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康的話放在法律上的確在理,可徐濤也有骨子裡頭狠勁啊,他狠狠說道:“我開鋪關納稅毛線事,我又不礙納稅地兒,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兒,誰納找誰去!”
“牛皮套,你知道你這是嘛行爲嗎?這是藐視法律,低估國家的力量,這是不可饒恕的!”
“滾犢子!”徐濤罵了一句,說道:“你說講證據,我就講給你聽,有人看到你去鎮派出所告狀,舉報我葬家鋪,事後又行賄狗蛋,村裡有什麼風吹草動先告訴你,特別是關於葬家鋪的信息,你說這不是針對我葬家鋪還是你是國家公務人員?”
“你……”周安康大氣,徐濤接着對楊石等人說道:“村長,周安康對狗蛋行賄那事兒想必狗蛋和你們提過吧,我現在懷疑他周安康,怕事情敗露,殺人滅口,所以,狗蛋就是他殺的!”
語氣配合姿勢,嚇壞了周安康,他急忙反駁道:“證據,你要有證據!”
徐濤一笑,說:“我知道你現在胸有成竹,殺了狗蛋不就求個死無對證,然後你和那個洋婆娘逍遙自在,打算過着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從此沒羞沒躁幸福的在一起,你說我講的對不對?”
徐濤斜眼看着他,人羣裡已經有人忍不住竊笑,周安康還矇在鼓裡,被繞了進去怎麼一直沒清醒。
麻痹,跟我鬥狠,十個康糟糟也不行,關鍵你得長腦子啊,而且腦子得長在對事的地方。
“放屁!”
周安康氣的跳腳大罵,“你等着,牛皮套,我把我媳婦叫來,看你是怎麼死的!”
“請便!我再勸你一句,拿女人來威脅我是沒用的,因爲我不會就範,坐以待斃只有你們這些文化人。”
輕描淡寫,略過心情,不一會兒,周安康拉着亞麗絲到來,亞麗絲還用着不流利的天朝細語,拖着濃重的西洋粗語說:“到底什麼事,不要拉我,自己會走——”
眼前,氣呼呼的周安康,徐濤死死盯着亞麗絲,若是眼神可以輪死這個她,估計必然早已是裸屍荒野。
徐濤下臺說道:“村長,保長,父親,你們隨我來,亞麗絲,不要裝傻充愣。”
屋中,陰氣重重,死氣纏繞,但徐濤感覺不到任何亡魂的存在,或許正如葬師所料,狗蛋的亡魂已經被亞麗絲禁錮。
“亞麗絲,你自己說吧,是怎麼殺死狗蛋的。”
徐濤說道,幾人看着他,亞麗絲一臉害怕的樣子,說:“你在說什麼,地上的那個人死了嗎?爲什麼說是我殺的,周安康,你看他們都欺負我。”
說完,還一臉的泫然欲泣,惹得徐濤怒目相對,骨子裡覺得這洋娘們就是賤,沒有一點美感。
周安康聳了聳肩,說:“徐濤,我告訴你 對我怎麼說話都沒事,對她,你不能亂講,她可是外國人,並且在朝內是國家重要的經濟家族企業股份人。”
徐濤瞄了他一眼,“這麼說,我還得感想你咯?”
“呵呵。”
“亞麗絲,我知道你不會承認,但我也不是好欺負的。”說着,徐濤走到狗蛋屍體身邊,指着頭上的深牙尖口,道:“大家看,這就是亞麗絲殺死狗蛋的重要證據,不信你們叫她張嘴,有兩顆尖牙,她就是用那兩顆尖牙把狗蛋的血吸的一乾二淨,最後導致狗蛋死亡。”
幾人看了看,狗蛋腦袋上的確是有傷口,但是亞麗絲張嘴之後,並未有尖牙,倒是明眸皓齒般,讓人心醉。
徐濤也不急,又走到桌邊,端起一碗水,說:“葬師算的很準,這種吸血邪物怕水,昨晚上我能活下來,就是把水澆溼身體,菜得以倖免於難。”
隨後,端着水走到亞麗絲身邊,無感說道:“亞麗絲,請允許我在你身上潑一碗水。”道完,有點胸有成竹。
亞麗絲緊了緊單薄的白衣,咬牙一想,說:“好吧。”
“撲!”
衆人眼睜睜的看着一碗水倒在她胸身上,頓時溼漉漉的一片,白衣幾乎透明,內衣幾乎清晰可見,蕾絲花邊的,鼓鼓的包裹着讓人慾暈欲醉的玩物。
村長楊石急忙避開眼,心中直呼罪過,徐勝有點勉強,不過也沒正眼去看,王保良不同,似乎沒看見,心中卻是想得比誰都仔細,活大半輩子,洋人的那玩意兒就是與衆不同。
所幸這是屋內,若是在屋外,那麼些個人還不得吃了這個活洋人,就連徐濤都有點把持不住,光明正大的死死盯着。
周安康急忙擋在她身前,哼聲道:“牛皮套,話也說了,水也潑了,你還有什麼好講的!”
