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的氣體飲料混合的啤酒和白酒在聽閾道人的身體裡發酵,聽閾道人感覺自己的心跳速度加快了幾分,血液流動的聲音就好像是山間湍急的小流,蜿蜒到了身體的各個角落。打了一個酒嗝後,他不由的就是轉頭!
所有的人都在大聲的叫喊着一個“脫”字,這個字無疑對於男人很有誘惑力——縱然聽閾道人是一個修真界算不上老的老男人,但是他好奇心卻依舊還是有的,聽到了那麼多人叫喊的聲音,自然也是要看的。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舞池中那個美美的身上!
聽閾道人就看到美美的手順勢的摘下了自己的那個帶着兔耳朵的皮帽子,然後一隻手輕輕的一滑,就從雙乳之間落下,而後拉鍊一開,內衣就出現了……作爲一個見過世面的人,這個自然也不算是什麼。
可是等着他看到美美最後露出了光着的大腿,身上只剩下了三點式和絲襪的時候,卻一下子傻眼了……左手趕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後聽閾道人從自己的手指縫裡狠狠的在美美身上停留了一下,“有傷風化,有傷風化……不過,似乎……”
目光朝着周圍掃視了一下,似乎沒有人注意自己,而且大家也都很激動,很興奮,聽閾道人也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既然大家都這樣了,我看看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紅粉骷髏啊紅粉骷髏……”
一邊喝酒,一邊心安理得的看着美女脫衣,怎一個爽字了得?
聽閾道人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心中暗叫:“現在的女人怎麼都這樣?怎麼能這樣?妖精啊,都是妖精啊……貧道要受不了了!果然啊……人間紅塵三千丈,神仙也過不得美人關,我……無量天尊……嬉皮孃的,要是骷髏,我也認了!”
“先生,您還要喝嗎?”
大胸脯的美女酒保問了一句。
像她這種人,一般一看你穿什麼衣服,再看你活動舉止,就知道你身上有多少錢。所以一看聽閾道人喝的差不多了,就怕他再喝幾口,錢給不了,所以就要和他要錢了。聽閾道人卻不知道這些,愣了一下,說道:“要,當然要了……這些酒水雖然淡了一些,卻也別有風味,很好,很好!”
酒保問道:“那您是不是先付賬?”
“哦哦哦……這個啊,不知道需要幾兩銀錢?貧道身上帶的現銀不多,不知道這些銀票可否消費?”聽閾道人一聽要錢,心說這世上果然沒有白讓你吃喝的道理,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了三張銀票來……
宣紙是上好的宣紙,上面還蓋着山西大同萬泰錢莊的大印。
銀票,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銀票。
那酒保本來還帶着職業化的笑容的臉上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看了一眼那三張宣紙,哼道:“這位先生,你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看你這一身打扮,怎麼也是大老闆,似乎沒有必要和我們來開這樣的玩笑……”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將櫃檯後面的一個按鈕按了下去。
聽閾道人一聽這話,有些傻眼了……“貧道銀票都給了你們了,你們還想怎麼樣?難道你們想黑吃黑,還是……”
聽閾道人一臉的義憤,話說你要錢,我給你錢,這個天經地義的。可是我錢都給了你了,你怎麼還能不依不饒呢?雖然說聽閾道人是一個老實人,可是老實人你也不能欺負啊。這裡的酒保從櫃檯上拿出一張百元大鈔來:
“看看,這纔是錢,你給我三張廢紙,能消費嗎?”
“啊?”
這一次,聽閾道人是真的傻眼了。
話說這種紅底子的人人頭他還真沒有,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眼,也整不出來。聽閾道人一着急,問道:“銀子收不收?金子呢?我現銀支付,這個總行吧?”就在這個時候,三個黑衣人卻從樓上下來了。
爲首的黑衣人留着平頭,身高大概足足的有一米九左右,大塊頭,好像一頭狗熊。朝這裡一站,點了一根菸,慢條斯理的問道:“小雯,怎麼回事兒啊這是?”
酒保說道:“這位客人沒錢付賬,彪哥,我今天算是走眼了,您看怎麼能解決就解決一下吧,等下班兒以後小妹請你吃飯!”酒保說了一句,那個彪哥立刻眉開眼笑,隨即用自己的大手狠狠的在聽閾道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說,做人要厚道。”
聽閾道人從位子上站起來,退了一步,有些結巴的問道:“你你你你們……你們要幹……幹嘛?”
彪哥道:“我說了,做人要厚道。”
聽閾道人仰視了一下彪哥,點點頭,說道:“我很厚道。”
左側一黑衣人道:“彪哥,這個傢伙不會聽不懂人話吧?你看他人模狗樣的還……那個誰你聽着,彪哥和你說話呢,少他媽胡說八道。你是要給錢呢?還是我們現在揍一頓,把你給扔出去?”
