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有定計

前護後擁的皇帝一進來,見到屋裡鮮血屍體,差點沒暈了過去,惶急的叫起我來。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我連忙站了起來,跑到這位我現在的父親身邊扶住了他。

見到我他明顯的放鬆了,連忙問道:“皇兒你怎麼樣了,哪個刺客沒傷到你吧?”

聽到這個皇帝發自內心的關懷,我很有些感動,知道這個皇帝是真的很關心我這個兒子。連聲答道:“託父皇的洪福,孩兒無恙。”

這時我發現我現在的皇后母親已經昏了過去,幾個宮女正扶着她出去讓歐陽太醫施救。

我正欲過去,就聽見我這位皇上父親怒聲道:“這是怎麼搞的?嶽風,枉朕如此的信任你,竟然讓朕如此失望,你還有何解釋?來人啊,將他押下去,等候發落。”

就在我的皇上父親要將嶽風抓起來的時候,在我們後邊閃出了一個人道:“陛下且慢,我有一事稟報。”

我一聽,心道來了,連忙望向這個人。此人年約五十,頭髮有些花白,但是皮膚卻還顯得很光滑,沒有顯示出老態,面目也還過的去配上他那幾縷長鬚,到也顯示出一種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姿態。不過憑我的經驗這個人決不簡單,這從他此時流露出的那種傲然自信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他肯定有讓皇上答應他的要求的把握,換句話說,就是他握的住皇上。雖然我對封建帝王瞭解的不多,但我知道一個屬下對上級有了這種眼光那他的上級肯定是很相信他。

在這個封建的皇朝裡,如果臣下有了這種眼光那就是意味着權力已經不在都掌握在皇上的手裡了。

此人是誰?這是我此時的念頭。

我的皇上父親見他阻攔,果不出我所料,雖然面色不快但還是說道:“且慢動手,此人罪證確鑿,史太師還

有何疑慮?難道是要爲他求情不成?”

聽了這句話我知道這個欺主的大臣是誰了,史彌遠,史大奸臣。早就知道他的大名了,不想是這麼一副德行,看來“人不可貌像”是說的一點都不錯的,誰規定了奸臣就要滿臉奸像的?

聽出皇上語氣的不滿,史彌遠微微一笑道:“皇上息怒,我知皇上嚴懲奸佞之心,但是皇上,除惡必盡,這次刺客能夠到太子宮中行刺一定是深知朝中虛實的人所爲,知道皇上僅得太子一人,如太子遇害陛下後繼乏人,那麼他就可從中漁利。皇上在未得太子消息之前就似知太子遇刺之事,敢問消息從何而來?還有,剛纔我瞭解到嶽總管在當班之時擅離職守,請皇上問他到何處去了,就可知這幕後之人是誰了,只有把奸黨一網打盡,太子才能安穩,江山社稷才能無恙。”

史彌遠的這番話一出爐,馬上在屋子裡起了波瀾。

又一位官員跳了出來大聲道:“陛下明鑑,臣可擔保嶽總管和刺客絕不是一夥的,至於史太師說的奸黨更是子虛烏有憑空推斷。嶽總管在事發之前不在這裡,是因爲被王天風假傳皇后的旨意將他騙到微臣這裡,決不是故意爲之,而微臣也是因爲嶽總管到了我這裡,我才推斷出太子有危險,連忙來求見陛下的。決非史太師所說的能夠預先知道太子要出事。”

史彌遠冷冷道:“吳丞相何必驚慌,我才只是讓嶽風說出見了什麼人而已,你就如此着急難道此事真和你有關連。不管怎麼說岳風擅離職守讓太子遇刺已經是死罪了。皇上,請將嶽風交給我,我定能叫他將幕後指使之人說出來。”

這個吳丞相哼了一聲道:“史太師不要血口噴人,皇上,請聽微臣一言。嶽總管身爲鄂王岳飛嶽將軍之孫,一向秉承家風以精忠報國爲己任,入宮以來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勤於王事,這次殿下遇刺,完全是奸人設計的結果。這個幕後指使之人,先用王天風假傳皇后的旨意,說微臣這裡有給太子補身的良藥,讓嶽總管來取,等嶽總管走了以後王天風就乘機行刺,由此可以知道嶽總管絕非刺客同謀,而是賊人太過狡猾,如要追查幕後兇手當從王天風的身上入手,可派人查王天風平日和什麼人來往較密,最近又有何人見他,當能找出幕後之人的蛛絲馬跡,由此纔可將對太子心懷不軌之人找出來。”

