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各忙各的
雖然早有所準備,大宋神始二年的這場洪水,還是超乎所有人想像。
僅僅數天時間,黃河,淮河,長江等河流邊的無數州縣紛紛告急,文書如同雪片般的飛來,有些地方因爲年久失修,遭受兵禍等原因,被大水破了堤壩,造成數萬人流離失所。
在這種嚴峻的局勢下,我帶領文武百官親自到金陵大堤去巡視駐守,一連半個月都留在大堤上,不斷調派人員和物資,對抗這場百年難遇的洪水。
以現今的條件,對抗這樣的大洪水,還是靠人力密集,嚴防死堵爲主。在這種情況下,人的因素就佔據相當大的比重。爲了防止出現問題,我一連給防洪總大臣墨如蘭下了三道詔書,讓她可以便宜行事,只要對抗洪有利,上至地方總督,下至衙門小吏,凡是有阻撓破壞,可以聞風先辦,也就是說,只要聽到這樣的風聲,就算沒有實據,也可以先懲辦了再說。
這樣的做法當然有很大弊端,但在如今的危急關頭,加上對墨如蘭爲人的信任,我還是出這樣的詔書,並派出親衛軍的一個百人隊,前往墨如蘭身邊,專門負責執行這道命令。
對於那些玩忽職守,欺上瞞下的官員,我也絲毫不手軟,全都在大堤上砍了頭,家人充做苦工,充實到抗洪第一線。
因爲有了諸多有效狠辣的舉措,使得在抗洪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官員敢怠慢。甚至在很多地方都出現了總督擔土,知州推車,知縣挑擔的事情,無論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他們的這種姿態卻讓老百姓看到了希望,知道這次朝廷爲挽救他們家園所做地努力,給了他們堅強的信心,也讓剛剛遭受了兵禍的百姓能夠以極大地熱情投入到自救的行動中來。
可以說,現在地宋國已經變成一個巨大的工地,無論兵民,還是皇帝官員,都在竭盡全力的度過這場大災難。總體形勢雖然不容樂觀,但對於大宋來說,所有人都有希望,無論情況如何,只要大家共同努力,一定可以戰勝一切困難。
相對的,金國因爲準備不足,加上對此事並沒有宋國這樣重視,以及金國朝廷自身的各種問題,導致金國國內的黃河決口,洪流**,讓河南地區變成澤國,損失極爲慘重。
因爲黃河已經奪淮入海,所以兩淮行省這次也跟着遭難。不過好在墨如蘭對這樣的情況早有預料,加上兩淮總督孔仕林,守備將軍李全等人地齊心協力,總算是將損失降到最低。不過隨之而來的難民潮卻讓他們的情況雪上加霜,極爲艱難。
迫於無奈,我讓彩雲暫緩北上計劃,先幫助兩淮穩定此事再說。
彩雲到是很積極,派出大批人員和軍隊前來幫忙,極大的緩解了兩淮的壓力。就在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以爲彩雲這次會將主要精力放在救災的時候,彩雲麾下最精銳的一萬騎兵突然攻進蒙古人盤踞地河北。
此舉出乎所有人意料,蒙古人更是措手不及,多個戰略據點失守,手忙腳亂的調派兵力,準備堵截。
沒有人相信,彩雲憑藉一萬騎兵就可以奪取河北,連我都有些存疑。直到彩雲的一封密信傳來,才徹底解了我的疑惑。
彩雲這次出手選擇的時機正好,河北如果不出意料,將被大宋所囊括,也意味着,收復燕雲,徹底關閉北方蠻族入侵中原的時機已經成熟。
金國似乎也被這個消息刺激到了,不知完顏守緒抽什麼風,竟然在這個時候想派兵去河北討點好處,卻被史天澤等蒙古漢將殺的落荒而逃,白白損失數千人馬。
金將一時對河北等地畏之如虎,而久違的移刺蒲阿也被完顏守緒秘密任命爲歸德府守將,組織兵馬,僞裝成難民流寇,準備南下掠奪事宜。
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被送到我手上,我當然不能讓他們感到失望,剛組建好的翼騎兵被調配過去,隨時準備反劫掠。
時間就在你忙你的,我做我地中過去!
