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橫目朝唐森榮瞪去,當即也怒道:“嘴巴長在老子身上,老子愛咋地就咋地,你管得着麼?割我舌頭?你試試?”
我對唐森榮自然沒有好感,當初我被困流沙漩渦的時候,這傢伙還扔毒蛇來咬我,這筆賬老子還記得呢!
唐森榮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硬氣,居然還敢頂撞他,氣得吹鼻子瞪眼睛,往身後掏出一把手槍指着我的腦袋:“後生子,信不信我一槍做了你?”
“做你個頭!”
我瞥了唐森榮一眼,懶得理他,坐在駝峰之上又哼起了小調:“妹妹你坐牀頭,哥哥在你身上……”
唐森榮氣極,扮開手槍的安全保險,還真想朝我開槍。
樑健見狀,趕緊將唐森榮的手槍按下,瞪了我一眼說道:“夠了你們兩個,都是一個隊伍的,吵什麼吵?”
“勞鋒你也是的,這個時候你哼什麼歌?”
“唐森榮,你好歹也是個前輩,跟年輕人鬥什麼氣?”
我心中冷哼,笑道:“我現在不唱,怕過了今晚之後就沒有機會再唱咯!”
唐森榮也是冷哼一聲,但樑健好歹也是領隊,面子還是要給的。
他收起手槍,對我冷冷地道:“後生仔知道自己活不長了還這麼囂張,是不是想早點見閻王?”
我懶得理會唐森榮,吹起了口哨,心中卻暗自罵道:“他奶奶的,搶老子女人送給我的東西,等着,老子遲早找你算賬的!”
此時我已經認出,唐森榮手中拿的手槍,正是當初陳雅婷“送”給我的那把銀色的手槍。
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可忍,這個混蛋,搶了老子的東西,還用老子的東西指着我的腦袋,是人心中都有火氣!
如果是老肥,這個時候可能早就把唐森榮揍個半死了,其實我此時也想這樣做,可惜身上有傷,只得忍了!
剛剛我之所以有這樣的舉動也不過是裝出來的,坐在駱駝之上顛簸得老子傷口痛,哪裡還有心情唱歌?
隨着深入魔域,周圍的黑色越來越濃,氣氛也越來越壓抑,連人的心上也佈滿了陰霾。
令我稍微感覺有些奇怪的是,一向有些多話的韋胖子,自從我被樑健他們救了之後,幾乎就不見他怎麼說話,顯得很是陰沉。
這個人前後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果然是知人口面不知心,這樣的人最是可怕。
氣氛雖然壓抑,但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這令樑健他們稍稍鬆了一口氣。
因爲這裡是讓人聞之喪膽的魔域,想不到會如此順利,這令我也覺得有些意外。
一路走來,大約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走在最前面引路的穆特忽然停下了腳步,指着不遠處說道:“我們到了,前面不遠處就是魔城!”
“魔城?”
我對穆特的這個叫法有些嗤之以鼻,他奶奶的,那座城堡極有可能是我老祖宗的老家,如果它是魔城,那老子豈不也是魔?
想雖然是這樣子想,但我們還是打着手電筒順着穆特所指的方向望過去。
令我頗感有些意外的是,面前竟然出現了
一個巨大的天坑,沒有錯,是巨大的天坑。
它的直徑約莫有四五個公里,坑下面一片漆黑,絲絲涼氣從下面冒上來,令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天空上的烏雲彷彿在繞着整個天坑在旋轉。
黑,實在是太黑了!
這坑下彷彿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夠吸收我們手中電筒的光源,根本就看不到天坑之下有任何的東西,下面彷彿是無底的深淵。
不要說是我,就連樑健也有些不敢相信,問穆特道:“穆特,你確定那座魔城就在這個天坑下面嗎?”
穆特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錯不了,魔城就在這下面!”
一旁的韋胖子忽然開口問道:“這天坑有多深?下面是什麼情景?”
穆特答道:“也沒有多深,大約只有兩百多米,坑下也是沙漠,不過卻長着不少的植物,全部都是黑色的,好像是枯萎了一樣。”
“哦,對了!”
穆特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又補充道:“下面還有一條河,一條黑色的河?”
“黑色的河?”何斌驚訝道:“你看清楚了?那真是黑色的河?”
穆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爲那河是黑色的,但後來才發現,那河水並不黑,只不過是河中的沙子是黑色的,所以遠遠的看去,那就像是一條黑色的河!”