右側的黑衣人附和道:“就是,彪哥,揍他。”
彪哥依舊是慢條斯理的吸着煙,說道:“你看,實際上呢,我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還是那句話,做人要厚道,你在這裡喝酒,就要在這裡消費,天經地義。恩,怎麼說呢,別給臉不要臉……”
聽閾道人道:“可我給你們銀子,你們不要啊,非要幾張紙片子,我也沒有……”
“大哥,這個不會從那地方跑出來的吧?”
“就是啊彪哥,我看他也不怎麼正常!”
兩個小弟一人來了一句,彪哥一聽也有道理啊,心說不會真的就是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患者吧?彪哥靈機一動,一伸手,豎起一個指頭,問道:“幾?”聽閾道人說道:“一嘛,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彪哥加了一個指頭,問道:“這個幾?”
“二!”
彪哥現在也弄不清楚他是不是不正常了,乾脆讓小弟看着,說道:“人看好了,別讓他走,我去打個電話,讓那邊兒的人過來看看……”彪哥去一邊兒打了一個電話,大概是過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舞池中央的美美早已換成了一個領舞的女人,一羣觀衆也已經衝了進去,跟着H了起來。
幾個穿着西裝的人走了進來,而後直接就到了吧檯這裡,朝着聽閾道人問道:“問你幾個問題,你有沒有病?”
聽閾道人搖頭。
“那麼,你能夠陳述一下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聽閾道人老實巴交的說了事情經過,那個問話的人則是朝着同事們點點頭,而後另外的幾個人就麻利的摁住了聽閾道人,一支鎮定劑推進去之後,聽閾道人一下子就不動彈了……簡直是防不勝防啊!
這一出估計聽閾道人做夢也想不到……凡人的藥物居然可以將他藥倒,這個聽閾道人更是從來沒有想過。而剛剛那一下,他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反抗的,只是現在想什麼,一切卻已經都晚了……剛剛問話的那個人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剛剛就是你打的電話?這個是我的名片。這個人經過剛纔的初步問話,我們已經基本上確定了他的病情,是一種非常嚴重的妄想症,他將我們現在的世界和他腦海中的古代世界融合在了一起,分不清楚現實和虛擬,所以說……”
彪哥道:“真是精神病啊?”
那名醫生很肯定的點頭道:“真是精神病!”
一輛醫務車從寂靜的街道上呼嘯而過,在城外的醫院大門口停下來,這個時候大家回頭一看,卻突然驚叫起來……聽閾道人,那個圓乎乎,胖滾滾的精神病人竟然不見了。開車的司機說道:“快找找,人跑什麼地方去了?”
然後大家幾乎將車都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一個人影,聽閾道人似乎真的就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而由此一來,一則關於幾個醫生撞鬼的故事也就流傳開來,並且升級成了許多形形色色的版本。
而作爲這一次撞鬼事件的豬腳,鬼的扮演着的聽閾道人則是帶着幾分茫然,站在路邊觀察着這個已經分外陌生的世界。誠然他剛剛是中招了,可是鎮定劑的藥效對聽閾道人來說,卻也是可有可無的。
從車上留下來以後,聽閾道人就開始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走,嘴裡低聲的嘀咕着:“人間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啊……算了,還是找徒弟要緊,要不然我望月宗就要無後了,等我一飛昇,又如何面對宗門的前輩?”
幾輛計程車從身邊跑過,捲起了聽閾道人額前的幾根頭髮。而突然的,聽閾道人眼前卻是一亮……剛剛,他突然看到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開着寶馬,資質上佳的年輕人,若是這個人可以進入自己的門派的話。聽雨道人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了幾分,他走了這麼多天,終於遇到了一個好苗子啊。
手中輕掐了一個法訣,在那寶馬車的車身上留下了一絲印記之後,聽閾道人便是施展起縮地成寸的手段,朝着那輛車追了過去。
若是尋常人一見,一定以爲這個就是個散步的胖子而已!
寶馬車一路出了城,然後進了一個小鎮,聽閾道人遠遠的也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個小鎮的牌樓上三個藍底紅字——玉溪鎮。未有幾多感慨在心頭,已經進了鎮子,隨着那寶馬停靠在了一戶人家的院子裡以後,老道也已經跟了上來。
聽閾道人暗道:“如此美玉,卻不能錯過了……”
聽閾道人隱身之後穿牆而過,直接進去,想要考察一番這個被選弟子。結果不多時,就聽到了房間裡的爭吵聲,卻原來這個叫做于傑的年輕人是回家要錢的,結果呢……這一次家裡是真的拿不出錢了,於是矛盾發生,那個小子竟然很拽的說要和家裡斷絕關係!
于傑很氣憤的摔門而出。
聽閾道人暗想道:“資質絕佳,就是這人性啊……百善孝爲先,這個都做不好,以後我這個做師傅的還怎麼混?”不過聽閾道人隨即又想到,所謂人性,這個是可以後天培養的,但是一個人的資質好壞,卻並不能夠培養,一咬牙,這個徒弟要定了!
