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洞口,徐馳一步步的往裡走去。
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在徐馳的腦海裡生出,好像自己來過這地方一樣。
突然,徐馳的眼睛看到一堵紅褐色的石牆,猛然間驚醒過來。
這,不正是那天晚上他跟方龍一起去的那個墓室嗎?
不,這裡似乎更氣派一些,但是絕對是出自同一個建築師的手筆。徐馳也知道古代的一些牛人在替人建東西的時候,總會融入自己的風格特點。就算同樣的一個房子,由兩個大師建出來,給人的感覺就會有些差別的。
每走一段距離,不遠處總有燈光亮起來。
“全是高科技啊!”徐馳也沒有想到,在這荒山野嶺還有聲探電燈,實在讓他有點吃驚。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了不在那個墓室,而是在紫雲觀,也就沒有了那麼多的害怕。
五分鐘後,徐馳出現了一個石室裡。
石室之中空空如也,只有正中心有一個道長背對着徐馳坐在地上。
徐馳想也沒想,徑直就走了出去,卻沒有敢繞過去看那道長是什麼樣的。
“前輩,我有事相求。”本能的感覺,對方不喜歡自己繞彎子,所以徐馳就直接把目的說了出來,好像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一般。
不過,那道長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徐馳的話一般,一動不動。
難道是自己誠意不夠?
接着,徐馳也坐了下來,正聲說道:“前輩,晚生有事相求,還望前輩成全。”
那道長動了一下,慢慢的轉了過來。
徐馳一驚,眼睛死死地盯着對方的臉。
“怎麼,有些時日不見就認不出來了?”說着,那元真道長撫了撫自己的鬍鬚,露出了一絲笑意。
“原來真的是老先生你!”徐馳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元真道長真的是那個自己遇到的老風水先生。不過換上道袍的他,顯得更加精神。
看着他,徐馳就感覺在黑暗之中看到一盞燭火一般。
那元真道長眨了眨眼睛,說道:“求我什麼事,你說吧。”
聽到元真道長這麼問,徐馳倒有些不好意思來。因爲,他之前早就請教過他了,而且他也告訴自己辦法了。只是,自己並沒有按着他說的辦法去做。
現在好了,自己要跟他怎麼開口呢?
元真道長一直看着徐馳,也不再說話,似乎就等着徐馳開口。
想了想,徐馳有了主意,開口道:“我的一個兄弟被鬼嬰傷了,還請老先生施救!”
“鬼嬰?”元真道長有些好奇的看了一徐馳一眼,像是從來沒有聽過鬼嬰這詞一般。
徐馳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鬼嬰。醫院裡的老餘指點我來找你,說你能幫上忙。”
“原來是他,難怪了。”元真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徐馳看不出元真的意思,只好接着問道:“老先生,請救我兄弟一命。”說着,徐馳就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看到徐馳準備繼續磕頭,元真便開口道:“好了,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幫你。如果你不答應,就算你磕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出手的。”
聽到這事情有門,徐馳大喜,追問道:“還請老先生直言,只要我能辦的到,我一定不會皺一下眉頭。”
“又不是讓你去送命,你說的這麼嚴重幹嘛?你也知道,我們道門有道門的規矩,不是說幫就能幫的。”說着,元真看着徐馳。
“那先生的意思是不壞了規矩就可以幫我嗎?”雖然之前那老莫告訴自己這個元真性格很古怪,現在想來應該是門規的原因更多一些。
“不錯,儒子可教也!”說着,元真滿意的點了點頭。眼裡都要迸出火星來一般,死死的盯着徐馳,看的徐馳心裡直髮寒。
“那先生要我做什麼呢?”徐馳知道要他出手,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不過,不知道這個元真會說出個什麼條件來呢?
“要你入我門來,如何?”說着,元真眯了眯眼,閃過一絲狡黠的眼神。
“什麼,讓我入道門?”徐馳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元真要的條件竟然要是自己出家修道。
“你不願意嗎?”元真還是那種眼神看着徐馳,好像很有把握一樣。
徐馳搖了搖頭,說道:“要我入門可以,不過要跟我講清楚你門裡的清規戒律。”徐馳隱約知道,現在許多道門佛門都對外廣招弟子,而且個個都有不錯的待遇,還實行上班制,一天八個小時,不管私生活。當然,他們的門坎也不低,要求要本科學歷以上,英語要過六級等等。
“這個我還不便細說,不過可以告訴你我這一門對你絕對不會有任何約束,你不必擔心。”元真好像看透了徐馳的那點小心思一般,把徐馳的話給頂了回去。
“讓我想想……”
“想想你的兄弟……”
“我再想想……”
“你的兄弟可不能再等……”
“你狠,我入門還不成嗎?”徐馳沒有想到,這個元真竟然拿着陳博逸來威脅自己。其實,他剛聽到元真那麼說的時候,自己就有一點點心動。
這一切,都是因爲從墓室裡回來之後,讓徐馳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道門真的十分神奇,那些法器並不是真的拿來“表演”用的,而是對某些東西的確十分有作用。所以,徐馳就想好好了解那些奇術。
“這是你的生辰八字,沒有什麼問題就把你的五個手印印上去,我好跟老祖宗們通報一聲。”說着,元真嘿嘿一笑,完全是奸計得逞的樣子。
徐馳也知道自己着了道了,對方連自己的生辰八字都備好了,絕對不是突然冒出這個想法的。他猜想,從那次遇到這個元真之後,說不定他就在算計着把自己引入他那師門當中去了。
越想徐馳越覺得吃虧,早知道自己應該跟這個外表和藹可親而骨子裡狡猾的元真好好砍砍價。
接過那張寫着自己生辰八字的黃紙,跟備好的印泥,徐馳想也沒想就把自己的手印給蓋上去了。
對他而言,答應的事就絕不能反悔。特別是這樣事還關乎着陳博逸的安全,他更不能說話不算話了。
“行了,我先通報一聲,再給你掰掰我們洞玄宗。”說完之後,元真道長笑嘻嘻的接過徐馳遞來的那張黃紙走到角落,掏出一把打火機把那黃紙給燒了。
燒完黃紙之後,元真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小子,以後你生是我們洞玄宗的人,死是我們洞玄宗的鬼了。你放心,我已經跟底下的師祖們打個招呼了,就算你哪天不幸下去了,也有人罩着不是。”說着,那元真抖了抖身,好像剛噓噓完,而不是剛燒完紙符。
徐馳感覺自己臉上有無數條黑線,心道:這哪裡性格古怪,這根本就是一個老瘋子,我怎麼就瞎了眼讓他騙過了一次,還以爲他是什麼得道高人。
想到當初自己在八仙宮所見之人,徐馳怎麼也沒有辦法把他跟眼前滿口糊話的元真聯繫在一起。
面具啊面具,你的威力爲何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