“這事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徐濤來回踱步,說:“容我想一想,我還就不信治不了這個洋娘們了。”
徐勝嘆了一口氣,看到亞麗絲一臉懵懂無知的樣子,知道這已成敗局。然而在徐濤心中,依然是那麼樂觀,他已經想的很清楚,此刻就算不能證明自己沒有殺狗蛋,就算事情鬧到天朝法律面前,也縱然亞麗絲有排除自己嫌疑的本領,但在如今科技成熟的時下,也會排除自己殺人嫌疑。
也就算一切看似合乎常理,亞麗絲做的手腳依然是百洞露出,徐濤走着走着,忽然踢到地下的砍柴刀,想起了狗蛋脖子上的刀口,眼睛一亮。
急忙仔細看了看傷口,哈哈大笑道:“村長,你看,這傷口整齊鋒利,而砍柴刀是有鈍口,若是我拿着砍柴刀殺死狗蛋,傷口覺絕對不是這個樣,你們覺得呢?”
徐勝跑過去看了看,果然如此,村長和保長也是一一查看,的確如所說,幾人點頭不已,徐濤對此更是贊同。
只不過,隨後一語,徹底打翻這個觀念,楊石說道:“砍柴刀有數道鈍口,傷口整齊鋒利也不假,可是誰也沒說你是用砍柴刀殺死狗蛋的!”
徐濤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周安康在一旁竊笑不已,楊石接着又道:“換句話來說,大家也不知道你用什麼利器殺死狗蛋的,還有……”
最後,楊石沒有點透,但每人心裡都明白,比方說,或者是用鋒利的刀殺死的,然後徐濤將刀藏起,只拿着砍柴刀做掩飾,但這也說不通,何必多此一舉?
徐濤心情瞬間沉重無比,仔細察看了下亞麗絲,沒有穿昨晚上的黑色披風,整個人也像是換了一。
沉默了下,最後楊石對周安康說道:“你們先回去吧,但要記住,此事一日沒有解決,亞麗絲一日便不許離開天葬村,否則等同殺人罪犯!”
周安康一驚,他知道村長對於狗蛋這事有完全的把握權,低聲點了點頭,拉着亞麗絲離去。
外面的人探頭探腦,見着亞麗絲的一身是兩眼放光……
“村長,我現在是有理說不清,你們看着辦吧。”
徐濤徹底放棄了,徐勝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是自己做的就不是自己做的,什麼叫做我們看着辦,要有點志氣,堅持自己該堅持的!”
隨後,徐勝由對楊石說道:“老楊,我覺得這個事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但也沒有必要上交天朝法律。”
“嗯,我也覺得這個事蹊蹺的突然,老徐你說說看。”
“這麼多年來,你我都知道,從葬家鋪每一次作法來看,又從這些日子人瘋狗變的事來看,發生在亞麗絲身上的怪事也不足爲奇。”
“所以我認爲,這件事必須等葬先生回來處理,一來是可以對付那些妖邪鬼怪,二來是這事有濤子的牽扯關及到葬家鋪,三來還可拖延一點時間咱們暗中觀察亞麗絲的一舉一動,老楊你說怎樣?”
楊石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說:“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我也不可能死揪不放,只不過對那些村民如何交代?”
忽然,王保良說道:“這還不簡單,把徐濤暫且收押,告訴他們等葬先生回來處理就行了。”
“嗯,這辦法不錯。”
三者聲同,事就好辦,但最大的一個問題隨之而來,狗蛋的屍體怎麼處理?
楊石嘆了一口氣,“死者爲大,先弄口棺材擺起來,等葬先生回來弄清楚事宜再下葬也不遲。”
“對了,濤子,你知道葬先生去了縣城哪兒嗎?事不宜遲,趕快叫人請他回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去了縣城哪裡。”
“那他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估計還要兩三天吧。”
“完了!等到那個時候,恐怕狗蛋的屍體已經……”楊石一臉痛惜和無奈,狗蛋之死,最傷心的莫過於他。
狗蛋的屋子挨的他家最近,狗蛋小時候的飯食就數他家最多,楊石也是完全把狗蛋當兒子看待,這麼多年了,感情是最深的。
徐濤沉默半響,道:“也許我知道該怎樣配製防腐藥材。”
“這就最好不過。”
王保良最後說道:“行了,別墨跡了,趕緊去老李家買口上好的棺材,咱們一人出點錢。”
徐勝急忙道:“棺材錢你們就不用操心了,事關我家濤子的清白,我徐勝不可能袖手旁邊,那些靈堂什麼的,也會完全免費紮上。”
免費這一詞,點亮他們的心裡,楊石心中也着實佩服徐勝的門道,這樣做不就是避開村裡人的閒話。
隨後,幾人走了出去,王保良一揮手 幾個村中壯漢,也就是所謂的村保丁,跑出來押住了徐濤。
王保良高聲道:“關於狗蛋死亡的原因,我和村長一致商量決定,先把徐濤看押,等葬先生回來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