……
……
河北滄州,獨流東寨,獵獵飄揚的火鳳大旗迎風傲然,大批火鳳軍團將士走進走出,一邊將一些被破壞地地方清理出去,一邊規劃着新的防禦陣地,忙碌而有序。
獨流東寨之得名,是因爲在它附近有條獨流河,而獨流東寨位於河東,名字也因此而來。雖然名字取得古怪,但獨流東寨卻是黃河故道上一處非常重要地關卡,拿下它,天津的大門將被打開。只要攻克天津,那蒙古在北方地總根據地,原金國都城中都就將直接面對火鳳軍團的進攻。
無論從實際,還是從聲望來說,攻克了中都,基本上就可以預示着蒙古在北方統治的結束,畢竟這裡不是大草原,蒙古沒有那麼深厚的根基。
獨流東寨的大廳中,一身戎裝的彩雲正習慣的站在面前的地圖上,不時在地圖上比劃幾下,而周圍站着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直挺挺的立着。
也知過了多長時間,彩雲轉過身,對着身邊的張世傑,也即是張若水問道:“最近的大海船將在什麼時候抵達?”
“一天後,可以到達天津入海口。”張世傑很快答道。
彩雲點點頭,這次名義上只派一萬騎兵進入河北,但在實際上,卻依託海運建立了龐大的後備兵員,不斷跟隨騎兵進攻的步伐,佔領那些戰略要地,肅清殘存敵人,可以說這次是一場陸海聯合的戰鬥。
因爲有了海運這個利器,所以火鳳軍團的進攻越不可捉摸,也許前方的蒙古人正在抵抗,後面就出現火鳳軍團的大旗,這樣的情況下,本就人心惶惶地蒙古僕從軍,那能不兵敗如山倒。
一路順利的推進到天津附近,彩雲在攻克了獨流東寨後,才下令部隊修整。這裡是黃河故道所在,因爲黃河改道的原因,這裡也隨即斷流,成爲一條可以通行地道路,雖然最近南方了大洪水,但在這裡,還是顯得很乾涸,只有少數幾條小支流,有氣無力的提供一些水源,隨時都會斷流地樣子。
可以說,此刻阻擋彩雲攻克天津的地理條件已
存在。而現在火鳳軍團上下的信心極爲高漲,都相帶領下,他們一定可以攻克中都,完成收復河北的任務。到了那時,不僅可以北拒蒙古以草原,還能隨時威脅金國,讓他們也嚐嚐百多年前,南宋剛成立時的滋味。
“三天後部隊出,務必一舉攻克天津!”彩雲一整戎裝,對着周圍將領冷喝道。
“緊遵大將軍所令!”屋中衆將齊聲高應,直衝天際。
……
……
天津因爲毗鄰中都,可爲中都南方門戶,雖然黃河已經改道,但在防禦山東火鳳軍團方面,卻也有着獨特的優勢。
爲了守好這個門戶,派在這裡地是成吉思汗親自授予虎符,並授懷遠大將軍,元帥左都監的張榮。他本天津附近的清州人,雄武有力,知曉兵法。成吉思汗南征的時候,他率衆依附,成爲蒙古漢軍中的重要將領,深得蒙古上層信任。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成吉思汗當初南征的時候,封官的隨意。
當時蒙古剛剛立國,連自身地官制都不健全,對於如何封賞這些投誠人員更是沒有多少經驗,也不知是誰提議的,反正成吉思汗爲了拉攏這些投靠份子,就直接用了金國的官制。
