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呢?”徐馳的好奇完全被陳博逸給釣起來了,聽他這麼說,興許那時他們真的遇到鬼了。血符,顯然是對付鬼的利器。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嗎?
“別急啊兄弟,我人又不會跑了。現在也該吃飯的點了,我讓人送兩份過來。”陳博逸笑了笑,似乎很享受此時徐馳臉上的表情。
“省了吧你,多半又編了。我出去下。”說着,徐馳起身就出去了。
因爲,徐馳收到了一條短信,是他二伯發來的。
小馳,你現在在醫院了吧,到天台來,一個人。
陽臺上,一個穿着布衫的中年人,正在陽臺看風景。
這個中年人身材高大,看上去卻很瘦,只有一副骨架一般。膚色略黑,留着一些長鬚,身上有一股與現代人格格不入的氣息。
這個人,便是徐馳的二伯徐明龍。
“小馳,你來了。”徐明龍眯了眯眼,似乎不習慣夕陽最後刺眼的光芒。
徐馳點了點頭,走到徐明龍旁邊。
下午的時候,自己的三伯答應陳家,就是徐明龍說了些什麼。對於電話裡的內容,徐馳很是好奇。
“剛纔我路過那間病房了,算他命好吶,不然也撐不到現在。”徐明龍捋了捋須,像是古時的老先生一般。
“那房間有什麼問題嗎?”徐馳不知道自己的二伯爲什麼開口就跟自己說這個,他既然到了病房門口,爲什麼又不直接叫自己,卻讓自己上天台來。
“房間的位置,坐北朝南,陽氣足,又合他八字。若換一邊,又正對着太平間,早死翹了。”徐明龍看了一徐馳一眼,笑了笑,指頭夾着須尾處。
“哦!”徐馳雖然聽的明白,但卻不懂這其中的關聯。
“你不想聽聽我下午在電話裡說的是什麼嗎?一年沒見,你這性子倒是穩了些。”徐明龍的印像之中,徐馳是那種心裡有什麼問題就會立馬追問的。可現在呢,他臉上露出很想知道的表情,卻不開口。
“嘿嘿,二伯不是常跟我說,性子穩,事方成。再說,好奇害死貓不是。”徐馳掏出煙,給徐明龍點上。
“你啊,算了。還是實話跟你說吧,你這小子陽氣重,震的住那東西。還有,那半碗麪,給你帶了些好處,所以才讓你來。七天後他們作風水陣,少不了你出力的時候。”徐明龍好像在回憶什麼事情,任由煙在空中燃着,眼睛盯着徐馳眨都沒眨。
“什麼半碗麪?”徐馳疑惑的看了一眼徐明龍,想知道自己的二伯說的半碗麪到底是什麼。他從小就不喜歡吃麪,何時吃過什麼半碗麪。
“咳,咳,那是你小時候的事,可能是你忘了。”徐明龍目光徐馳身上移了回來,接着說道:“這五張符你拿着放在身上,這張掛脖子,這四張放在兩邊口袋,各兩個。”
徐馳原本還想拒絕,可是看到徐明龍臉上的表情,只好倖幸的接下,把那張用紅線繫好的紙符掛到了脖子上。
“還有,這兩張送你的朋友,一張燒着吃,一張貼心帶着。”說着,徐明龍從兜裡掏出兩張符遞給徐馳。
陳博逸吃符,他願意嗎?
不過徐馳還是會按着他二伯的話照辦,吃不吃那就是陳博逸的事了。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你記住,離開病房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若是見了什麼東西也不要大驚小怪,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好了。我們老徐家就你這根好苗子,別丟臉。”說完,也不管一頭霧水的徐馳,匆匆的就離開了。
等徐馳回過味來,徐明龍早就不知所蹤了。
無奈的笑了笑,徐馳又回到了病房之中。剛到門口,徐馳就聽到了一個護士的笑聲。他不用想,就知道陳博逸老毛病又犯了。
靠着門,徐馳看到那名護士側着身,捂着嘴,好像怕吵醒陳爸似的。而那陳博逸呢,削着蘋果,嘴上說道:“小林,你晚上有沒有時間讓我這把肥鋤活動活動,鬆鬆你這厚實的牆角啊?”
說着,陳博逸將手中的蘋果遞給了稱作小林的護士,笑眯眯的看着她。
“切,少來了你。一肚子壞水,不跟你講了,我正值班呢!”說着把那蘋果咬了兩口,就塞回了陳博逸的嘴中。
唔,這是什麼個意思?
徐馳有點瞧不太明白了,這姑娘是接受了還是拒絕了呢?
