我還有個品學兼優的哥哥,就算家庭不富裕,但是生活幸福美滿。”
林落頓了頓,自嘲的笑了一聲。“這話聽起來真是諷刺。偏偏在我剛上大學那年,我爸沾惹了賭癮,偷偷拿了家裡的積蓄去賭,把家底敗得精光。我讓我媽跟她離婚,媽媽不肯,說無論如何他是我的爸爸,不能不管。”
昏暗的光線下她的鵝蛋臉有些慘白,瞳眸中掛滿了憂傷,淚水跟着大顆落下,林落抽了抽鼻子,慌亂的抹了把眼淚,聲音微哽,“我就是那個時候遇到席慕堯的。”
林落瞥了一眼窗外,道:“就是這樣寒冷的深夜。”
林落沉默着,那一刻,彷彿世界都安靜下來。
多年前那個在寒冬深夜的街口瑟瑟發抖的林葉嫣,彷彿就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
林落冷眼看着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孩瑟縮在玻璃櫥窗外的臺階上,凍得嘴脣發紺,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北方的十二月,雖然沒有下雪,卻也是寒風刺骨的。而昏黃燈光下的她竟然只穿着胸罩和內庫腳踩着一雙淺口高跟鞋雙手環抱着自己的身體,盡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來保存體力和熱量。
家裡人借錢供她上大學,交了學雜費,便再也無力承擔她的日常生活開支。她只好出去打工,只要能賺錢,再苦再累的活她也積極去做。
傍晚時她接了一個內衣廣告,幾十個人的拍攝,她卻被安排到最後一組,好不容易輪到她,誰知還沒拍完廠商就以吃宵夜爲由,拉着她們在隔壁房間的沙發上喝酒。
林葉嫣不會喝酒,可是其他女孩子都一口飲盡,她也不敢拒絕。
喝了幾杯之後,林葉嫣紅着一張臉,眼看着幾個姑娘挨個到了廠商懷裡打情罵俏,她才意識到情況實在不對。
沐文樹皺着眉頭,打斷林落的話,“你怎麼不趕緊離開。”這種事情聽得多了,也就司空見怪,只是從身邊的人嘴裡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憤慨。
林落搖搖頭,“沒有,我沒走。”
林葉嫣分分鐘想要奪門而出,可是已經等了那麼久,好歹得拍攝完才能拿到那五百塊錢。
她挺直腰板,如坐鍼氈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盡力讓自己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有廠商湊過來,她如遭電擊一樣慌慌張張躲開。惹得衆人不悅,沒人在搭理她。
好在林葉嫣也不在乎,她就想着趕緊拍完,拿着她應得到的五百塊趕回學校。
可是天不遂人願,接下來的事情更慘烈,只穿着內衣坐在包間裡的林葉嫣生生扛到最後,還是沒拿到一分錢。
廠商們說今天太晚了,先收工,明天再拍。
林葉嫣“蹭”的就站起來,“憑什麼明天才拍?我們都等了這麼久了,你們吃飽了喝足了,便宜也佔夠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
槍打出頭鳥,當衆發火的下場就是她直接被趕了出去,明天也不用再來。
林葉嫣踹了一腳桌子,惡狠狠的留下一句,“就你們這些爛人,我纔不想再來看到你們呢,省得我噁心想吐!”
有脾氣暴躁的廠商直接想要揍他,被身邊的姑娘們攔住,林葉嫣趁機從房間了走了出來。
等她到了更衣室竟然發現衣服鞋子還有包包全部消失了,更衣室一般人進不來,應該是被之前離開的某位模特順手牽羊。
那是她第一次拍攝內衣廣告,就是想湊夠生活費,誰知賠了夫人又折兵。
更衣室裡連塊窗簾布都沒有,其他的模特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有同情也有嘲諷。
林葉嫣只好昂首挺胸,故作坦然淡定的走出更衣室。
好在此刻已經深夜,大街上人煙稀少。她順着牆根儘量將自己隱在黑暗裡,偶有行駛過得車輛也注意不到她。
身上空無一物,錢包手機都被人偷了去,想要打電話向同學求助都沒辦法。
好不容易走到一家店門口,林葉嫣實在是凍得受不了,身體僵硬的坐在臺階上緊緊抱着自己,想着緩緩再走。
那種孤獨無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實在是摧殘人的意志。
這條路漫長的彷彿永遠也走不到目的地。她還光裸着身體在黑夜中瑟瑟發抖,如何向別人開口求助而不被人當做另類的跑掉。
那夜的夜空,連一顆寒星都沒有,微弱的星光遮在雲裡霧裡。
那輛車就這樣亮着大燈,以四平八穩的車速駛過,又緩緩的倒了回來。
車大燈明亮的照射着前方的路,也漫射着將林葉嫣籠罩在那一片刺眼的光亮裡。
林葉嫣擡起手臂遮在眼睛上,躲閃着惱人的光線。
車窗緩緩落下,那濃眉墨眸,挺鼻薄脣的男人淡淡的看着坐在冰冷的臺階上縮成一團的女人,眉頭重重的攢起。
“看什麼看!”林葉嫣在明,車子停留在黑夜中,她看不清車中人的模樣,卻不肯被這樣赤luo裸的暴露在光明中無聲的羞辱。
林葉嫣站起身來,仰着下巴,朝着車的方向投去一記輕蔑的目光,一甩頭,高高的馬尾在黑暗中滑過一道耀眼側弧線。
“站住。”那男人語氣淡淡,卻輕易的喊停了林葉嫣擡起的步子。
林葉嫣咬着脣,不自覺的咬着自己的下脣,臉上青一道白一道,林葉嫣惱羞成怒的迎着車燈的光線大步走向車邊,修長光裸的大腿泛着瑩潤的光芒,連同她的身子都這樣被那隱在黑暗的車裡的男人清晰的收歸眼中。
林葉嫣狠狠的拍着那車的前蓋,故意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斥道:“你要幹嘛!沒見過女人麼!”
她那幼稚的模樣,凍得通紅的鼻頭和臉頰,還有瞪圓的雙眸,高高的馬尾,分明是個涉世未深卻又強裝彪悍的小女孩,席慕堯一手定在車窗上,扶着頭,忍不住輕笑出聲。
林葉嫣惱羞成怒,正準備再走一步,打開車門,揍他一頓時,車裡的男人開始脫西裝外套。
林葉嫣吃驚的後退一步,向四下裡看了看,周邊上連只夜遊的貓都沒有,更別提有人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