成吉思汗本人對這些官制瞭解不多,只是大概知道是個什麼官,反正封官又不費他什麼本錢,爲了拉攏人心,也就經常封賞一些大官給那些看的順眼,也比較有實力的人。而且這個官職在蒙古這邊還不通用,這也就導致蒙古在河北的統治比較混亂無序,經常出現職權重疊,甚至互相矛盾的任命。
比如這個懷遠大將軍,這個是虛號,只是代表品級,但元帥左都監,卻是實打實的領兵正職,在南宋初年屢次率兵入侵宋國,極爲著名的金國將軍金兀朮,當初率兵十萬攻打和尚原的時候,就是元帥左都監。由此可見這個官職在金國地確是個非常重要的職位。
成吉思汗把這個官職給了張榮,如果按照常規,至少他也應該算是一路大將,但因爲成吉思汗本人對官制地不瞭解,又接連給他派了個幾個官職差不多的副手,導致他根本沒有享受到這個官職應該有地好處,淪落爲蒙古漢軍中的二流勢力。比起張柔和史天澤等人,實力要差不少。
本來天津一直是他鎮守地,後來拖雷離開前,意識到這個位置對蒙古的重要,陸續把蒙古漢軍中的張撥都,趙天錫,王善,杜豐,田雄等幾個以善戰著名,但勢力不大的漢將調集到這裡,匯聚了一萬多人馬,並將二大監軍之一的木多赤也放到這裡,同時還留下一千蒙古本部人馬,名爲協防,實爲監督。
幾個漢將中,就以張拔都最得木多赤的信任,而張拔都的名字由來也頗有傳奇性,當初成吉思汗南征,他一早就帶人過來投靠。成吉思汗看到他後,覺得極爲對眼,乾脆給他賜了個蒙古名字拔都,並派他爲前驅,爲部隊引路,沒多久,甚至將他召到身邊,讓他當了一段時間的大汗宿衛,可說倍極榮寵。
張拔都也爲蒙古拼死效力,立下頗多功勞,若說漢將中最忠心於蒙古的,一定非他莫屬,所以木多赤也對他最信任,將他委任爲自己的副手,一起監視張榮等漢將。
張榮本身和王善,杜豐,田雄,趙天錫,張拔都等人不算熟,以前甚至因爲職權問題,和張拔都還生過沖突,所以張榮對這些人,也是採取用而防之,至於其他人對張榮,更是充滿戒忌,畢竟以前蒙古主子勢力大的時候還好說,現在人心惶惶,誰信的過誰?
好在天津城就這麼大點地方,接近一萬五的兵馬足以防守的嚴實無比,加上存糧頗多,以及背後有中都地增援,特別是聽說入侵的火鳳軍團其實只有一萬多人馬後,天津上下還是對能夠守住天津有點信心的。
天津城就在這樣一種既有信心,又擔心地情況中度過好幾天,當得知獨流東寨被攻陷後,張榮知道第一防線已經告破,提議將分在其他兵寨的兵馬收攏到天津城。
這個提議遭到很多人反對,張拔都更是說明,如果宋軍攻城,這些放到外圍地部隊還能起到牽制作用,如果全部召回城中,將會成困守死地的態勢,反到不利於守城。
話雖然說的有道理,但張榮卻知道,這些兵寨根本沒有抵禦趙彩雲的實力,只要趙彩雲在天津城下一亮旗幟,自己這些人,肯出去和她拼命的估計一個都沒有,到了那時,她完全可以一一收拾這些兵寨。而到時天津城就將面臨兩個選擇,出去增援,正中敵人下懷,不去,更好,將你外圍據點一一拔除,既打擊你的士氣,又孤立了你的防線。
既然早晚如此,不如現在趁早將兵力撤回,免得白白受到損失。
張榮這話也有道理,也得到王善幾人地支持,雙方爭吵中,監軍木多赤聽的頭大無比,極爲煩躁的看看地圖,當現天津前方也有個兵寨後,乾脆一錘定音:“把外面所有人都集中到三女寨,這樣就可以兩頭兼顧。就這樣決定了,張將軍,你去辦吧!”
