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彩雲那裡的時候,她正在和吉田貞談話。看到我來了吉田貞趕緊對我恭身行禮問好,表現的很是恭順。
我掃了她一眼,示意她不用如此之後就對彩雲說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彩雲和吉田貞說了聲後,就跟着我向院子中走去,金鳳柔和菊並排走在身後。
在院子中走了一段路後,我打破沉默的說道:“今後不要和這些倭國人走的太近,對你沒好處的。”
彩雲睜着大眼睛疑惑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表哥難道不想幫助他們天皇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說出來,停了一下,我讓自己露出笑容:“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我的意思是說,這些倭國之人居心如何還需要觀察,你和他們走的近了,我怕你無意中將一些事情透露給他們知道,那就不好了。”
彩雲雖然有些懷疑的看了看我,但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只是問道:“表哥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笑着說道:“是有一件事情,但是並非壞事。”
彩雲情緒有些起來了,對我急切的問道:“能讓表哥高興的事情可不多,到底是什麼表哥還是快說吧,我可不喜歡錶哥賣關子!”
我望了望她,見她臉上流露出狡猾得意的神情,心中就有數,故意說道:“我還以爲你真是什麼都關心,原來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算了,既然這樣不說也罷,我回去了。”
看到我作勢要走,彩雲哼了一聲:“表哥就是這樣一點都不讓着點人家,算了吧,還是說你到底要我做什麼,你找我總不光是爲了告訴我你已經和金國簽定新的條約吧!”
我得意的一笑:“表妹就是表妹,是這樣的,既然我們已經和金國簽定了條約,而且武林盟也成立了,所以嘛,現在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所以我想我們是應當回去了,你看了?”
彩雲想了想,搖搖頭道:“明全大哥剛過來,表哥就要走,這好象不太好,表哥不能等到比武大會完了後再走嗎?這樣不是更好。”
我見她上當,連忙趁熱打鐵的說道:“是啊,我也覺得現在走有些不太合適。但是你看現在建康的事情已經擺在那裡了,如果我不去處理的話,說不定會出什麼事情,而且現在摩尼教蠢蠢欲動,史彌遠那邊也完成基本的勢力整和,以他的個性,很有可能做出一些損害建康那邊的事情,這些情況都需要我去處理。建康已經發出好幾封公函催我回去,如果明天還不走的話,梅可能就要到嘉興來抓人了,所以我是不得不走啊!可惜,如此一場盛會我卻看不到。”說完,我還很遺憾的嘆了口氣。
彩雲不疑有詐,也跟着說道:“確實挺可惜的,那表哥什麼時候走?”
我故意嘆了口氣:“我原本是想今天走的,只是悟緣大師想請我主持比武大會的召開,還說這樣有利於讓江湖中人進一步的信服於我。我也覺得說的有道理,可是建康的事情卻讓我脫不了身,而這邊的比武大會,我不參加也說不過去,真是爲難啊!”
彩雲想了想,突然說道:“這很好解決,表哥回去就是,這裡讓我來代爲主持,相信那些江湖中人也不會說什麼,而且明全大哥也可以在嘉興多留幾天。”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見目的達到,我高興的說道:“就知道表妹你最能幹,我還怕說出來你不會同意,早知道我直接告訴你就成了。”
彩雲望着我笑道:“表哥是不是一早聽到什麼,所以才做了個套讓我鑽?”
我被她的笑容弄的心頭有些發麻,連忙說道:“表妹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是想到表妹要不了多久就會前往山東,如今又在這裡一耽擱,說不定就沒時間再去見姨娘,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彩雲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輕聲說道:“是嗎?我怎麼覺得表哥好象是有什麼詭計似的?”
我趕緊一整面孔的說道:“表妹,我只是讓你留在這裡看比武大會,難道這也會有什麼嗎?你怎麼這麼看錶哥?”
被我這樣一說,彩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多想了,對了,表哥,我留在這裡你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我很快的就將如何同武林盟那些人打交道的情況告訴她,然後將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說出來,最後讓她可以以我的名義進行一些活動,並要她和陳雄一起維持嘉興的日常之事。
將這些事情說好後,我又說了一些讓她如何同我保持聯繫的方法之後,就離開她這裡。
等我出了她這個院子門,回過頭看了看,然後對菊低聲吩咐道:“告訴白女,我回去的時候那些人的罪行都要整理出來,三天之內,我需要一個結果!”
