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像是被這道哭聲勾起了什麼回憶一樣,他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接着就沒有遲疑的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飄了過去。
“啊哈!是桃金娘!”
很快,尼克就帶着喬恩他們找到了那個正躲在樹後面偷偷哭着的幽靈女孩。
那是一個臉上滿是雀斑,長相併不漂亮,一副苦瓜臉樣子的女孩。
桃金娘在看到尼克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看到了喬恩,發現他是個活人以後,變得無比慌張起來。
“完了!完了!我又給巴羅先生找麻煩了!我被麻瓜發現了!”
她倉惶的飄了起來,剛想要逃走,尼克就叫住了她。
“別說傻話了,桃金娘,他能和我一起過來就證明他是個巫師。快點吧,帶我們去找巴羅那個傢伙。”
本來就有些神經兮兮的桃金娘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在半空低下仍在啜泣中的面容,看了看尼克又看了看一臉倨傲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格雷女士。
“是,是尼克?”
“廢話!這才十多年沒見過我就把我忘了!快點吧,是鄧布利多讓我們過來的,你是在跟着巴羅混對吧?走吧,帶我們去見他。”
桃金娘這才重新飛回到了尼克的身邊,她抹了抹眼淚,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喬恩的穿着和插在口袋中的魔杖尾端。
“哦!是鄧布利多讓你們來的!”
她的心情看起來轉變的很快,上一秒還在悲傷當中,下一秒就開始變得興奮起來了。
“我還以爲他忘了我們呢!我們在這裡也得到鄧布利多的消息,知道他現在正在法國,巴羅先生還在計劃等着下一個好消息傳來的時候,把城堡重新賣給那些吸血鬼,敲他們一筆然後帶着我們去找鄧布利多!”
桃金娘帶着他們朝着幽靈城堡的方向走着,同時在半空中高興的飄來飄去。
“這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嗎?我都已經多久沒有見過學校的學生了,我以前也和你一樣也是學生中的一員,但是一次意外讓我變成了幽靈。”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情緒像是又變得悲傷了起來,但很快聲調又重新擡高!
“我們最近也聽說了三強爭霸賽的事情!巴羅給我們讀了報紙,告訴我們鄧布利多很快就要重新奪回霍格沃茨城堡了!大家都高興極了!”
尼克這個時候纔有機會插嘴問道。
“跟着巴羅一起在這裡的,除你以外還有曾經的誰?”
“教我魔法史的賓斯教授,還有以前一直在赫奇帕奇待着的胖修士,其他還有十多位幽靈先生和女士都在巴羅這裡。”
桃金娘興致勃勃的給尼克介紹着他們在這裡的生活。
“巴羅坑慘了那些吸血鬼們,他用賓斯教授家族生前在德國這邊的關係,聯繫到了魔法部,還找到了胖修士的一個後人,讓他幫忙挖出了我們中一個曾經在妖精叛亂中死去幽靈藏下的珍寶。那些財物被胖修士的後人拿走了一半,同時他也幫我們完成了和德國魔法部的交涉,把這座之前無人居住的城堡劃歸在了巴羅的名下。之後我們又用這些錢僱傭了專業的巫師,在城堡周圍設下了麻瓜驅逐咒和隱匿魔法,我們還把那座城堡改造成了霍格沃茨城堡的樣子,就是它沒有真正的霍格沃茨那樣大”
聽着她滔滔不絕的講述,喬恩才知道在巴羅的管理下,這些離開了城堡的幽靈都還過的很不錯。
很快,在桃金娘的帶領下,喬恩感覺穿過了一片像是水幕一樣的冰涼的屏障,但實際上在他的視野中卻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不同,可隨着逐漸深入,一股越來越讓人感到陰寒的氣息開始席捲了他全身,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原本週圍茂密的樹林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滿是碎石的荒地,而在這片荒地正中間則是一座高聳的灰黑色城堡!
