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饞一旁道,如今之計,趁時間尚短,賊人還未逃遠,趕緊捉拿犯人才是正事,而不是說那些大義凜然的風涼話。
刁德一不悅道,左掌門幾個意思?
左冷饞正欲發火,淡騰出言道,兩位掌門,師父被淫賊所害,屍骨未寒,兩位掌門請自重。左冷饞一甩衣袖,冷哼一聲。
刁德一問悅來客棧掌櫃,事發之時,有無可疑之人在客棧出沒?
客棧攤上人命,掌櫃臉上跟哭喪似的,說道:當時天色已晚,大家正要睡下,突然聽到貴賓房有吵鬧之聲,我派了夥計去觀瞧,誰料夥計剛走沒幾息,就傳來一聲慘叫,我們跑過來時,夥計已經斷氣。
刁德一說,腚閒師太武功高強,能夠在不驚動別人情況下殺死她,排除用毒的情況,要麼是武功奇高,要麼是至親至近之人。
弟子淡騰突然道,前兩日,江湖採花大盜樓聽風來到泰山,在悅來客棧與我們產生口角,若不是師父阻止,恐怕當時就動手了。
左冷饞望樂淡騰一眼,那麼說,這殺害腚閒師太之人,極有可能是號稱天下第一淫賊的樓聽風了?
宋無錢道,豈止是極有可能,那簡直就是一定的。那表情,就彷彿像他親眼所見一般。
這時房內有幾名弟子出來,面容悲慟,腚閒師太死後,恆山派衆人沒了主心骨,當中輩分最高的是大弟子淡陽,說已與師太整理好遺容,請幾位掌門移步,爲敝派主持公道。
四大掌門走進內房,其餘人等在院內。畢竟死者身份特殊,又是一派之主,過了明日,鬼知道江湖上流言會變成什麼樣。
我釋放經緯真氣,內房衆人聲音傳入耳中。
左冷饞道,腚閒師太深中十六劍,其中致命一劍乃胸口之處,從傷口來看,行兇之人應當是右手劍。
刁德一冷冷道,也不排除爲了掩飾左手劍,故意用右手行兇的可能。
左冷饞說你又幾個意思?
刁德一說,跟你一個意思。
薛仁鳳娘娘腔聲傳來,太殘忍了,那樓聽風也太喪心病狂了,師太身中十六劍,都快被捅成馬蜂窩了,竟還有心情施暴?
左冷饞說,怎麼說話呢你,給我出去!
薛仁鳳摔門而出,我上前問道,什麼情況?
薛仁鳳說,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一般來講,身中那麼多劍,應該滿屋是血,血卻只留在牀上。現場也沒有用毒的痕跡,依我看,要麼是師太穴道被制,要麼是對方武功太高,來不及反應。
以我所知,樓聽風向來只採花,不謀命,怎麼會在此時加害腚閒師太?而且,嵩山派那麼多年輕貌美女弟子,爲何他卻選中腚閒師太,有些想不通啊。
其餘幾個掌門走出來,左冷饞用河南話道,慘無人道!宋無錢湘南口音道,喪心病狂!刁德一道,木有人性!
左冷饞說以樓聽風作案的慣例,但凡作案,從不會只做一例,而且第二例更明目張膽,美其名曰好事成雙。這人剛愎自用,傲慢成性,越是有難度之事,他做起來越是覺得刺激。這幾日,恆山派各位師侄若不方便,我嵩山派自願派人
保護。
刁德一冷冷道,左掌門嚴重了,這裡是泰山派地盤,出了事有我們罩着呢。左冷饞說可不是咋的,腚閒師太就被你們照顧死了。
一句話把刁德一嗆得不輕,左冷饞接着道,如今泰山論劍,討論五嶽合一之事,恆山派不可一日無掌門,依我看……
淡陽說道,不勞左掌門費心,按照我們恆山派規矩,掌門由副掌門定養師叔擔任,我們明日就啓程,將師父遺體送回恆山。
恆山派的掌門推選也頗有意思,掌門之下,設立副掌門一名,平日裡不管派內任何事務,一旦掌門身亡,副掌門接替掌門之職務。這左冷饞不會不清楚,想幹涉恆山內務,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那明日選舉之事?
淡陽道,我恆山派本就是五嶽劍派一員,至於宗主之位,誰能爲我師父報仇,捉住那作惡之人,我恆山派就選舉誰爲五嶽劍宗宗主。各位掌門,天色不早,我們要爲師父盡孝了。
出得悅來客棧,左冷饞道,刁掌門,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
賭什麼?
賭捉住採花大盜樓聽風之人,必是我嵩山派!
刁德一說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賭就賭。說罷,帶着衆人離開悅來客棧。我住在這裡,這種捉人之事,輪不到我來操心,於是返回房內。
雖未進房內,但據薛仁鳳等人所說,這腚閒師太之死,恐怕另有隱情。樓聽風武功雖高,但腚閒師太也是一派之主,三品高手,若要不驚動別人就殺死他,至少也是一品高手。
腚閒雖然美豔,但畢竟四十餘歲,是半老徐娘,樓聽風之前挑的對象都是二十歲以下少女,按理說一人的口味不會輕易變。
動機?