小林走到門口,發現徐馳笑眯眯的站着,便看了他一眼。
徐馳也不說話,徑直朝裡走去。
“臭小子,你膽子夠大的,當着你爸的面泡妞,還是有男朋友的。”徐馳堅起了個大拇指,然後接過陳博逸遞過來的盒飯。
徐馳想起來有張符要給陳博逸吃的,便說道:“我二伯給了我張靈符,讓你吃下,另一張你貼心帶着,你自己決定吃不吃吧。”徐馳感覺,這個陳博逸是不可能會吃的。
可是哪裡料到,陳博逸接過黃符,眼睛一亮,說道:“怎麼能不吃,我求都求不來呢。嘿嘿,等着!”說完,陳博逸就飛奔出去了。
沒一會功夫,陳博逸就拿着一個玻璃杯回來了,裡面還裝着開水。
徐馳就看着陳博逸掏出打火機,將那黃符點燃,放在杯子上方,看着紙灰掉入水中,直到火燃盡。
陳博逸二話不說,拿着開水混着紙灰的杯子,仰頭就喝了個乾淨。然後,將杯子倒扣着桌子上。
徐馳沒有想到,這一套陳博逸也會。他也知道吃完符後,杯子要倒扣。至於爲什麼,他卻不知道。
“吃飯吧,吃了我給你接着講。”看着徐馳,陳博逸笑了笑,似乎剛纔那張紙符給了他莫大的安慰一般。
吃完之後,陳博逸果然講開了。
…………
杜辰的舉動讓陳博逸有點摸不着腦,剛纔在車上還是清醒的不得了,怎麼一下車就發起瘋來了。
難不成撞邪了?
看到陳博逸要開門下車,那機司立馬將車門一鎖,說道:“兄弟,千萬別下去,外頭有髒東西啊。你的兄弟是高人,高人啊!”
“什麼髒東西,胡扯。我兄弟是什麼我不知道嗎,說槍法他的確是全營第一,別的馬馬虎虎。”說着,陳博逸顯了顯自己的手譬。
“好,你們覺得我沒資格管你們這些陰魂的事是吧?好,如果你們現在散去,我就不插手,反正你們除了這片刑場也去不成別的地方。”杜辰的聲音有些軟下來,似乎真的不願意思動手一般。
“呸,給臉不要臉。哦,我忘了,你們根本沒臉了。那麼,就來吧!”杜辰似乎跟什麼人談崩了,說着就要動手。
聽到這裡,陳博逸就更加要下車了。
那司機架不住陳博逸,只好打開門。
就在這時,杜辰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無比淒厲。
“杜辰!”陳博紅着眼睛衝了下去。
可是,哪還有杜辰的影子,根本連半個鬼影都沒有。但是,剛纔的聲音的確是從車外傳來的,聽着距離車子並不遠。
突然,一雙冰冷的大手搭到了陳博逸的肩讓,讓他身子一顫。
正想回過頭去,就聽到杜辰罵道:“媽的,你滾出來幹嘛,滾回去!”
“杜辰……”陳博逸還想說什麼,猛然的被人一拽,遠遠的摔了出去。
“想上我兄弟身,門都沒有。金甲聽我律令,符擊!”杜辰突然跳了起來,以一種常人不可想像的高度,落到了陳博逸旁邊,朝着他的胸口重重的拍了一下。
“你想打死我啊,發什麼酒瘋呢,快跟我回去。”陳博逸的倔脾氣上來,說什麼也要拉杜辰上車。
就在這時,陳博逸猛然間看到一張臉出現在杜辰的背後,張着大口,就要朝着杜辰咬去。也就在這時,杜辰肩上一亮,好像一盞燈一般。
那張臉好像受了什麼激刺,縮了回去,瞬間就不見了。
“閉上眼睛,千萬別張眼。”杜辰看已經沒有機會,只好豁出去了。
陳博逸已經被嚇住了,聽到聲音立馬閉上眼睛。
聽到一陣野獸般的怒吼,與一陣撕打的聲音。
陳博逸腦中滿是那張臉,怎麼也揮也揮不去。那空洞的眼神,腦門上有一個小指般大小的小孔,白到可怕的膚色。
“他媽的,快帶我走,快!”杜辰不知何時已經摔到了陳博逸的旁邊,嘴角不斷的流着血。
陳博逸顧不上害怕,立馬扶起杜辰,沒命似的往車裡鑽。
那司機早就把車子發動了,就等着兩個上車。看到兩人上車,立馬開動車子,絕塵而去。
“喂,兄弟,你倒是醒醒啊!”陳博逸發現杜辰竟然昏死過去了,猛掐他的人中,卻沒有一點效果。
“快上醫院,快!”陳博逸把耳朵貼在杜辰的胸口,發現還在強有力的跳着,小小的鬆了口氣。
一路上,陳博逸都沒有敢打開車窗,直到車子開到了市區,他才連忙開了車窗。
“後來呢,怎麼樣了?”徐馳聽陳博逸講完,特別講到那張臉時,汗毛不由的堅了起來。大半夜的在郊外在自己兄弟的肩上看到一張臉,換作自己早嚇的尿褲子了吧?
陳博逸嘆了口氣,說道:“他昏迷了七天,後來就被他家人接走了,到現在還沒有聯繫上呢。也從那以後,我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好像怎麼睡也睡不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