菊應了一聲後,我就快步的離開。
回到我住所不久,冷牙就前來和我商量如何完全接收青衣和黑影的問題,並拿出自己的方案讓我看,還提議用這些殺手來對皇家護衛的內部進行一次處理,將那些不穩定或者懷有異心的都解決掉。
我聽了覺得辦法很好,就將此事完全交給他負責,讓他看情況對事情進行合適的處理。
解決完他的事情之後,我就開始整理我這邊的一些文件資料,並在菊的幫助下進行分理,準備運走,同時吩咐望湖莊的守衛們也進行必要的行裝整理。明天李明全就可以到達,有他五千人在這裡,加上武林盟的那些高手坐鎮,估計沒哪個笨蛋再敢過來找死。
當我將重要文件都清理出來,正準備銷燬一些不用的文件時,瑤紅進來告訴我有客人來拜訪我。
我接過拜帖一看,發現還是完顏雲花,想了想,估計她可能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和我達成必要的諒解,以讓她的大金國可以在即將和蒙古人的大戰中獲得必要的保證和支持。
考慮了一下,我決定還是在院子中哪個涼亭中見她,那裡剛好可以看到當初赤雄烈斃命的地方,如果事情不對,也可以藉此來刺激她一下,看看她的反應。
讓瑤紅去讓她進來後,我洗了一下手,就在數十個護衛的陪同下到達涼亭,等待着和這個曾經讓我飲恨南歸的對手見面。
無庸懷疑,完顏守緒和完顏雲花兩個人確實是金國現在的救星,只是他們個人能力雖然出衆,但是卻已經不能挽回金國失敗的命運,最多就只能延長一些時間,這是他們現在最大的弱點。估計他們兩人都看到金國現在的弱點,所以才這麼想和我和好,其目的無非就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定的支援,至於能不能打敗蒙古,估計他們自己都沒想過。
沉思中,我眼角看到完顏雲花和那個金正村隨着瑤紅走了過來,我起身相迎道:“公主能夠在這個時候還來見本王,到是讓本王意外,公主請坐!”
完顏雲花禮貌的笑了一下,就坐到我對面,在我也坐下後才說道:“殿下說笑,以殿下的睿智怎麼會不知道雲花此來實是求助,還請殿下不要敷衍雲花纔好!”
我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她,轉頭看着不遠處的小湖說道:“你我不是已經簽定了條約嗎?難道你還懷疑本王沒有遵守條約的誠意?”
被我質問,完顏雲花並不急切,微笑着說道:“雲花當然相信以殿下的遠見絕對會知道這是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條件,所以雲花並不懷疑殿下沒有履行的誠意。只是現在金國國庫實在是空虛,拿不出那麼多的現銀,不知殿下可否答應用別的東西來抵償?”
一聽之後我發現有些不對頭,想了想,我才謹慎的問道:“如果本王答應,你們用什麼東西來抵償你們的那些犒師銀?”
完顏雲花露出一絲苦笑,語氣落然的說道:“雲花知道殿下曾經在校場中論及我大金國太宗年間答應宋朝皇帝用女子抵爲犒師銀的事情。雲花想問殿下一聲,如今可否用同樣的方法來做爲大金國對殿下犒師銀的補償?”
她的這番話實在是超過我估計太多,讓我一時心神都有些被衝擊,連忙藉着喝茶掩飾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我才斜眼看着她道:“真虧你們想的出來。本王問你,這是你的主意還是完顏守緒的意思?”
完顏雲花默然的看了我一眼才說道:“此事皆是雲花的主意!”
我緊問一句:“那是用你們女真人的女子?還是用我漢人的女子?”
完顏雲花避過我問題核心的說道:“當然是用我大金國的女子,這些女子與其落在蒙古人手中受盡屈辱,不如讓她們到殿下這裡,一來可以讓她們免受蒙古人的污辱,二來也可稍微緩解一下殿下對我大金的仇視,不知殿下能否答應?”
媽的,弄了半天還是要用我們漢人女子,人爲了生存,真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而且這些女真人出身就是草原民族,女子在他們的眼中肯定和財物是等同的,怪不得,不管是金國人還是蒙古人都喜歡擄掠年輕女子。除了放縱自己的獸慾外,可能這也是向別人炫耀財富的一種手段。
我冷冷的注視着她,半晌沒有說話,也許是感覺到什麼,完顏雲花解釋道:“殿下先不用這麼快回答,雲花也只是一種提議,殿下如果覺得這樣做不好,雲花也不會強迫殿下接受!”
