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我的小樓後,我有些懶散的躺在一張椅子上,菊給我泡了一壺茶端了進來,用桌上精緻的茶杯盛了一杯然後遞給我。
我聞了聞正飄散着香氣的茶水,輕輕的啜吸了一口,才舒服的嘆了一口氣道:“能夠喝茶真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
菊點點頭:“我覺得莫宗主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殿下遇刺的這個事情真的和完顏雲花有關的話,那她的目的就值得懷疑。殿下請想,從皇上被殺開始,殿下就一直落在了下風,這些足以說明完顏雲花的算計多麼精到,今天弄出這麼個事情來,不能不讓人懷疑。殿下有什麼想法?”
我又含了一口茶水,緩了緩才吞了下去,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沒什麼想法,因爲我也想不到她這麼做是幹什麼,既然這樣,我們就乾脆放寬心等好了,相信不久之後就能見分曉。現在臨安已經被我們控制,她的禍害有限,不用這麼緊張。對了,你覺得血殺天和莫心媛的關係如何?”
菊想了一下才說道:“以前我聽龍師說過,血殺天就是因爲迷戀莫心媛所以武功纔沒有更上一層樓,將龍師從聖門第一高手的位置逼下來,看到今天的情形恐怕真是如此。血殺天可以說萬分的容忍和依從莫心媛,和以前我聽說的那種傲視羣雄獨斷獨行的作風完全不一樣,我對他很有些失望,本來還想和他較量一番,如今看來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我神秘的笑笑:“你這樣想就大錯特錯,龍戰天說這話應該是很久前說的。武功之道如同波浪前行,高峰之後必然是低谷。我看血殺天幾次出手,他的表現老實說並不如人意,和他的威名很有些不符,可是你注意到沒有,他的武功招式現在表現的很柔和,和他本身的武功很不相稱。當初龍戰天告訴我血殺門的武功最是狠毒,可是你覺得血殺天的武功狠毒嗎?”
菊不自覺的點點頭:“確實如此,難道他的武功進入到另外一種境界?可是沒聽說過有上升一層,武功反倒退步的事情,難道他練有什麼奇怪的武功?”
我用手輕輕的敲擊着茶杯壁,緩緩的說道:“天邪宗的武功重在一個舍,墨門的武功重在一個守,你們修羅門的武功重在一個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血殺門應該是狠。但是這些東西都只是這些門派在入門階段修煉的東西,雖然也可以憑藉這些成爲一代高手大家,但是要更上一層樓就必須要超越這些。
這種超越的境界因人而異沒有前路可尋,如果超越不了始終都只能成爲一般意義上的高手,而不能進入宗師的境界。血殺天爲什麼會成爲這樣確實讓人不解,但是肯定和超越本身有關。不知你聽說過‘大愛無情’沒有,愛到極至就是看似無情實有情,如果從這個上面來理解血殺天,可能會得到一些東西。”
看到菊若有所悟的表情,我繼續說道:“在我看來,血殺天是個值得重點投資的角色,他將來起的作用可能比龍戰天和雲先生更大。你先不用想這些,你聽說過哪個什麼赤雄烈嗎?莫心媛好象和他有很深的仇怨。”
菊點點頭:“他在十幾年前就銷聲匿跡,他的情況雲先生可能知道的多點。”
我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負手走了兩步,沉聲道:“莫心媛這次公開投靠我就是給金國人一個暗示,讓金國知道她已經成爲我的屬下,至少要讓金國知道她和我關係已經大不一樣。這個行爲表明,雖然她和金國有着血海深仇,但她顯然對那些對她有過恩惠的金人放不開手腳,她並不想和他們爲敵。我們以後在和金人高手對壘的時候靠不上她,連帶的血殺天也難於使用,我們還需要拉攏別派的高手,最好能多些正派的高手。
在最近這段時期,我方和金國可能不會發生大規模的戰爭,更多的是內部破壞和搞陰謀,這種情況下,軍隊遠沒有江湖的高手有用。現在金國人露出檯面的高手就已經讓人警惕,不知還有多少在臺下的高手。反觀本王這邊,高手也算不少,可是一個比一個有性格,而且雙方還有些恩怨難分,真正動起手來能被本王向軍隊一樣指揮的高手恐怕不會超過五個,這種情況不改善和金人的對決就很難占上上風。
高手的培養也非十天八天可成,黑影部隊雖然能處理一些小事,可是碰上真正的高手對決也沒多大用,這種情況下,江湖高手就尤爲重要。所以在最近一段時間,我們一邊要加緊培養如同軍隊一般不受什麼江湖恩怨規矩影響的高手,還需要招攬大量的江湖高手進行軍事訓練以備我們使用。這個事情等我將建康的事情處理完後就會着手進行,你等會兒給白女發出一道密令,讓她秘密的評估江湖上那些門派能夠爲我所用,並本着不管是白道黑道,只要能夠被我所用就是好道的原則用最大的力量進行拉攏。你清楚了嗎?”