聽到這個提議,張榮等人以無比古怪的目光互相打量起來。
三女寨是黃河故道邊的一個重要兵寨,和天津城隔河相望,如果黃河故道內還有水,這個提議的確是個非常好的提議,正可互相支援。但現在黃河內沒有水,把人集中到這裡,到時宋軍將河道一封鎖,派兵攻打三女寨地時候,天津城要派人去增援,還要通過黃河故道。以現在宋軍的火器和弓弩威力,加上地形優勢,無論派多少人,都是給宋軍去送菜。
估計這個木多赤用騎兵用慣了,以爲這樣一分兵,無論宋軍攻打那裡,己方都可以兩頭兼顧。完全沒有想到黃河故道,這個天然深壕的威力。
氣氛這個時候有些詭異,木多赤定下最後決定,現在反對,就是直接對抗他的權威,而木多赤本身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雖然拖雷臨走的時候叮囑過他一些話,可因爲蒙古人此時因爲長久勝利而帶來的一些驕傲,讓木多赤對這些漢將頗爲輕視。若不是蒙古這次在西北
敗,讓他有所驚醒,估計他這個時候連張榮都不會搭命令。
張榮等人久居這裡,雖然知道這麼做不妥,可反對,卻要承擔和木多赤翻臉的危險。蒙古遭遇大敗不假,可對自己這些人餘威還在。若真因爲此事激怒了木多赤,估計被他殺了都有可能。能在蒙古混到這樣高位的人都不是傻蛋,彼此都明白不能這樣做,但還是希望其他人反對這個提議。
因此,整個場中出現你望我,我望你,卻沒有一個人開口的奇特場面。就連和木多赤走地最近的張拔都都緊閉大口,一言不。
木多赤看地極爲不滿,正要出言怒喝,剛纔一直沒有參加爭論的杜豐突然開口打破僵局:“既然木多赤大人這樣決定,張都監,不如就讓我率部鎮守三女寨吧!”
杜豐是汾州人,幼年以人戲耍地時候,常說自己將來要成爲鎮守一方的大將軍,所以鄉人常以少有大志來笑談。
雖然在鄉人看來,杜豐說地是孩提語,不足爲信,但杜豐對兵書卻非常感興趣,長大後又恰逢蒙金交戰,他先被金國招募入伍,後來又投降了蒙古。這番經歷,讓他對兵書的認識越深刻,以至所有對他有所瞭解的人,都要說一句“通兵法”,加上他爲人倜儻不羣,待人和善,因此在蒙古漢將中,人緣算是非常好的。
此刻聽到他竟然要出任三女寨的守將,張榮等人開始是不信,後來見他表情堅決,不禁也有些爲他擔心起來。
他們相信以杜豐的能力,肯定看出三女寨的問題,但他還如此,難道他真的要對蒙古盡忠不成?
懷着複雜的心情,他們看着杜豐整備人馬,離開了天津城。一直和杜豐關係很好地田雄在他出城後,避過其他人,憑藉着出色的騎術趕上他。
一見面劈臉就問:“豐哥兒,你真的要去三女寨嗎?那可是個死地!”田雄是中都人,本是孤兒,身手矯健,能夠倒立行走,後來入伍,練地一身本領,以驍勇善騎射爲蒙古人所重。
杜豐見田雄這麼問,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警覺的左右望望,然後拉着他走到一處空曠地地方,才放低聲音:“田大哥,你認爲天津城守的住嗎?”