我冷笑着說道:“當年你們金國擄掠了我大宋多少女子,靖康之難中你們又讓我大宋用女子做爲犒師銀,使我大宋無數女子流落異地,以至不得生還大宋。如今你竟然還想用此來做爲賠償的銀兩,難道以爲本王同你們這些女真人一樣,是一羣披了人皮的畜生嗎?”
“你……殿下何必口出惡言,若非無奈,雲花也不會出此下策。”完顏雲花及時的把握住自己的怒氣,並制止了身後金正村的發怒,看着我沉聲說道。
我毫不客氣的回望着她,冷冷的說道:“人必自辱後人辱之,當初我大宋不思進取,偏信你們金國,以至被你們金國奪佔了半壁河山,讓我大宋千萬子民落入異族之手,飽受欺凌。如今你們金國就如同當初的大宋,早晚會被人所吞,這也是你們咎由自取的結果,怨不得旁人。你如今用如此惡毒主意來同本王談判,你以爲本王真的是這麼好說話的嗎?你看看你身後,當初本王就是在這裡讓那個赤雄烈斃命的,本王記得你好像是他的弟子吧!”
被我嚴厲注視着的完顏雲花臉上先是有些怒氣顯露,但還是強行忍耐住,眼中流露出一種無奈的說道:“我大金落到今天這個處境,就算是咎由自取吧,但是如果殿下逼迫太甚,我大金若亡,殿下以爲僅憑大宋一家就能抗衡蒙古嗎?
如今在我大金肆虐的蒙古人僅僅是木華黎一部而已,而蒙古本部人馬在其大汗成吉思汗的率領下正在極西之地征戰,如果不能在現在消滅正在我大金國中的蒙古人,等成吉思汗回來,內外夾擊,到時的情況以殿下的遠見想必已經知道的很清楚。”說話的時候,她始終都沒有看後面,似乎對我說的赤雄烈之死無動於衷,讓我有些摸不透她到底對赤雄烈什麼態度。
我嘲笑道:“你不用拿成吉思汗來嚇唬本王,本王對他知道的不比你們金人少。在本王看來,成吉思汗回來對你們金國更不利到是真的。算了,說到這裡大家對彼此的心意都有所瞭解,公主還是將你們金國最終的目的說出來,不要再和本王饒彎子,本王沒這麼多時間和你空耗。”
完顏雲花面色肅然的望着我,眼中有掙扎猶豫的神色流露,似乎是在考慮什麼爲難的事情,過了良久才說道:“殿下話說到這個份上,雲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既然殿下不同意雲花用女子抵償犒師銀的建議,那雲花只好轉告皇兄設法籌措銀兩,只是現在我們大金那邊還有上千萬的漢人百姓,以殿下的仁德,想必不會坐視他們蒙難而不管吧?”
我冷哼一聲:“你要說什麼就爽快的說出來,本王自己知道會如何辦?”
完顏雲花語氣低落的說道:“蒙古人的殘忍殿下想必早有所耳聞,而如今蒙古正在河北一帶,如果其到達河東一帶,就可以直逼京兆府,若長安失陷,到時不僅金國難於保全,就算是殿下也難以獨善其身。所以雲花想得殿下一個承諾,不知殿下以爲如何?”
她是想讓我在長安危急的時候出兵幫助金國。
肯定她的要求後,我陷入考慮中。金人長安那邊雖然被嶽雨攻擊了一下,使得金人損失慘重,但是現在那邊應該還有二萬左右的金人正規部隊纔是,如果能夠抽調一些地方上的部隊,長安估計可以聚集五萬左右的部隊。
而且按照我現在的推斷,金國應該和西夏聯合起來纔是,如果是這樣,就算金人東線的兵力不敢抽調,就憑現在西線的實力就算不能消滅蒙古人,但是讓蒙古人吃個虧還是有可能,特別是和我達成和解,得到我的物資支援之後,他們應該更有把握纔對,爲什麼還要同我說這些?
