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合心硬如鐵,雙眼就如同是一對寶石一樣,暗暗的看着人世間發生的一切。在他的目光和樊金鋼一接觸之後,樊金鋼也真正的感覺到自己面對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但,他們在這個魔頭面前卻連那麼一點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易合的一隻手狠狠的在樊金鋼的胸口拍了一下,根本不給他反抗的機會,就將人拍的摔出去好幾米,幸好這個大帳足夠的大,纔沒有讓樊金鋼出醜的。一口血狠狠的噴出了一米多遠,樊金鋼死死的盯着易合……“你,你……”
易合道:“你可以閉嘴了,別以爲我不敢殺你。哈哈哈哈……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殺光所有吞雲國的軍隊,有一個殺一個,如果你殺不完,那麼你就會死,別想着逃跑,別想着逃避,哈哈哈哈……我恨啊,這個無比的,美妙的世界!”
樊金鋼道:“你是一個惡魔。”
易合笑的越發古怪,說道:“沒錯,你說的非常的正確,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一個人在不應該招惹我的時候招惹了我,所以我現在就過來複仇了,這個戰場很好,我非常非常的喜歡,不知道樊金鋼將軍知不知道什麼是血海呢?”
很是享受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樊金鋼,易合緩緩的說道:“血海,就是血海,任何的生靈進入其中,都會被污血化爲白骨,他們的魂魄將會成爲血海的一份子,叫囂着將曾經的同類屠殺的一乾二淨,是不是很有趣?”
“你的那些士兵,你的那些敵人,也都會成爲血海的一部分,等着吧。等着我,大出於天下,等着我,將那漫天的……盡數屠滅,盡數屠滅。樊金鋼將軍,你應該繼續的努力工作,應該讓更多的人來送死!”
易合大笑着走出了營帳,消失在了金剛國的大軍之中。
兩軍交戰的地面之下數百丈的一個洞穴之中,無數的鮮紅的就要滴出血的玉石組合成一個奇怪的陣法,一層層朦朧的血霧瀰漫,弄的整個洞穴都成了一種緋紅色,更有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在口鼻間迴盪。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上面殺聲震天,不停的死人的時候,正有一些血氣的精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了下來,化爲了這樣的血色薄霧,易合悄然的出現在山洞之中,很是不滿意的搖搖頭,自言自語:
“太差勁了,還是太差勁了,打仗打了一個多月,竟然纔是凝聚到這種程度,我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夠成功的凝聚出血海,成爲我的領域呢?”
對於血海凝聚的程度易合非常的不滿,這個速度也太過於差強人意了。便是他自己不願意出手示人的一身修爲也早已經到了練精化神的巔峰層次了,可是這個血海,又要多久才能夠完成呢?
一直到了現在,易合依舊沒有發現那些厲害一點兒的仙門行走於人世,他皺着眉頭,看着那個不停翻滾,蠕動的血海雛形,暗暗想道:“也許,等到我修煉程度突破到了煉神返虛的層次之後,就應該去挑撥一下了!”
神仙血,總要好過凡人血,到時候鮮血凝聚的血海威力強大,估計到了仙界,埋頭苦修一下,便是聖人都要忌憚幾分了。
到時候,他也就有了逆天的資本,也有了報仇的本錢!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這是一種天道都承認的規則,那麼易合又何樂而不爲呢?作爲一個易合的傀儡,宋碧柔的生活倒是無比的愜意,來自於大家族的人,又有誰的心中沒有一點點功利色彩和權力願望呢?宋碧柔對於現在自己的生活非常的滿意。
宋碧柔並不關心死了多少人,她只關心自己獲得了多大的權力,在易合的打點之下,榮陽城就是鐵板一塊。更因爲易合手把手交給她的一些管理經驗的運作之下,就連因爲囚禁靈魂的怨氣也都消散的一乾二淨了。
從地底歸來之後,易合來到了宋碧柔的房間,又教了宋碧柔一些東西。可以說現在的榮陽城不僅僅是給易合凝練血海的希望,也是他獲得屬於自己的根基的最好的途徑——假手別國是最下層的辦法。
易合更喜歡將屬於自己的,不屬於自己的一切全部都抓在自己的手裡。
易合說道:“我不是一個好人,從來也不是,所以榮陽城要獨立,所以這一次還要死更多更多的人。碧柔,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成爲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舉世無雙的,魅力四射的女王!”
“懂嗎?女王啊,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見到了你,也都需要放下身段,恭恭敬敬的給你行禮,表示自己的尊重。這個就是王,當你可以一掃天下之後,你就抓住了滿天神佛的命門,他們要門人弟子,他們要根基,沒有女王陛下的旨意,又有誰敢於私自進入神仙門派?那馬,就殺他全家好了!”
“……”
宋碧柔眨巴着眼睛,聽着易合滔滔不絕的給她灌輸那些惡毒無比的經驗,一顆小心肝兒就好像是小鹿亂撞,撲通撲通的跳的極快。
滿心歡喜帶着三份嬌羞的宋碧柔敗退了,易合這廝騷包無比的想到:“看來縱然是歲月變遷,滄海桑田,哥得魅力還是那麼的令人心動呢。”
吞雲國皇宮御書房,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無比氣憤的將一份軍報扔到了地上,“混蛋,都是混蛋,宋碧柔陰謀叛國,金剛國竟然發兵保護,給朕增兵,增兵,就是舉國之力,也要將榮陽城給朕拿下來!”