菊嚴肅的點點頭,就匆匆而去,將這道密令用我的名義發給白女。
吃了晚飯後,真知明已經將現場清理完畢,我仍然在涼亭中聽取他的彙報。
“這次來襲擊我們府邸的刺客一共是三十四人,他們先用三十個穿着我方將士衣服的刺客對前門守衛進行突然襲擊,攪亂了前門的佈防後再讓四個刺客假冒我方受傷人員進入大門對殿下發動襲擊。因爲前門事發突然,將士們未及防備下被他們近身展開纏鬥,讓我方弓弩火器不能發揮作用,因此這次我方將士死傷甚多,總共計有五十七人死,三十四人重傷,十一人肢體被殘,八十六人輕傷。
我方擊斃刺客共計二十九人,五人逃逸,沒有活口留下,刺客身份暫時不明。屬下根據前門守衛將士對刺客武功招式的描述,發現他們和行刺殿下的刺客武功不同,反到和金人的招式十分相同,特別是幾個瀕臨死亡的刺客臨死時用的幾招,更是和金人慣用的武技相似。
殿下遇刺後,嶽風將軍除了派五千人前來這邊駐守外,已經下令在全城進行搜捕行動,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另外,一些想來探望殿下的大人被菊姑娘攔下,現在正在客廳中等候,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我默思一會兒,望着真知明問道:“彩雲沒有在府中嗎?”
真知明有些猶豫的說道:“回稟殿下,屬下查到公主和金護衛兩人在殿下遇刺前就失蹤了,而且根據那些護衛的轉述,屬下覺得她們並非是被人所挾持而是自己偷跑出去的,屬下現在還沒有找到她們到底是怎樣偷跑的,還請殿下責罰!”
一聽她們在這種時刻竟然失蹤了,我有些不滿的道:“這個事情你爲什麼不早說!”
真知明愕然道:“不是殿下說,只要公主不是殺人我們就不能干涉她,也不用向殿下彙報的嗎?”
好象是說過這樣的話,我有些慚愧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淡然說道:“對不起,是本王一時情急,你等會兒到後花園圍牆前那片長青灌木中去,你應該會發現點東西的。”那裡是我以前爲了偷跑出去而讓雲先生修的密道入口處,彩雲她們想無聲無息的偷跑,除了那裡別處是很難的,就是不知道她是怎樣發現我這個秘密的。
真知明點點頭,繼續問道:“那殿下是否要見那些正在等候的大人。”
我揮揮手,語氣清淡的說道:“你讓人告訴他們,本王很好,還有兩天建康的船隊就會開到臨安,現在臨安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們處理,與其將時間浪費到那些無聊的慰問上,不如留到以後在建康的慶祝上。你就將這些話告訴她們,本王現在要去看看那些受傷的將士。”
真知明表示明白後,就讓人去傳達我的意思,自己親自帶着我前往傷兵的救治所,陸望歸也帶領一百親衛跟着我。
因爲受傷的人太多,房子的空間不夠大,醫護兵就在後花園中搭了幾個大型軍用帳篷做爲救治傷員之用,我輕聲命令那些忙碌的醫護兵不用管我之後,就進入面前這座帳篷中。
入目的情景讓大爲震動,那些原本應該躺着的將士或攙或扶,用盡種種手段站了起來,他們大多數都是肢體殘缺的傷員,殘缺的肢體上包紮的白布上都有着觸目驚心的血紅。
“參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用多禮,本王不是說過傷員不用行禮的嗎?都快躺下!”
我的這個命令沒有被執行,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士兵有些激動的說道:“殿下,屬下們都知道過一段日子後就要從軍中退出了,今天可能是屬下們最後一次給殿下行禮,還請殿下不要責怪兄弟們違背殿下的命令要罰就罰屬下吧。”
“不,劉大哥,要罰的應該是我。”
“不,是我。”
“殿下,你就懲罰我吧!”
“……”
在我舉起手錶示安靜的時候,帳篷中迅速的安靜下來,我掃視了面前那一張張含着激動,熱切,不捨甚至不甘的面容,最後停在第一個說話的將士身上,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壯實的青年人少了一隻手,但他聽到我的問題,仍然習慣的一挺腰開聲道:“回稟殿下,屬下是護衛軍親衛護衛師第三團第一營第二連的百人長劉三鐵。”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三鐵?難道你這個名字有什麼來歷嗎?”