看了看完顏雲花平靜中顯得有些黯然的臉色,然後直接問道:“本王想請問公主,難道以你們這個大金國和西夏的實力,在雙方聯合起來還對付不了這支勞師襲遠的蒙古人嗎?”既然不明白,不如直接問一下,也許會有所收穫。
對我揭開西夏和金國聯合的秘密,完顏雲花表現的很是平靜,似乎早就猜到我知道這個。她對我的問話好整以暇的說道:“殿下說的是,雖然西夏王答應派軍助我軍一臂之力,但是殿下想必也知道,以西夏的一貫的作風,到時他會幫助那邊還說不定。
有一個事情殿下可能知道,就是西夏和我金國交惡就是因爲西夏王遵從了蒙古大汗成吉思汗的命令,因而前來攻打我大金。現在蒙古人西來,甚有可能也和西夏有所聯繫,如果事情真如雲花所想,到時事情就會脫出我大金的掌握。如果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事情就會變成不可收拾,以殿下的精明,肯定知道雲花到底擔心的是什麼?”
你們還不是擔心我將簽訂的秘密條約泄露給西夏,到時西夏又反悔,進而對你們反戈一擊。你們也算聰明,還知道將我也拉到這個戰局中來。讓我這個你們眼中看出蒙古人威脅的敵人,同你們站到同一戰線上,如果真的讓你們如意,蒙古人這次想不全軍覆沒都難。
仔細的考慮一番之後,我才說道:“既然公主提出這樣的請求,而你我雙方剛簽訂了一份守望相助的條約,本王不幫你們也說不過去。這樣,本王答應你們,除了那些約定好的糧草兵器外,本王可以在適當的時候秘密派出軍隊幫助你們,只是到底什麼時機,還需要我方自己來判斷!”
完顏雲花露出一種公式化的笑容:“能得殿下這樣一句承諾,雲花此來總算是達成了最後的目的。雲花聽說殿下即將要回建康,不知殿下何時起程?”
我看了看她,故意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個嘛,好像不是公主該過問的,本王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這裡可是我大宋的土地!”
完顏雲花此刻到沒什麼別的表示,只是淡然的說道:“殿下誤會了,雲花的意思是說,殿下既然打算回建康,那麼有些東西雲花以爲殿下用的着。請師兄將雲花給殿下的禮物拿出來。”
我看着金正村將三個厚信封遞給完顏雲花,然後完顏雲花將之放到我面前:“這裡面放着一些信件,請殿下過目!”
我示意一個護衛上前拿到一邊打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看着護衛遞過來的信封,我從中抽出一份看了起來。
當我看到信上的內容時,我心中一緊,然後若無其事的放下信件,不爲所動的說道:“本王謝過公主的禮物,本王想警告公主一聲,如果本王發現公主是想誣陷的話,本王到底會如何做,那是誰都不可能給你保證的。”
完顏雲花自信的說道:“如果殿下發現雲花所說不實,雲花隨時等殿下來問罪!”
我將手上的信封交給菊後,冷漠的說道:“你確實好心思,而且也會演戲,如果你去當演員一定會有巨大的成就。”
完顏雲花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有些不解的說道:“殿下說的演員到底是什麼?可否明說!”
我嘲諷的說道:“就是演戲的人,公主這下知道了吧!”
完顏雲花眼中有怒色閃過,然後站了起來,用一種強行壓制住的語氣說道:“殿下說笑了,雲花打擾殿下已經很久,就此告辭!還望殿下今後不要忘了今日所約定之事!”
我坐在椅子上,大咧咧的說道:“好說,那要看你們金國如何做,不要忘了,本王那一百五十萬兩的犒師銀還着落在你們身上。”
完顏雲花回了聲:“請殿下放心,雲花回去後就會和皇兄說此事的。雲花告退!”
我讓瑤紅引他們出去後,就讓菊再拿來那些信件,翻閱了好幾封后,我才狠狠的說道:“這幫吃裡爬外的東西,看本王如何收拾你們!”
菊輕聲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我憤然說道:“這些信件就是大宋的一些官員同金國私下勾結的信件,就拿這封來說,這個官員已經被白女查證確實了,他的確是出賣了大宋情報給金國。”
菊提醒道:“殿下小心這是金人的奸計!”
