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馳的幫助之下,老餘終於被扶上了牀,只是一直拉着徐馳的手,不讓他走,說是還要跟他喝幾杯。
“小夥子,你就多陪陪老餘吧,這幾十年來我還沒有見過他這麼開心過。”老餘的妻子邊說,邊抹着淚水。
“伯母放心,我就多呆一會。對了,叫我小馳就行了。”徐馳看了一眼婦人之後,發現她臉上竟然沒有皺紋,不像是五十幾歲的人。可是,你要不看她的臉,你就會感覺她已經五十幾歲了。
“好好好,你坐會,我去給你們拿點解酒靈來。”說着,老餘的妻子就朝着門外走去。徐馳沒有說什麼,看老餘的樣子還是喝點解酒靈的好。要是酒後犯病,那可是瘋上加瘋。
“小馳,我跟你講啊,三十年前的時候我遇上你伯母,嘿嘿……”老餘側了個身,臉上一片潮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酒醉後想起年少往事使他春光煥發。
老餘大約說了二十幾分鍾,他的老婆就從外面回來了。
“來,你先把這喝了吧,不然明天起來頭可痛的不行。”
徐馳接過解酒靈,道了聲謝。
“小馳,我給你指條路吧,說不定你兄弟能早點醒過來。”可能是老餘喝了解酒靈之後,思緒有些清楚了。
聽到有辦法可以讓陳博逸解來,徐馳就十分高興,連忙問道:“餘老,你說說是什麼路子。”
“那是我剛被分配到這裡不久後遇到了一個老中醫,他用一個古方醫治了一個雜症。好奇之下,我跟他接觸了一段時間,才知道他是一個道士。從他嘴裡,我也聽過‘鬼嬰’這件事情。當時聽他的口氣,似乎有醫治的辦法,只是我那時根本不信那套東西所以也沒問,後來我遇上那事才後悔不已。”老餘靠在牀上,眼裡佈滿了細紅的血絲。
“餘老,那道士現在在哪裡?”徐馳沒有想到,道士對這鬼嬰竟然真的有所研究,還知道醫治的辦法。老餘錯過了,自己可能不錯過。
“如果我沒有記錯,他自己說是靈寶派的弟子,不過卻是在外修行。不過,他卻告訴我要找他可以去紫雲道觀。”老餘邊說,邊起身,似乎要去找什麼東西,徐馳連忙過去扶住老餘,深怕他一個不小心摔下來。
老餘在徐馳的攙扶之下,走到房間角落,那裡有一口漆紅色的木箱子,上面配有一把古制的銅鎖。
老餘從箱子底下的邊角摸出一把黑色的鑰匙,打開了箱子。
箱子打開的那瞬間,一股墨水味撲鼻而來。徐馳看了看,裡面裝的竟然全是書,看上去應該很有歷史了。
老餘翻了一陣子,找出了一本用麻布做封面的書來。他翻了翻,從裡面找出一張折的整整齊齊且有些發黃的紙出來。
好奇之下,徐馳看了一眼那布封面,上面用金粉寫着“葬屍經”三個大字。
葬屍經?徐馳倒聽過葬經,葬屍經卻從未聽聞過,不由的來了好奇。徐馳打小就喜歡看書,特別是一些難以見到的書更是他的最愛。
接過紙張徐馳並沒有急着打開,看着老餘把那本《葬屍經》放回箱子,忙問道:“餘老,你這本書倒也奇特,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本書,能讓我解解饞嗎?”
老餘回頭看了一眼徐馳,發現他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好像特別期待看一看《葬屍經》。
徐馳卻看到老餘一臉嚴肅,似乎還有些怒意。
“這是一本胡書,裡面什麼也沒有。”老餘的語氣有些強硬,說完之後把箱子重重的蓋上,然後迅速的鎖了起來,並且把鑰匙放到了兜裡。
徐馳大爲不解,怎麼自己一問那書老餘就變得有些奇怪。
不過既然老餘不肯讓自己看,徐馳也沒有半點辦法,只好把心裡好奇強行壓下去。
“那紙上有那道士的畫像跟地址,你自己去找他吧。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這老骨頭可撐不住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老餘一改之前的慈祥,變得有幾分冷漠出來。
這時,老餘的妻子也走了過來,說道:“小馳,你別往心裡去,老餘他經常這樣。”
徐馳明白老餘的妻子話裡的意思,衝着她笑了笑,說道:“伯母,時間的確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改天有空再來拜訪你們。”說着,徐馳就把那張紙放到了口袋裡,接着就離開了老餘的家。
走到門口後,徐馳又被老餘的妻子叫住了。
“小馳,今天謝謝你。這幾十年來,難得見人跟老餘這般親近。他要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老餘的妻子好像十分在乎徐馳對老餘的態度,深怕徐馳心中會存有什麼想法。
不過這也難怪,看他們家的情形,怕是沒有多少人願意跟老餘接觸。徐馳進去的時候,並沒有感覺有第三個人住在這裡。難道,老餘沒有孩子嗎?