劉三鐵有些憨厚的笑了笑:“屬下在參軍前家裡是打鐵的,據說屬下娘在生屬下的時候,屬下的爹正好敲打了三下剛出爐的鐵,所以屬下就被取名叫三鐵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微微一笑,轉身讓那些傷員都躺下後我才說道:“這次本王不想再說什麼激勵的話,本王就想問你們還有什麼要求?只要合理本王一定會滿足你們的。”看到沒有人開聲,我就坐到劉三鐵的身邊親切的說道:“他們都有些害羞,就由你來代表他們說吧,你們跟隨本王這麼久,一定知道本王是從來不會騙自己的將士的,你想什麼就儘管直說無妨。”
劉三鐵看着我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的失措,過了一會兒才平復下來,喃喃的說道:“殿下,屬下,屬下沒什麼要求。”
我皺了一下眉頭,不解的問道:“沒要求,怎麼會沒要求了?就算你自己沒有,那你的家裡有什麼困難嗎?這個也可以說的。”
劉三鐵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道:“屬下前些日子接到家人的來信,知道家中那口子已經被分了地,還分了我們一棟房子,據說明年還會優先給我們耕牛。再加上屬下給殿下當兵的這段時間中也積攢了一點錢,屬下就是離開也會有一筆安家費,屬下這些錢就算重開一個鐵匠鋪也足夠了。
不瞞殿下,當初屬下當兵主要是因爲金人殺了屬下父母一時氣憤下就投了軍。可是在沒有跟隨殿下前,屬下在軍中不僅沒能如願殺金人報仇,還經常被剋扣軍餉,那時不要說養活家人,就算是養活自己也算知足了。可是自從跟隨殿下,不僅打金人打的痛快,而且軍餉什麼的一樣都不缺,家裡的人也被殿下安排的妥妥當當,生活無憂,比起以前真是好的太多了。
屬下不是個貪心的人,和那些死去的戰友相比屬下得到的已經很多了,如果再厚顏向殿下要求,不光是屬下良心上過不去,屬下也無法面對那些死去的戰友。屬下以前就常想,這輩子能夠跟隨殿下真是屬下祖上修來的福分,就請殿下不要再爲屬下操心了。”
不知怎麼的,我原本已經看淡生死的心突然被一種濃烈的情緒包圍起來,眼眶中也有一種久違的發癢感覺。
樸實,善良,執着,博愛,聰明,勤勞,勇敢,寬容,感恩,知足,這個民族幾乎擁有人類的一切美德,可是他們卻遭受到那麼多悲慘的命運,到底是別的民族不配享有美德,還是美德讓別的民族認爲懦弱,這個問題始終沒有答案,唯一能夠肯定的是,要想不讓自己的民族流血,就只有流別的民族鮮血,這是大自然的叢林原則,也是人類世界的最大愚昧。
和平,永遠都只是一個立了貞節牌坊的婊子,只要有實力的人願意,隨時可以撕破她表面的聖潔,將她美麗的身體蹂躪的體無完膚後再給她立個牌坊,以讓這個別人眼中的聖女成爲自己一個人享用的婊子,或者將她作爲拉攏利益集團的禮物送給自己的盟友享用,甚至有時這個婊子本身的存在也可成爲凌辱她的藉口。
這個世界在已知的歷史中從來沒有和平過,有的只是暴力下的沉默!
在這麼一剎那,我從帳篷中的衆多將士面容上閃過,突然我明白了,他們其實已經很知足了,能夠活着已經是上天給他們的恩惠,我能夠做的實在是有限的很。
我輕輕拍了一下劉三鐵,感嘆的說道:“你們好好休息吧,國家和民族的將來仍然要靠你們的勤勞。”說完,我再看了他們一眼,毅然的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殿下保重!”
齊聲的祝福讓我的腳步停了停,我沒有回頭,只是低沉的說道:“本王謝謝你們了!”
出了這個帳篷,真知明望着我似乎想說什麼,我淡然的道:“你也看到了,本王其實並不需要來這裡,本王的將士都是最優秀的。”
真知明默然,我也沒等他回答,就舉步向着小樓走去。
有些人可以休息了,可是有些人只能更勤奮的努力才能讓更多的人無憂的休息,比如說我!
