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延趕往雲省的時候,徐馳陷入了一個夢境之中,在那夢境並不單純的是一個夢,而是他曾經遇到的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這個夢,徐馳恐怕都要忘了自己曾經還遇到過那樣的事情。
………
“請你放重尊一點。”
一個尖銳的聲音混雜在轟鳴的車廂裡,讓徐馳從失神之中恢復過來。
兩個看起來相對魁梧的男人將一個柔弱的女人夾在中間的位置,其中一人一手抓着女孩子的右手。
“再不放手,我就讓乘警過來。”女生看似柔弱,可是卻透着一股果敢與鎮定。
徐馳的眼睛輕輕一挑,不曾想過這光天化日之下兩個大漢竟然公然調戲一個小姑娘,而且自己兩側的男人竟然興致勃勃的看着,絲毫沒有制止的行爲。
這,便是老頭說的‘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嗎?
眼睛一一從這些人的面上掃過,徐馳心中對這幾人大體有了一些瞭解。
“尊重?我可一直很重尊你這身性感的打扮。路途漫漫,不如讓我慰藉慰藉你如何?”說着,眉角一個刀疤的男人猥瑣的笑了笑,一隻大手就貼到了那女孩穿着黑色絲襪的大腿之上。
女孩如同觸了電一般,整個人彈了起來,然後一巴掌朝着那刀疤甩去。
握着女孩纖細的手,刀疤臉上閃過一抹狠厲的眼神,冷聲說道:“別他媽給我裝純情,穿的這麼暴露不就是給讓人看的嗎,婊子。”
反手一扭,將那女生按到了椅上面。似乎想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徐馳搖了搖頭,心道:老頭子,不是我多管閒事。而是他媽的,這些人太過分了!
“住手!”
“喲嗬,還有一英雄救美的。”刀疤回頭瞪了一眼徐馳,對於這個從上了車就一聲不吭,穿着破舊的男生一直保持着警惕。因爲,他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位大哥,你這腿可有隱疾。如果再違天道,恐怕一輩子不舉啊。”徐馳牢記師門相術之中的‘驚’字訣,一出手必須直擊對方的致命弱點,誇大事實,將對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按老頭子的話說,這是心理攻防的第一招。然後,再設好套子讓對方鑽。便可無往不利。
“操,你他孃的放什麼嘴炮。”刀疤雖然憤怒,但是心中卻驚駭不已。沒錯,他的腿上的確有隱疾,每逢十五就讓他痛不欲生,平常卻是十分正常。
“若想脫離苦海,不妨聽我一言。”說完之後,徐馳就如老僧坐定一般,雙目微閉。
古怪。太古怪了。這人看起來不過十**歲的孩子,可是刀疤卻覺得面前坐的是一個得道老僧。
鬆開了女孩的手,刀疤居高臨下看着徐馳。
“呸,我看你能說出什麼門道來。”心中雖然有些驚駭,可是嘴上卻放不得軟話。吃江湖飯的,氣勢上一定不能弱了。
“不急,我觀你面相帶有牢獄之氣。恐怕這趟車是你這輩子最後旅途了。殺三人,重傷十九人,輕傷者不記其數,此乃重罪。何況,你還得罪了苗疆的姑娘,也許牢裡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徐馳緩緩道來,好像在說一件極爲平淡的事情。
“什麼……狗屁玩意。”刀疤原先還不以爲意,可是聽到後面臉色都嚇白了。他,怎麼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
“我去你媽的公安。”刀疤心中料定,只有公安的人才會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曾經幹過什麼。所以拳頭就朝着徐馳臉上打去。
可惜,他的拳頭雖快,卻沒有徐馳的動作快。
身子輕輕一歪,閃過對方的拳頭後,徐馳四指緊握,重重的擊在了對方的肋下。指尖撞到了結實的肌肉上面,引得那刀疤一陣猛咳,按着自己的痛處緊縮在一起,人立馬就矮了半截。
剛纔徐馳擊中的是對方的章門穴,只要在這個穴位上快速的發力,力道便會衝擊肝臟或者脾臟,從而破壞對方的膈肌膜,阻血傷氣。
看着刀疤在地上蜷縮着身體痛苦的呻吟,徐馳暗自鬆了一口氣。剛纔他用了十成的力道,感覺左手已經麻得擡不起來了。如果他剛纔有一絲的偏差,那麼造成的結果絕對沒有這麼嚴重,到時恐怕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沉道:“老頭子說的沒錯,以我的武力值,平常的軍人都可以秒殺我。”他可沒有自大認爲有了這一手擊穴之術就可以笑傲江湖,而是越發的感覺這一次被老頭子脅迫下山是多麼的危險。對付一個尋常人都這般吃力,何況他下山要去參加每四十九一屆的玄門比試。看來,自己的小命堪憂啊!