聽到這裡,我到是有點意外,想不到這個嶽風是我最佩服的岳飛的後人,我要不要出言幫幫他了。就在我考慮的時候,突然我耳朵中傳了一陣低語:“殿下,事情緊急,快想辦法救嶽總管,不然悔之晚也!”

我被這個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看周圍是何人對我說話,剛一偏頭就見到哪個仍然跪在地上神秘的護衛,正有些着急的向我看來,碰到我的眼光,連忙的將頭偏向史彌遠的方向搖搖頭。

我能理解他這個動作的含義,是叫我阻止史彌遠繼續說下去。不過讓我不解的是剛纔那個聲音是誰說的?而其他人明顯對這句話沒有任何反應仍是盯着史彌遠那邊,難道只有我一人聽到?

疑惑中我看向了哪個神秘護衛,他這時嘴微微動了起來,我的耳邊又傳來了哪個聲音:“殿下,不能再猶豫了,這次史彌遠是有備而來,吳丞相已經落入了他的圈套,皇上一定會相信史彌遠的話的,如果讓嶽總管落入史彌遠之手,那朝中主張抗金之人當會被其一網打盡,那時朝中將無人再可和史彌遠爭風,這對大宋對殿下都是極爲不利的,請殿下快下決斷。此話只有殿下一人聽得到,請殿下決斷。”

我不知我現在的表情怎樣,想必是很象一個白癡。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這個神秘的傢伙用的就是我聽我教官說過的古代的絕技——傳音入密,據說這種絕技可以讓自己的話只讓當事人一人聽到,而旁人一無所知。當時我聽

了這個話,我認爲是教官在和我開玩笑,說武俠小說,但到了這裡我卻親耳聽到了這種絕技,看來自古流傳下來的關於武功方面的東西在我們那時聽來是神話,而在現在是平常了。

由於分神,史彌遠和哪個吳丞相的對話,我有幾句未聽清,不過看到我的皇帝父親正怒目看向吳丞相,就知吳丞相的現在落在了下風,馬上就要遭殃了。

我不再遲疑,連忙站了出來向我的皇帝父親道:“父皇,孩兒有話要說。”雖然我現在還鬧不清這兩個人的立場,但不論怎樣,我都不能讓我偶像的後人落入這個我早就知道是奸人的史彌遠手中,更何況這個史彌遠明顯包藏禍心,並不是想找出刺殺我的幕後兇手而是在乘機打擊政敵,這個奸臣我豈能讓其如意。

我的皇帝父親見我站出來說話,有些意外道:“皇兒有話儘管直言無妨。”

我施了一禮道:“剛纔史太師所言,也許都是實情,但是他的論點都是建立在嶽總管是私自去找吳丞相之上的,雖然句句在理但是我到想問史太師一句,他是從何得知嶽總管是私自去找吳丞相得了?”

史彌遠不料我有此一問,停了一下才道:“難道不是嗎?剛纔殿下遇刺之時還不知道太子宮的護衛是嶽風負責的,由此可見殿下並不認得嶽風,換句話說就是殿下沒有見過嶽風,既然如此,那麼在這太子宮中能夠讓嶽風離開職守的只有皇上,而皇上顯然沒有讓嶽風離開的命令,這不清楚表明嶽風是私自去見吳丞相的嗎?”

這個老傢伙還真是厲害,雖然意外但這麼快就找到反擊的證據,還真是難啃,還好我有不少對付這種老奸的經驗。

我並不直接的說他的話不對,只是話鋒一轉道:“史太師有何證據說明我沒見過嶽總管,你不會說是我宮中的這幫護衛告訴你的吧。”我先用話擠兌他讓他說出我想要他說的答案,而且還要他不能說出是我宮中之人告訴他的,讓他自己跳進語言陷阱中。

史彌遠可能也察覺到我的話有些問題,看了我一眼才無奈道:“剛纔我來時聽宮中的一個宮女說殿下在遇刺後曾經怒問,太子宮中護衛總管是誰?由此完全可以斷定殿下不曾見過嶽風。”

我微微一笑道:“哦,竟有此事?那麼能否請史太師讓這個宮女出來將我的原話告訴父皇,讓父皇來評斷我到底見沒見過嶽總管,不知史太師意下如何?”

