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地區有兩大牧區,一處是西面的賀蘭山麓,另一處便是靈州西北方向的中部草原,也就是今天的內蒙杭錦旗一帶,草原遼闊,一直是朔方南部羌人的牧場。
但現在牧場已經被党項人佔領了,二十餘萬党項普通百姓等候在草原上。
當然,這裡並不是所有的党項人,還有一部分黨項人還留在慶州和原州山區,暫時不會有危險,夏州和銀州的党項人也沒有過來。
草原上陽光明媚,微風拂面,一條小河兩岸到處是綠草茵茵,花開爛漫,草原上停滿了大車,長達十餘里,到處坐着三三兩兩的人羣,一羣羣孩童在草原上奔跑,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期望。
就在這時,大地開始顫抖起來,所有人都站起身,驚愕地望着西北方向。
遠遠的一條黑線出現了,這時,數十名党項騎兵疾奔而來,大喊道:“是唐軍殺來了,大家快躲起來!”
党項人頓時大亂,無數人抱着孩子,帶着老人向南奔逃,跌跌撞撞,哭爹喊娘.
三千党項護衛騎兵迎戰上去,迅速被唐軍包圍,雙方在草原上激戰,唐軍騎兵不斷髮射箭雷,炸得党項騎兵人仰馬翻,隊伍亂成一團。
一萬唐軍以雷霆之力,不到半個時辰便全殲三千党項軍,又繼續追趕党項人。
党項百姓幾乎都是老弱婦孺,跑不快,悉數唐軍騎兵追上,唐軍騎兵大喊道:“全部原地坐下,唐軍不殺婦孺!”
党項百姓腿都軟了,只得老老實實坐下。
兩個時辰後,二十餘萬党項老弱婦孺全部成了唐軍俘虜,還有近四百萬只羊。
二十餘萬党項人和羊羣被唐軍押解着向南而去,盧雁的這次突襲徹底斷了党項軍隊的後勤。
次日下午,前來催糧的党項騎兵來到中部草原駐地,只看見滿地的屍體,二十餘萬百姓和羊羣都無影無蹤。
拓跋乞梅下令軍隊屠城的消息傳到靈州,拓跋朝光幾乎要氣瘋了。
“瘋子!蠢貨!不折不扣的蠢貨!”
拓跋朝光氣得破口大罵,拓跋乞梅這個命令無疑是將他們後路全部斷絕,唐軍怎麼可能再放過他們?
再罵也無濟於事,事已至此,現在他們只能破釜沉舟,拼死拿下靈武縣,否則唐軍大軍殺來,他們真的就徹底完蛋了。
拓跋朝光心中的煩躁稍稍平息,他當即下令道:“準備全力進攻!”
天剛亮,党項軍的進攻鼓聲再次敲響,在數千親衛軍的驅趕下,原州党項人的四萬大軍全部出動,向城池掩殺而去。
首領拓跋朝光派出了攻城梯、巢車、投石機混雜在大軍中,四萬大軍密集如蟻羣,浩浩蕩蕩,鋪滿了靈武城外的曠野。
這一次党項軍變聰明瞭,他們用木板鋪路,鋪出幾十條木板路,使党項大軍躲過地上的暗殺。
但他們卻躲不過頭頂的火雷陣,二十架投石機不斷髮射,鐵火雷呼嘯着從天而降,在党項士兵羣中爆炸,血肉橫飛,慘叫聲響徹原野。
一輛滿載士兵的巢車被鐵火雷擊中,鐵火雷在巢車內轟然爆炸,瞬間巨木亂飛,濃煙騰空,士兵被炸得飛起,巢車轟然散架。
唯一的一架攻城槌也被擊中,鐵火雷凌空爆炸,槌身被炸斷成兩截,木臺被掀翻,兩隻木輪脫落,攻城槌巨大的身子一歪,趴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接二連三的鐵火雷在人羣中爆炸,淒厲的慘叫聲不斷傳來,巨大的恐懼使党項軍士氣下降,又有不少党項兵調頭要跑,拓跋朝光早有準備,三千親衛騎兵執刀在後面壓陣,近百名逃出大陣的党項士兵被砍翻在地。
党項軍士兵無奈,只得硬着頭皮向前衝鋒,隨着党項大軍向前推進,党項軍的反擊也開始了。
五十架投石機紛紛到位,一塊塊百斤重的巨石向城頭飛去。
城頭上,一萬兩千士兵全部上陣,另外還有八千青壯男子也臨時被招募,他們身穿皮甲,手執弓箭,除了氣勢和熟練上差一點,幾乎和普通士兵沒有區別了。
這時,党項軍的投石機準備發射了,程冰泉大喊:“注意防範飛石!”
