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飛到離葬仙之地不過萬里之遙,屠秋就從劍上下來,改爲了步行。
“倒是這多出來的魄力,實在難受,要等我氣血恢復,也不知道得過多久了。”
閻火嗯了一聲,說道:“我原本追隨仙官曾說,若是突破這境界之時,身血不足,倒是可以從外界尋來血液,讓魄力暫時借存,等道自身氣血恢復了,魄力自然穩定,不如便去前面城鎮中,想必那裡也有些屠戶,買些豬血來順順氣。”
“你是讓我吃,還是讓我把豬血注到身子裡?”屠秋呸了一聲,說道,“你倒是一直悠閒自在,氣焰強盛,你家仙官我卻要歷盡苦難,這是什麼道理,原本在幽鬼大殿中,人人都稱我葬仙官高不可攀,人人敬畏,可是到了這人間,卻是遇到的人不是沒聽過這葬仙官的名號,便是把我當做了幽鬼宗的騙子,這玄陰大帝欽賜的官爵,倒也只有自己人認得了!”
“仙官,你要知道,這人間還有一句話,隔行如隔山,道不同則不聞,在四位仙主各司其職以後,不拘是仙魔一流,還是我鬼道衆生,都不予插手人間之事,這人間本就是無主之地,就是那紅煞修羅也不能在凡人面前露面,更別提如今唯一傳我玄陰大帝名號的幽鬼宗如今遭遇劫難,這些愚昧之人更是不信了。”閻火搖了搖頭,“人言居安思危,可是居安思危的卻有幾人?這些人一經逍遙富貴便忘早忘卻了身命,何況如今衆道紛紜,更有布禪教這般與我鬼道相悖的佛家大肆宣揚其意,若是幽鬼宗不復興,說不定過上許久,玄陰大帝這個名字倒是沒有人能記得了!”
也不知道那四大仙主是如何劃分領地的,這人間別說是他鬼界,就是天界都插不上手來,葬仙官創立便是爲了追繳那降世真仙。四位仙主各司其職,倒是隻在自己的領地中安穩過活。
人間,本就是人主宰的世界,他這個鬼道葬仙官,名氣如何大,也是靠實力打出來的。
他嘿笑一聲,如今既然已經沒有掛礙,下一重境界突破還遙遙無期,不如好好的將自己得的那些法寶煉化一遍,倒是在那之前,先得將自己血重境鞏固纔是最重要的。
萬靈歸冥道中本就記載,突破這血重境若是身上血液損失,便是十分的危險,如今損失一滴鮮血,便要用半杯純淨的精血償還,否則這魄力便會炸破血管,全身崩裂而亡!
萬靈歸冥道中記載的這麼邪乎,由不得他不在意。
如今那魂魄小人,外魄已經比原來高了一頭,身上隱現的血絲之中被花田老者點化的金光包裹,只是這金光不似原本只是一閃不見,而是包裹着外魄不曾退去,看來若不是這金光護着身魄,自己還真有身魄炸裂丟命的可能。
也不知那老頭子到底是何人,只是點了我一下,這金光竟然護着我渡過了不少難關,若是我有幸再見了他,定然給他鞠三個躬,叫聲大爺,讓他多點我兩下。
突破了血重境,便是已經能完全控制這血液的流向了。
明王八重,皮,肉,血,筋,骨,髓,金,絕。每突破一重,便是對將身魄強大一份,更是能夠讓身體與心念共通,完全地控制了身體。
等到自己身魄壯大,刀傷立合,斷臂再生,那都是不是難事了!