“恩,不尊敬父母,算不上太過於壞,以後調教調教,總能調教過來。可是這個資質,萬里無一啊,堂堂中土大地,到如今卻連一個徒弟都難找,美玉都被那些大門派搶跑了,到了我這裡……算了,徒弟不是東西,說不得以後我望月宗也不會在被人欺負,拿去當槍使,卻拉不下臉來!”
一番思想鬥爭之後,聽閾道人已經麻利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頭,直接施展縮地成寸,走到了于傑的前頭。他要找一個好一點兒的路段來點化這個“頑劣”的弟子,讓他乖乖的跟着自己回山門去修真煉道。
“無量天尊……”
就在於傑踩足了油門開着汽車朝前飛奔的時候,突然,他的車子詭異的靜止了下來。車輪還在轉,但車卻不走了。一個穿着褐色道袍,渾身上下似乎還有星光點綴,超然脫俗的胖道人凌空而來,腳下如同踩着階梯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聽閾道人用一種自以爲很超然,很脫俗的聲音說道:“于傑啊,貧道於你有緣!”
于傑張大了嘴,半天才是吞了一下口水,問道:“什麼意思?”
聽閾道人道:“我的意思是說,跟我走吧,做我的弟子!飛天遁地,縱橫宇內,乾坤無量。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飛到天空?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擁有強大的力量?你有沒有想過……跟我走,你就可以得到這一切!你的資質很好,雖然說品行差了一點點,但是我很看好你!”
于傑的大腦依舊有些無法接受,半晌後纔是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聽閾道人連忙點頭,“比真金還真。”
隨後,他又補充道:“哦,現在你的車離地了,所以你想要撞我,是不行的,先把車熄火兒了。嘖嘖,當年也就慈禧太后做過這種汽車,斗升小民哪兒見過這種東西啊?現在的生活就是不一樣了,那個……等我放你下來。”
寶馬車終於從一種懸浮的狀態落地了,就好像是電梯從運動狀態停住了一下,那種感覺還是非常的明顯的。于傑很是緊張的盯着眼前這個胖乎乎的道士,說道:“那那那……那我如果不答應你呢?”
聽閾道人說道:“放心,你一定會答應的!”
“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的,乖徒兒你先跟着師傅回山。現在想不明白是嗎?沒關係,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將問題想明白,走吧……”聽閾道人純粹是將汽車當了空氣,直接就將於傑從車裡拉了出來,而後一道劍光一閃,人已經沖天而起!
御劍訣。
修真者最爲常見的手段。
但就是這麼簡單的一手,也讓于傑看的說不出任何的話來。腳下的城市變成了巴掌大小,而後他們的身體卻在天空中快速的移動。冰冷的冷空氣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隔絕了一般,根本就感受不到。
聽閾道人很是得意的說道:“這下,你相信我了吧?”
“我……相信。”
“爲師現在所用的,是御劍訣,乃是修真界中最爲普遍的飛行手段。你要問了,爲什麼地面上的人看不到我們,對吧?那個就太簡單了,我施展了隱身術嘛……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啊?好笑就笑吧,不要憋着……”
“笑吧笑吧,爲師知道這個笑話很好笑,你這樣憋着會憋出毛病的!”
于傑翻了一個白眼,差點兒就從飛劍上栽下去。幸好飛劍周圍有一層防護……聽閾道人的這個笑話不是一般的冷,簡直凍人的厲害。于傑現在不想笑,他想哭。作爲一個被修真者綁票了硬拉着當徒弟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表達一下什麼樣的心情……
激動,快樂,還是恐懼,亦或者野心勃勃?
很快的,兩人就飛到了一處山區,于傑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方位,但見的是黑影幢幢,兇惡的就好像是什麼鬼魅一般。黑色的剪影給人一種特別恐懼的感覺,深山野嶺,黑色的陰影如同惡魔一般,時不時還有一道山風咆哮。
兩人就從一處山腳落下去。
于傑問道:“爲什麼不知道飛到山頂?”
雖然剛剛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按照于傑的理解來說,怎麼也應該直接飛進山門啊。那樣多簡單,何必這樣下了山腳,再走上去呢?聽閾道人一臉的古怪,“既然你有這麼一個疑問,那麼等你可以御劍的時候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于傑打了一個寒戰,心說肯定是沒好事兒,就算是自己能飛了,也絕對不會嘗試這個的。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坑爹的?
就着夜色,一老一少朝着山上性趣……
“啾啾啾啾!”
秋蟲鳴,山澗空留寒露。清風過,問那仙幾許?
于傑,這樣一個人,卻從這一個夜晚開始,一切也都變得不一樣了。這個世間所發生的一切,竟然都是這般說不出的奇妙,令人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