我擺擺手,有些無力的說道:“確實是奸計,但本王有個感覺,這些信件上涉及到的人十有**都是真的。完顏雲花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讓我陷身於清理內部問題上,讓他們大金這段時間可以專心對付蒙古。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還是讓白女去查證吧,估計這裡面有些人已經被她解決了,這些東西也還可以做證據。”
菊拿着信件讓人去辦理之後,我又找來鄭天,丘山望雪和真知明三人,將城防交接和路上應當注意的一些問題交待一番之後,就讓他們分頭去準備,明天一早就動身上路。
對於路上的安全我到不是怎麼擔心,兩萬多的精銳大軍,數十名高手護行,又是在自己的控制區域,就算有人想來找點麻煩,也只是自討苦吃。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一份關於調查天閃的報告也給我送來,上面對天閃的情況說了很多,但是最多的還是他以前的情況,對他現在的狀況到說的不多。
我仔細的看了看,對上面一句“……其曾經遠遊塞外三年而歸,……”感到十分有興趣,潛意識中有些認爲這也許是找出他秘密的一個關鍵。
再次看了他去塞外的時間,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在我腦海中:“他是在爲蒙古人服務?”
雖然一開始我對自己這個念頭有些懷疑,但是越比對,越思索就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是十分高的,如果他真的是爲某一個組織在服務的話,那蒙古人的可能確實是比金人要高,而且他的表現也證明了他和金國沒什麼聯繫。
假設此事屬實,那以前我懷疑蒙古人已經將手伸到大宋的猜測就得到證實,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要早點設法來解決此事,不能讓它繼續下去。
獨自思考了一下,我讓菊將我的懷疑和那些官員通敵信件一起發給白女,讓她儘快的加以解決,同時,我還給莫心媛去了封信,讓她設法得到這些年天閃活動的情況,並讓她儘可能的打聽出天閃在塞外的活動情況。
然後,我讓人請來天閃,先和他閒聊了一下別的,接着話鋒一轉道:“本王一直很嚮往塞外的草原風光,心中一直想去看看,可惜卻因爲種種顧慮,卻不能成行,真是遺憾!不知天門主如何看?”
也許是被我前面的話弄的放鬆警惕,天閃隨口接道:“草原的風光確實獨特無比,和江南這邊的秀麗截然不同,如若殿下不到那裡一看,確實是一種遺憾!”
我故意慢條斯理的說道:“是嗎?聽天門主的口氣,似乎去過那裡,天門主覺得那邊的風土人情如何?難道比之我大宋的地傑人靈還要出色嗎?”
被我注視的天閃神色自若的說道:“風光各有不同,無所謂誰高誰低,只能說是各有千秋。只是草原寬廣,所以那裡的人物無不熱情豪放,江南秀氣,所以人物都是儒雅尚談。”
我收回目光,再次問道:“哦,這麼說,天門主肯定是對草原瞭解很深了,本王問你一個人,不知天門主聽說過成吉思汗這個人沒有?”
在我眼角余光中,我看到當我說到‘成吉思汗’的時候,天閃看了我一眼,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天閃對大草原談不上了解很深,只是看過之後自然有些想法就是。成吉思汗這個人天閃也聽草原上的人說起過,聽說他現在是蒙古部族的大汗,草原上的王者。草原上的人都很尊敬他,所有提起他的人都會說他幾句好話,此人非常得人心!”
我呵呵一笑:“能得天門主誇獎,本王也對這個成吉思汗蠻好奇了。就是不知如果本王和他狹路相逢,以天門主的見識,認爲誰會勝出?”
被我這麼一問,天閃明顯的露出少許不自然,再次看了看我才說道:“殿下數敗金人,早在我大宋軍民中留下赫赫威名,成吉思汗不過是草原一部族土酋,何能和殿下相比!”
我哈哈大笑中:“天門主客氣了,不說這些。天門主請過來,聽說天門主對鑑賞寶物十分有心得,本王這裡有些東西需要天門主鑑賞一下!”
在一陣哈哈聲中,我和天閃結束了這次會面。
等他走後,我問一直在一邊的菊道:“你如何看?”
菊搖搖頭道:“天門主的表現太過正常,反到讓屬下覺得他是否想掩飾什麼!”
我肯定的說道:“你說的不錯,他去過草原,對成吉思汗的情況肯定知道的不少,但是他絕口不提他的事情,還一味的誇讚我,這和他的性格不符。如果他真的是想投靠我的話,起碼也該提醒我要注意一下蒙古的威脅,我就不相信,以他如此的頭腦,會看不出蒙古人的厲害!”
