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屠秋與蔭小小決定出城的時候,聶清與聶傲已經盯上了這對他們口中的山野男女。
這兩人對琴易城的建築極爲熟悉,又時常使些這暗殺般的手段,找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房頂無聲潛伏了起來。
就在兩人一羊走過一處無人的轉角時,蔭小小突然驚叫一聲:“不好!”一個縱身閃在屠秋面前,手中已經多了兩把短小的飛刀。
這兩把飛刀顏色稍綠,似是已經塗過了劇毒,蔭小小警惕地望向那飛刀的來向,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傲,我看着兩人,似是修真人士,怎麼辦?”
聶清與聶傲平日關係緊密,稱呼也爲近稱,聶傲將面巾拉起,說道:“我就說那些每天只知道荒淫玩樂的公子哥什麼也瞧不出來,就是剛纔那女子奪下飛刀的一手,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習武之人了,恐怕修爲還在你我之上,而那男的,更是不知道了。”
“不然,撤了?”
聶傲似仍有些不甘心,說道:“你我二人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就這麼空着手回去,恐怕讓他們笑話了!我們再暗中使那法寶偷襲,若是不成,則再退不遲。”
蔭小小將手中飛刀甩到一邊,說道:“仙官,似是有人偷襲,應該不是麒麟派之人,然而這飛刀上縈繞真氣,似乎也是修真之士。”
“我剛來這地方沒多長時間,除了麒麟派,還有誰想要殺我?”屠秋想了一想,說道,“是不是殺你的?”
蔭小小小臉一陣委屈,仙官這話十足十讓她傷心。
屠秋也覺得有些言過,嘿嘿一笑,想打個圓場,那笑容還未展開,就感覺到危機,扭身閃開,卻並未看到有東西襲來。
然而剛纔那種感覺,確確實實是法力的波動,而且,那波動似乎就近在眼前,卻是看不到!
在屠秋靈識展開的時候,震驚地發現自己肩膀上不知什麼時候被一根靈絲刺穿,沒有痛癢的感覺,而這道靈絲刺穿他肩膀之後卻是一轉,又向心髒扎來!
而蔭小小一直保持警惕,在屠秋剛發現那靈絲的時候就已將這跟細若髮絲的靈絲握在了手中,使勁一拉,屠秋這才感覺到了疼痛,肩膀也被這絲線的切割劃出了一道小口。
看到那絲線被如此拉住,聶傲大驚,急忙將線收回,這道絲線鋒利無比,蔭小小的手在瞬間便被割傷,入肉三分,卻仍是不鬆手,緊拽着這絲線不放手。
這絲線乃是一件人脈法器,名叫百分精元絲,不僅十分纖細,而且顏色幾近透明,若是尋常人肉眼細看恐怕也要尋看半天,聶傲用這根絲線殺過兩人,都是被稱爲武術大家的人物,在這絲線將他們胸口劃開的時候,那兩個死者死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聶清聶傲壓低着腦袋,催動法力將這絲線收回,直到突然一陣鬆動,似是絲線將那女子的手劃開了,重新收了回來。
聶傲手中握着一個白玉針線盒,眼看着精元絲迅速地收回到了盒中,沉聲說道:“清,我們從西面的屋子中穿過去,這羊是拿不到了,也不知道那兩人注意到咱們沒有。”
“我們所在的地方這麼隱蔽,應該沒有被發現……我的娘啊!”說着,聶清悄悄擡起了頭,想要看那兩人的動靜,卻看到蔭小小和屠秋正順着絲線蹦了上來,就是那頭山羊,都一蹦上了房頂!
“怎麼了?”
聶清面色痛苦,指了指下面,說道:“你把他們都給拽了上來啊!”
