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人夫難,爲人父更難!老婆剛出院,兒子卻因爲呼吸道重度感染,又住院了!難呀!想要靜下心碼字真難!兒子比天大!要在醫院好好陪他幾天,幸好還有些許存稿,要不然這一次鐵定斷更了!存稿奉上,爆發暫時估計沒戲了!抱歉了弟兄們!)
“什麼破玩意兒,明明老子瞄的很準,怎麼卻還是打偏了?”肖天健嘟嘟囔囔的說道。
閻重喜跟着走了過來,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有些嘲弄的神色,對肖天健說道:“掌盤子有所不知,這東西確實不好用,這才三十多步,便很難打中人了,掌盤子卻還是擦着樹邊,已經算是不錯了!要是五十步之外,想要打中人,就真是隻能算那人命不好了!七十步之外,就更不用想了!嚇唬人還差不多!
再說了,這東西威力有限,五十步之內倒是還可以,三十步可以破甲,五十步可以打倒沒披甲之人,七十步想要打死人,除非那人光着身子!還要正好打在要害上!”
聽了閻重喜的話之後,肖天健還真是對這時代火槍的威力感到泄氣,這東西比起弓箭還真就沒多大優勢,準頭可能還不如一個熟練的弓箭手呢!起碼弓箭手可以控制箭支的準確性,這玩意兒卻要全憑運氣了!射手還要冒着炸膛的危險,一不小心便自己幹掉了自己!難怪閻重喜這麼不待見這東西,果真是垃圾的厲害!
“罷了!總比沒有強!先湊合用着再說!主要這幾桿傢伙質量太差,要是精工打造的話,應該威力會強許多的!不能因爲這些東西垃圾就說火槍不管用!以後我要想辦法,搞一些威力大的出來讓你開開眼!你去把新入夥的人中的會用這個東西的人挑出來,一會兒開始做事吧!”肖天健無奈的把槍丟給了閻重喜,開口對他說道。
如果說沒有這次和王天龍的火併,肖天健對這個範家堡倒是可打可不打,畢竟他還有點存糧,夠手下人應付一段時間了!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留在這裡,冒險繼續攻打範家堡了,不爲別的,只因爲他現在要養活的人一下子多了近二百口,遠超過他儲糧的承受能力,必須要立即便獲取相當的糧秣,才能支撐下去,否則的話這麼多人餓着肚子,是不可能跟着他走的,這世道就是這樣,你有錢有糧,就有人跟着你幹,沒錢沒糧,哼哼!對不住,沒幾個人會跟着你餓肚子的!
所以從早晨和王天龍火併之後,肖天健就一直在考慮這個打於不打的問題,等他收服了王天龍這麼多手下又加上幾十口範家堡的佃戶之後,便下定了接着打下去的決心。
但是該怎麼打呢?肖天健眼下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先學着王天龍的法子,一邊打一邊琢磨了,但是首先他要解決的還是人心的問題,現在他手下這麼多人,大部分人還都是剛歸降他的,難保會人心浮動,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必須先把這些人鼓動起來才行。
吃罷飯之後,所有人都又被肖天健集合了起來,因爲他們剛剛合併,相互之間未進行過任何整合,所以肖天健只能讓新老人之間分開,七個會用火槍的人被挑了出來,還有幾個弓箭手也被選了出來,單獨組成了一組,剩下的新入夥的人,則統一被編成一個大隊,交給了閻重喜臨時指揮。
二百來人重新開始在範家堡外面集結了起來,令氣氛再一次開始緊張了起來。
“弟兄們!昨天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恩恩怨怨就不必提了!但是現在你們就是我肖某人的弟兄了!我想問你們,咱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你們還都記得嗎?”肖天健站在隊伍前面一個土堆上,大聲對下面所有人問道。
“來打莊子……”下面的人立即紛紛跟着大聲回答道。
“好!沒忘了這件事就好!我再問你們!憑什麼這些老財能騎着咱們的腦袋作威作福?憑什麼咱們要受窮捱餓,他們卻各個吃的腦滿腸肥?憑什麼咱們一年到頭乾死幹活,連口飽飯都吃不上,他們這些當官的還有地主老財卻守着大堆的糧食,舒舒服服?憑什麼咱們要眼睜睜的餓死,他們卻對咱們不管不問?”肖天健站在土堆上繼續大聲的對下面這些人問道。
這一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有些想不明白了!因爲他們這些人絕大多數人從小就生在貧苦人家,從小就這麼活着,根本沒幾個人想過這些問題,許多人甚至認爲,自己命不好,天生就是窮命,就該受着活罪!之所以現在幹這個,也只是因爲實在活不下去了,才拼了命討口飯吃!忽然間肖天健這麼問他們這些問題,他們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肖天健掃視了一下這些手下們,知道他們肯定是答不上來,於是便繼續大聲說道:“你們肯定是答不出來!那麼好吧!現在我告訴你們是爲什麼!就因爲這混賬世道和這該死的制度!當官的和有錢人可以不納糧,但是朝廷所有的賦稅,卻都要咱們這些窮百姓們承擔起來,所以咱們纔會越來越窮!這怨不得別人,只能怨這該死的朝廷和當官的昏庸無道!他們根本不在乎咱們的死活!所以才逼得咱們不得不幹了這行!