史彌遠見我這樣說,擺明不相信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怒色,轉過頭去向我的皇上父親道:“陛下,老臣自侍奉陛下以來,一直以忠君體國爲志,從不敢怠慢國事,所說所做莫不是以我大宋爲依歸,但如今太子殿下竟意指我謊言欺君,老臣無意自辯,請陛下恩准老臣辭官歸鄉,以免他人誹謗陛下識人不明,有辱皇上的威名。”

我聽了此語,也不僅佩服起這個老狐狸來了。他知道自己被我擺了一道,落入了語言陷阱。就算他讓哪個宮女出來將我的原話告訴大家,我也可以將其原意彎曲,讓他下不了臺。面對如此不利局面,在事情還未完全擺脫他的控制之時,就馬上轉移對象,將問題的決定交到我的皇帝父親的手中,並用辭官的壓力讓我的皇帝父親只能

在嶽風和他之間選擇一人,當然這也是他肯定有把握我的皇帝父親會選他纔敢如此。

果然我的皇帝父親見他如此一說,臉上馬上變了一下,就欲開口。

我剛想搶先說話,哪個吳丞相已經開口道:“史太師此言差矣!殿下只不過讓你將人證請出來,何來意指你謊言欺君,到是史太師你一方面以忠君體國標榜自己,但另一方面又以辭官要挾陛下,到是有何居心啦。”

史彌遠此時面色變的非常難看,一拱手就欲開口說話之際,我趕忙道:“父皇,孩兒失言,竟讓史太師如此誤解孩兒的話,還請父皇責罰,不過有一事我要先說明,嶽總管去找吳丞相是經過孩兒同意的,並非是私自前去,這點,孩兒宮中有個有個護衛可證明,當時就是他陪同嶽總管來見孩兒的。”

事情到了這裡,已經很明顯了。

我的一開口就承認嶽風去見吳丞相是經過我同意的,既然這樣那就可證明他並非有意爲之,並不算擅離職守,只要將這個罪名推掉,其他的就好說了。

我敢明目張膽的說這樣說,就是認定史彌遠不敢讓我宮中的人來指證我的話,如果不是我宮中的人那麼無論史彌遠怎樣說,都毫無說服力,反而像是在栽贓我的,更何況就算他讓我宮中的臥底來指證也可以讓我推個乾淨。當然我敢這麼做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我現在的身份是太子,是皇帝的獨苗。說來慚愧只到聽了史彌遠的話我才知道我沒有“兄弟”,本來我還以爲皇帝的兒子都是很多的了。看來雖然我和現在這個軀體完成了融合,但是這個軀體除了最深刻的本能記憶外,其他的都已經隨着前趙昀的死亡而消散了。

我的皇帝父親畢竟不是傻子,現在肯定知道我有維護嶽風之心,不論他怎麼想,現在也只能在我和史彌遠之間選了。

制止了史彌遠的發言,沉默了一會後,我的皇帝父親纔開口道:“雖然嶽風並不是私自離開崗位,但是有失職守讓刺客混入是事實,朕決定革去其御前帶械侍衛之職,准許其帶罪立功仍任太子宮中的護衛總管之職,至於調查太子宮中刺客一事就由史太師負責,此事就如此決定衆卿不必再議,有鑑於屢次有人意圖加害太子,從即日起太子搬入福寧宮和朕同住,就這樣了。”

皇上父親發了話,此事就只能這樣了。總的來說我的目的達到了,但是由於此事的調查權落入史彌遠這個老狐狸手只怕還有麻煩的一天。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我這個皇上父親到是出乎我預料的關心我這個“兒子”,如果他知道我其實已經不是他的兒子,不知會不會把我五馬分屍了。