再沒有一樣功法能超過萬靈歸冥道對魂魄的掌握,突破萬靈歸冥道,不僅要對自身的認識更深一重,更要對這生死的感悟更深一份。
修羅卷所記載的法術,如今屠秋又能運用一些,這修羅卷中除了一十一種神通之外,其他的法術都分爲上中下三品,屠秋突破第三重明王內勁後,也終於踏入了中品魄術的門檻,這些法術原本就記載在葬仙官的腦子裡,將魄術使用起來,倒也是手到擒來。
只是如今雖然能控制血液,但是卻無法控制造血,他如今所需的,自己再清楚不過,便是純潔精血,他走的是臨死強行突破的路,不僅毫無存血,還損失了不少,越是蘊含靈性的精血,便越能鞏固他如今的境界,讓以後的路更爲平坦,否則輕者魄勁散失,重者可是要丟命的。
他也不知道那花田老者點化的金光能夠堅持多長時間,若是突然撤了去,自己豈不是要被玩死了。
閻火見屠秋在這附近步行緩慢,不僅沒有早去葬仙之地的意思,更是來回打轉,也不知他如何所想。
閻火問了幾句,便聽屠秋道:“我之所以落在這裡,是因爲附近有個修真門派,名爲通山派,這門派中養了幾頭蒼寶靈獸,這靈獸不食五穀,單食通山派練就的晶石,一身血液極爲純潔,若是得了他們的精血,比一千個人都強!這門派原本也出過元神修爲的人物,差點能夠躋身修真大派之列,只是那人曾經與覓風派結仇,那位元神高手也隨即殞命,這門派便沒落了下來,時至今日,也不知那門派還存在沒有。”
閻火眨了眨眼,問道:“那些小門派,最多縱橫個數百年,我都記不住那麼多,仙官怎麼會對這門派如此瞭解?”
“也談不上了解,只不過聽說過幾句而已,是白自在同我講來,你在玄符匣中當然聽不到,這些修真門派地處隱蔽,沒有確切的位置倒是也不好找。”
屠秋這段記憶當是來自良姬仙子,這部分的記憶也是十分模糊,顯然不是什麼在意的記憶,屠秋也只能抓住這匆匆一個印象。
那蒼寶靈獸不知品階如何,但是貴在其是吃修士煉出的晶石長大,正是屠秋最爲需要的上好材料。
尋常人一身血液駁雜,最爲純淨的精血也不過是幾滴而已,除非是丹成修爲的修士,全身的血液都經過內丹淬鍊,纔有價值吸取,可是丹成修爲的修士哪裡會伸着脖子讓他取血,而仙蛹修士的不管修爲何等,也只不過比尋常人的精血多了那麼幾滴而已。
如今離葬仙的時日相差沒有幾日,他選中這個門派便是圖個方便,因爲他回了幽鬼大殿,還能去哪裡找血?若是那門派一時找不到,倒不如找一座城池,去吸收尋常人的血去。
恐怕要萬人的城鎮提供的精血,才能將讓他血重境的修爲鞏固道最穩定的境界。
從這些人身上提出幾滴鮮血,倒是不足以讓人致命,但是這些人恐怕一生昏昏沉沉,壽命也得縮短几年了。
盤旋一週,這門派也未曾見到,倒是真有一座五六千人的小城,屠秋也不願再浪費時間,便搖身一變,以那兩儀臉譜化作一個白面書生,想來又是不好,轉而變作一位坡腳乞丐,隨手撿了只破碗便晃進了城中,還順手將一家胭脂水粉店中的一盒粉紅胭脂收進了玄符匣中。
這仙官得了點金石,大可以變作那富家公子,揮手便擲金,好不威風大氣,何必要變作這般讓人看起來想要給上兩腳的模樣,還拿人家女子用的胭脂!想必我這仙官自身癖好極怪,我也不好說他了。
閻火小聲地嘟囔了兩句,便被屠秋聽到了,後者笑道:“你不知你家官爺在死前比這模樣還醜了十倍,你可不要小看了這乞丐,就是一個乞丐,其見到的比那富家大少見到的要深刻得多了。”
說罷,他擡頭看了一眼這小城的門牌,不找那僻靜的地方,反而找了個人多的地方蹲了下來。
閻火在令牌中小聲地念叨:“仙官,你看,這麼快就有人往你身上吐口水了!”
