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爲了吳大娘便於攜帶回去,特意按序列整理到了藥框之中,一番囑咐,該怎麼吃藥,每天吃哪些……
到最後,葬無痕對吳大娘說:“大娘,所有的一切費用都由葬家鋪承擔,這些藥劑之中,還缺乏三樣種材,這裡沒有。也恰巧過年之後,我要去大山之中採藥補充藥源,半年之後你再來這裡一趟。”
“辛苦了。”僅僅一言,吳大娘緊緊抓着他的手,凹陷的眼眶中泛紅。
葬無痕搖搖頭,對徐濤說:“送下大娘。”
……
村外,徐濤拿出了一樣東西,對吳大娘說道:“大娘,這是我葬師的一點心意,代表着整個葬家鋪,收下吧。”
吳大娘有點疑惑,打開一看,急忙道:“這怎麼使得,不能要。”
徐濤說:“大娘,雖然錢不多,但也是葬師算命得來,他見你窮苦,纔出此下策,還囑咐我要你大娘你以後少乾點農活。”
“哎……”吳大娘一嘆氣,說:“小兄弟,你有一個好師父啊,不僅人好,治病不收錢,又是打發老婆子這麼貴重的心意,當真使不得啊!”
話落,徐濤暗暗得意有人誇讚葬師,徒手就是把手上之物放到吳大娘的口袋裡,走的時候還說:“大娘,路上小心點。”
吳大娘看他離去的目光好似送子遠行一般,顫着手拿出這個小布袋,除了錢財之外,還有一個符包。
倒是有心了。吳大娘心中暗暗說了一句,緩緩的步去。
徐濤回到了葬家鋪,路上有幾多人不願再接近他,就算遇到以前一起玩的朋友,也只是遠遠的招呼了下而已。
這其中的原委,徐濤心中很清楚。既然選擇了,就要一意孤行的走下去。
“葬師,我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吳大娘是窮苦之家,她說的話又是怎樣判斷出真假的?”
“哈哈……”葬無痕大笑,說:“這要是要學的,看面相吳大娘命中是無子,剋夫。看手相,粗活之人,何談贏福?”
徐濤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一切,都在葬師的算計之中。”
飯過午旬,兩人談聊了會,徐濤重生躲回房中刻苦學習,葬無痕則大搖大擺的坐在門檻邊上休息。
葬家鋪左右兩邊數十米開外都無住戶,後邊是一道筆直的崖地,上面有衆多的房屋。前面更加開闊,一道空地的路程幾乎延伸到村外的天地,而田地過去就是天葬河。
就這樣一個木材搭建的瓦房,本來普通古老,四周卻是空曠的很,耀眼無比,突出了不一般的地理位置。
原因無他,可能是爲了給更多人看病,所以在村中。但這並沒有多大實際性,該看病的還是要看,就算千里之外來求醫也是如此。
重要的一點原因,是村民們不願與葬家鋪挨的太近。更有歷代傳言,砌房子不能在葬家鋪的正門之前,否則家無寧日。
所以,前方一道空曠的路程是這樣形成的,簡直就是一道隔離帶,把天葬村一分爲二,東西而隔般。
所幸,葬家鋪位於天葬村姓像祠堂不遠,還沒有把天葬村徹底隔斷,從高處凝望,像是一個奇怪的圖形。
“叔,還在吃飯啊!”
葬無痕看到左邊數米開外紅磚瓦房門前坐着幾個人,大多數是幾戶人家吃飯時坐一塊閒聊。
“葬先生,你吃了嗎!”一人回喊道。
“早就吃了。”
葬無痕心中有點詫異,本來抱着他們不會回答的心態,沒想到回話了。
忽然,另一個村民又喊:“葬先生,聽說徐濤拜你爲師了,是不是真的?”
“呃……都是一個村的 沒公開過,看也看到了吧。”
葬無痕起身,邊說邊走向他們,又道:“各位叔,還有十三四天過年了,都辦了什麼年貨呀——”
“你幹什麼!”
“別……別過來……”
“砰!”
只聞一聲,葬無痕停了下來,相當的無語和鬱悶,不就想和你們親近親近,都躲屋子裡是什麼意思。
無奈,順便轉身來到屋前十多米的左角處,這裡有一棵柚子樹,樹葉綠油油的一片,枝繁葉茂,長的卻是駝背相。
這柚子樹在這裡生長了很久的歲月,葬從懂事起柚子樹就掛果了,本來不是自家的,但是變成自家的了。
葬無痕心中暗想,這地方空曠,來年在樹下圈一個籬笆,養鴨子,後院就養雞,不那麼鬧騰。
那個牛欄修補下應該還能用,再買頭牛看養,耕一些地也不至於每年的糧食斷斷續續,有時還供應不上。
有空的話也養頭豬,來年過年殺了吃不完的薰臘肉、賣錢……葬無痕越想越覺得很有意義,越想越覺得後悔,真是日了狗了,早在前幾年就該這樣搞了……
一拳砸在樹幹上,恨的直咬牙,踢了踢地下的亂石,不經意的擡頭,忽然看到了筆直的路程盡頭出現了三個身影。
很奇怪!