我坐在駱駝之上一直看着穆特,發現當他說到黑河的時候,目光躲閃了一下,臉龐上不經意地露出一絲恐懼之色,他雖然隱藏得很深,但還是被我察覺到了。
“這黑河一定有問題!”我心中暗自對那黑河多了一分警惕。
韋胖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問穆特道:“你當初帶的那支隊伍應該沒有成功進入城堡吧,你們當時到底遇到了什麼危險?”
提及往事,穆特臉色不由得暗淡起來,隨即嘆了一口氣說道:“沒錯,我們當時的確沒有進入那座魔城,因爲當時我們還沒有接近魔城,便發現我們當中有人中毒了!”
說到這個,穆特臉上頓時就露出驚恐之色,很顯然當初在這裡所發生的事情,對他的打擊顯然不輕。
“天坑之下似乎霓漫着一種毒氣,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察覺,一直到後來,有人中毒倒在地上,我們才預感不妙!”
“中毒之人的樣子太可怕了,先是七孔流出鮮血,鮮血很快就變成了黑色,最後肌膚慢慢地潰爛,生生地被折磨而死!”
“當時,我耳朵裡面聽到的全是慘叫聲,我當時也中了毒,瘋了一樣跳進了黑河中,最後失去了意識,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天坑內,而是躺在沙漠中,而那張照片也就是我們中毒的瞬間拍到的。”
“有人救了你?”樑健驚訝地問道。
穆特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是如何從這裡出去的……”
“看來這天坑之下有毒氣,幸虧我們早有準備,把防毒面具也帶來了!”樑健說道。
“防毒面具未必管用,有些毒氣除了從呼吸系統進入人體之外,還能從毛孔之中滲進去,聽
穆特剛剛所說的,這種毒極有可能就是後一種!”韋胖子在旁邊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黃朝章問道:“下面有這種毒氣在,我們根本就接近不了那座城堡!”
“水!”
“我們不是有氧氣瓶和潛水工具嗎?我們從水中潛過去!”唐森榮在旁邊說道。
樑健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在商量着怎麼進入那座城堡,而我在旁邊根本就插不上話,也不想插話。
最後,他們商議已定,開始從揹包內拿出防毒面具帶上。
我們出發的時候,一共帶着七份裝備,一路走來也沒有扔掉,穆特用死去唐淼榮的那份裝備,而我則是用之前屬於自己的那份。
這種防毒面具有些沉,大約有三四斤,面前是一塊鋼化玻璃膜,戴在頭上顯得很是累贅。
帶了防毒面具,我們在天坑邊緣各自固定好繩索安全栓,最先下去的是穆特,緊接着的是樑健、何斌還有黃朝章三人,然後是我,韋胖子跟在最後面。
因爲有傷,拉着繩索安全栓下去的時候,少不了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隨着往深坑下面降落,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下降到五十米左右,我發現崖壁由開始的白色變成了黑色,黑色的岩石。
黑色的崖壁之上有許多的溝壑,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坑洞,有些坑洞很深,用手中的電筒也看不到底部,有些坑洞則是很淺。
坑坑窪窪的就如月球表面一樣,雖然我並沒有看到真正的月球表面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們順着繩子滑落,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順利落到天坑底部。
如穆特所說的一樣,這天坑之下到處都是黃沙,不遠處有幾顆黑色的大樹,大樹枝繁但沒有葉茂,因爲它們根本就沒有葉子。
大樹通體黑色,就如鋼鐵澆築而成的一樣,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看到那幾棵黑色的大樹,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爲我認得這樹,當初獨自一人度過嬰兒溝的時候,我曾經見到。
沒錯,這正是當初我在那個嬰兒洞中所看到那棵掛滿嬰兒小孩屍體的嬰兒樹!
想不到這裡也有這種樹木,而且不只一棵,而是好幾棵。
“這裡怎麼也有這種樹?難道那嬰兒溝與這個地方有什麼關係?”
來不及細想,只見那唐森榮把耳朵貼在沙地上,傾聽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指着一個方向說道:“這邊!”
“走!”
樑健招呼衆人一聲,便由唐森榮帶路,朝着一個方向前進。
我身上揹着潛水準備,腳上又有傷,走得很慢,令我有些懊惱的是,我走得慢,那韋胖子走得更慢,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我說韋胖子,你是不是怕老子溜走,一直跟在我的身後,煩不煩呀?”
韋胖子笑了笑道:“想不想溜走,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來問我?”
我有些無語,這韋胖子真是可惡!
確實如韋胖子所想的那樣,我本來是打算走在最後,找個機會偷偷開溜,無奈這韋胖子實在是太精明瞭,居然被他看穿了我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