這座城堡確實不大,遠沒有霍格沃茨城堡以及德姆斯特朗城堡那樣巍峨,不過能被叫做城堡也同樣代表它不會有多小。
剛走到城堡前,喬恩就看到有個老態龍鍾的幽靈正坐在大門口的階梯上,他撐着下巴,正盯着旁邊的一塊石碑口中念念叨叨的一些讓人聽不清卻下意識感覺昏昏欲睡的話。
“賓斯教授!”
桃金娘的大聲呼喊像是驚醒了那個幽靈,他擡起頭來,就看到了走過來的喬恩以及飄在他身邊的尼克和格雷女士。
“啊,尼古拉斯爵士和格雷女士,你們也是來投奔巴羅的嗎,這樣也好,畢竟大家都以前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
他的聲音不大,有點像老和尚唸經,而且對尼克他們稱呼帶着古板的敬稱卻又不顯疏遠。
接着他又看向喬恩。
“還有一個活人啊,是你們在半路上救下來的孩子嗎?幽靈聚集的地方可不適合活人生活,不過也沒關係,不知道他對漢吉斯建立起的第一個巫師村落感不感興趣,那是一段令人難忘的歷史”
桃金娘像是並不怎麼和他多交流,那樣會讓人變得很沒有精神。
“我要帶他們去找巴羅了,賓斯教授。”
說着她就在前面領頭帶着喬恩他們越過了這位曾經城堡中的幽靈教授,飄進了城堡內。
就像桃金娘說的一樣,雖然整座城堡並不大,卻被幽靈們刻意裝扮成了霍格沃茨的樣子,就算幽靈們根本享受不到什麼樣的物質,可也算是給他們一些心靈上的慰藉。
尼克在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熟人,他之前在霍格沃茨就在幽靈以及學生中的人緣很不錯,現在在這裡見到了不少故舊,表現的很高興。
很快,他們就在桃金娘的帶領下來到了巴羅所在的地方。
那是在這座城堡的最高層,一處空曠的辦公室中。
說是辦公室但其中其實一張桌椅也沒有,周圍也沒有擺書架,只有一些霍格沃茨城堡以及沒有被附加上顯形藥劑的四巨頭肖像畫。
巴羅就和喬恩在原著中看到的描寫一樣,空洞的眼睛消瘦的臉,長袍上還有銀色的斑斑血跡,那樣子就算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能嚇壞不少膽小的人。
在看到被桃金娘帶進來的尼克後,巴羅那張消瘦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道還算友善的笑容,但那笑容在看到格雷女士以後就定格住了。
不過這不意味着笑容的消失,而是隨後被更大的驚喜所取代。
“海”
他張了張口,像是想要喊出格雷女士的名字,但最終還是面帶羞愧的將後面的話咽回的肚子中。
“你們來了,來的正好,我們最近正在商量着去找鄧布利多,他帶領着的學生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在這裡的準備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該去找他了。”
格雷女士就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目光根本就沒有往巴羅那裡去撇上一眼。
尼克倒是表現的也很熱情,但喬恩能感覺到,其實就連尼克自己都在面對巴羅的時候有些犯怵。
“我們也正是爲此而來的,巴羅,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正是今年代表我們參加三強爭霸賽的勇士——喬恩·格林。”
巴羅這個時候的目光才放在了喬恩身上,他的眼神中帶着審視,但喬恩並沒有避開。
“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你的事蹟在這幾個月中傳遍了整個歐洲,是鄧布利多來派你們找我回去的?”
作爲這一支“使團”中的正使,當然只有喬恩纔能有資格傳達他們這一趟來訪的真實目的。
“確切來說來讓我找你的不是鄧布利多教授,巴羅先生,而是霍格沃茨的創始人之一,薩拉查·斯萊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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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這個名字以後,喬恩能看出來,巴羅整個人那透明且空洞的眼眸猛然緊縮了起來。
“薩拉查·斯萊特林大人”
“對,正是這位先生,只不過傳達他指令的是千年前他本人遺留下的畫像。他讓我來找到你,是想問曾經在離開霍格沃茨時,他讓你保存的東西你保存好了沒有。”
巴羅像是在流淚,他捂着臉,讓人看不出此時的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但他那沙啞且低沉的聲音卻還是響了起來。
“當然.那個東西,我無時無刻不敢忘記”
英國,馬爾福莊園。
在第二個項目結束,霍格沃茨城堡這邊得知了鄧布利多本人已經臨時回到了法國以後,盧修斯也難得有了一段時間的假期。
德拉科還要在學校裡上課,因此如今在家中的就只有他以及他的妻子納西莎兩人。
哦,對,還要算上家養小精靈多比。
“我讓你把茶放涼了再端過來!你在幹什麼!”