迎着頭日,有些看不清,倒想是三個大皮球滾過來,很明顯目標就是葬家鋪,根本就沒有一點猶豫的樣子。
是陌生人,但卻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
葬無痕就這樣伴在樹下直直的看着他們走來,呈品字形,一前二後,大搖大擺,有時指指點點的樣子。
終於走近,葬無痕仔細一看,領頭的是個大腹便便的胖男人,三四十歲的樣子。後邊兩位是年輕男子,西裝革履,走路時身子挺的筆直,看樣子是保鏢一樣。
大人物?
葬無痕心頭跳出了這樣一個想法,但他們好像沒看到自己一樣,徑直走向葬家鋪門前。
“死人了嗎?”
葬無痕突然在後冒出了一句,兩男子緊張不已,四處觀望卻找不到聲音源地,這讓葬無痕無話可說,這麼大個活人站樹下都沒看見?!
無奈,葬無痕迎了上去,男子如臨大敵,喝道:“站住!”
“憑什麼?”
葬無痕淡淡說了一句,依舊朝前,心中暗道,倒是夠囂張的。
兩男子欲動手,被大腹便便的男人止主,很有禮貌的說:“你好,我叫丁富,他們是我的貼身保鏢,高勁,高強。”
說着,他指了指兩男子,又道:“聽說天葬村有奇醫,特地從縣城搭水路來看病,不知道你是?”
聽說有錢拿,葬無痕禮貌的揖手,道:“本葬乃葬家鋪草醫,請進!”說完,作了下禮。
丁富仔細看了他一眼,從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讚賞,心中暗想,不愧是奇醫,文質彬彬,禮儀盡出,盡是古言相稱。
兩男子伴着丁富進入,全神貫注,沒有放過任何一處死角,生怕是有什麼東西突然襲擊。
丁富一入便聞滿滿的藥香,堂中古樸簡潔,又是在他眼裡看來,算得上是一座雅堂,保不準是住現代化豪房住膩了的原因。
葬無痕在藥臺中間說:“請坐。濤子,出來上茶!”
“葬家鋪規矩頗多,外地來醫病的必須要說清楚的怎麼知道這裡的,自己是什麼身份。”
徐濤走出來的時候提着一壺茶,分別斟滿,“請用茶。”
丁富看他一眼,對葬無痕笑着說道:“醫者者只管醫病,這也是範圍之內嗎?”
葬無痕沉聲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本葬手上醫治的。”
“能不說嗎?”
徐濤有點不樂意了,說:“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多廢話,我家葬師醫術奇高,有些規矩是鐵打的。”
“放肆!”高勁猛然一喝,四目瞪向了他。
丁富擺了擺手,“也好,說一下也沒關係,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有一個朋友的女兒,他叫唐婉,相信奇師是知道的,爲什麼可以到這裡的原因就很清楚了。至於我的身份,就是一個商人,來這裡普通的看病。”
葬無痕沒有認真聽,其實心中早就猜到了一些結果,只是對於這種富人,需要敲打,什麼外地人看病很多規矩只是依富人而言。
“真的是商人這麼簡單嗎?”葬無痕瞄了眼高勁兩人,道:“本葬閱歷不高,但還是有些淺識,普通的商人會派人保護自己嗎?”
話畢,讓丁富很驚訝,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又聞葬無痕說:“如果不能說實話,請離開這裡!”
話到最後擲地有聲,不可侵犯般,丁富有點掛不住臉面,但最終忍下了,道:“縣城首富,就這麼簡單。”
葬無痕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說:“不用看本葬便知,你腎不好!這是房事過多原因所致,又常常缺乏一定程度的健身,並且多方面食補之藥,造成了腎扭曲和腎衰落。”
“通俗來講,就是腎彎,伴有結石,再重申一下,這是房事過於頻繁所致!還有一點,就是肝脾也有一定程度的受損。”
“咳咳……”
丁富驚駭他一看就知道病因之外,故意咳嗽兩聲掩飾尷尬,徐濤趁機道:“有什麼怕醜的,這就是玩女人的下場!”
葬無痕敲打了下桌面,“濤子,注意言詞。”
“是是……”
卻不想,丁富嘆氣道:“大兄弟說的對啊,不能老是玩女人,我也是後悔了。”
“奇醫說的也都對,在醫院裡面看過,大致意思差不多,只是把結果說的沒那麼直白而已。但多次醫藥無果,所以才特地到此一訪啊!”
“好說好說……”葬無痕道:“除了腎結石之外,其他的都不是病,只要伴藥調理身體便可。”
丁富大喜,忙說:“那奇醫你還是給我看看吧,我的身體還有沒有其他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