他話音剛落,數十塊大石向城頭飛來,城頭士兵一片大喊,紛紛蹲下,‘嘭!嘭!’巨石砸在城牆和城頭上,碎石亂濺。
一名大將奔來對張冰泉道:“將軍,使用箭雷吧!”
唐軍的火器主要大規模供應遼東和西域。
朔方這裡也有一點,但主要放在豐州,豐州是抵禦北方遊牧騎兵的第一站。
靈武縣倉庫內只有一千支重型箭雷和百餘顆鐵火雷,沒有爆裂箭,不過有數千桶火油。
張冰泉望着遠方巢車,沉思片刻道:“先取五百支箭雷,把敵軍的投石機幹掉,士兵用火油來對付!”
“遵令!”
很快,士兵取了箭雷,張冰泉下令交給二十名神箭手使用,摧毀敵軍的投石機。
二十名神箭手紛紛架上大黃弩,瞄準了一百五十步外的投石機。
二十支箭雷幾乎是同時發射,強勁的重型弩箭紛紛射中了投石機,前端的箭雷猛烈爆炸了,投石機支架被炸斷,十八架投石機轟然坍塌。
城頭上一片喝彩,張冰泉大喜,喝令道:“再射!”
三輪六十支箭雷射出,党項人五十架大型投石機全部坍塌,很難再修復,基本上就算廢了。
但攻城戰也正式拉開,一萬名党項弓兵奔上前,雙方的弓箭戰爆發了。
八千新招募唐軍士兵在城牆垛口兩邊向下放箭,靈武城城牆上有射箭口,可以用城垛爲掩護,而另一部分士兵則在後面以仰角射箭。
党項軍則以人數密集稍佔優勢,雙方箭如密雨,在天空織成一片黑色的箭網,党項傷亡慘重,而唐軍也出現了傷亡,不斷有人慘叫着中箭。
在密集的箭雨中,党項大軍開始渡過護城河向城牆靠近,很出乎党項人意料,護城河竟然沒有水,只是一條深兩丈,寬兩丈五的大型壕溝,但護城河內有沒有水,對党項大軍已經沒有意義,他們搭上長達三丈長的木板,使護城河失去了防禦作用。
這時,數十架大型攻城梯和二十輛巢車轟隆隆開到,每輛巢車上滿載着上百名党項士兵,人人手執長矛和盾牌,下面還跟着三百餘人,一齊向上射箭。
巢車慢慢靠近城牆,離城牆不足五十步了,與此同時,唐軍的箭雷開始發揮威力了。
“來了!來了!”
一名校尉指着一座慢慢靠近的巢車大吼:“給老子上弦瞄準!”
兩名士兵架起兩架重型大黃弩,瞄準了巢車。
校尉大吼一聲,“發射!”
兩名士兵猛地扣動懸刀,只聽‘咔!咔!’兩聲響,兩支重型箭雷從射槽內強勁射出,向五十步外的巢車呼嘯着射去。
‘轟!轟!’兩聲爆炸,巢車被兩支箭雷擊中,炸開了兩個大洞,一根柱樑斷裂,巢車劇烈晃動一下,又繼續向前走。
“他孃的,再來!”
校尉大罵一聲,幾名士兵再次上弦裝箭,方向卻不用調整,又是兩支箭雷強勁射出,再次擊中了巢車,在巢車內部爆炸,巢車內一片慘叫,巢車被炸成兩截。
數十條綁縛在巢車主樑上的皮帶被炸斷,巢車瞬間解體,無數士兵慘叫着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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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的箭雷雖然威力強大,但只能摧毀所有的巢車,數十架攻城梯終於搭上城牆,攻城梯下方,數十名党項士兵執刀攀爬而上,百名唐軍對付一架梯子,和敵軍鏖戰一處。
又連續有二十幾架攻城梯搭上城頭,党項士兵攀着梯子瘋狂衝上,唐軍士兵揮刀戰刀和長矛和衝上的敵軍拼殺,馬牆上,數十名唐軍士兵端弩從背後射擊樓梯上的党項士兵,強勁的弩箭射穿了木盾牌,不斷有党項士兵慘叫着跌下城去。
戰鬥漸漸變得血腥慘烈起來。
張冰泉見時機已成熟,下令道:“投擲火油!”
數千桶火油扔下城去,木桶碎裂,火油流淌,被火把點燃,城下頓時一片烈火燃燒,緊接着數千捆麥秸也跟着扔下去。
兩萬党項軍只短短片刻便被烈火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