御書房外侍立的太監宮女鴉雀無聲,這個時候就好像是啞巴一樣。誰會在這個時候取觸了皇帝陛下的眉頭呢?話說,那可是要殺頭的。
就在這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帶着一羣太監宮女急匆匆的走來,那少年口氣很大,叫囂道:“公公快去稟報,我要見父王!”
那位公公好心提醒道:“太子殿下,您是不是等等……”
太子殿下一巴掌將那個老太監的後槽牙都扇了出去,老太監的身子在地上滾了不知道多少圈,要不是旁邊有欄杆護着,都要摔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老太監哼哼唧唧的慘嚎,看着地面的眼中盡是怨毒。
好心好意的提醒一下這位太子爺,想要結個善緣,想不到這位太子竟然是這樣一個莽貨,老太監心裡頭那種扭曲了的怨恨無比的強烈,他想着,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一定要好好的報復,讓你這個太子生不如死,讓你徹底的從東宮消失!
皇宮之中地位最低賤的無非就是宮女太監,但是皇宮之中最不能夠得罪的豈非也就是小人物?當一個人發起狠來是很可怕的,更何況這位老太監還不算小,還是總領了皇宮大內的大總管呢!
收拾了一下渾身散架的骨頭,老太監哀號着被幾名小太監擡走了,皇帝陛下聽到外面的聲音一看,本來鐵青的臉一下子變成了鐵黑色,對於太子的行徑感覺到無比的惡劣,直接命人將太子拉出去,打上二十板子再說!
實際上這位皇帝倒是有些冤枉了太子爺了。
他真的是有大事兒稟報,因爲榮陽城的情況有變,金剛國的樊金鋼竟然是帶着軍隊從防禦轉爲了進攻,吞雲國軍隊節節敗退,現在眼看着就要不支了。要不然這位太子爺也不會着急成這個樣子!
只是,板子還是照吃不誤。
皇宮裡自然有皇宮的規矩——而且即便是要報告這樣的事情,也輪不到他一個太子,皇帝就是要教他一個乖,未來,太子就是皇帝,如果一個皇帝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明白,那麼這個國家也差不多就完了。
作爲一個純粹的人治的國家,這就是一種最大的悲劇。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這樣,那些律法條文無比簡陋,甚至於可以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往往官家的一句話,那就是法律,是非善惡,完全是要看官員的品行的。
而這個,就是要求一個皇帝的能力了,皇帝無能,國滅,皇帝雄才大略,國強。這個無疑是一種悲劇,但是這個也就是地仙界之中各個王朝的一種體制。
且說皇帝陛下在得到了軍報之後,也是大吃一驚,匆忙的到了西門大將軍的將軍府中,希望可以請動大將軍出山,可是西門大將軍卻斷然拒絕了,語氣之中更是酸溜溜的——他們西門家可是吞雲國的開國功臣。
可是那位開國的西門大將軍卻不明不白的死了,現在這個皇帝還想讓他們賣命?別說這個,不給你造反那已經給足了你皇帝面子了。
皇帝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門拜訪,西門大將軍一家人卻根本不爲所動。而就在這一段之間內,榮陽城在樊金鋼的大軍幫助之下一路攻克了數十個州府,勢力極度膨脹,無數的青年男女直接被拉了壯丁。
易合的這個策略堪稱沒有人性——因爲現在缺少人口的關係,他竟然是將那些男女當成了育種的牲口,讓他們交*配,生子,生下孩子之後就繼續進行這個工作,三年內生不夠兩個孩子的男女都有被殺頭的危險!
不,簡直就是滅絕人性。
人們有苦難言,那些剛剛交*配完的男人就進入到了軍隊之中,等待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降臨到直接頭上的死亡。
作爲一個反派之中的反派,易合得意洋洋的以監軍的身份騎着高頭大馬,一搖三晃的在所有的士兵跟前晃悠,恨的人牙癢癢。而易合想出來的那種地獄訓練法,更是讓人有一種將他碎屍萬段的衝動——
但易合的手段卻也太過於嚇人了,在幾次譁變被易合血腥鎮壓,腦袋全部擺成了京觀展覽之後,軍隊一下子就老實了起來。此時的女王陛下跟着易合一起閱兵,易合用馬鞭指着那些年輕的青壯說道:
“看到了沒有?這些人,一開始還不配合,現在不全部都老老實實的了?如果有什麼小仗,就讓他們上場打一打,不死點兒人,一支軍隊是無法完全的成長起來的。另外,親愛的,可愛的,敬愛的女王陛下,你也應該展示一下自己的仁德了。”
宋碧柔問道:“怎麼做?”