屠秋也是不理,閉眼睛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卻是在運轉萬靈歸冥道,不將一時一刻鬆懈了。
過了不久,便有一羣衣着華麗的路人在屠秋面前蹲下來,將一小錠銀子擺在他面前,一臉奸笑着說:“來,想要這錠銀子不,給爺爺脫了褲子,再磕上一百個響頭來。”
屠秋這才睜開眼睛,古怪一笑,衝他一抓,便把這人衣衫印上一道黑色手印。
那人大驚,連忙招呼身邊人向他踹了許久,看這人一動不動才知道停手。
“小不忍,則亂大謀。”
屠秋看那些人走遠了,這才爬了起來,哼了一聲。
纔剛起來,便有幾個胖子也是順手給了他幾拳,更是被一路轟走從小城東街趕到了西頭。
直到入夜了,屠秋才一把將這破碗捏碎,身子一晃便朝一處蹦去。
“那胭脂店中,也只有這樣胭脂的氣味最強,這小城不大,找起來倒也十分方便。”
閻火這才知道,這仙官拿了人家胭脂,是爲了記仇啊!
想起屠秋躺在地上自己徑自修行萬靈歸冥道,不管身上怎麼被人糟蹋也不吭聲,與如今截然相反,也不知這仙官是偏偏大度還是小肚雞腸。
我家仙官原本便說他生前比這乞丐還要悽慘,想必受的苦比今日多了千百倍,唉,不對,這也便是說他心中積的怨恨比今日還要多了千百倍?
閻火正暗自揣摩,屠秋早一步進了一家大院中,伸手一捉,便將牀上兩人提了起來。
屠秋早將煞氣矇住了臉,在兩人看來,這人臉上一團烏黑,五官在煞氣下都扭曲起來,也不知是哪家醜陋的夜遊鬼怪,這兩人剛剛盡興完畢,還光着屁股,一被提起來頓時便尿了。
屠秋勒住兩人脖子,看了一眼那女子,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本不想要你這女子的性命,但是今日給我看了這麼噁心的東西,你也難逃一死了。”
這女子屠秋也只敢看臉而已,就是這臉已經夠辟邪折壽的份數了,更別提那坑坑窪窪的身子,簡直比紫漠遺地的屍器還令人膽寒。
他手中一扭,兩人頓時如同被煮沸一般全身通紅起來,其無法出聲,也只有張嘴悶哼的份。
“清血上,濁血下,魄引精血,出!”
只見兩人脖子上各有一道突起,這突起周圍已經是血紅一片,那皮下血管已經爆裂,只是這精血只是堵在脖子上,顯然不想跑出來。
閻火見第一次取血便這麼困難,叫道:“仙官,人喉嚨比這表面皮肉脆弱多了,不如便從他們口中吐出來吧。”
屠秋看了一眼兩人張得誇張的嘴巴,心想這兩人說不定剛剛“吃”了什麼噁心的東西,就是就是一想經過這兩口的血還要流到自己身體裡,便十分噁心,叫道:“反正我也不想留他倆性命,講究那麼多幹什麼!趕緊給我流出來!”
說罷,他手指兩人脖子劃開,鮮血被屠秋的引導之下頓時如泉涌一般,將半個脖子都炸開了,屠秋兩手各浮動一滴鮮血,翻手握在掌心中,將皮肉空隙打開,將這兩滴鮮血吸進了血管之中。
這兩滴精血一經入體,便如朝心臟流了過去,但進了心室之中,卻是再也沒有出來。
“貪心,貪心,這話用在萬靈歸冥道上倒也是對的,心是血魄主宰,要想將這貪心填滿,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屠秋將這兩人甩在一邊,轉頭看到了一位一臉驚恐的下人,這人明顯已經被嚇得呆了,屠秋走到這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方卻仍是盯着那兩句恐怖的屍體,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直到他走後,這院中才發出了一聲慘叫。
一晚上,整個小城都被屠秋的暴行驚得炸了起來。
屠秋在白日裡,受了無數人的侮辱,閻火還以爲這仙官要將半個小城都染上死相,可是他卻只挑了一些無理的人,將更多人放過了。
這點卻是說不通了。
屠秋如今所做,便是爲了人身上的純淨精血,可是隻奪這十幾個人的性命,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他見到人死,莫不是十分開心的,可是屠秋只殺了這些無法歹徒,只佔個小數,卻是讓他十分掃興。
屠秋也不回答他,第二日仍是扮了一位乞丐,蹲在街頭,如此兩日過後,整個小城已經滿是鬼怪橫行的傳言了!