菊緊接着問道:“屬下應當如何做?”
我看了看她,淡然說道:“將這個事情告訴龍戰天,本王相信他會知道如何處理的。”
菊沒有再說什麼,陪我繼續將那些重要的文件整理出來,並用一個堅固的木箱將之裝了起來隨身攜帶,爲了保險,菊還找來一把十分精緻的小鎖將它鎖住。在將鑰匙給我的時候,還告訴我這個鎖是特製的,如果開啓不得法,這個鎖上就會留下痕跡,到時就可以知道是否有人對這個箱子感興趣。
在我處理自己身邊事情的同時,望湖莊也陷入了忙碌,到了後來悟緣和唐天風兩人也來問我一些事情,當知道彩雲會留下,並代表我參加比武后,他們又去拜會了彩雲,將他們安排的一些情況告訴彩雲。我對這些例如到時彩雲坐什麼位置,護衛又如何安排的等等問題毫無興趣,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在彩雲埋怨的眼神中離開了。
可是沒等我爲自己這種見機得意,一個消息又將我拖入瑣事中——天香門的夢天香和天鳳幫的顏欣薇聯袂前來拜訪。
雖然我這時想獨自休息一下,但是想到也許她們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她們要想再見到我可能會很困難的事實,讓我最終決定還是見她們。幸好,她們兩人都是出色的美女,見她們應該也算不上什麼苦差事,就是不知到時她們會說些什麼話來,希望不要讓我爲難纔好。
當我在大廳中見到這對風姿各不相同的美女時,原本些微的不快一掃而空,不僅阻止了她們的行禮,還笑着和她們打了招呼,連夢天香身後的惠娘我也點頭示意,表現的極爲平易近人。
也許是我的這些表現,沒過多久,這些女客人原本非常拘束緊張的神情慢慢的放鬆了下來,說了一下平常的客套話之後,夢天香將話題一轉,柔聲問道:“天香聽說殿下近日就要離開嘉興,不知這是否是一個傳聞?”
我再嗅吸了兩口從夢天香身上傳來的那種奇異清香,才緩慢的說道:“不錯,本王明日就要啓程,姑娘如果還晚來一天,可能就見不到本王了。”
夢天香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有些不能相信的說道:“殿下不是專門爲看比武而來的嗎?爲什麼如今比武還未舉行,殿下就要走了?”
我看到一直表現的很沉默的顏欣薇臉上露出不以爲然的神情,就笑着說道:“說句你們可能不相信的實話,本王還是到了嘉興才知道有場比武要舉行。至於現在本王爲什麼要走,顏姑娘,你可否猜上一猜,如果說中了,說不定你可以從本王這裡得到讓你滿意的答案。”
顏欣薇平靜而美麗的面容沒有半點波動,淡淡的說道:“殿下行事何人能猜測?欣薇只是有點想法,如果現在說出來,似乎是對殿下不敬。”
我爽快的說道:“但說無妨,本王很想聽聽顏姑娘的看法!”
顏欣薇的目光轉到我身上,掃了我一眼才說道:“欣薇猜,殿下是因爲借這個比武整頓江湖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認爲現在沒必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
我笑了起來:“姑娘說話還真直接,不錯,簡單的說就是這麼一回事。但不知二位姑娘找本王又是幹什麼?”
顏欣薇和夢天香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到惠娘身上,似乎要她來說。
我的目光也落到這個顯得十分賢惠的女子身上,等她來揭開謎底。
在期盼的目光中,惠娘開口說道:“殿下,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我天香門中有些人不知怎麼的就和摩尼教聯繫上了。開始我們還認爲這沒什麼,以爲只是一般的生意往來,可是後來我們聽說這些人,在向建康來的客商,打聽殿下從臨安弄回來的兵器,放在什麼地方的時候,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就暗地裡對這些人留了心。
後來就發現,這些人已經加入了摩尼教中,並且還在摩尼教中擔任了職務,地位還不低。同時我們還發現,這些人聯繫了幾個建康來的富商,商量買兵器的事情。原本我們還想再看看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可是今天我們和顏幫主說起摩尼教的時候,無意中說起這個事情,她告訴我們這個事情不小,需要儘快的告訴殿下知曉,所以我們才冒昧的前來拜訪殿下!”
摩尼教決定起事了?不然不會如此急切的需要兵器!