“伯母說的是哪裡話,就算老餘說我幾句也是應該的,何況他對我挺好的。對了伯母,您跟老餘沒有孩子嗎?”雖然知道自己問有的些唐突,可是他還是沒能忍住。
“哎,自從出了那事以後,我就不能再生育了。當初我就勸過老餘讓他再找一個,可是他偏是不同意。讓他去領養一個,他也不點頭。”說到這裡,老餘的妻子又抹了抹眼淚,讓一旁的徐馳有點不知所措來。
“我以後有時間會常來看你們的。”徐馳心裡,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想法。他也知道,這天底下像老餘夫婦這樣的應該不少,自己能給的只是心理上的一些安慰。
“好了,時間真的不早了,你快點回家吧,不然家裡人就該擔心了。”老餘的妻子見徐馳並沒有生氣之類的,也鬆了口氣。
“嗯,那我就回去了。”說着,徐馳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在已經有些空蕩的街上,徐馳慢慢的走着,不知道自己是該去醫院還是該回家。想到了老餘夫婦,徐馳就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了。
徐馳進了自己家後,聽到樓上還有電視的聲音,於是就到廚房看了一下,發現有些麪條就煮了一些端到樓上去。
敲了敲門,徐紹東就打開了門。
“你回來啦,快進來坐會,我跟你媽還沒睡呢。”說着,徐紹東就接過徐馳手上的盤子。 ¤Tтkā n¤C〇
“媽,我回來了。”徐馳一進門就看到他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織着毛衣,臉上也有了幾分疲憊的樣子。
“來來來,快到媽這邊來,讓我量量這衣服大小剛好不。”說着,他媽媽就放下手中那個織了一半的袖子,從旁邊拿起一件織好了衣身而沒有上袖子的毛衣。
“媽,不是叫你多休息休息嗎,怎麼又給我織起衣服來了。要衣服,我自己出去買一件不就行了。”徐馳心裡十分感動,但又有些愧疚。
“這能一樣嗎,快過來坐着讓媽好好量量。”說着,就把徐馳按到了沙發上,拿起衣服就往上他身套。
徐馳沒有辦法,只好老老實實的坐着。
“嗯,衣服有點短了,沒有想到我兒子又長高了。”徐母笑了笑,摸了摸徐馳的腦瓜子,就好像對待小孩子一般。
“媽……”
“好了好了,管你有多大,在我眼裡永遠都是那個沒長大的娃。”徐母看穿了徐馳的心思,笑了笑,接着又拿起另一隻織好的袖子往徐馳身上比劃了一下說道:“袖子也有些短了,趁沒織完剛好改改。”
“媽,不用了,短點穿裡面正合適。”徐馳可不想再讓他媽媽拆了再織,那樣又得勞心費神。
“就聽你兒子的吧,快來吃麪,不然就糊了。小馳最近手藝長進了,你要不吃可就被我吃光了。”徐紹東看了看旁邊的母子倆,臉上有一種幸福的笑容。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兒子給我煮碗麪,你還不給我留是不?”笑着,徐母也跟到了徐紹東旁邊,端過一碗麪吃了起來。
一家三**談了幾乎半個小時,隻字沒提徐馳工作的事情,反而是讓徐馳趕緊找個女朋友。聽到這茬,徐馳就趕緊裝困,也讓他爸媽早點休息,端着碗筷就逃了出去。
整理好之後,徐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那張老餘給自己的紙張。
打開一看,裡面畫着一個莫約三十歲的道士,眉清目秀,看上去十分的英俊。
“這道士不去演戲真有點可惜……”說着徐馳拿起了畫像又看了看,竟然發現有些眼熟。
可是,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