衆人說了一通皇上聖明的廢話後,史彌遠要了幾個護衛把刺客屍體擡走了,這場風波暫時結束了,不過我知道更大的風浪還在等着我。

事情辦完,皇帝要我和他一塊走,但我見哪個神秘的護衛對我使了個眼色,心中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以更衣後再去福寧宮爲名,留了下來。在我一再的保證換完衣服就走後,我的皇帝父親纔在威脅了嶽風一通後離去了。

在送走皇帝一羣人後,我鬆了一口氣,站起來,正要找哪個神秘護衛聊聊,卻發現嶽風還跪在地上,說來好笑我們說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問問他到底爲何擅離職守,我還是從哪個吳丞相的口中知道他是去找他了。

我走到嶽風身前道:“你起來吧,已經沒事了,以後要多注意點,不是每次我都能幫你的。”

嶽風猛的擡起頭,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殿下爲何要救我?難道殿下不怕我是刺客同謀。”

我望着他,淡然道:“你真的想知道?”

嶽風有些激動的道:“請殿下恕罪,嶽風今日纔在如此情形下拜見殿下,殿下無任何理由可證嶽風無辜,還請殿下明言以解嶽風之疑。”

我嘆了一口氣道:“我救你是因爲我相信你絕非刺客一夥,不然我早就沒命了,要殺我的人也不用把你掉開才動手,讓他在宮內如此大的一個臥底都暴露了。由此,我完全可以相信就是因爲你的存在,讓那個要殺我的人不好下手,不得不使出如此下策,讓宮中的臥底行刺。”

嶽風聽了我這番話,激動的不能自已,跪附於地道:“嶽風必誓死以報殿下大恩。”

我親手將他扶了起來道:“認真說起來,我還要對你道歉,剛遇刺的那會兒,我是氣糊塗了纔對你發了一通火,還望你不要見怪纔好。今後還要讓你多多費心了,現在你快去收拾一下等會我們要去皇上那邊,今後有機會我們再好好聊聊,我還要讓你告訴我岳飛嶽將軍是怎樣打金兵的了。”

嶽風再對我行了一禮後正要招呼那幫護衛離開。我指着哪個一直神神秘秘的護衛道:“讓他留下來,我有話要問他。”

嶽風看了這個神秘傢伙一眼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殿下,我還是留在你身邊吧。”

看來他是有些擔心我的安全了,但是我現在急要和他談談,擺擺手道:“留下他有什麼問題嗎?有話你就直說。”

嶽風搖搖頭道:“沒什麼問題,只是辛遠和剛纔行刺殿下的王二都是從皇后那邊過來的。”

話說到這裡,意思很明白了,這個嶽風現在不敢再相信皇后那邊的人了,這也難怪換我也會如此。

我笑了笑,道:“你不用擔心,他傷不了我的,如果你不放心就站在門外好,不要讓人接近。”

見我的意志很堅決,嶽風只有同意了我的要求。這時哪個柳若霞正要走過來,黃婉筠拉住了她將她拖了出去。

當屋子裡就剩下我和這個叫辛遠的神秘的傢伙後,我沉聲道:“你到底有何目的,現在可以說了。”

我的話音未落,辛遠就一把跪在地上道:“辛天遠願效忠殿下,請殿下成全。”

雖然我的想象力一向很豐富,但是也沒料到他的這一手,呆了一下才道:“你還是起來說話吧!你到底是誰?”

辛天遠並沒照我的話站了起來,只是說道:“在下是辛公棄疾之子,因爲曾拜天機先生爲師,所以對於天機之學有所研究。三年前我在一次觀察天象時,發現南方天際多了一顆新星,其星當時雖然暗淡無光,可是卻有入主中宮之像,我初以爲是有權臣要謀國,秘密潛來臨安觀察朝廷中的局勢,發現太師史彌遠雖然專權但其人卻無此福分,其他之人更是無此可能,不解之下正欲離開,卻見到我師天機先生,他見到我只是告訴我‘太子非太子,太子是太子’,並說我如果輔助太子當可成就一翻功業,先父的心願也可達成,並讓我五年內不可離開臨安。