今日恆山派猶豫不定,投了棄權票,如果不出意外,非要恆山派投票的話,根據前日刁德一跟腚閒說的那番話來看,恆山派極有可能投給泰山派,那麼嵩山派左冷饞殺人動機極大。
在場衆人,能輕易殺死腚閒的,也不過四五人,殺人時左冷饞又不在現場,如此一來,令人頭痛啊。
半夜起來,只覺口渴,抹黑去桌子上拿水喝,聽到隔壁有人推門,翻牆躍出悅來客棧。我心覺有古怪,出門,釋放經緯真氣鎖定對方,遠遠跟在後面。
看身影,應是恆山派那名叫淡騰的弟子,大半夜她不給師父守靈,偷偷跑出來作甚?
來到一處荒廢的破宅院內,淡騰越入府內,見過左掌門!
接着傳來左冷饞的聲音,我不是說過,沒什麼事,不要來找我嘛,今夜爲何還要約我見面?
淡騰道,莫非左掌門忘了答應的事?我殺那老禿尼,你助我登上掌門之位。
在腚閒毫無反應下殺死她,除了武功高強之外,也有可能是身邊之人,難怪當刁德一分析時,左冷饞將話題岔開。
如此一來,形勢豁然明朗,淡騰殺死腚閒,僞裝成被強暴嫁禍給樓聽風時,被夥計撞見,於是又殺了夥計滅口。
左冷饞道,此事之完成了一半,等我當上宗主,別說是掌門,副宗主的位子也是你的。
淡騰說希望左掌門記住
自己的承諾,不然的話,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小心我將這件事捅出去。
我心說這淡騰長得不咋地,腦子估計也不好使,左冷饞什麼人,你一個二代弟子,還想跟他討價還價?真是老鼠跟貓鬥~地主,不知死活。
左冷饞連道,你放心便是,將來恆山派有我左某照拂,你掌門之位定是穩若泰山。
淡騰道,希望左掌門能保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左冷饞呵呵一笑,非也,這件事,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
噗的一聲,淡騰連慘叫都沒發出,氣絕身亡。
左冷饞冷笑幾聲,正要離開,卻聽到一男子道,左掌門好算計,眼見得不到宗主之位,出如此下策,實屬不智啊。
左冷饞望着來人,樓聽風?
正是在下。
左冷饞指着淡騰屍體道,你先姦殺了腚閒師太,又殺害了淡騰師侄,作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人人得而誅之。
樓聽風嘖嘖道,這話從你口中說出而面不改色,這演技,沒給你頒個小金人實在可惜了。
左冷饞哈哈笑道,滿城人都在找你,你卻自投羅網,真是愚蠢之極,既然來了,就給我留下來。
樓聽風說看影帝你有沒有這本事了。
左冷饞快如閃電,劍在空中連續十七個變化,一上來就施出嵩山十七劍,這劍招奧妙無比,我自忖雖能看透,若要閃躲,也沒有十成把握。
樓聽風打開摺扇,不退反進,在左冷饞劍招全力施出之前,在十三劍、十四劍之間,將摺扇從劍的空隙中遞了過去。
左冷饞整個劍勢一滯,連續的十七劍被切成十三劍、四劍,威力大減,這份眼力勁,若非有極高修爲,很難做到。
遠處傳來火把亮光,有不少人向這邊趕來。
樓聽風見狀,說既然想玩,本少爺在泰安府陪你三日,左掌門有本事來抓我啊。只見他身形如鬼魅,施展輕功,消失不見。
來者是刁德一、宋無錢等人,今夜泰山派舉派出動,搜查可疑人員,聽到這邊有打鬥聲,連忙趕了過來。
左冷饞說那採花大盜綁了淡騰師侄,我尋聲跟來,結果還是來晚了一步,淡騰師侄她,哎……
刁德一皺眉道,不是我對死者不敬,以淡騰師侄這份尊容,樓聽風竟也能下得去手?
左冷饞說,沒準他吃慣了海蔘鮑魚,想吃個蘿蔔白菜換換口味呢?
我雖知道此事真相,但以左冷饞性格,必然死不認賬,若我貿然說出,極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五嶽合一,我還是希望泰山派能當上宗主,如此一來,我說出去也與有榮焉不是,但此事過於重大,除非左冷饞自己露出馬腳,否則極難扳倒他。
我來到場間,看了一眼淡騰的屍體,自言自語道:這透胸一劍,好像是左手劍啊,我記得哪個門派有招一劍三穿心,一劍能在心口上刺出三個窟窿。
(有人說最近劇情有點慢啊,後面我慢慢提速。最近三四天,訂閱、收藏停滯不前,已無力吐槽了。歡迎加入羣,29647402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