走過後花園的長廊,我的心情仍然很落寞,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惆悵,身邊的人也很識趣的保持了沉默,沒有人來打攪我,但這卻更讓我覺得無奈。
深深呼吸了一口從花園方向傳來的清香,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琴聲突然響起。
這琴聲充滿一種靈動灑脫,音調轉換自然而優美,一會兒如空山迴音,空靈悠遠,一會兒如清澗溪水,清新歡快,讓人聽的悠然神往,似乎人世間的鬥爭仇殺都已經遠離自己而去,剩下的只有一種喜悅,只想放聲高歌讚揚生命的賜予。
我心中的惆悵也隨着這陣琴音慢慢的消去,突然領悟到世間之事衆說紛紜,只有“不負”二字纔是永恆,對於生命不能辜負,對於感情不能辜負,對於屬下不能辜負,對於百姓也不能辜負,爲下者艱難,爲上者更艱難。
當你不能擔負起權利賦予你的責任時,就是權利拋棄你的開始,責任和權利,權利和責任,只有先弄清楚這個事情你才能永遠掌握權利,否則,你只是給你自己拉起了一把不斷上升的鍘刀,砍下來將是早晚的事情,不是你就是你的後代。
明白此點的我再沒有半分惆悵,人性本利,我應該做的,能夠做的就是給賦予我權利的民族更多的利益,這就是我的責任。
恍然而悟的我,不禁大笑起來,在菊等人不解的目光中我尋着琴聲飄來的方向而去。
仍然是哪個涼亭,明亮的燈籠下坐着一個無限美好的身影,玉手輕施,神情專注,似乎所有的精神都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中,外邊的世界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國色天香的美麗容顏似乎有一種聖潔的光芒在閃爍,讓她如夢似幻,飄渺難明。
琴聲忽停又起,聲調又是一變,開始充滿着一種明悟自然的音調,如同人死燈滅,世事平常一般,讓人在極短的時間中領略到生死無常,輪迴往替的人生。
在這麼一段琴音中可以向旁人如此清楚的表達對生命的熱愛和對死亡的坦然,這種本事應該已經脫出技藝的範疇,涉及到精神密境的修爲,迷心宗果然並非僅用色像迷人,她們應當是另闢途徑以達到武技修行可達的至高境界,以音勝人。
琴音驀然而止。
我這個時候早已沒有半分愁緒,心中充滿一種明快的感悟,良久之後,我才輕聲說道:“風小姐的琴藝果然出神入化已達密境,迷心宗將來一定會在小姐手上大放光彩。”
風飄然輕柔的擡起頭,微啓朱脣,用她那甜美迷人的嗓音說道:“殿下過獎,飄然只是喜歡音律,所以就多下了點功夫,在其他方面和師姐相比真是差的太遠,如何能擔當本宗大任,殿下不要取笑飄然了。”
我笑了笑,朗聲說道:“不然,世間以武立派的門派多如牛毛,可是又有幾個能佔鰲頭,與其將精力放到無望的競爭上去,不如另開門路,上山的路途決非一條。本王習慣於戰場,就以戰場上騎兵來說,金人的騎兵厲害,蒙古人的騎兵更厲害,和他們相比,我們漢人本身並不善騎,你認爲本王是和他們比騎術的把握大些還是用別的把握大些?”
風飄然微微沉下螓首,思索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多謝殿下,飄然受教了。”
我正要說話,菊突然對我做了個手勢,我一看就對着外邊揚聲道:“龍戰天,龍師父,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免得讓別人笑話。”
話音落下不久,龍戰天就出現在我的護衛圈外,看着陸望歸指着他的長槍,冷哼道:“你的這個手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還不讓他讓開。”
陸望歸聞言大怒道:“龍戰天,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大不了一死,接招!”
我皺了一下眉頭,嚴厲的說道:“住手,動不動就要在本王面前內鬥,在你們眼中本王難道就是一個木偶一個擺設嗎?陸望歸,當初你加入軍隊中學的第一條就是軍人絕對要服從命令,遵守軍紀,本王問你,在上司還沒有宣佈,敵人並沒有攻擊前擅自挑動戰火,該當何罪?”
陸望歸憤憤的收起長槍,不甘心的說道:“罪當處死!”
“那你剛纔是什麼行爲?”
“殿下,剛纔是龍戰天欺人太甚,所以屬下才忍不住。”
“你還知道自己是本王的屬下,那就好,本王今天不處罰你,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將調任到望雪的護衛二軍中擔任千人長,你可願意?”
“屬下謝過殿下!”
這個麻煩傢伙留在身邊隨時有可能出現狀況,將他調到望雪那邊不僅讓我可以省心,也可以讓我對那兩個姨子放心些,也算是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看到陸望歸臉上不滿的表情,我也知道他對我的這個做法挺有意見的,想了想,說道:“你還是不要急着去上任,你最近也立下不少功勞,先到軍校去學習一段時間,這樣對你很有好處的。”
陸望歸板着個臉道:“屬下多謝殿下,屬下看殿下這邊也沒屬下什麼事,屬下想對殿下告辭前往軍校學習,還望殿下恩准!”