我當時雖不解,但還是聽了我師傅的話留在了臨安,後來我用一百兩銀子買了個身份進宮當了差見到了太子。”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才繼續說道:“當我見到當時的太子,心中大失所望,越發不明白師父的話語,但我還是留了下來。就這樣過了兩年,在我實在看不到這個太子有何傑出之處想要離去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這時天上的那顆新星開始發光了。我大奇之下就留心臨安的動靜,到後來我才發現每次新星發光的時候太子都在生病,病的越重新星的光芒越亮,這時我斷定這個新星確和太子有關。今年的新年君臣賀拜天地之時,由於史太師遲到,太子就說了他幾句。

其後不久太子就舊病復發,病勢兇猛,羣醫束手,最後歐陽太醫才查出是有人在太子飲食中下毒,讓其病發。由於當時不知此事,錯過了時機,已經回天乏術了,皇上一怒之下將原迭德殿的僕役全數問罪,並將迭德殿改爲太子宮向天祈福。但是就是這樣太子的病情仍是繼續的惡化下去,到了三月初六的哪天,所有的太醫都認爲太子過不了晚上了,當他們向皇上稟報的時候,皇上大怒下揚言太子若有事,他們一律陪葬。太醫們無法下,只好守在太子宮的,有些人連後事都已經安排好了。

那知就在當天晚上臨安城狂雷大作,有一道白光從太子宮中升起。當白光消散,衆太醫爲太子檢查卻發現太子的病奇蹟般的痊癒了。我在得知了這件事後,突然明白了師父告訴我那兩句話的真意,我大喜之下就散佈了一些謠言爲太子造勢。不久我就發現天上的新星的光輝已經讓羣星失色,除了北方的幾顆星外,天上就屬此星的光芒最明亮。其後太子雖然仍是昏迷不醒,但是其脈搏越來越強,情況是有了很大的好轉,到了今天殿下終於出現了,看了今天殿下的表現我就知道,師父說的就是殿下你,請殿下讓我跟隨在您的左右,見證殿下的功業。”

聽了這番猶如童話的話,我到真是目瞪口呆了,本來我來這裡就是一場意外,不想在這個地方三年前就有人知道了我要來。從這個傢伙的話語中我完全可以知道他明白我不是哪個正牌的太子,但是他顯然等的就是我,見到我今天的表現後,認爲我值得他效力,就向我表白忠心,意圖投靠我。

本來有人投靠是好事,何況他還是名人之後,問題是他真的可以相信嗎?雖然他說了那麼多我還未來時的情況,從他的神情上看他決不是騙我,但憑此相信他足夠嗎?

想及此我望向他,迎接我的是一片熱烈渴望的眼神,就是這個眼神讓我下定了決心。我沉聲道:“我答應你,不過你應當知道你剛纔的話的份量,你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辛天遠磕了個頭堅定的道:“辛天遠只知效忠殿下,其餘的一概不知。”

我將他扶了起來道:“我相信你,好了,你想的東西都有了答案,該我問你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嶽風的問候聲,我和他說了幾句讓他安心後,轉過頭對着辛天遠道:“你知道是誰要殺我嗎?”

辛天遠遲疑的道:“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十有**是史彌遠,這人老奸巨滑,深懂匿藏之道,要抓住他的把柄十分困難。”

我皺了一下眉頭,道:“史彌遠爲何非要太子死不可了?”

辛天遠道:“因爲以前太子說過史彌遠有不臣之心,在加上史彌遠和榮王之子右監門衛大將軍貴誠交好,也許就是這樣太子就成了他必須剷除的對象,史彌遠是太子當前最大的敵人。”

這個辛天遠很不錯,不僅將史彌遠爲何一定要太子死的原因說了出來,還用語言暗示我現在就是太子,一切的問題都要按這個太子的角度去處理,既機警又懂的爲下之道,只要以後能夠證實他真的忠於我,此人當可重用。

我消化了他說的話後,道:“你剛纔爲何讓我救嶽風?”