易合道:“將玉璽之中的那些魂魄還給人們,從今往後,玉璽之中只要掌握了朝廷重臣的魂魄就可以了,重中之重的,是掌握那些軍隊將領的魂魄,誰也不敢背叛之後,你的手裡就有了一個完整的世界!”
“這個故事好像並不是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
“那是,因爲這是一個邪惡魔王的傳說。”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着閱兵。騎兵,步兵,弓箭手,一一的參觀下來之後,易合嘀咕道:“恩,弓箭手少了一點點,我想,弓箭手改成弩手更好,那個省力,上弦快,而且我們只要求覆蓋性攻擊,至於個體目標,根本就不需要考慮!”
宋碧柔道:“實際上,能夠這樣,我已經非常的滿意了!”
閱兵過後,新一輪的大戰開始了。
在易合這廝的運作之下,這一支經過了嚴格而殘忍的訓練之後的軍隊終於如同虎狼一般的出來了,他們咆哮着衝向敵營,弓箭手的三輪分批次射箭不斷的打擊着敵軍。相比於那些一個星期操演一次都算是勤勉的軍隊來說,這一支軍隊幾乎所向披靡!
日日夜夜的地獄一般的訓練模式是那些一個星期一場操練就是精兵的古代士兵所無法比較的,而那些大頭兵更是一個月才訓練那麼一次,就更沒得比了。一上來那種嚴謹的紀律就產生了驚人的殺傷力。
弓弦嗡嗡作響,位於中軍之前的三個方陣輪流變陣,三波弓箭手輪流射箭,每一波弓箭手大約是射出三十根箭,就會稍作休息,換成另一個方陣,這些弓箭手的頭頂上帶着的那種寬邊的由藤條編制的特質的帽子,更是有效的阻擋了弓箭的攻擊。
箭如雨下,對方的傷亡慘重,前軍已經有了潰敗的跡象。數名逃兵被就地正*法,砍下了腦袋之後,他們的軍陣纔是稍微的穩定了一點,可是隨着易合等人的軍隊穩步推進之後,他們的傷亡更大了……
穩步推進之中,負責在戰場收集箭矢的工兵來來回回的穿梭於被那種藤條帽子嚴密遮蔽的地上,將那些箭一一的歸納整理,然後又一次變成了攻擊敵人的利器——弓箭手,永遠都不要小看弓箭手!
站在指揮車上,易合輕飄飄的說道:“讓輕騎兵去騷擾一下!”
輕騎兵,這個無比陌生的兵種出動了。穿着皮甲帶着弓箭的騎士們遠遠的繞着一個弧線開始對對方發動了進攻。稀稀疏疏的箭矢進行了不是很精確的打擊——但,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因爲對方的人員密集,他們實在不需要太大的準頭。
即便無法射中剛剛瞄準的路人甲,射一個路人乙也是一樣的。得到了斥候報告之後,吞雲國的將軍們暴跳如雷,紛紛大罵對方的無賴戰術,他們打仗就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這麼窩囊過,一羣人在軍帳中來來回回的走動,殺人的心都有了。
除了憋屈,窩囊,還有什麼呢?
外面亂糟糟的軍陣依舊遭受着對方狂風暴雨一般的打擊,易合這廝對於弓箭手的要求更是那麼的讓人無語,他們打擊的主要對象不是對方的弓箭手,而是後面的步兵,所以讓人很無奈的狀況就出現了!
吞雲國的弓箭手無法對宋碧柔的弓箭手產生有效的殺傷力,可是宋碧柔的弓箭手卻對對方的步兵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隨着兩軍膠着,更令人髮指的是宋碧柔手下的弓箭手竟然背起了弓箭,從腰間拔出刀子開始砍人——
雖然這個刀子比不上戈矛,但是他們這些處於前列的弓箭手可是連刀子都沒有,就那麼硬生生的被人宰小雞一樣給幹掉了。緊跟着殺到了步兵方陣的時候,更是數十人圍一個,利用數倍於敵的優勢進行羣毆。
這樣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吞雲國的這一支軍隊竟然是就那麼硬生生的全軍覆沒了。就那麼,一場戰鬥,被易合他們消滅了敵人所有的有生力量!
指揮車上,易合指着遠處說道:“看,那裡就是射日城了,只要我們拿下射日城,這一場大戰就將會結束,如果吞雲國的皇帝識相的話,他就不會再一次計較了。碧柔,我想你現在應該準備一位使節去進行談判!”
宋碧柔點點頭,說道:“射日城是一處要塞,只要我們佔據了,易守難攻,對方一定無法向我們硬來,守住了這裡,那麼我們就是安全的。”
“沒錯,碧柔,你真的是太聰明瞭,而且對付西方的金剛國,我們也需要他們進行一些非常友好的割地,你說呢?世上獨一無二的女皇帝登基,他們總應該是要有所表示的,你說,不是嗎?”
“萬一要是有人反對,怎麼辦?”
“很簡單啊,殺了。”
易合的眼中血管一閃而逝,其中竟然是夾雜了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銀色……一個連易合自己都不知道的黑暗之中,一點銀光飛舞,破開了大片的光明,如果易合是一個巫的話,他一定會發現自己的魂魄已經強大的厲害了。
可惜,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