既然這世道逼得咱們幹了這個,那麼咱們便只能向這些該死的土豪老財討要活路了!朝廷官府和這些有錢人不可憐咱們,那麼咱們也犯不着可憐他們!咱們這命只能掌握在咱們自己手中,爲了活命,咱們只能搶他孃的!只有搶這幫缺德的土豪老財,咱們才能活下去!你們明白嗎?
這世道要靠誰呢?只有靠着咱們自己這雙手,去拼,去搶,才能活下去!否則的話,即便你餓倒在這些有錢人的門口,也沒人會可憐你們的!你們明白嗎?”
肖天健站在土堆上,不停的揮着一隻手,幾乎沒歇氣,憋着一口氣一下子說出了這麼長一段話!待他停下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的演說水平,沒想到他現在居然這麼能說,比起以前來,他現在口才似乎又進步了許多!
對這些人,他只能用盡可能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給他們聽,這也是他眼下能想到的,雖然革命大道理他知道不少,但是一時半會想要都灌輸給這些泥腿子們,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便從最淺顯的東西說起,那就是要鼓動這幫人先舍了命的跟他幹再說,讓他們明白,他們這搶劫,是有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的!
這話說的通俗易懂,底下這些人聽罷之後,一琢磨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天下的好地大部分都讓這些當官的和土豪劣紳們給想盡辦法佔去了,老百姓只能種一些薄地,這還不算,這些土豪劣紳們還想盡辦法不交稅,各種苛捐雜稅基本上都壓在了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腦袋上,這一年到頭,種點糧食,還不夠給官府交各種亂七八糟的稅賦呢,佃戶就更不用說了,要租種這些土豪劣紳們的地,承擔的稅賦就更重一些,一年到頭更是全家吃不了幾頓飽飯。
可是他們也都看到了,這些老財們家裡面囤積的糧食,足夠他們吃多少年的,眼下遇上災年,這幫老財一個個把糧食捂得更緊,一點也不拿出來賑濟災民,糧食的價格被他們弄的越來越高,多少人都這麼眼睜睜的餓死。
他們都是經過這些事情的人,只要有人給他們輕輕一點,他們自然也就都明白了,當聽罷了肖天健的話之後,不由得都越想越氣,一個個都開始振作了起來。
還是肖天健這幫老弟兄,一個個立即舉起手中的武器,嗷嗷的叫了起來:“明白!搶他孃的!……”剩下的那些人一聽,也都跟着這些人叫了起來,二百多人一起喊,這聲勢倒還真是不小,匯聚在一起,如同滾雷一般,朝着天際遠處滾滾而去。
這吼聲自然也傳到了範家堡裡面,讓範家人各個都吃驚不小,臉色都嚇白了。
範老財顫巍巍的趕緊對莊丁叫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還有王法了嗎?今天我姓範的撂下句話,我們範家就指望你們守住這堡子了,只要守住咱們莊子,我姓範的絕不會虧待諸位的!而且你們也都看到了,要是讓這幫杆子灌進來的話,大家誰也都討不了個好去!在這兒有我供着你們吃,供你們喝,要是我們範家破了的話,你們能去哪兒呢?要是他們敢來打的話,你們給我狠狠的打,把他們狗腦子給我打出來,殺一個我賞銀二兩,哪怕你們把他們殺完了,我姓範的即便是破家,也會拿出銀子賞給你們的!還有,趕緊殺口豬,讓這些弟兄們吃飽,一切就拜託諸位了!”
這範老財也真是怕了,他也看出來這事兒顯然不會善了,如果不拿出點實惠的來激勵這些莊丁的話,恐怕這一關他是過不去了!這錢雖然花着心疼,但是總比莊子被杆子打破,殺了他們全家要強得多吧!所以他這會兒也顧不上吝嗇了,當衆宣佈只要打死一個杆子,便賞銀二兩,想要鼓勵這些莊丁給他賣命。
範老財這麼一說,莊丁倒是還真就來勁了,二兩銀子不好賺,平時他們幾個月也拿不到二兩銀子,範老財也是個尖酸刻薄之人,平時雖然管飯,但是給他們吃的很是一般,最多也就是粗糧能吃個半飽罷了,想吃好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現在範老財一下答應拿出來銀子懸賞殺敵,還殺豬犒勞他們,讓他們着實激動了一把,也都趕緊對範老財稱謝,說範老爺仁義!
只有那個姓羅的壯漢斜眼瞧了瞧範老財,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暗罵道:“老小子你現在害怕了?也捨得花錢了吧!老子早就告訴過你,讓你把外面的佃戶挪到莊裡面,你偏偏不聽,讓你多拿出點糧食,讓這幫莊丁吃飽吃好,天天多操練操練,你捨不得,現在知道着急了?恐怕是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