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看着在那裡故作姿態的碧連天,心中膩歪,卻也還沉的住氣,就是被噁心的不行。
如此會“搔首弄姿”之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一舉一動都極盡浮誇。
有此感官之人,並非範劍一個,四周那些天域十九州來的少年俠客們,似乎也對這個碧連天極爲不待見,看着碧連天的眼神,多少帶着一些排嫌棄
不過此時卻也沒人去拆他的臺,畢竟相對於對碧連天的不喜,現在對付範劍纔是重中之重。
“既然不敢出手,我看你還是認輸算了,也免得一身皮肉之苦。”雙方對峙片刻,碧連天見範劍沒有繼續出手,只是在那裡小心防備,就忍不住繼續裝逼起來。
面對如此嘲諷,範劍雖不說毫不在意,但也沒在心裡出現多大漣漪。
他甚至真的認真在想,如果順勢認輸的話,能否真就躲過今日這一遭。
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並不介意認輸,只不過他思索片刻,就知今日即便自己認輸了,恐怕也還是會有人繼續糾纏。
原因很簡單,這個碧連天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威望代替衆人,甚至相當一部分人是厭惡他的,這樣一來,範劍向他認輸,除了丟了自家臉面之外,恐怕對今日之事並無多大益處,該挨的拳頭恐怕一點都不會少。
想明白這些,範劍自然不會選擇認輸,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出招便是,我自會接着。”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今日就讓你知道你與我之間,到底有多大的差距。”碧連天早已蓄勢待發,聽到範劍預料之中的拒絕,啪的合上手中摺扇,身體一晃分化出三道身影。
這三道身影都十分凝實,一時之間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然後三道身影齊齊動了,從不同方向往範劍撲去。
“又是這一招。”範劍心裡嘀咕一聲,多少有些緊張。
這一招,他還沒有找到應對之法,恐怕還是要被動挨打。
“砰砰砰………。”一連三下,範劍分別被扇子敲中了後背和肩膀。
不過他也早有防範,卸力之後,倒是沒有第一次傷的那般重。
不過範劍可不想就這樣乖乖捱打,他一直在思索着對敵之策。
這碧連天,雖然做人浮誇了一些,可是武功卻是相當不俗。
尤其是輕功上面,比範劍強上很多,再加上他練的那種穿雲勁着實讓範劍難受無比。
躲不過,挨不住,這就是範劍現在面對的情況。
“我可不想成爲這傢伙的背景板。”範劍心裡默默地想。
他可以倒下,但那也要拼盡全力後倒下,最好能夠打穿這些自以爲高高在上,地域歧視,看不起人的傢伙,最後倒在一個神通境的手裡。
這樣不僅不會丟了麪皮,以後也沒人再敢看不起他。
想到這些,範劍的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他盯着碧連天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夠找到他武功中的破綻。
可惜,他不可能有什麼發現。
碧連天出身的雲霄宗,是天域十九州真正的頂尖門派,門派內傳下的武功,自然也是非凡,哪裡會有破綻去留給對手。
碧連天身影閃動,圍着範劍打轉,尋找合適的攻擊時機。
他練的《千幻決》是一門武林絕學中頂尖的身法,練到高深處,可以化出萬千真假難辨的幻影。
雖然他還只能在身外化出兩道幻影,但他覺得,對付範劍這種沒見過世面的鄉下武者已經足夠,更何況他的穿雲勁還正好剋制範劍的硬功。
所以,碧連天抱着貓戲老鼠的心態,並不急於取勝,在他心裡,贏是必然的,重要的是贏的漂亮。
正是他這種不急於取勝的心態,給了範劍機會。
範劍先是猛攻了一陣,卻是沒有絲毫用處,他的攻擊都是簡單而直接沒有什麼變化,對上這些輕功好的最是顯得無力。
於是範劍也不在進攻,他換了個方法,乾脆就站在原地,雙拳蓄力,待機而發。
他在等着碧連天先打他,只要碧連天動手了,他就一拳打回去,這樣便不會弄錯哪個是真身,哪個是幻影。
方法雖然笨了些,但只要有用就好,這就像玩打手的遊戲,對方不出手則已,只要出手,範劍就有了機會。
也許一次不行,兩次不行,三次還不行…………。
但範劍相信,在自己被打倒之前,一定可以抓住機會給這個碧連天來一下狠的。
“還不認輸的話,我可就要全力出手了。”見到範劍由攻轉守,碧連天如是說道。
事實上,是他已經戲耍夠了,覺得是時候解決範劍了。
範劍沒有說話,他此時覺得這碧連天特別欠揍,就算是倒下,也絕不能倒在這等人手下,否則會被李純安他們笑一輩子的。
範劍不說話,碧連天心中略微不爽,所以一刻也不停留,欺身向着範劍攻去。
一個真身,兩個幻影,用着相同的招式,看的人眼花繚亂,難辨真假。
難辨真假,範劍便不去辨它真假,他絲毫不做防守,只是雙拳蓄力蓄勢待發,等待着攻擊臨身的那一刻,狠狠反擊回去。
砰!範劍的胸口中了一扇,他雙拳齊出,來了一招勢大力沉的雙虎出山,只可惜雙拳卻是打在了空氣之上,碧連天早已仗着身法的優勢,躲閃過了過去。
不過即便如此,範劍還是心中一喜。
他的雙拳雖未打中碧連天,可是碧連天的扇子卻也沒有結結實實的在他身上。爲了躲避他的攻擊,碧連天根本不敢把攻擊打實,只敢稍觸即退,這樣一來,他的攻擊無疑要弱上很多。
至少,已是在範劍能夠承受的範圍。
範劍臉上露出笑容,如果剛纔他還是憑着一腔熱血,覺得自己絕不能被打倒,那麼現在他已經有了十足的自信心,知道自己必勝無疑。
“你莫不是被打傻了?”碧連天看着範劍臉上的笑容,嘲諷了一句。
他自認爲自己佔着上風,剛纔一擊,他擊中了範劍,而範劍打了個空,他實在不知這範劍因何發笑。
只是他自己也不知爲何,心中突然有點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