辛天遠道:“救嶽風是爲殿下着想。嶽風此人最重恩義,當初陛下爲岳飛將軍立碑造廟,進封王爵後,嶽風就進入宮中當了護衛,積功升爲御前帶械侍衛。深得陛下的喜愛,這次太子遭人暗算,陛下就將他派來護衛太子宮。他來以後馬上就對太子宮進行了佈置,由於我們這幫護衛是來自各個系統,成分複雜,他就讓我們彼此監視,誰都不能妄動,如果不是王天風利用皇后駕臨的機會,騙開了他殿下根本不會遇刺。現在殿下救了他一命相信他今後必會爲殿下效死命的。”

我對他的話有些懷疑,問了一句:“既然這樣,你怎麼能單獨的進到我的房間的。”我問這話決非無因,如果他不能告訴我一個滿意的理由,那麼他說的話就值得打個問號。此人就不能相信,這並非是我多疑,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中,小心是保命最起碼的東西。

辛天遠毫無猶豫之態的道:“我是見殿下今日清醒,想着要走,我怕夜長夢多,冒險在嶽風被召去接皇后的駕的時候,用了迷香讓和我守在一起的幾個護衛暈了過去,趁這個空檔和殿下說了幾句,本意是想讓殿下對我生疑,再找個機會出現在殿下的面前,照我估計殿下當對我感到好奇,這樣我就能接近殿下了,那知情況大出我所料,我和殿下這麼快就見面了。”

我疑惑的道:“你用迷香就沒人發現嗎?”

辛天遠道:“我用的這種迷香,是我師父特製的,只會讓人神思恍惚一會,不會把人真的迷倒的。”

聽到這裡,我心中已經相信了此人,他當是真心投靠我的。從他的話語中,我知道我這裡的防衛工作是做的不錯的,不然哪個王天風就不用出動了,讓後來的哪個王二動手就可以了。雖然這個辛天遠說的輕鬆但我從他的語氣中察覺,他爲了見我化了不少心思。我這時到對他的哪個師父感到了好奇,這人即能預先知道了我要來又能製造如此的迷香,當是一奇人,能夠結識他當會收穫不少。

想及此我就道:“你的師父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能夠見他嗎?”

辛天遠黯然的道:“師父在告訴我那些話後,就說自己的大限已到,讓我照顧師弟妹們後,當天晚上就不知所蹤了。”我明白了他很尊敬他的師父,不願在未親眼見到師父死去的時候,說出自己的師父死了,不過看他的神情他顯然是相信自己的師父不在了。

沉默了一下,我問道:“你在這裡這麼久了,知道我這邊的那些人可靠那些人有問題嗎?還有你是從皇后那邊過來的,這次的兩個刺客也都是那邊的人,是皇后有意要殺我嗎?”

這次他想了一下才道:“平日裡,嶽風對我們管的很緊,我能夠知道的情況都很片面,就我觀察太子宮只有三人可以相信,一個是歐陽太醫,此人醫術高明,更可貴的是他一身硬骨頭,敢於直言,要不是他的醫術是羣醫之冠,只怕早就被殺了;還有一個是黃婉筠姑娘,她是原福州知州黃裳的後人,被選入宮,因爲心思敏捷手腳勤快,被選服侍皇上,後到了太子宮中,由於家學淵源,她的武功和丹藥方面都很有成就,殿下的湯藥飲食都是其負責的,每次她都是親力親爲,從不假手他人;最後一個就是嶽風總管了,他不僅安排護衛盡責,而且給太子的飲食他都要先嚐一下,確認無誤後才能給太子端去。至於其他的人我瞭解的不夠,不知他們心向的是誰,不過近幾天我到發現柳若霞姑娘的行動有些古怪。”

我這時心中對於嶽風的敬意又深了一層,開始我雖然說了那麼多,其實大都是安嶽風的心,我肯救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是岳飛的孫子。我在沒有到這裡來之前我也算是一個軍人,對於岳飛的敬意是十分真誠的,如今陰錯陽差的我來到了這裡,見到岳飛的後人被人陷害,還能不幫他嗎?