“呯!”一聲巨響,車廂的滑門被重重的拉開,三個警察在車廂內五雙驚駭的眼神之中衝了進來。
看到車廂內的一幕,三個警察先是一愣,然後朝着想要從地上掙扎而起的刀疤撲了上去,將他重重的按到了地上。
“我們懷疑你在逃犯蕭軍,現在正式拘捕你。”其中一個壓在刀疤身上的警察掏出了手拷,將對方的雙手反鎖在背後,然後將蕭軍提了起來。
另外兩名警察立馬靠了上來,然後在蕭軍身上摸了一圈。
“嘶!”
車廂內幾人猛得吸了一口涼氣,盯着那支掉了大半漆的槍差點沒叫出聲來。
“先把他帶出去。”剛纔拷住蕭軍的那名警察回頭說了一句,然後把目光往車廂內的四男一女臉上掃過,然後接着說道:“剛纔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把手指向了徐馳,卻沒能開口解釋。
“是,是他打了那變態。”那個女生站了出來,指着徐馳臉色有些煞白的解釋道。如果沒有徐馳出手,她不敢想象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好。我是劉鐵兵。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們還不能這麼容馳的就抓這個混蛋。”劉鐵兵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蕭軍被人傷到了,不然的話他怎麼可以那麼痛苦的縮在地上呻吟,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呢?
“不用客氣,我也是看不慣他欺負這位女生。只是沒有料到,他竟然還有槍。”徐馳也是後怕不已,原本他對自己的相術是極爲自信的,但是竟然沒能看出來對方身懷殺器。現在,他越發的覺得自家的老爺子沒說錯。相術一道博大精深不可能事事料及。
“今天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等處理完這事我可得請你好好喝上幾杯以示謝意。對了,還不知道你準備在哪下車。”劉鐵兵也摸不準徐馳的身份,雖然他看起來只有十**歲的樣子,可是身上那份沉穩勁比起車廂裡其他幾個大老爺們可要好太多了。
“劉警官叫我小馳就好,我此行欲往魔都找份工作。”徐馳並沒有拒絕劉鐵兵的好意,他是玄門中人。下了山之後就要在江湖上行走。結交一個公門中人好處不小。
劉鐵兵對於徐馳這種講話有些文縐縐的方式不太適應,但也沒有表現在臉上,掏出一張名片笑着說道:“那可太好了,我家就在魔都。這是我的名片,你先拿着,等下車時再過來找你。”
眼下他還要處理蕭軍的事情,也不能在這裡耽擱了太久,所以留一張名片之後就離開了車廂。
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徐馳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
魔都匯區刑警支隊的副隊長。來頭還不小。
看到徐馳坐下來,原本坐在他旁邊的兩個人立馬退到了一邊,不敢再坐在他的旁邊。倒是那名女生站了起來,落落大方的坐到了徐馳身邊,伸出手道:“剛纔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客氣,遇到這種事。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出手的,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說着,徐銳的目光往對面的三個男人身上掃了一眼。
三人面有尷尬之色,紛紛避開徐馳的眼神,然後落慌而逃的離開了車廂。
“撲哧!”