就算回到家中心情也始終躁動不安的盧修斯像是憋着一肚子的火,端着那本滾燙的茶水想要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
多比是不幸的,因爲每次這個出氣包明顯都要由他來做。
“但,但是主人,我是按照您的要求想要把它在這裡放涼,是您自己等不及了過來”
“所以錯的是我嗎!”盧修斯滿臉不善,“懲罰自己!”
下一刻,多比就衝到了牆邊,不停的用自己的大腦袋撞擊着牆面,同時尖聲叫道。
“壞精靈!多比是壞精靈!”
一直到他的額頭都撞出血來了,盧修斯才讓它滾出了客廳。
納西莎聽到了動靜,從樓上的臥室中走了下來。
她臉色蒼白,面容消瘦,看起來自從德拉科被選爲了勇士之後,日子過的很差。
“你爲什麼不在學校裡繼續看着兒子?”
見到丈夫的第一眼,她就忍不住質問道。
盧修斯煩躁的在客廳走來走去。
“距離下一個項目開始還有三四個月,鄧布利多帶着他的那些學生也都從學校暫時離開了,德拉科身邊沒什麼危險。”
“有沒有危險,不是我們來說.”
“好了,我知道!但你也要相信我,我不會害我的兒子的。”
最終盧修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關鍵是,我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納西莎,尤其是在城堡裡,很不對勁。”
納西莎只要一談到如今德拉科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泛紅的眼圈,她坐到了盧修斯的身邊,抓了他的手。
“是不是因爲鄧布利多他們?”
“他們肯定有小動作,這每個人都知道,但不對勁的地方不在這。”盧修斯說出了自己的煩躁根源,“是克勞奇和斯內普他們兩個,他們好像有事情瞞着其他人,我能感覺的到,他們以爲自己能僞裝的過去,但在主人手下混這麼久了,有誰是傻子?”
“你覺得是什麼?和這場比賽有關嗎?”
“我感覺要比這場比賽本身都還要麻煩的多。”盧修斯凝重的說道,“我已經和那個喬恩·格林聯繫過了,他答應在比賽中保證我們兒子安全的事了。”
聽到他說這個,納西莎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色好看了不少。
她對食死徒中的那些勾心鬥角不感興趣,唯一在乎的就只有自己兒子的安全。
而在三強爭霸賽中,最危險的人物莫過於喬恩了,連自己的親姐姐和姐夫一家都死在了那個男孩手裡,她那可憐的兒子又怎麼能撐的過去呢。
“但他們拒絕了我私下打算給他們提供一些幫助的想法,理由居然是說信不過我的人品。”
在說這個的時候,盧修斯的臉色明顯有些黑,他顯然還在對喬恩當時的那些直言不諱斤斤計較。
納西莎安慰自己的丈夫道。
“不用着急,局勢現在還不算明朗不是嗎?就算他們真的贏得了這場三強爭霸賽也只是有了法國和霍格沃茨城堡而已,主人還是控制着整個英國,我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盧修斯沒有再多說什麼。
納西莎整天待在家裡,不然就是和那些純血太太們喝下午茶,她並不瞭解在伏地魔與鄧布利多衝突的最前沿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在第二場比賽結束以後,尤其是德拉科從水下險死還生,渾身顫抖着抱着他以後,盧修斯的內心就升起了一種不安的預感。
他現在只能期望,這樣的預感不要波及到他的家人,尤其是身處在漩渦正中央的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