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對我表示不滿,你也太不上路了,本王屢次想提拔你都是被你這個壞脾氣給破壞掉,看來你真的不是一個當指揮官的料子。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
有些心灰意冷,也有些生氣,擺擺手道:“你要去就去吧,本王不攔你,好好的努力,將來在打金人的時候才能表現的更好。”
陸望歸似乎也感受到什麼,怔怔的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多謝殿下,屬下告退!”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揮揮手讓他走了。
低聲吩咐菊給華嶽送封信後,我纔對着龍戰天道:“這下你滿意了吧!讓他進來。”
龍戰天對一些將士不滿的目光視若無睹,走進涼亭,旁若無人的坐了下來,先對着正對他問好的風飄然說道:“你的琴藝長進了不少,很好!”
風飄然看了我一眼,才趕緊回答道:“多謝龍宗主誇獎!”然後對着我說道:“殿下,飄然想先告退,不知殿下是否允許?”
我同意後,風飄然又對龍戰天和我各行一禮之後離去。
我默默的看着龍戰天一會兒,突然問道:“你認爲他們這兩個宗派本王可以相信嗎?”
龍戰天淡然的說道:“可信度可達八成,這些你比我更在行,想必不會有多大問題。”
我負手站立了會兒,有些詢問的道:“師父,如果讓你擔任護衛親衛統領,可以嗎?”
龍戰天似乎沒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過了一會兒才問道:“怎麼了?最近有什麼爲難的事情嗎?”
我點點頭,將金國最近一段時間屢次動用高手的情況說了一遍,並說出我的憂慮。
龍戰天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想什麼問題,不久,他就開口道:“這確實是個問題,據我所知,最近金國幾個經常在外面活動的著名高手全都銷聲匿跡,金國那邊的一些幫派也在進行整頓,我們這邊的一些幫派也有些奇怪的舉動。你猜的情況很有可能變成現實,這樣,我幫你去聯繫其他一些聖門宗派以及一些可以被我說動的門派投靠你。
至於你的親衛統領人選,我到可以推薦一個人,大刀門門主戰天豪,此人也是江湖七大之一,爲人豪邁,重視忠義,不拘小節,對於正邪沒有陸望歸那麼在意。而且他的刀法狂野,充滿鬥志,也非常適應在軍陣中使用,由他當你的這個護衛統領很適合。”
在龍戰天提到戰天豪的時候,菊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這個戰天豪和龍戰天有什麼瓜葛。不過我聽到這個卻非常高興,連忙道:“你能將他請來嗎?”
龍戰天冷酷的面容上出現少許波動,肯定的道:“請他來沒什麼問題,只是你還是要小心哪個赤雄烈,他肯定會找上你的,以你現在的武功還不是他的對手。”
我不解的問道:“他爲什麼要找我?不是雲先生將他打敗的嗎?”
龍戰天望着我警告的道:“就是因爲雲先生他纔會找你,他在雲先生手上敗了一次,再次面對雲先生的時候銳氣已失,就算他武功大進,他也需要營造出種種對他有利的局勢他纔會出手挑戰雲先生。而如今,最能影響雲先生的除了她女兒就是你。
赤雄烈這個人雖然不算什麼好東西,但他還不會下作到用對付雲先生女兒的手段來擊敗雲先生。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他肯定是想和十幾年前一樣公開的擊敗雲先生,在這種情況下他更不會讓這個勝利被別人指責。除去這個可能,你就是最能影響雲先生的人,而且對付你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因爲你是金國的仇人,殺了你,別人也不會對赤雄烈說什麼。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我從他的話語中感到一種對我的擔心,這讓我心中多少有些舒服,微微一笑:“本王明白,如果他來找本王,本王會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武功高就可以爲所欲爲的。”
龍戰天掃了我一眼,轉過身:“有時間去哪個地方瞧瞧,對你有好處的。”在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轉過身問菊道:“哪個戰天豪和龍戰天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菊忍不住的笑道:“屬下聽說在五年前,戰天豪曾經找上了龍師要求決鬥,他說的理由就是龍師的名字和他的名字相沖,如果龍師不改名字,就要贏過他的手中刀。”
我大感有趣的問道:“後來如何?”
菊搖搖頭道:“他根本不是龍師的對手,被龍師打成重傷。後來,屬下聽說他被打成重傷是因爲他一定要砍龍師一刀才被龍師下了重手,不過他也成功的將龍師的衣服劃破。此戰在江湖上很有名氣,不少人認爲戰天豪雖敗猶榮。今天看龍師的表現,他和這個戰天豪看來關係不淺。”
我笑了笑:“也許是不打不相識吧!”
話音剛落,就有人告訴我嶽風和吳武兩人求見!
看到嶽風罕有的那種氣急敗壞的神情,我不等他們行禮就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嶽風沒有回答猛然對我跪了下來:“屬下領導無方,還請殿下懲處!”
