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秦永抱着什麼樣目的,但是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爲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人一死,什麼都是空話。
查看不出秦永的死因,沉默良久,最後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對老肥說道:“這傢伙對楊潔也算是有情有義,雖然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他畢竟是我們的同伴,還是把他給埋了吧!”
老肥自然沒有意見,發現秦永已經死了,他剛開始雖然很震驚,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用手將秦永的眼睛抹閉,和老肥擡着他的屍體朝紅梅和丫頭走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紅梅和丫頭掩嘴驚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身體冰冷,已經死去好一段時間了……”
我將自己的發現和猜測和兩人說了。兩人臉上露覆雜之色,當看到秦永猙獰的面容時,更是嚇得轉過頭去。
女孩天生膽子就比較小,突然看到死人,而且是昔日的同伴,自然是嚇得夠嗆,躲在帳篷裡面不敢再看秦永。
我和老肥將秦永的屍體擡上土坡,撕下帳篷將其屍體裹住,避免日光曬到。
老肥從帳篷裡面尋來兩把鐵鏟,我們不是什麼風水大師,自然不懂得擇日子尋寶穴,隨便在土坡上面挖了一個深坑。
準備將秦永的屍體放進土坑裡面的時候,走到屍體旁邊的老肥突然怪叫道:“臥槽,這傢伙剛剛居然動了一下!”
老肥話音剛落,帳篷裡面頓時發出兩聲驚呼。
我扭頭望去,發現紅梅和丫頭兩個女孩偷偷地探頭出來打量,這兩個女孩雖然害怕,但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我當即就對老肥瞪眼罵道:“好好玩是不?人家都已經死了,你能對死人尊重點嗎?”
我以爲這是老肥爲了嚇唬兩個女孩而弄出來的惡作劇,畢竟這傢伙不能夠用常理去推測,況且還有前科。
但老肥聽到我的責罵,卻是一臉的無辜,指着地上用帳篷布條裹着的屍體解釋道:“老子沒騙你,剛剛屍體真的動了,不信你自己看。”
我半信半疑,走過去盯着地上的屍體看了半支菸的時間,也沒有發現異常。剛想指責老肥,但這個時候被裹着的屍體真的動了。
我嚇了一大跳,本能地後退幾步,罵道:“難道這傢伙沒死?不可能呀,他的身體明明就已經僵硬了……”
等了半響,地上的屍體又沒有了動靜,老肥道:“可能是詐屍了!”便要拿着鋒利的鐵鏟朝屍體扎去。
我攔住老肥說道:“別衝動,先看清楚情況再說!”
老肥說還看什麼,這絕對是詐屍,我們得先下手爲強,萬一等他完全起屍,我們就麻煩了。
我對老肥說道,你見過大白天詐屍的嗎?況且我們手中有槍,還怕他一具屍體不成?
老肥口中嘀咕道,大白天詐屍那才叫恐怖呢,說明這傢伙已經不懼怕日光了……
我沒有理會神神叨叨的老肥,拿着鐵鏟小心翼翼地將裹屍布掀開,剛掀開裹屍布,頓時有呼嘯聲傳來。
“啪!”
鐵鏟被什麼東西重重
地打了一下,我手臂一震,差點抓不住鐵鏟。整個人迅速後退,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媽的,原來是這鬼東西!”老肥在我旁邊忽然咒罵起來。
“什麼東西?”
剛剛我只看到一條模糊的影子抽打在鐵鏟上面,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真面目。
“是那種寄生蛇,它從秦永的肚子裡面鑽出來了!”老肥聲音有些發抖地說道。
我朝屍體望去,頭皮頓時發麻,只見一條差不多手臂粗,血紅色的寄生蛇從秦永的肚子內鑽出來。
“媽的,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秦永的肚子裡面?難道秦永是因爲這東西才死的?”
寄生蛇從秦永的肚子內鑽出好長一截,已經有一米多長,還有大部分在秦永的身體內。其實剛剛我就應該發現不對,因爲秦永的肚子明顯比平時粗了一整圈……
我暗道一聲好險,剛剛如果不是用鐵鏟揭開裹屍布,用手的話,恐怕自己此時的身體已經被這鬼東西洞穿!
看到這東西,我就不由得想起這片草原下面有一種奇怪的玉石。那種玉石似乎是這寄生蛇的巢穴,它們能夠在玉石之內自由遊動。
記得在玉石內看到的寄生蛇是肉白色的,而眼前的這條卻是血紅色的。
顯然,眼前這條寄生蛇之所以變成血紅色,那是因爲它將秦永體內的血液都吸光了,難怪沒有屍斑凝結出來。
還記得第一次發現這種東西時,老肥大意之下被其鑽進血管內,肉白色的身體剎那間就變成了血紅色。
當初我和老肥在玉石通道內遇到刀疤四那個同伴時,發現其身上長滿了紅毛,後來仔細看時,才發現那些紅毛竟然全都是寄生蛇,顯而易見,這種寄生蛇與山奇一樣,會吸人血……
一時之間我想到了很多,不知道其它地方有沒有山奇這種東西?難道山奇是這種肉色寄生蛇衍生出來的生物?