女生哪裡聽不出徐馳的言外之意,不由的便笑出聲來。
在對方的介紹中徐馳得知女生叫張雯雯,是復旦法學系大二的學生。
兩人年齡相仿,加上張雯雯本身是難得一見的美女,所以相談十分的融洽。
“看來,出門遇貴人是應在了這個張雯雯身上了。”空無一人的車廂內。徐馳看着窗外飛逝的景色喃喃自語。
從剛纔的交談當中,他明顯可以感覺出來對方的談吐中所透露的學識與涵養都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此行要在魔都生存下去,這個張雯雯肯定能幫到自己。
車長室裡,假意尿遁的張雯雯對着劉鐵洪敬了一禮喊道:“隊長。”
此時的張雯雯表情嚴肅,眉宇之間透着一股英氣,與之間在車廂裡那個嬌弱的她完全不同。
“小雯。你說說車廂裡是怎麼回事,那個男生是什麼來路?”劉鐵洪一臉嚴肅,似乎並沒有因爲抓捕了一個a級通緝犯而感到興喜若狂,反而因爲徐馳這個意外的出現而感到幾分凝重。
“徐馳說他是鄉村裡出來的,學過一點的相術,沒有接受過正規的教育。至於其他的,我沒打聽出來。不過,這一次多虧了他。”對於比自己大了兩歲,且富有正義感的徐馳還是頗有好感的。
“嗯,這一次的任務相當的出色,你通知的很及時,上級對你的表現十分滿意,正式通過了你的考覈。”原本,劉鐵兵是安排張雯雯色誘蕭軍,讓她找機會制服蕭軍。可是沒有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了個程咬金,還沒有等張雯雯找到機會就把對方制服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主要還是徐馳的功勞。”張雯雯不敢居功,畢竟當時她只是暗中發出了通知並沒有做其他的事情。
“嗯,回頭寫份報告交上來,你先回去吧。還有,記住隱藏好自己的身份,儘可能的摸清那個徐馳的來路。”交待完幾句之後,劉鐵兵就讓還有些疑惑的張雯雯離開了。
等到對方走後,劉鐵兵翻開了手中一份資料,徐馳的照片赫然就在上頭。
回到了車廂門的張雯雯深吸了一口氣,又恢復了柔弱的樣子,輕輕地推門走了進去。
“餓不餓,剛纔我去買了點吃的。”說着,張雯雯就遞給了徐馳幾包零食。
徐馳也沒客氣,接了過去。
撕開一看,徐馳發現裡面都是一條條不停蠕動的蟲子。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它是蟲子?”徐馳喃喃自語着,然後擡頭看了一眼,發現四周的場景都變了,哪裡還有什麼小雯與動車,而是一片荒無之地,地面上被一層層的白骨覆蓋,一眼望不到邊。
“這是哪裡,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徐馳還記得,自己是從那古墓裡出來了,然後便按他的師父的吩咐找了一火離之地,然後自己就在那裡盤腿打坐。後來似乎自己睡着了,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半年前一次去魔都的經歷。
可是夢到了一半,竟然變了。這一切都非常的真實,如果不是場景換了,徐馳都要以爲自己回重到了那一次去魔都的時光。
就在徐馳在夢境裡疑惑的時候,帳篷內莫萱和箭魚死死的按住徐馳的身體,不讓他的手不停的揮舞。莫萱在五分鐘前找徐馳發現他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控制了一樣,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腦袋,好像頭很痛想要將它敲碎的樣子。
“斬魂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我們該怎麼辦?”箭魚原本也想找徐馳問清楚爲什麼臨時撤出了古墓,而且一句解釋也沒有。
“暫時我還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沒事了,我義父很快應到雲省了,你讓人拿繩子把他綁好,我去趟機場。”雖然不放心徐馳現在的樣子,可是莫萱知道李延是唯一能讓徐馳恢復正常的人,於其在這裡着急,還不如早點過去接李延,省去李延自己過來的還需要花費多餘的時間。
箭魚點了點頭,立馬叫了兩個戰士然後合力將徐馳綁的結結實實的,然後他自己留下來盯着徐馳,以免一直叫不醒的徐馳又做出別的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