我一頭霧水的望向吳武,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吳武到是很鎮定的說道:“大約在一個半時辰前,屬下和嶽風將軍接到殿下被人行刺的消息。嶽風將軍從真將軍那裡瞭解到情況後就下令全城戒嚴,嶽風將軍親自帶隊搜索刺客。嶽風將軍搜索到豐豫門的時候,接到守門將士報告,說大約在一個時辰前,有幾個刺客從這裡逃走,車知勉萬人長率領幾百人出城追捕至今未歸,請求去增援。
嶽風將軍覺得情況不對,就讓人去天牢查看,結果發現,包括史彌遠在內的一批重犯全都失蹤,一些守衛被人下了迷藥暈倒在牢房內。在搜查中發現車知勉帶領的一部分士兵的軍服被偷,在詢問後得知,他們衣服被盜後曾經告訴過車知勉,但車知勉告訴他們不要聲張這個事情,他會爲他們解決此事並要求他們先躲在房舍內不要讓別人看見。
嶽風將軍和屬下綜合以上情況研判後認爲,這次天牢囚犯失蹤應該是內部人動手將人救走,車知勉很有可能背叛了殿下。屬下認爲這個事情應該立即報告給殿下,所以就制止嶽將軍派兵追擊,提請殿下裁決。”
我一聽,先是一怔,繼而“大怒”道:“豈有此理,本王如此信任他,竟然敢這樣對待本王。豐豫門的守衛是怎麼回事,沒有任何手令軍令的就讓人出城嗎?”
吳武回答道:“在豐豫門的守衛原本就是車知勉近衛七軍的一個五百人隊,在被刺客脫逃後的慌亂之時被車知勉矇騙,以至讓他們出了城,還被車知勉命令不能上報,讓我們到現在纔得到消息。屬下已經讓人將他們控制起來,看看是否有和車知勉合謀的人在裡面。出了此事,嶽風將軍認爲有負殿下信任,所以纔會如此。”
我扶住嶽風用力的將他拉起來,安慰道:“原來是這樣,他走了就走了吧,天要下雨,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這個不能完全怪你,你現在不要想這個是事情,好好的將臨安的事情辦好,有什麼功過一併到建康去說。現在,嶽風聽令!”
“屬下在!”
“本王命令你加緊完成我方在臨安的任務,餘下之事不用在意!”
嶽風面色激動的看着我,良久才道:“屬下遵命,多謝殿下!”
我拍拍他的肩膀,親切的說道:“這個事情先不要宣揚,別人問起車知勉就說他被本王派去執行任務去了。另外,你讓墨平秘密派一個千人隊去追追,看看能不能找到點東西,不過不要追的太遠,明白嗎?”
嶽風點點頭就轉身出去,高大的背影似乎有些抖動,讓我看的有些不忍。
在嶽風出去後,我看到吳武仍然站在原地,他的眼睛似有深意的看着我,讓我明白這個聰明人起了疑心。
我對着他笑了笑,似乎自言自語的輕聲道:“有些事情惟其保密才能成功,吳參謀深通謀略,認爲本王說的如何?”
吳武身體一震,連忙說道:“殿下高明,屬下只有佩服二字。”
我望着嶽風出去的大門口,低聲吩咐道:“本王明天就要走了,嶽風還需要先生多多開導!”
吳武明白的說道:“屬下知道該如何做了,殿下沒有別的事情屬下就告退了。”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又坐了下來,想着今天的這個事情。
很顯然,哪些個刺客是爲了便利的營救出史彌遠而犧牲的,從我這裡逃逸的那五個不一定就是從豐豫門逃走的那幾個。如果這也是哪個金國公主策劃的,那她的整個計劃就是這樣。
先和車知勉聯繫好,然後派出一隊死士對我進行行刺,能成功固然好,就算不能成功也要讓臨安城亂起來,接着就讓車知勉帶上那些天牢中的史彌遠一黨利用抓捕刺客的機會出逃,因爲有了一段時間逃跑,這樣就可以完成拯救史彌遠的目的。
這說明制定這個計劃的人是爲了達到最大成功而不擇手段的一類人。
計劃很簡單,可是要完成卻有很高的難度,如果不是我方的配合,肯定不會這麼順利。就是不知策劃這件事情的人知道這些都是我方給他們下的套後,他們會有什麼感想。
想必是很精彩吧!