田雄沉默一下,用粗糙的大手摸摸鬍鬚拉茬的下巴,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很難,現在城內衆將彼此猜忌,而監軍木多赤不善守城,卻還強行干涉軍事,照我看,天津城兵馬雖多,張榮等人也可稱爲良將,但放到一起,卻是失策。反到不如留下數千人,着一將統領,其餘人率領剩下人馬分別埋伏在天津附近,一有機會就偷襲宋軍,這樣既可以支持天津城,又能騷擾宋軍,使得尾不能兼顧。”
“田大哥說的是良言,可木多赤和張榮必不會答應!”杜豐說的很肯定,“木多赤已經對我們起了防範之心,若我們離開,他會懷我們是畏戰而逃,而張榮更是怕我們逃跑,拿他當替死鬼,因此大哥此法,肯定行不通。”
“哎,說地也是!”田雄也有些灰心喪氣,“自從木華黎太師戰死後,先是拖雷四王子兵敗山東,導致博魯大將軍死於趙彩雲之手,接着拖雷四王子也被趙彩雲弄的束手束腳,顧忌無比,呆在北方不敢動彈。後雖打敗金人的北伐軍,卻對宋國無損,反到成全了趙彩雲,我聽說拖雷王子帶到西北的蒙古主力也被宋國那個神始皇帝重創,潰不成軍,損失慘重。如今趙彩雲更是打上門來,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卻一個個變成縮頭烏龜,任憑她張狂。你說這天下到底怎麼了?如此兵強馬壯的蒙古,怎麼說敗就敗了?”
杜豐頗爲瀟灑的取下頭盔,拍掉上面的灰塵,口中卻漫不經意說道:“蒙古強盛因兵鋒而來,如今衰敗,也因兵敗而致,田大哥,我勸你早做打算地好。”
田雄目光閃過一絲詭異,還帶着幾分錯愕,過了半晌,才試探的問道:“豐哥兒可是有了什麼打算?”
杜豐沒有直接回答,反到戴上頭盔,很冷靜的說道:“我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趙彩雲,現她有一個最大的習慣,就是善於抓住時機,在你還沒察覺的時候,就讓你陷入她的算計中,等你現她的動向時,已經是結局見分曉的時候。真可謂不攻難知,攻之必克。可以說,這場戰鬥,在趙彩雲率軍攻進河北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無論我們怎麼做,都只是垂死掙扎,更何況我懷也許有人根本不想掙扎……”說到這裡,杜豐嘎然而止,目視田雄,淡淡說了一句:“多謝田大哥相送,兵兇戰危,還請田大哥保重。”
一扯披風,杜豐大步離去,留下田雄在原地陰晴不定的考慮良久,才嘆息一聲,心事重重地回到天津城。
因爲木多赤的決定,天津城也沒派出什麼騷擾部隊。很快,趙彩雲率領地部隊前鋒抵達天津城。
不出張榮等人所料,火鳳軍輕易的就切斷三女寨和天津城地聯繫。木多赤這才現問題,羞怒之中,覺得張榮等漢將看向自己的眼光都帶着嘲諷,大怒下,乾脆率領一千蒙古本部騎兵前去襲營,意圖給宋軍一個下馬威。
剛一接近對方大營,還沒抵達蒙古弓弩地射程,對方就鋪天蓋地的一陣箭雨,還有諸多火器在蒙古騎兵的衝鋒陣列中爆炸,引起不少混亂。好不容易靠近,沒想到對方更絕,乾脆迎擊而上,用手中的連環弩和投擲火器,讓蒙古騎兵損失慘重。
雖然也殺傷了對方一些人,但這支蒙古本部騎兵損失卻更大。木多赤見情況不對,下令撤退,卻被嚴陣以待的火鳳騎兵趁機攔腰截殺,若不是張榮等人接應,估計就回不來了。木多赤逃進天津城後,召集逃回來的人馬,現已經不足五百人。
一千人出去,不到一杯茶的功夫,就死了一半,連木多赤都被砍傷左臂,受傷不輕。這個事實讓木多赤氣的差點吐血,更是遷怒城中的漢將,連張榮都捱了他一馬鞭,讓張榮等漢將暗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