辛天遠接着道:“關於皇后,我認爲她沒有加害殿下之心,一直以來她都是把太子當成自己的骨肉,在太子的病中她去了幾趟宗廟道觀爲太子祈福,太子病危時她連續幾夜都守在太子身邊。這些刺客雖然都是皇后那邊的人,但是我認爲他們都是史彌遠安排在皇后身邊的,這次的刺殺殿下的事件絕對是籌劃了很久的,從計劃到執行都是很精密的,如果不是殿下的話,太子早就應當死了,而太子一死嶽風就會成爲替罪羊,連帶的吳丞相他們也會被牽連,況且就算失敗了,這些刺客都是皇后宮中的人,殿下肯定對皇后會有疑慮,這樣他們也達到了分化的目的,爲今後的目的鋪路。今天要不是殿下開言,嶽風和吳丞相他們幾可肯定是會落入史彌遠的手中。”

聽了他的話我的心裡好過多了,我和皇后接觸的雖然不多但是我從她那裡得到了那種久違的母親的關懷,如果真的和她有關的話,我會很難過的。現在我的情況雖然不能說好,但起碼我的心裡不會彆扭了。這個辛天遠是個搞情報的高手,這也是我現在最缺乏的,看來我的黴運也不是黴到底的。

有了個助手,但我現在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我到底該怎麼辦,還是沒有底。

看看辛天遠,問了我放在心裡好一陣的問題:“你知道我不是原來的太子,難道你不好奇我是誰嗎?你怎麼能肯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辛天遠看着我用一種十分嚴肅的語氣道:“因爲我明白了師父的話語真意,他是告訴我殿下才是我要等的人而不是太子,這次見了殿下的神功,更是讓我佩服。要知道殿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對我來說是很簡單的,諸多的異象都是和殿下有關,昨日夜中我見新星放出毫光,就知殿下要甦醒了,果然今天早上殿下就龍精虎猛的出來了,這些足以證明殿下就是我要找之人。至於其他的我只要知道現在殿下是太子就夠了。”

釋疑之餘,暗叫慚愧,我那有什麼”神功“。

至此我也無話可說,正欲結束這次談話,突然的辛天遠跪了下來道:“請殿下恕罪,我有幾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請殿下恩准。”

我有些意外,道:“你有何事儘管直言,以後有話不需要如此,你也算我的‘知己’了。”

辛天遠固執的搖搖頭道:“上下之禮不可廢,我既效忠於殿下,當不能再和殿下平起平坐,否則他日殿下如何再號令別人。”

見到這種頑固我也無法,只好點點頭道:“你起來說話吧!既然你堅持,就隨你吧。”

謝了我後,這個辛天遠站了起來道:“我不知殿下今日爲何喊出那句話,但是殿下如今就是我大宋國的太子趙昀,不論殿下怎麼想別人都只能把您當成太子,您的行爲就是太子的行爲。如今國家內有權臣當道,外有強敵虎視,如今,天降殿下,那是上天要讓殿下救大宋於危難之時,殿下是責無旁怠。此翻話是我肺腑之言還請殿下三思。”

辛天遠如此的一番話,在我的心裡翻起巨浪,他的話已經很明白的告訴我,不論我以前是誰,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只是大宋的太子,未來大宋的繼承人,將來的國家的重擔就要落在我的肩上,換句話說,我以後就要內鬥權臣外擋強敵,同時我也深知這個王朝將來要面對是個什麼樣的敵人,想想歷史上的形容我的心裡就感到一種難於形容的寒意,難道我真的可以坐看這些事情的發生而無動於衷嗎?而我真的能夠獨善其身嗎?我能夠在漫長的等待回去的過程中冷眼看着這些嗎?我能夠仍然只是把它當成歷史書中字句嗎?

無數的問題被他的這番話引了出來,各種雜念向我狂撲而來,讓我煩亂欲死,到了最後我的心裡反而空蕩蕩的了,腦中反覆的只有四個字:我不能夠。是的,我不能夠看到自己的先人同胞倒在血泊中而無動於衷,我不能夠,我就是不能夠,他媽的,既然自己不能夠獨善其身,那就拼他奶奶的,好歹我也比他們多看了幾千年,誰幹的過誰還不一定了,反正我來這個時代就是亂來的。

拿定了注意,我猛的擡起頭,以無比堅定的神情道:“你說的對,我現在就是大宋的皇太子趙昀,以後我們一起努力吧。”

下了這個決定後我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知道了我今後到底該如何,有了行動的方向,雖然現在要做的事還很多,但是隻要有了方向,希望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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