就在我愣神間,那條寄生蛇已經完全從秦永的肚子內鑽了出來,它實在是太長了,幾乎有五六米長。
令人驚異的是,這東西從秦永的身體鑽出來之後,竟然在地上扭曲起來,身上冒出淡淡的青煙。
“太陽出來了,這東西怕陽光!”
老肥指着地上的寄生蛇說道:“快看,它想鑽進地下逃走!”
寄生蛇的小半截已經鑽進土中,老肥二話不說,拿着鋒利鐵鏟對其迅速切下,寄生蛇比我們想象之中要脆弱,鋒利的鐵鏟一下子就將其截斷。
老肥見狀,接連下手,將寄生蛇截斷成幾節。
令人噁心的是,這東西如蚯蚓一樣,軀體雖然被截斷,但並沒有馬上死去,在地上不斷扭動。斷口處還有鮮血不斷噴灑而出,不一會兒,整片草地都被染紅,刺目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
我捂住口鼻,一想到這些鮮血都是秦永的,就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秦永此時正一動不動地躺在旁邊,蒼白的臉龐很是猙獰。
過了整整一支菸的時間,地上的寄生蛇才停止扭動。老肥朝其吐了一口唾液,低聲咒罵道:“這東西還真他媽的噁心。”
我的心情也不太好,這
種寄生蛇實在是太令人忌憚了,能夠寄生在各種動物身上,還吸人血,比之虛無縹緲的吸血鬼還要可怕。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和老肥的心情都異常的沉重,匆匆地將秦永的屍體拖進坑中,拍實泥土,弄了一個簡陋的墳頭。
處理完寄生蛇留下的痕跡,我們才走進帳篷內把紅梅和丫頭叫了出來,一起祭拜秦永。
走進帳篷的時候,我看到紅梅端在地上,雙眼紅腫,臉上還掛着淚痕,丫頭正在她旁邊小聲地安慰着。
我問丫頭髮生了什麼事情,丫頭告訴我說紅梅擔心樑洪和矮子兩人會和秦永一樣發生不測,故而哭泣。
對此,我只能選擇沉默,也不好說些什麼。
老肥從刀疤四留下的揹包內尋出了兩根白蠟燭還有一把陰錢,另外還有一大把香。不得不說,刀疤四他們準備果然充足,連這些東西居然都帶在身上。
紅梅的情緒很快就平復下來,我們在秦永的新墳前上香祭拜。
沒有祭品,老肥別出心裁,將寄生蛇用木棒子竄上,放在火堆上烤熟,擺放在秦永新墳前道:
“哥們一路走好,咱倆雖然認識不過數天,但也沒有什麼過節,這吸你血的寄生蛇已經被老子弄死了,你要是感謝我,就在下面保佑我們能夠順順利利的走出這個鬼地方。還有,你不用擔心楊潔那個小妮子,老鋒肯定會替你照顧好她的,你就安心上路吧……”
我瞪了老肥一眼,神色不善道:“你丫亂說什麼,不要讓秦永誤會了,到時陰魂不散纏上老子!”
我雙手合十說道:“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是誤會,我和楊潔之間並沒有什麼,她只不過是想拿我做擋箭牌而已。你如果泉下有知,也不用覺得愧疚,我不怪你,你以後也不要來找我……”
我站在秦永的墳前嘆了一口氣,無奈道:“老天爺總是那麼喜歡捉弄人……”
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來,因爲有些事情並不能夠當着紅梅和丫頭的面說。
燒了紙錢,祭拜完畢,天色已經大亮,陽光刺目。我們走進帳篷內熱了罐頭填飽肚子,然後收拾行李,準備朝草地那邊的大樹山進發。
刀疤四等人的揹包裡面有許多東西,比喻:捆屍索、旋風鏟、軟屍香、摸屍手套、墨斗、桃木釘、狼眼手電筒、防毒面具、急救箱、各種繩索安全栓等……
如果之前我們對刀疤四一行人身份和目的有疑問,但看到這些東西之後,一切就都明瞭。因爲這些東西只有盜墓賊纔會儲備。
“東西太多,我們沒有必要都帶上!”我對老肥說道。
老肥看到揹包裡面的東西,兩眼放光,搖頭說道:“東西雖然多,但都非常有用。這裡面有些東西有價無市,只有通過特殊的渠道才能購買得到……”
看到老肥這個樣子,我不禁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對他道:“輕裝上路,我們並不是去盜墓!”
雖然在我強烈的要求下,但老肥還是背上了一大包東西,紅梅和丫頭揹着急救藥箱。我則是將罐頭等食物全部打包走。
鑽出帳篷,我們的目標很明確,直接就往草原另一邊的大樹所在的方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