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慌忙竄入洞內,洞內果然是一個水井,井壁上扣着一根根鐵把手,就如梯子般,一直延伸向上。
楊潔第一個爬上去,我從老肥手中奪過氣槍,讓他先上。
老肥張了張嘴,還想唧歪,被我一腳踢在肥臀上,痛得他哇哇慘叫着往上竄。
我不敢耽擱,連忙緊跟着爬上去。
鐵梯子上滿是鏽跡,不知道多久沒有人攀爬過了。
在我們本地,一般水井都搞有安全措施,防止人們不小心掉進井中還能自救。
但絕對不會安置這樣的鐵把手,因爲鐵一上鏽,對水的污染極大,像如此多的鐵塊置在井中,這裡的水根本就不能飲用。
看來這口井,自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飲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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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臂有傷,只能用一隻手攀爬,幸好這“鐵梯子”非常的好爬,所以我爬得並不慢。
倒是在我上面的老肥,四肢健全的,還他媽的爬得比蝸牛慢。而且每前進一步,就得哼哼唧唧起來,急我把腦袋直往上頂。
一口氣爬了十幾米,我想那蛇王就算是在厲害,估計也不會爬鐵梯子吧?便放慢些速度緩上口氣。
這麼一停頓,我立刻就感覺到身下不太對勁,一股涼意從腳底冒上來,心臟跳得厲害。
我連忙打着小電筒往身下看去,這一看差點嚇得沒有了半條命,手腳更是哆嗦得厲害,連忙催促老肥他們往上爬。
剛剛瞥眼間,我居然看見井下面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姑,全身都是水腫,蒼白的臉龐駭人無比。
她站在水井下面,正仰頭死死地盯着我們。
一定是棺材裡面的那具屍體詐屍了,看來自己先前猜想得並沒有錯,這下面的棺材纔是道姑真正的埋屍之處。
不知道她怎麼就詐屍了,可能是沾上了黎國鋒的鮮血了吧……
黎國鋒的慘叫聲已經停止,他的下場不用想,肯定非常之慘,絕對沒有幸免可言。
這人自作聰明,驚動了那條蛇王來對付我們,以爲自己身上套着蛇皮就會倖免於難,哪知道那一套對蛇王根本就無效,一口就咬去了他半邊的身子……
這口井挖得很深,從之前我們走下石階的深度來看,至少得有五十多米。
一直攀爬,大約爬了三十多米,我氣喘呼呼地想着,現在應該看不到那道姑了吧?
哪知道俯身一瞧,一張滿是水腫的臉就出現在自己身下兩三米處。
媽的,這殭屍還會爬梯子,我他媽的真是第一次見,簡直比母豬上樹還要稀奇。
這次離那道姑較近,我發現道姑滿是水腫的臉和手臂都長着許多白毛,白毛覆蓋着全身,幾乎如猴子一樣。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白毛糉子?
白毛糉子的指甲非常長,得有二三十釐米。人死後,生命氣息雖然停止,但指甲還是會繼續不斷地長,所以這白毛糉子指甲如此之長,並不算是太奇怪。
“老鋒,用槍打它,不要被它碰到了,這白毛糉子全身都是毒,碰一下就得死!”
這個時候,在我上面的老肥也發現了身下跟着的白毛糉子,連忙開口說道。
其實我也想開槍,但因爲左臂有
傷,右手得攀着鐵梯子,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手來拿槍。
白毛糉子攀爬的速度非常之快,長長的指甲颳着井壁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眼看那白毛糉子要爬上來了,我用單臂死命地往上爬。
在上面的老肥卻是咒罵一聲:“怕它幹什麼!”
他停下身下,從我的腰間抽出氣槍,對着爬上來的白毛糉子就是一槍。
白毛糉子的臉被打中,就如水泡被挑破一樣,炸開一大片綠色的液體,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
老肥一槍逼退白毛糉子,我們接着往上爬。
這一次,老肥讓我先爬上去,他拿着氣槍殿後,看到那白毛糉子追上來,就放一槍將其逼退。
就這樣爬幾米放一槍,爬幾米放一槍。很快,爬在最上面的楊楊潔開口說道:“我們到了!”