聽到這話,聶傲忙擡起頭來,正看到一個拳頭同時飛了上來,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臉上,將他從這房頂上打了下去。
聶清大驚,雙手一拍,一團氣流從掌隙間噴了出來,打向這躍上房頂的兩人。
蔭小小素手招搖就將這團氣流打向了別處,另一手一擡,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就甩在這人臉上。
這一巴掌用上的真氣未曾保留,直打得比那聶傲還慘,翻滾了兩圈便墜落在地,吐出了幾顆混血的牙齒。
兩人落在地上一個翻身站起,同時雙手再次拍起,掌間化作兩道並不成型的劍氣,兩道劍氣互依互繞,向蔭小小飛來。
蔭小小伸出雙指,玄冥帝恆功的法力施展,在面前形成了一道淡藍色的旋轉氣浪,這兩道劍氣剛觸及那旋轉氣浪便被吸了進去,扭曲了劍身。
“破!”
隨着一聲嬌喝,這兩道劍氣如同沙土所做一般,在這道氣浪中轉瞬間被碾成了碎末。
緊接着,那旋轉氣浪卻未停歇,朝兩人撞了過去。
“再破!”
震聲似在兩人骨骼之間響起,隨着這藍色漩渦炸開,兩人也被震得翻倒在地。
這二人接觸過的修真者就只有聶遠的兒子,他們本以爲像他那般厲害的修真者已是十分厲害,少之又少,然而這二人的法術在他們面前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他們平日裡殺多了平凡的人,卻忘了在修真之路上,修爲的相差也是實力的相差,以他們不入流的修爲招惹真正的修真者,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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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驚,想要逃跑的時候,卻看到裝着百分精元絲的玉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落到了屠秋手上!
這位葬仙官將玉盒在手上拋刷,眯着眼睛道:“你們二人的修爲連我都不……連結蛹的境界都未達到,如此低微的法力恐怕也不會是哪裡的弟子,又怎麼會想要殺我們?”
聶清喘了口氣,向聶傲使了個眼神:這玉盒不要了,要命要緊!
聶傲點了點頭,剛一轉身,卻見到那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而且抽出了身後那把古怪的窄劍,點在了自己脖子上!
“我們……是聶家的人。”
生死關頭,這兩人將那四個小子如何向家主告狀,聶遠再如何派他二人過來奪羊說了個遍。
屠秋聽到這裡,向那老羊笑了一下,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招搖的。”
老羊雙腿不住打顫,無法想象在這個葬仙官那淡淡的笑容背後,自己回頭會受什麼苦。
我前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是撞塌了天還是砸開了地,要在這麼可怕的人身旁飽受折磨。
當兩人將什麼都講完的時候,屠秋便一劍刺穿了聶清的喉嚨。
聶傲睜大雙眼,仍未回過神般說道:“你……你別殺我,我和聶遠的兒子可是比聶清還要親……”這個“親”字正卡在喉嚨裡,自己也被這一劍挑起,摔在了地上。
老羊看到那熱氣騰騰的鮮血滋滋外冒,險些要被嚇暈了去,這葬仙官殺人,連話都不帶說的!就這麼,就這麼突然地將兩個人的性命一劍奪去了!
這兩人本來便是要來殺死自己,這樣的人放走了說不定會有其他麻煩,何況別人能夠味了一頭羊來殺自己,定然是平時幹多了這般殺人劫貨的勾當,自己就不能反過來爲了一個人脈法器殺了他們麼?
這兩人若是反抗,恐怕還有一絲生機,然而他倆根本沒想過對方會如此突然地奪命,毫無防備地就被那看起來普通的一刺葬送了性命。
“這……這兩個人,可能是好人。”老羊哼哼了兩聲,似是爲兩個人如此死去感覺不值得,緩緩搖了搖搖頭。
“你還挺悲天憫人的啊。”
“善惡非我主,這兩人是不是好人是玄陰大帝爺決定的。”屠秋甩了甩劍上的鮮血,重新背在了背上,冷冷一笑說道,“我只是安排他們有幸拜見我大帝尊榮。”