就在我暗自的猜想這個事情的時候,幾個護衛陪着有些不高興的彩雲和緊繃着臉的金鳳柔走了過來。
看到她們這個樣子,我忍不住笑道:“不用苦着個臉,表哥不會問你到那裡去了。好好準備一下吧,明天就要走了。”
彩雲不滿的說道:“表哥真小氣,我只是出去玩一會兒就把我給出賣了。”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惹怒她,連忙一邊向外走,一邊道:“這個事情不能賴表哥,是你自己不小心,表哥今天累了,要去休息了,有什麼明天再說。”
在我落荒而逃中,彩雲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表哥,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遇刺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管她看不看的見,擺擺手道:“這個明天再說吧,表哥真的要休息了。”隱隱的似乎聽到彩雲十分憤怒的叫聲,讓我更加快速度的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一早,彩雲就神秘萬分的將我硬喊到客廳,低聲道:“表哥,我知道一個不用自己走路騎馬就可以回建康的方法。”
我下意識的重複道:“不用走路騎馬,難道你想坐船嗎?雖然現在水路已經被我們控制,可是運輸船隊還需要一天才能到達,到時還要給貨物上船,要的時間更長,還不如騎馬快。”
彩雲撇撇嘴道:“你當我不知道嗎?表哥說的是走運河水路,我說的是走海路,不是一回事情!”
我更不解了:“難道江南那幾只水師投靠我了?不對啊,就算投靠你也沒理由比我先知道,如果不是他們,我們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海船,你到底想幹什麼?”
也許是看到我疑惑表情的緣故,彩雲的興致更高昂了,得意的說道:“原來還有表哥不知道的事情啊,我還以爲表哥無所不知了。”
我苦笑道:“好表妹,表哥認輸,你就快點說吧!”
彩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壓低聲音,頗爲神秘的說道:“昨天我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一艘去建康的海上客運船在臨安招人,我就一下定了十五個位置,準備給表哥十個,我五個,怎麼樣,去不去,定金我可給別人下好了,要是到時不去,可沒得退的。”
我疑惑的道:“昨天我們才攻下臨安,而且後來還封鎖了全城,沒道理這麼快就有人來招攬生意,表妹,你是不是上當了?別被別人賣了還在給別人數錢。”
彩雲得意的道:“當然不會,我都打聽好了。這艘客船所在的李記船行年代久遠,信譽卓著,據說這個船行的歷史比大宋的歷史都長,而且他們出的事故極少,就算有個什麼的,那些坐他們船出了事的家人也可以得到賠償,可以說他們是我大宋首屈一指的船行。
說起來,我可以訂到他們這麼多的位置還是因爲表哥的攻城行動讓他們措手不及,被堵在臨安進退兩難,那些原本要訂他們位置的人也被表哥抓人的行動給嚇着了,不敢訂他們的位置,剛好我出去玩的時候碰上他們在招攬顧客。表哥,你沒看到他們知道我要訂所有空位時的那種高興的樣子,真是好笑,他們還告訴我說如果昨天不將票訂完,那麼今天不管有多少空位都要起航。表哥,你就快答應吧!”
我沉思了一會兒,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是說他們昨天在我們攻佔臨安後還敢在街上兜售船位?而且還有把握今天可以起航?”
被我提醒,彩雲猛然說道:“有一件事情差點忘了給表哥說,在他們兜售船位的時候我看到至少有兩批近衛軍要讓他們暫時歇業,可是他們拿出一張建康簽發的通行證,上面明白的寫着讓我方士兵不能干涉他們的行動。後來還來了一個千人長,證實了他們這張通行證是真實的。表哥,難道你和李記船行的有什麼瓜葛嗎?”
我搖搖頭,有些沉重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李記船行肯定是屬於江南第一富豪李旺遠的,這次北伐多虧了以他爲首的一幫江南富商支持。原本我以爲建康只會在一些稅收上讓步,沒想到,竟然會給他開出如此便利的條件,這也才過分了,就算他再有貢獻也不能給他一道這樣的命令。
不能干涉他們的行動,好,還真好,也就是說他們想殺我,我也要伸着腦袋讓他們砍。到底是誰敢下這樣的命令?而且連本王都不知道,辛天遠,白女他們是幹什麼去了?難道當本王是擺設嗎?菊,給本王將辛天遠叫來。”
看到我發火,彩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過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的問道:“這個事情很嚴重嗎?”
我氣憤的說道:“不是很嚴重,而是相當嚴重。本王可以發展商業,可是絕對不能讓商業反將政府給鎖住,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足以說明事情超出了我的預計。可以讓近衛軍都退讓的行政命令,在建康中只有兩個人可以發出,這兩個人都是本王最信任的人,可是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卻連知會本王一聲都沒有。本王自問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是什麼讓他們敢如此對待本王?就算他們想造反,本王也不怕。”
聽到我負氣的言語,彩雲默然不語。我也氣惱的坐到椅子上,想着問題的原由。
不久,辛天遠就到來。
“屬下參見殿下!”
“不用這些了,本王問你,建康是不是給了李旺遠什麼特殊的條件?”
“特殊的條件?屬下不知這個事情,在殿下出徵後不久,屬下就接到建康的命令,讓屬下不要再刺探李旺遠的情報,並說這是殿下的意思。屬下後來就沒有再去打探李旺遠的消息。”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李記船行是不是李旺遠的產業?”