這是我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個念頭。
摩尼教在我的那篇文告發出之後,肯定會受到不小的威脅。另一方面,就算史彌遠在遲鈍,看到我那份公開的文告後,想必也會派人去調查他們,如果史彌遠能得到摩尼教具體情況,那麼他肯定會採取一些措施,這樣一來,又會使得摩尼教感受到一種危險。
以摩尼教主事者的精明,不會看不到等官府有準備後起事實在是一個愚蠢的辦法,在這種情況中,我相信他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中決定起事,這也是他們現在非常好的一個選擇。
現在宋朝被我強行分裂,力量已經分散,不少地方成了缺乏有效管理的中空地帶。而宋朝最大兩股勢力,我是因爲要對內部進行整理一時間沒工夫管他們。而史彌遠那邊更糟,被我攻陷臨安後,其掌握的勢力已經受到極大的衝擊,雖然現在也得到一些路府的實力派別人物支持,可如今情況是主弱副強,除非那些路府的地方大員真是毫無野心,盡心爲趙遠這個朝廷打算之人,否則必然會留上一手。在這種各懷機心的情況下,史彌遠的勢力又會大打一個折扣,肯定不足以威懾住現在的摩尼教。
我是不想管,史彌遠是管不了,這種情況下,摩尼教的勢力就會得到長足的發展,特別是被我清掃而從我控制地帶逃出來的那些摩尼教骨幹人員,現在已經大量的涌入趙遠這邊,這也使得摩尼教有了比先前更充足的人力資源來進行一些策劃活動。這就足夠刺激摩尼教的那個教主造反的野心,只要他被鼓動起來,而必要的物資準備也完成,摩尼教起事就會在很短的時間成燎原之勢,到時趙遠那邊的力量就會被摩尼教給牽扯住,讓我的改革可以順利完成。
就算史彌遠看出我的計劃,但他也不可能和摩尼教講和,歷代農民起事,最受衝擊的就是那些豪強地主。史彌遠要想獲得他們的支持,就必須要和摩尼教死拼,不然就會使得他那邊的勢力分崩離析,到時不要說他,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這些人也不會給他面子。
等摩尼教和趙遠那邊拼起來的時候,我可以迅速的完成一些改革,並用這種小範圍改革後的成果來推動更大範圍內的改革。等我將那些名義上歸附我的路府完全控制後,就可以揮軍一舉掃平摩尼教和趙遠,順便解決那些藉機膨脹起來的地方勢力。
摩尼教和趙遠若亡,整個大宋內就不會再有同我相抗衡的實力,而地方上地主豪強也會因爲這樣而實力減弱,對我推行的改革肯定會抵抗乏力。只要那些無地的農民分得土地,並適當的給那些豪強地主一定的好處,情勢就會在很短的時間中得到控制。整個大宋經過這番血的清洗,肯定會解決不少毒瘤,讓整個大宋進入良性的發展軌道,到時只要三到五年,我就有把握重新建立一個強大帝國的基礎,以後的目光就可以轉到大宋之外那些廣闊的空間去。
如果是這樣,對於摩尼教起事,我實在是應當幫他們一把,不然我以後的計劃可能有些問題,長空無忌也該找個機會離開建康,這說不定是個好機會。
轉瞬之間我就決定了自己的打算,看着面前的三個女人,我微笑着說道:“多謝諸位能將如此重要的情報通告本王,不知夢門主能否將貴門中那些勾結摩尼教的人交給本王?以夢門主的才智,肯定是猜到摩尼教爲什麼要那些兵器,此事關乎到我大宋不少百姓的生機,還請門主能夠做出明智的裁斷。”
夢天香也許是估計我會向她要人,所以她對我的話沒有多少吃驚的表示,很淡然的說道:“殿下所令,原本天香是不敢相違的,只是那些人都是天香門中之老人,天香實在不忍將她們交到殿下手中,不知殿下能否賣給薄面給天香?天香保證不會再讓她們對殿下的大計有所阻礙。”
別人好心來告訴你情報,如果你還堅持要別人連人都交出來,確實有些過分,所以我也不再堅持我的要求,話鋒一轉道:“既然夢門主如此說了,本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對了,顏幫主,本王還沒有祝賀你接任天鳳幫,既然今天來了,本王就送你一件禮物,權當是本王送給你的賀禮。菊,將本王的那把刀拿來!”
