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太混亂了。
能選擇躲在這裡的純血就沒有幾個是位於戰鬥序列的,而在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他們能想到的當然只有逃。
幻影移形被封禁,飛也飛不出去,現在唯一的出路就只有這座壁爐,而它又不可能一次性讓所有人都離開,飛路粉的數量更是有限,卡羅家也從來都沒考慮過他們最後會淪落到要依靠壁爐逃生的地步。
於是爭搶就開始了。
還沒有等穆迪他們徹底攻破傲羅的防線,打進莊園內,這些純血就自己已經開始亂了起來。
不管是男巫還是女巫又或者是還不夠上魔法學校的孩子,都爭先恐後的想着往壁爐的方向擠過去,他們全然沒有了往日所謂純血的矜持和禮儀,只想着在第一時間從這裡逃出去。
而在有兩三個純血因爲速度夠快爭搶到了飛路粉,根本無視其使用量,一把就抓起了其中的大半將其灑進了壁爐中離開後,剩下的純血們氣氛就變得更加緊迫起來了。
就這點飛路粉的量,誰都知道現場起碼有三分二的純血是搶不到,必然是要被留下來的,誰能先拿到那些飛路粉誰就能成功逃走!
明白了這一情況之後,立刻就有一部分本來就窮兇惡極的純血舉起了手中的魔杖!
對待混血和麻種,他們可以肆無忌憚,而在必要的時候面對相同階級的純血時,他們當然也可以沒有半點心理壓力的舉起手上的屠刀!
這也是巫平線一開始所計劃留下飛路網這一條唯一的通道的原因,只要留下一條可以逃命的希望,那這些人就會帶着一絲逃出去的人爲什麼就不能是自己這樣的希望,不再去想着反抗,甚至會爲了這一絲希望去自相殘殺!
局面此時就正在朝着穆迪一開始所設想的那樣發展,而就在現場就要展開一場大混戰,決定這最終擁有逃生機會的人都是誰的時候,一個急促且響亮的咒語聲忽然在一衆混亂中響起!
“霹靂爆炸!”
“轟!”
在周圍無數純血的驚聲尖叫下,那座作爲他們唯一逃生希望的壁爐,被一道爆破咒炸的四分五裂!
距離最近的幾個純血被碎裂開來的磚頭給砸中,有些更是倒黴的被砸中了腦袋,當場頭破血流。
而大部分的純血都是一臉震驚的看着那個臉色漲紅,大口喘息的始作俑者!
“盧修斯!你這是在幹什麼!”
這座莊園的主人,卡羅兄妹中的妹妹——阿萊克託卡羅尖叫着喊道。
與此同時,在下一秒鐘,就有無數的魔杖頓準了盧修斯,他的妻子德拉科的媽媽納西莎則是緊張的抓住自己丈夫的手臂。
盧修斯現在的大腦也幾乎就是一片空白!
但面對着周圍同爲純血同僚們的魔杖,他卻無比迅速的鎮定了下來!
他很清楚自己這是在做最正確的決定,也是唯一能做出來可以讓在場的人最大限度存活的決定!
“這是陷阱!”
他大吼了起來,那就算不用擴聲咒也足以將在場所有的嘈雜壓下的聲音,讓場面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這肯定是鄧布利多那羣人的陷阱!我不知道我們都在這裡的消息是怎麼泄露出去的!但把我們圍困在這裡,只留下一條壁爐可以出去肯定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如果我們要是爲了這唯一的一條逃出去的辦法自相殘殺,那所有人都要完蛋!在場能逃出去的人一定不會超過五個!”
“所以你就炸燬了它!讓我們大家都要死在這嗎!”
阿米庫斯卡羅也近乎情緒崩潰的尖叫起來,但盧修斯沒有絲毫退縮,他怒視着卡羅兄妹!
“巫平線的人還沒有攻進來!那些傲羅都還在周圍堅守!我們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在,誰說大家都一定會死!我們每個人手上都拿着魔杖!而不是握着的是一根毫無用處的木棍!”
在盧修斯的怒吼聲中,恢復理智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他說的一點沒錯。
如果真的把全部的指望都放在壁爐上,那在場人只會在巫平線的巫師還沒攻進來之前,就會死傷大半。
而如果這個時候他們敢於回頭去反抗,不管是真的想要把敵人打退也好,趁亂逃走也罷,那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壁爐沒有被炸燬的情況下,當然不會有人聽盧修斯這樣理智的發言,可現在他們唯一可以安全逃生的路線已經沒有了,那也就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
盧修斯看着場面終於從瘋狂和混亂中漸漸平復了下來,他一直加速跳動着的心臟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他之所以會做出如此冒險的舉動不是出於什麼爲了保住在場的純血,只是他和納西莎根本衝不到靠近壁爐的位置,而如果繼續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他們夫婦倆肯定必死無疑!
盧修斯不想死,更不想納西莎跟着他一起死。
所以他必須要想出可以活命的辦法來,而現在唯一還有機會苟活的辦法就只有眼下這個了!
他不知道巫平線這次到底來了有多少人,也不清楚那些傲羅還能堅守多久,但起碼不是像壁爐困境那樣的絕對的死局!
隨後,作爲轉身反抗這一方案的發起人,再加上曾經常年擔任過傲羅辦公室主任的指揮經驗,盧修斯理所應當的獲得了在場所有人的臨時指揮權。
他立刻就把在場的所有純血都分成了可以作爲戰力的一批和老幼婦孺的一批。
而後一批則都被留在了莊園內。
當然,盧修斯知道讓這些人留下除非食死徒和傲羅能反敗爲勝,不然他們都得困死在這裡。
所以盧修斯留下了幾個自己可以信任的年輕純血,將這一些老幼婦孺都交給他們,也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妻子納西莎,讓他們時刻盯着外面戰場的狀況,一旦有機會就立刻帶着所有人從這裡逃走。
盧修斯最後和納西莎深深的看了一眼,接着義無反顧的帶着其他人走出了莊園!
他不是爲了什麼純血的尊榮,更不是爲了主人效忠,只是想要儘可能的保住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