“是的,照屬下了解,李旺遠是八代經營,其管轄下的生意遍佈大宋,西夏,金國,大理,甚至高麗都有他們的生意來往。他的生意涉及廣泛,不僅有船行,還有米行,首飾行,成衣行,染行,紗行,陶瓷行,銀行,騾馬行,在江南西路那裡還有連綿上百里的土地,另外還有幾家屬於自己私人武力的鏢局和武館。按照屬下估計,他們的財產比之大宋的庫存都要多出幾倍。”
我聽的一陣心寒,當初想都沒想的就拒絕和這個李旺遠見面,現在想來真是極爲鹵莽的一種做法,他是真正的富可敵國的人物,雖然還不一定可以動搖我的統治,可是讓我的統治出現動搖卻是極爲容易的,真是拿錢砸都砸的傷我。
沉默了一會兒,我繼續問道:“他有這麼大的生意,他的家族應該很龐大,是不是?”
辛天遠搖搖頭道:“不是,按照屬下了解,他們李家都是一脈相傳,李旺遠以上的歷代都是獨生。更讓人奇怪的是,李家的人好象每代都是經商和管理的天才,他們每個人繼承了祖業後不僅沒有衰落,反而是更上一層樓使得家業更加發達,以至成爲現在的規模。這代當家李旺遠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名字叫李碧如,此女也是一個人間罕有的奇女子,就是她大力發展起李記船行,讓李家的財富更上一層樓。據說她的船隊還曾經到達過一個佈滿黑色蠻人的地方運回了一船黃金和罕有的水晶石,就是不知真假。”
非洲,他們竟然去過非洲。
了不起,雖然我早就知道這個時代航海業已經相當發達,可是到達非洲,那仍然是對航海技術的一次極限考驗。我覺得這個事情極有可能是真的,不然他們不會知道那個地方佈滿“黑色蠻人”。
我對這個李家更感興趣了,每代都是經商和管理的天才,他們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他們有什麼神秘的優生學嗎?如果能夠得到,那對帝國的將來就會極爲有利。
一邊在動李家的腦筋一邊對着辛天遠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本王全力去調查李家,就算他們家的人每天上多少趟廁所也得給本王調查出來。”
辛天遠應是後,遲疑了一下問道:“那建康的命令屬下是否遵從?”
我想都沒想的道:“如果和本王以前下達的命令違背,就不用管,向本王報告一下就行了,記住,除非本王親自下令更改以前的命令,其他任何人無權更改,明白嗎?你可以走了。”
“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辛天遠走後,我又想了一會兒李家的事情,然後對着正無聊的坐在一邊的彩雲道:“表哥答應你了,我們偷偷的坐海船回去。”
彩雲有些不解的道:“表哥不是認爲這個事情不妥嗎?爲什麼還要去?”
我呵呵笑道:“就是因爲不妥所以我纔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別說了,我們要去還是需要籌劃一番的,你去將菊叫進來,我們一起定下那些人和我們共同行動。”
和菊商定一番後,和我同走海路的人員名單定下。
整理了一番,和嶽風吳武爲首的一幫大小文武官員話別,不知什麼原因,謝道清並沒有來,那些被我同意一起走的儲妃是被把守皇宮的墨平送來的,一共只有十三人。拒絕嶽風提議派兵護送我之後,就帶領五千護衛軍和那些坐着皇宮華麗馬車的原儲妃浩浩蕩蕩的出城而去。在城外,莫心媛和血殺天告辭而去,風飄然留在我身邊,她也被我內定爲一同行動人員。
我的哪個府邸就成了嶽風他們的臨時指揮部,宋來福等人也暫時留在那裡,等着和嶽風一起撤離。
出城走了大約十多裡,我強行命令紮營休息。在真知明困惑不解的紮營途中,我和彩雲化裝成普通的貼身侍衛,在菊的掩護下,拿着我自己簽發的命令出了營地,換好衣服飛速的向着海邊奔去。
我們到達的時候,那艘海船的水手正在碼頭焦急的等着我們,看到彩雲,一個夥計還埋怨了幾句,並要檢查我們藏兵器的包裹,但是被旁邊一個像船老大的人制止住。
讓幾個貼身護衛將馬匹和給真知明的密令帶走後,我,彩雲,菊,金鳳柔,風飄然,楊林,花勝等十五人登上了小船來到一艘有四層高近百米長的大型海船上。
在船的起錨中,我瞭解到這艘船是客貨兩用,上面的幾個船艙都是客人和船上人員,底艙裝着貨物,據說是一些珍貴的瓷器,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就這樣,在攻佔了臨安一天後,我就離開了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