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227.夜幕下
里昂。
藏匿在繁華街道的莊園中,數百名穿着白袍的巫師聚集在此。
白色的長袍如今已經成爲了巫平線中所有人的統一制服,這是最開始在法國反抗伏地魔統治的那七名獻身者的標誌,也因此被繼承了下來。
鄧布利多終於不在阻止巫平線中,絕大部分人所認同的進攻管教所的計劃。
他很清楚這不是合不合理的問題,這個新成立的,由多方聯合的反抗組織必須需要一場切實的戰爭來形成凝聚力。
一開始他一直擔心失敗,因爲不管是從人數上還是高端戰力來說,巫平線一方全都不佔任何的優勢。
伏地魔的狀態是不穩定,但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如果他到了最壞的狀況,又能保留幾分的實力,和鄧布利多打成什麼樣的地步。
可在認真的和許多主戰派的一方溝通了解以後,鄧布利多看清了形式。
有些戰爭,不是說一開始就知道勝算低就可以規避的,他是可以依靠自身還僅存的威望一直壓制着那些不同的聲音。
“或許你們其中有人現在都還覺得,鄧布利多這個糟老頭子,已經被那個男人打怕了,他遭遇了失敗,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的嘗試,總是擔心自己會再輸一次。”
贏了巫平線內部自然皆大歡喜了,而如果要輸了的話,那起碼組織內的聲音可以統一,可以邁開步子往前走了。
“我不覺得失敗是多麼可恥的事情,可恥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失敗。”
鄧布利多的聲音並不大,卻能清晰的傳到在場的每一個巫師的耳中。
但這沒辦法解決矛盾,內部的聲音不能統一,那更談不上可以穩固的發展。
伏地魔在不斷的加強在法國的統治,吸收更多的新鮮血液,而他們本來就屬於弱勢的一方,卻始終止步不前,那就更加沒有未來可言了。
“我害怕那一幕再在我面前出現第二次,我個人的輸贏我並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一場失敗之後,我們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們,他們還能有多少人活下來。”
伏地魔在沒有經歷過任何失敗的前提下,英國魔法界就一定是穩固的,近十年來絕對的統治鑄就了他絕對的威望,不管這種威望是敬畏還是恐懼,在經歷滑鐵盧一樣的失敗之前,這樣的威望就不會消失。
那索性就放手一搏,如果能成功,就代表鄧布利多一開始帶着大多數鳳凰社的成員來到法國的目的達到了。
“我丟掉了霍格沃茨城堡,成爲了歷史上最失敗的一任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那一次,讓我失去了很多人,我經歷過無數人的生老病死,但一個個原本熟悉的面容倒在我眼前我卻無能爲力的時候,我確實在害怕。”
“如果明天之後,這裡會墓碑遍地,那它代表着我們正爲另一場冒險的開始舉辦着歡慶宴會。”
在這個伏地魔開闢的新的戰場上,正面維持對持的局面。
毫無疑問的,即使一開始對這場行動有着反對意見,鄧布利多依舊是帶領他們的領袖。
英國經過了他近十年的統治,社會形態已經趨於穩固,很多被改造的麻種巫師逐漸心甘情願的去當奴隸,反抗者們越來越少,馬車上的霍格沃茨就算還能吸收到新鮮血液,只要那個黑魔頭還活着一天,就註定只能給伏地魔政府造成小的騷亂,卻根本沒有任何顛覆他的希望。
而伏地魔侵入法國,就是鄧布利多等待很久的機會,一個可以在正面戰場和伏地魔對立的機會。
“但我經常和別人說過一句話——死亡不過是另外一場偉大冒險的開始,我很多次拿這句話開導別人,自己也從不畏懼走完自己的這一段人生旅程。”
哈維爾·伊涅斯塔就站在鄧布利多的左手邊,他皺着眉頭聽着這並不算慷慨激昂,甚至可以說有些打擊士氣的發言,內心十分不解。
莊園中,那些身穿白袍的巫師們看向那個正面朝他們微笑的老人,寒冷的氣溫下,他們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發熱,每個人都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魔杖,手心中不停的在有汗水浸出。
“而這其中恰巧有屬於我的席位的話,我希望你們不要在上面記錄下我的名字和生平,只要刻上一句【一個失敗的校長】這就足夠了。”
“人們或許會質疑鄧布利多年紀大了,早就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那股勇氣,可沒人會懷疑,阿不思·鄧布利多會放棄自己心中的公義,所以就算之前我們有不同意見,你們也從來都不曾對我有過任何的反對。”
鄧布利多始終都確信伏地魔的野望肯定不會僅僅止步於統治整個大不列顛島,他是那樣的迷戀和享受權力,當成爲英國魔法界的獨裁者以後,他就會想得到整個歐洲,而在得到整個歐洲以後他必然要當世界的主宰。
但當他現在開始對外界展開自己的獠牙,並且硬生生的吃下大半個法國這塊肉以後,鄧布利多他們這些流亡中的英國巫師終於不在是孤身作戰了。
就像伏地魔擁有絕對的威望一樣,如今的鄧布利多就算聲望不如以前,整個巫平線內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超過他。
鄧布利多考量了所有的一切,纔在法國聯合了法國巫師、北歐巫師成立巫平線。
“我會爲朋友們的離開感到難過、悲傷,但那只是在哀傷一場離別。”
伏地魔的壓力會促使所有弱小的反抗者聯合在一起,而只要他們聯合,那就還有顛覆他的希望!
“我們接下來不管能不能取得勝利,肯定會有很多人從我們身邊離開。但在人世間的這一場旅途,你們已經攀登到了最高峰,在另外一場的冒險,伱們大可以舉着杯中的香檳,向無數的旅者們炫耀,自己曾經經歷了什麼樣的偉大曆程!”
而這個新生的組織現在必須要經歷一場戰火的洗禮了。
如果他一直安安穩穩的待在英國作威作福,鄧布利多很難得到外部的支援,沒有什麼組織會單純的出於道義給他們太大的實際幫助,只有當他們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纔會想到反擊。
所以此時的鄧布利多纔會在法國,而不是回英國。
就算是失敗,他們也大可以盡力保存住主力,退出法國,撤到北歐,在格林德沃的接應下聯合北歐的巫師繼續做對抗。
不管出現哪種情況都要比之前一直在英國流亡,只能搞些小動作要強得多。
“但其實沒人會一直都能贏,就像五十年前,很多人都覺得我不會取得那場決鬥的勝利,也就像十年前,沒人覺得他能成功攻佔霍格沃茨城堡。”
那不是在恐懼,害怕或者退縮,他們是在激動,在興奮,在迫不及待。
天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得暗淡了下來,夜色逐漸降臨,周圍晦暗無光。
鄧布利多輕聲的,說出了出發之前最後一句,依舊不算慷慨激昂的話。
“我的朋友們,夜幕落下的時候,也正是羣星閃耀之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