我打着小電筒往上面一照,果然看到了封井的石塊,這石塊有三四百斤,合我們三個人的力量,應該可以勉強挪開。
“我和楊潔站在一起,用力頂了頂,發現石板紋絲未動,看來這封石比我想象中還要沉得多。”
我連忙對身下的老肥喊道:“老肥,到出口了,快……”
我一句話沒有說完,就看到身下的白毛糉子迅速竄了上來,老肥沒來得及給氣槍充氣,只得大罵一聲拿着槍托狂砸。
白毛糉子的臉不知道被老肥打中了多少槍,滿是綠色的液體,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快,快,這井下面有聲音……”
這時,我忽然聽到井上面有聲音傳下來,可能是王矮子他們,心中一喜,連忙扯開嗓子喊救命,楊潔見狀也和我一起呼救了起來。
很快,井口的封石便被人搬開,刺眼的電筒光令我們睜不開眼,是一羣陌生的人將我們從井裡面拉了出來。
這批陌生人有七八個,領頭的那人左臉上有一條刀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看起來很是猙獰。
王矮子等人遠遠地站在一邊,一看到我們被救出來,連忙跑了過來。只有樑洪跟那羣陌生人站在一起,看樣子,他們似乎還很熟。
刀疤男把老肥從井中拉出來之後,臉色大變,喊道:“他孃的裡面有個糉子,快拿黑驢蹄子來!”
一條長滿白毛的手臂從井中伸了出來,王矮子等人一看到那白毛糉子都驚慌地叫了起來。
刀疤男那批人看到白毛糉子並沒有亂,特別是刀疤男,只見他將那所謂的黑驢蹄子一把塞進糉子的口內。那糉子似乎極其懼怕這黑驢蹄子,一下子就摔進井裡面。
“炸藥!”
這批人就如軍隊一樣,訓練有素,刀疤男一喊,我便看到一個人拿着炸藥包點燃扔進了井裡面。
也不知道這批人是什麼來頭,居然還帶着炸藥,我們見狀都朝着山廟外面跑,怕殃及池魚。
很快,地下面就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大地搖動,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山廟,根本就受不了這樣的摧殘,開始大範圍的坍塌。
我和老肥等人被衆人簇擁着離開山廟,順着河道一直往上游走。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我們在一處山坳內看到幾頂軍用帳篷,顯然是刀疤男等人的落腳之地。
樑洪與刀疤男的關係似乎很不一般,那刀疤男很是大方地給我們一頂帳篷,還有一些藥物等。
紅梅走過來給我處理傷口,我說自己沒事,讓她先給老肥看,她搖了搖頭就走過看老肥的傷勢。
幸好楊潔和矮子兩人也是學醫的,他們用消毒水給我處理傷口,敷上藥,楊潔還很細心地用樹枝給我的手臂做了個支架。
傷口隱隱地做痛,我又累又困,跟王矮子等人說着在地下室的遭遇,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睡死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中午,我是被餓醒的,想起來找東西吃時發現左肩痛得厲害,廢了很大的功夫才從地上爬起來。
我不憂反喜,手臂有知覺,證明還有恢復的可能。
我最怕的就是自己的這條手臂廢了,到時候變成殘疾人,有哪個妹子看得上眼?
想到昨天晚上的經歷,就不由得一陣心悸,特別是不顧一切救老肥的那一幕,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我暗暗告誡自己,要是再有下一次,肯定不能這麼傻……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楊潔居然趴在我的旁邊,看到我醒來,她也睜開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被楊潔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問道:“你看什麼?”
楊潔搖了搖頭沒有答話,但眼睛仍是往我身上瞄。
我這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連忙從旁邊撿起一件衣服穿上,穿衣服的時候動作太大,疼得我齜牙咧嘴的。
衣服是昨晚那批陌生人的,我看那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都不是什麼善類,估計是賣樑洪的面子才收留了我們。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帶着這麼多物資,又是帳篷,又是炸藥的,還有醫藥用品,簡直就像是要去行軍打仗一樣。
這些人絕對不會是軍人,因爲我感覺他們每個人都帶着一股邪性,也不知道樑洪是怎麼與他們認識的?
昨晚聽那刀疤男叫他樑少,估計是刀疤男認識樑洪父親之類的吧。這個富二代的身份似乎很不簡單,不知道是不是混黑道的?
帳篷內除了樑洪和紅梅外,其他人都在。
丫頭、王矮子和秦永都醒了,只有老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因爲他受的是內傷,所以從表面看,依舊是生龍活虎的,倒是我自己成了傷殘人員。
我們叫醒了老肥,衆人聊了一會兒天,話題都是關於昨天晚上我和老肥還有楊潔跌落地下室遇到的事情。
當然,我們並沒有說是楊潔和黎國鋒設計引我們下去的,也沒有跟他們說我們遇到了黎國鋒,死人的事情沒有什麼好說的。
至於楊潔,畢竟這丫頭改過自新,也算是很難得的了。
況且,我曾經對她承諾過,出來之後,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自然是說話算話。
曉是這樣,衆人聽到我們遇到大蛇襲擊的時候,還是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特別是說到那蛇王守着一具棺材時,王矮子和秦永聽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聊了一會兒天,樑洪和紅梅才走了回來,一走進帳篷,樑洪就對我們說道:“刀疤四他們要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