看着我遞過來的這把刀,顏欣薇搖搖頭說道:“殿下太客氣了,只要殿下今後能顧念天鳳幫都是一些苦命的女子賴以生存之所,不要對天鳳幫逼迫太甚,欣薇就足以感懷殿下的恩德。至於如此重禮,欣薇實在是不敢收,還請殿下收回吧!”
我微微一皺眉頭,語氣有些不高興的說道:“莫非姑娘還是懷恨本王揭露的那件事情?或者說姑娘認爲本王這把刀價值太低?天鳳幫的過往,本王知道的很清楚,也派人去調查過。你們建幫的宗旨就是讓那些孤苦無依,慘被拋棄的女子尋找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
這些年,你們確實也收養不少孤兒,爲我大宋做了許多的好事。對於這些本王心中都清楚,若非無奈,本王當初也不會那麼做。如今時過境遷,雖然有些對不住戴幫主,但是總算一切都已圓滿,本王可以給姑娘一個保證,只要天鳳幫今後不做出有辱武林盟的事情,本王一定會對你們多加照顧,必要時,本王還會出面爲你們解決一些難題。本王話說到如此份上,姑娘還懷疑本王的誠意嗎?”
顏欣薇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接過這把刀,柔聲說道:“如此,欣薇代天鳳幫謝過殿下!”
我呵呵笑起來:“這樣纔好嘛!夢門主,本王聽說你們最近在商業上非常順利,不知可否到建康去發展,本王那邊對於商業向來是不遺餘力的進行扶植的,你看如何?”
夢天香秀美的容顏露出愉快的笑容:“向殿下這般重視商家的權貴,真是很罕見。天香這邊也和殿下的建康有不少生意的往來,說起來,天香還和殿下的王妃卓夫人有過數面之緣,彼此相談的十分投機。請殿下放心,等天香將門內的事情處理之後就會前往建康,到時還請殿下多加照拂!”
我爽朗的說道:“只要遵守本王訂下的商業規則,有誰來找你們麻煩儘管來和本王說。甚至本王還可以給你們一個監督的權利,只要發現本王屬下那些官員仗勢欺人,以權謀私,索取賄賂,你們可以將他們罪行告訴本王這邊的人員,如果查證確實,本王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答案的。”
這話使得夢天香和惠娘都笑了起來,夢天香用一種十分柔美的嗓音說道:“殿下真是前所未見的一位人物,天香代天下商家謝謝殿下了。”
我擺擺手道:“不用如此,士農工商學兵,無論男女,都是本王屬下的子民,在本王眼中都應當一視同仁的對待,都有平等生存的權利,本王如今這種做法無非是將原本的錯誤糾正過來,實在是算不了什麼……咦,你們爲什麼這麼看本王!”
看到她們都露出難於置信的表情,我疑惑的問出來!
過了一會兒,顏欣薇纔打破沉寂的說道:“欣薇現在才明白爲什麼有如此多的江湖豪傑會追隨殿下,以殿下如此風範,何人不欽佩?殿下今日之說,足以讓欣薇知道殿下的才思是我等凡人難於想像的!”
被幾個漂亮的女子用仰慕的目光看着,這種感覺,呃,確實很舒服!
心懷舒暢下,我接着說道:“不用如此說,本王做的只不過是一個當權者應爲之事。今天難得大家相遇,剛好悟緣掌門和唐門主也在本王這邊。相請不如偶遇,你們今天就在這裡留下來吃頓晚飯,權當是爲本王送行吧!”
對我的邀請,開始她們還有些推拒,但是經不住的我的一番話,她們只好答應下來。後來,我又叫來悟緣和唐天風,彩雲也被安排出來和她們相見。雖然爲了照顧悟緣,只是一桌很普通的素席,可是隨着席間的交流,使得我和這些人的瞭解更深一步,相信這對今後我們的合作是非常有益處,而且也讓顏欣薇原本存在心中的疙瘩消解不少。
送走他們之後,我叫來菊吩咐道:“告訴索無常,一切都該開始了。”
菊提醒道:“天香門中那些摩尼教的人如何辦?”
我冷哼一聲道:“跳樑小醜而已,不用管她們。”
等菊離開之後,我又寫了幾封密件,分別給白女,梅,楊利送去,讓他們按照實際情況,和摩尼教做一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