到了這第三日,小城中的受害人數已經達到了三十八名,屠秋正端着那隻裝了幾文錢幣的破碗,突然一聲叮響,倒是又有一個好心人送上了一枚錢幣。
屠秋緩緩睜開眼,看到兩位身穿道袍的人站在面前,衝他友善地點了點頭,轉而兩人交談了兩句。
等的人終於來了!
這平凡人家出了怪事人命,這些修士遇到當會順手幫忙除妖,更何況這小城與通山派十分靠近,這裡出了事,那門派怎麼也得聽到些風聲。
修真門派都有自己的地界,自己家門口怎麼也會布些小妖遊兵管理附近民居,這些平凡人瞧不出來,並不代表沒有,畢竟一個修真門派,附近的城鎮一副生靈塗炭,民心惶惶的模樣,被其他門派見到了,總要恥笑一番。
連家門口都打掃不乾淨,還提什麼平世,還圖個什麼道!
這兩位通山派弟子,身着的道袍都是一樣普通的靈衣,背上的山河圖並不是金銀,而是一種名爲七腹石的靈石雕琢,尋常人家看不出其中珍貴,這門派原本是一家興旺的門派,有這樣的道袍倒不是什麼稀罕事。
兩人顯然原本便對這小城有些照顧,一出現在街上,便有官家的人來迎,知道他倆不坐轎,便是那縣官也是徒步趕來,連馬都不騎。
屠秋也不管這些人去哪裡,只等着一到晚上,便使些法術讓這兩人以爲妖邪已除,隨着他倆回門派去,找到那些靈獸,將血奪了便是。
“我算是知道仙官的打算了。”閻火見到這兩人離去,這纔敢開口說話了。
屠秋拍了拍牌子,說道:“你反應倒是比原來快多了,只是跟着我還有得要學,嘿嘿。”
“那是……是不是如今要拍你兩句馬屁?”
葬仙官砸吧砸吧嘴,將碗中的銅幣摸到懷裡,乞丐的模樣學得十分像,咧嘴說道:“原本是要的,如今倒不用了!”
入夜,屠秋變作的乞丐正躺在一家角落裡憨憨大睡,忽然睜開雙眼,猛地竄過幾條街,便聽身後一陣風響,顯然是被人盯上了。
他轉身鑽入一家青樓之中,這牀上的兩人已經憨憨大睡,屠秋動作輕微,也未吵醒兩人。
眼見身後來人已經近了,他輕嘆一聲:“我便是爲血而來,卻還要先損失些鮮血了,雖然不是駐魄的精血,可是同樣心痛!血魄冥光,動!”
從屠秋手指中飛出一道血光,由半空中化作一道青色冥光,刺入牀上那男子頸中。
這道鮮血中包含了極強的陽魄,這陽魄中含着的各種欲想更是強烈無比,男子渾身一抖,皮膚露出了青冥顏色,猛地從牀上跳了起來。
“官人,大半夜的,你這是作何?”服侍的女子緩緩爬起身來,見到身邊這原本肥胖的男子彷彿全身肥肉都凝聚了起來,顯出另外一般健壯模樣。
“啊!”
“啊!”
接連兩聲驚呼,第一聲,是這女子見到身邊官人胯下恍然變得巨大的殺器,以爲他是性子起了,要半夜回牀,饒是已經經過幾次戰局的女子,也被此物有些傾倒。
第二聲,卻是那男子猛地撲殺上來!
是真的撲殺!
這男子被屠秋的鮮血蠱惑,神智已經不清,便是一口咬掉了這女子肩上的皮肉。
“妖怪莫要猖狂!竟然在我通山派門前作惡,找死!”
一道劍光從窗外飛來,便將這人穿了個透心涼。
屠秋閉氣躲在屏風之後,知道這一手還不足以騙到對方,便將自己那道鮮血引出,這道鮮血如今已經化作了一道冥光,帶着牀上這人身上的鮮血便飛了出來,在窗外形成了一道血色人影。
沒等他控制這冥光逃竄,窗外忽然光明升起,一道火光從天而降!
轟!
那道剛剛凝聚成人形的血霧,便被這突然出現的烈火燒成了氣!
見到這火光出現,屠秋連忙低俯從這屋中跑出,也不走窗口,徑直走門口去了。
這烈火他可是清楚的很,剛降世之時便差點被這火烤成肉乾!
“麒麟派弟子?”
窗外的兩個通山派弟子問了一句,便見一身赤紅道袍踩着一團漸漸熄滅的火光落了下來。
“呵呵,言強道兄,別來無恙啊。”
這位麒麟派弟子一現身,便讓這兩人眉頭一皺。
“不知什麼風,將張煥然張道友吹到了這裡來?若是麒麟山的山風,可是夠猛烈的啊。”
通山派弟子言強如此說,是因爲麒麟山雖與通山派相近,也有數千裡之遙,這人突然出現不合常理,只是這兩方口氣不佳,似是有些間隙。
“我也是正要拜訪貴派,巧過此處,聽到這城中有妖邪作祟的事情,這才遇上了兩位,言道兄,你身邊那位剛纔使劍的是何人,看那劍法已是將通山五斬劍訣練得爐火純青,通山派何時出了這般人物?”
這位通山派弟子正是剛纔飛劍斬人的那位,就是屠秋也暗暗心驚,他原本想要將那被控制的人抵抗片刻,做些華麗鬼樣糊弄糊弄,誰知那劍說出現就出現,將他原本計劃打破。
這劍法,
言強指着身邊之人,語氣中多有自豪,“哼,我這通山派出了什麼人物,還要向你麒麟派弟子稟報不成!”
通山派弟子口氣咄咄逼人,張煥然卻不在意,呵呵一笑,說道:“言兄,言兄,笑話,笑話!”
聽他口氣服軟,言強纔有些滿意,說道:“這位是我一位師弟,前些時間纔剛剛得了些悟道的機緣,不僅已經到了脫凡境界,如今比我還更有機會首先丹成。”
“在下黃文退。”
這人似是與麒麟派也沒甚好感,所以話語更少,只是簡略說了下名字,便不再開口了。
“通山派又出了這樣人才,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張煥然,你如今出現,倒也是十分巧合了,你說要去拜訪我家門派,是爲了何事呀?”言強冷冷說道,“想你上次前來,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這一年來,你麒麟派一直躲避我家文書,往返推脫,今天前來拜訪,是要還東西不成?”
張煥然呵呵一笑,搖頭寒暄幾句,便聽對方大喝道:“七年前幽鬼宗大劫,我派借與麒麟派的一百六十三口飛劍,兩百三十一件靈衣,七十九件法寶,你們什麼時候能夠還清!”
屠秋聽到這話,差點笑了出來,原來通山派弟子與這麒麟派言語不善,對方只是打哈哈,其中竟然有這般原因。
通山派原本是一家大派,想必如今沒落之後,門中弟子也是不多,只是留下的飛劍法寶頗多,所以在幽鬼宗大劫的時候,便借給了麒麟派這麼許多,只是幾年來他們竟然沒有還回來!
屠秋是想起自己初到麒麟派時,那位女弟子給自己的方天印,也是借了人家許久沒有還,以爲自己是去討這印的靈樞堂弟子,便送給了自己,看來這麒麟派借東西不還的傳統還是由來許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